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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臣-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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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上前一步问:“那朝廷的言官们……”
“等他们能活着走到这里再说。”项岁瞻挥了挥手。
犬戎来使一共三人,赶在天黑之前进了大乾军队的主帐,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大乾的士兵们一个个都在磨刀,节奏明快,铿锵有力,好像正在演奏的曾侯乙编钟一样。
“报——犬戎使扎赫赫、木坎儿、若儿维克求见!”
塞外不比中原,太阳下山之后冷得很。大帐里烧着火炉,十分暖和。犬戎来使进帐后就看见中间的白老虎皮椅子上坐着一个俊朗男子,三十上下,战甲未卸,斜披一件黑貂大氅,五官清晰而立体,浓眉下一双鹰一般锐利又利刃般带着森冷杀气的黑眸,让人不再敢靠近。
想必这就是大乾第一名将项岁瞻了。
来使右手扪胸,“项将军万安。我族长特来求和,望将军拔营回国。我族愿献上粮食二百五十石,牛羊各二百五十头给大乾皇帝,另有黄金二百五十两,獒犬四只供将军赏玩。”
“獒犬给本将军留下,你们其他那些二百五在四十日内送抵盛京。”真以为我们项岁瞻没文化?玩文字游戏骂人妥妥的。“另外,我要一纸条约。”
“什么条约?”
“第一,犬戎族人不可越大乾边境烧杀抢掠,第二,犬戎派商使来我大乾买卖,可不使用金银,以牛羊骏马为易;第三……”项岁瞻将手搭在椅子把手上,托着下巴沉默了一下,“与我军再战一场,互相都不伤人。”
来使扎赫赫非常不解,“这最后一条……”
青峰忽然明白了项岁瞻的意思,他是想吓吓组队而来得言官们。于是解释道:“大家切磋切磋,交个朋友嘛。”
扎赫赫为难地眨巴着眼睛,“最后一条好办,其他……在下得问问我们族长。”
话说言官们出了中原,在塞外被漫天的黄沙、昼夜巨大的温差和稀少的水源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他们没有感受到古诗中什么“ 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白雪初下天山外,浮云直上五原间”的壮阔苍凉,只感觉一阵“举头望明月,低头湿裤裆”的蛋疼。他们在长途的跋涉中忘记了弹劾项岁瞻时工整的排比、讽刺当今圣上昏庸时表达自己是个忠臣时旁征博引的自恋,只想着长路漫漫何时是个头。
看见一只灰色的蛇从一个白色骷髅中蜿蜒爬过,他们之中有人忽然觉得垂帘听政、代帝朱批的齐太后很可怕,进而想起了西汉的吕雉和辽国的萧太后。他们整天站在朝堂之上耍嘴皮子,讽刺武将粗鄙浅薄,人家打了场胜仗就说人想拥兵自重,但让他们自己出征塞外,还没开始打仗已经觉得头晕眼花,才知道拥兵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呵呵,这些言官之所以会觉得出征是件不容易的事,是因为他们还没有遇见更不容易的事。等他们病的病,虚的虚终于到达项岁瞻大军驻地时,听了一个惊天噩耗——
大乾军队粮草短缺,已经是强弩之末,全军已经效仿楚霸王钜鹿之战,将现有粮草和锅碗瓢盆一把火烧光,定于明天凌晨和犬戎决一死战。
咦,这一架打是不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大胖田僵尸  小朋友的地雷~
、舌尖上的犬戎
帐中火炉烧得噼噼啪啪响,矮几上歪歪地放着几把宝剑。副将项青峰泪汪汪地拉着这群言官头子礼部侍郎魏宪继的手,动情地说:“魏大人听闻大乾有难毅然丢掉毛笔、拿起弓箭奔赴沙场,和这么多大人们一起为国捐躯,视死如归,真是开十场先进事迹报告会都诉说不完你们的烈士情怀!”
魏宪继非常震惊,他们本来是来跟项岁瞻干架的,怎么到了塞外就变成了敢死队?“圣旨里不是这么说的呀……”魏宪继惊慌道。
“圣旨我们都看了,就是这么说的——‘卿等高见,着从速整装赴西北,战项氏以退犬戎,胜者之见乃立。’”项青峰背了一遍,自顾自解释道:“意思就是,你们这些大人说得非常好,快穿上战袍到西北去吧,和项将军的军队一起击败犬戎,赢了之后给你们竖一个烈士纪念碑。”
武将们实在太没文化!“胜者之见乃立”的意思明明是谁干架赢了之后就听谁的呀!言官们纷纷痛心疾首,可三百人的小队敢在万人军队里提出单挑?无奈,被逼着穿上了厚重的铠甲,这就要上战场了!
纵使你在史书上看史官们描写战争,什么“各五万骑,步兵转者踵军数十万,而敢力战深入之士皆属骠骑”之类,觉得两军交战就是大家拿着武器我打你一下你戳我一下,可真的来到战场上,看到对面黑压压一片,个个奔着杀你而来,感觉就没看书那么爽了。
言官们被故意安排在阵前敢死队的位置。这些一辈子耍嘴皮子的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尿裤子的同时深深感觉到这群没文化武将的不易——在多少次厮杀流血中他们活到了今天,每次出征回朝,都已受过生死的洗礼。
“齐太后深不可测啊深不可测……”“身临其境和隔岸观火确实不一样,项将军不容易啊不容易!”
一场友谊赛结束,除了几个文官吓得从马上掉下来摔断了腿外,双方基本没有死伤。
魏宪继不知其中猫腻,拖着断掉的腿,爬到项岁瞻身边,颤抖地握着他布了一层粗茧的手,热泪盈眶地说:“项将军出生入死,保我大乾子民平安,犹如楚霸王再世啊!皇上、太后英明,令我等亲临战场感受战事惨烈,用意颇深啊!我等惭愧,以前对项将军多有得罪,还望将军大人大量,不要见怪!”
事已至此,魏宪继也不得不示弱,你想,在别人的大营,还被别人知道你上书弹劾人家,杀你就是一眨眼的事,此时还不嘴巴甜?
望着一屋子灰头土脸还泪哗哗的文官,项岁瞻忽然觉得那道圣旨并不是那么奇葩,好像误打误撞起了点正面作用,让这些整天唧唧歪歪说他要犯上作乱的酸腐文人深刻领悟了什么叫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遥祝皇上和太后身体健康吧。
过了几天,犬戎提出,条约可以签,但你项岁瞻级别不够,要你们大乾天子到边境来跟我们族长签约,这才显得正式嘛。
这种给脸不要脸的行为引起了大乾军队的不满,自觉开始磨刀霍霍。项岁瞻一听犬戎的要求,哼一声,“皇上乃九五之尊,应该稳居盛京执掌国事,没有到边境签约的道理。不签也罢,我立刻传书盛京,奏请吾皇增兵十万,踏平犬戎。”
项岁瞻说到做到,一边命人送那群没用的文官回盛京,一边写了道折子呈给敬轩,请求增兵四万人,附带粮草。
项氏家风,作战基本不跟人家讲和,打,往死里打,打到你服为止。所以通常没有人愿意和他们交朋友。
但别忘了朝廷内外心怀鬼胎的人很多,这封折子到了敬轩手里竟然变成了——“犬戎优质的牧草养育了世上最肥美的牛羊,犬戎人的一天是从一块钱一根的烤羊肉串开始的。羊肉鲜嫩,肥瘦均匀,在火上烤得油光发亮,撒一点孜然,可下酒,也可当做主食。犬戎人民热情而好客,邀请大乾天子前来品尝这些天赐的食材。”
这份散发着浓浓孜然味的折子勾起了敬轩的食欲,唯恐天下不乱的他毅然决定要亲自出塞尝一尝一块钱一根的烤羊肉串,并且兴奋地把这个决定告诉了齐丹嫣。
齐丹嫣十四岁进宫以来就再没踏出过永宁门,这下子听说小皇帝要微服去旅游,羡慕嫉妒恨得要命,咬着被角辗转反侧了一夜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她也要出宫吃羊肉串!
于是乎,大乾一对最最重量级的母子手拉手出宫了,大臣们谁都拦不住。子鱼辗转得到了据说是由项将军口述,他人代笔还盖了项岁瞻私章的那封《舌尖上的犬戎》,愈发觉得那不是项岁瞻风格——他明明最不喜欢吃羊肉好吗!
在科学技术远没有现代发达的时代,消息闭塞,你三天前写信告诉你老公你要生了,等你老公回来时,孩子都满月了。
子鱼就是这样,她飞鸽传书项岁瞻,等他收到时,那傻瓜母子俩都走了一半路程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个阴谋,说不定还是犬戎和朝中某个真心存有谋逆之心的贼子内外勾结想出来的阴招,这对智商处在平均水平之下的母子还真就欢欢喜喜跳进坑了。妈的,这下子坑的就不仅仅是爹了。天子和太后一旦被俘虏,大乾就完了!
项岁瞻辛辛苦苦在边境以四十天的粮草死磕犬戎近两个月,即将换来一纸休战条约,可保大乾西北边境安宁至少三十年时,被人偷梁换柱一封挂号信,就让整个大乾陷入亡国大难中。一个国家不怕没有良将,就怕有个猪一样的皇帝……和太后!
不管背后谁是主使,当务之急是找到皇上太后,先保住他们不被人抓走杀掉最重要。
项岁瞻暂时将大军交给青峰率领,此时让遍布京城的探子监视国舅和各王爷的一举一动已经来不及了,他自己跨上黑骏,连夜起程护驾。黑骏原来是一匹塞外野马,长得膘肥体壮,看上去非常威猛,黑色的皮毛好像最昂贵的丝绸,阳光下反射着金光。那时它溜到项岁瞻的军队里只不过想强X几匹母马,结果被项岁瞻抓了个现行,硬是给驯服了,乖乖当了他的战马。有人说,黑骏是西楚乌骓的转世,再助项氏沙场征战。
这边呢,还不知道大乾危在旦夕的敬轩和齐丹嫣在奔驰的马车中为“烤羊肉串是放孜然好吃还是放芝麻酱好吃”争论不休。就在这种无聊透顶的争论中,队伍进入了埋伏圈。
一个是不满八岁的小皇帝,一个是根本不会武功的呆太后,在紫禁城里还好说,有大内高手护卫着,只要不自己作死,一般没那么容易出事。出了紫禁城就不好说了,因为盯上他们的人在“两个都杀掉”和“留个活口”之间争论不休,才让他们平安走到现在。但随着离西北边境越来越近,人家终于按捺不住,先动手再说。
于是马车里的伪母子忽然听见一声巨响,马车被截停,随后就是冷兵器的碰撞声,还有哼哼哈兮的打斗声。小皇帝这才恍然大悟,问:“咱们该不会遇上坏人了吧?”
遇上坏人……还真是天真可爱。
“我们要不要躲起来?”齐丹嫣焦急地问。
他二人环顾马车,屁大点地方往哪里躲?敬轩沉着脸想了一会儿,“我们不能被坏人抓走,宋朝时有一对皇帝父子被俘虏,被人笑到现在。”
“你说外面那些人是谁派来的?”齐丹嫣狗急跳墙地问,“你马上传旨,把主谋满门抄斩!”
“好主意!”敬轩点头如捣蒜,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现在他们连可以传旨的人都没有。唉,当皇帝治国如果真那么简单就好了。就在这时,一把被人打飞了的剑直射马车而来,穿过门帘咚一下插在敬轩和齐丹嫣中间,剑上血槽里还有鲜红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流。这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彻底安静了。
齐丹嫣哭了,抹了一把眼泪,“都是你……早知道我就不出来了。”
“我好像中计了啊……”敬轩后知后觉道,摸摸下巴,“父皇以前出宫避暑时,宫里足足准备了两个月,沿路还有官员接待安排。这回咱们出宫并没有跟别人说,朝廷上下可能只有写折子给我的项岁瞻知道这件事。他是不是想把我骗出来,欲行不轨?”
“可是你上次还说他很可靠。”齐丹嫣眨巴着眼睛。
“我……”敬轩语塞。
马车外有人叫起来——“那是谁?!”“啊!项将军!!”“项将军来了!!”
“你看!我说得没错吧!”敬轩高兴地拍了一下手,他的思维非常作死而且脑洞大得惊人,这种临危不乱居然还能谈笑风生的勇气到底该抬高为帝王气度还是该归结为低能,“项岁瞻杀过来了!”
齐丹嫣花容失色,马上脑补出一个项岁瞻谋逆的理由——他跟言官小队干架输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太多!!
感谢rachel 小朋友的地雷~~
、太后圣明!
“出来!”黄灿灿的龙纹门帘被掀开,胸甲上溅满鲜血的项岁瞻一声低吼,一手一个把伪母子俩从马车里拽出来,抛上马背,自己一跃上马,抽了黑骏一鞭子,黑骏嘶鸣一声表达出“卧槽好痛”的意思,飞快地撒腿朝树林深处奔去。
从来没这么激烈地骑过马的母子俩被颠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坐在前面敬轩死死抓着黑骏脖子后面的鬃毛,小丁丁被马背硌的生疼,坐在中间的齐丹嫣死死抓着敬轩的衣服,坐在最后的项岁瞻握着缰绳,身子俯得很低,把他们牢牢压在马背上,以免撞到伸出的树杆,双臂则像安全带一样护在两个祖宗身侧,以防他们被颠下去。
黑骏想,还好我是一匹良驹,否则你们三个人一起骑我,我能不能跑得动还得打个问号。
惊慌过后的齐丹嫣渐渐恢复神智,只感觉他两侧手臂好像玄铁栏杆,隔着她外面套着的白底苏绣海棠花纹禙子摩擦着她的手臂,阵阵发热发痒。那男。性。坚。硬的胸腹死死贴在她的背上,随着他沉稳有力的呼吸一起一伏,她能听见他呼吸的声音,从来没有跟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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