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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御主-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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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儿清秀的脸染上了担忧,“六公子从小身体就弱,今天得知您和文公子出去了,他以为是你们走了,吓得在门口等了一天,晚上用饭时,吃了一小口就吐了,怕是受了地气病了……”
“啊……他病了……”听坠儿这么一说,张小蝶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想着今日和文瑾在溪边畅快无比时,却有个孩子惶恐不安地在门口巴巴等着自己,心不由得一揪。
“这会儿……他睡下了吗?”
坠儿目光越发的黯然,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却只说:“还没……”
张小蝶觉得她神色有些异常,便说:“既然没有睡,那我就过去瞧瞧他。”
坠儿眸子一亮,立即走向门口,“那奴婢带公子过去!”
司马府确实很大,坠儿打着灯笼,带着她一路走来,半柱香的功夫才到了司马慕所住的小院,心中不由对司马慕更多了些怜爱,这么远的距离,他每日都送糖水来,为的就是不想她伤了身体……
婆子见是坠儿带着有人来,正要问,就听见坠儿说:“这是二公子的贵客,来看六公子的。”
那婆子忙恭敬行礼,打起了帘子让他们进去。
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四下望去,摆设却出乎意料的简陋,以这样大的府第来说,这屋里显得有些简陋了。
一个更小的丫鬟哭哭啼啼迎了上来,“姐姐你去看看吧,六公子烧的厉害……”
张小蝶忙上前,只见床上的司马慕小脸烧的通红,双眼紧闭,不时说着话,却又听不清说了什么。
“怎么不请大夫?”见人病成了那样,张小蝶心里有些气愤,这样对个小孩子不知道这些下人是干什么的。
坠儿咚的跪下,“求公子救救我们六公子吧!”

第二十一章 认清

张小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病了当然是找大夫,怎么找她救?
“我又不是大夫如何救他啊?”
屋里其她两个丫鬟看样子要小些,都只跟着坠儿跪在地上默默流泪,坠儿咬了咬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扬起头,看着满脸茫然的张小蝶。
“公子,有的话,做奴婢是不能说的,可现在六公子这样,奴婢若是不说……怕害的六公子……那时,奴婢就没脸去见六公子生母杨姨娘了。”
见那坠儿一脸豁出去的模样,张小蝶心里不由一紧,“你只管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放心。”
坠儿和另外两个丫鬟都面有喜色,忙擦了泪迅速说道:“六爷是庶出,杨姨娘以前只是司马府的丫鬟,六爷一出生就养在太太那里,四岁时候就让二公子带着他到了大公子上任的地方,说是要历练,大公子公务繁忙鲜少在府中,往日一切都是二公子照料的,今日二公子出门了,要后日才回,奴婢往上面报了六公子病了,可到现在大夫也没有请来……”
听坠儿一说她明白了,这就是小妈生的没人疼的典型实例,司马炎不在,府上的人肯定都是看太太眼色行事,加上又是夜里,自然是能拖就拖了。
只见坠儿和两个丫鬟都满是期待的看着她,再看床上双眼紧闭的司马慕,张小蝶心里是又焦急又纠结,她如何不想救他,可问题是,司马炎还没有给她算工钱,现在的她还是身无分文,没钱,拿什么请大夫?
她上前摸了摸司马慕的额头,异常烫手,却没有一点汗,这是高烧的表现,她在坠儿的低呼中掀开了司马慕的被子。
“张公子,这样会再着凉的。”坠儿十分担忧地提醒她。
“你懂什么,凉的病可比热的病好治,你去那冷毛巾来敷在他额头上降温,我这就去想办法。”此时的张小蝶稚嫩的脸蛋上满是凝重,神色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坠儿楞了下,却听她接着说:“再这么烧,脑子肯定烧坏!”惊得她立即照张小蝶的话去做。
出了门,张小蝶深吸了口气,也不多想,就朝着文瑾所住的地方跑去。
路上她心里默念着,生怕文瑾已经歇了,见到他屋里的灯火,她立即松了口气……
文瑾开门见是她很是惊讶,“有事”
张小蝶仰头望着他,心里闪过一丝犹豫,可想着人命关天也就硬着头皮说了。
“司马慕烧的厉害,他二哥不在府上,你同我出去帮他请个大夫好吗?”
文瑾表情很淡,看着一脸焦急的她,只问:“你决定帮他?”
此时的张小蝶心急如焚也没有功夫去嚼嚼他这话里的意思,只点头,“是是,我肯定帮他。
他看了她一眼,迈出了屋子,对她说道:“带路!”
张小蝶楞了上,面有难色,“那个……有个事儿要先说下。”
他说话一般很简洁:“说!”
“我身上……没钱……”脸有点烫,有些不敢看文谨。
“知道了。”
他说完就朝前走去,张小蝶心里的石头终于掉了下来,之前她想起他骨子里的那种淡泊,生怕他不帮忙,却不料他答应了……
她以为文瑾会带着她出府去找大夫,却不想,他只走出了屋子就有人前来,简单吩咐了几句,那人就匆匆离去了。
张小蝶有些错愕,吞了下口水,问他:“成了?”
“半柱香后会有人来。”他说完就转身回屋里了。
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多,她之前是想叫上他,然后两人一起出去找大夫,然后请他先垫付下钱……
可人家就这么大门不出的,直接搞定,看着他进屋的背影,张小蝶叹了口气,用那满是童稚的声音道:“谢谢你!”
门没有关上,但窗前的人影却捧着了一本书,瞧,多大的孩子,就能这么淡定,她自叹不如!
果然如文瑾所说,大夫半柱香后就别人带着到了司马慕所住的小院,那大夫连诊脉都免了,就看了眼烧的说胡话的司马慕,什么都没有说,取出银针就扎,张小蝶眉头挑了挑,暗想:“不是什么庸医吧?”
可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另外一个声音给拍下去了,能在半柱香就准时到达司马府,并且入府来一直无人阻拦,由此可见,这大夫不会是寻常大夫,多半就是文瑾私人医生之类的。
再想文瑾的身份,非富即贵,而且多半家里走的仕途之路,所以他的医生不会差哪里去。
坠儿见那大夫施针时,低呼了声,被张小蝶一眼瞪了回去,只低头站立一旁。
她暗中打量这大夫,从衣着看来不是那种普通大夫,再看施针手法,就是这么一细看,张小蝶惊诧了,如果这人不是个神医就是个唬人钱财的庸医。
他施针时竟然连看都不看,就那么看似随意的扎了下去,看了看司马慕的脸色,没有痛苦的神色,倒是像松活了许多。
大夫收了银针,什么都没有说,只问坠儿要纸墨。
写了个方子,简短的对坠儿说明,拎起东西就要走,张小蝶慌了,这人什么都不说,给方子就成了么?忙上前问道:“大夫,六公子的病……”
那大夫瞧了眼她,瘦弱而单薄,稚嫩的脸上却带着不该有的成熟与稳妥,紧抿的嘴角不由松了开来。
“他这是平日忧思过重,加之年小体虚,遇上个事情,受了些凉一下子就爆发了,还好你们之前有给他降温,若是不然,这孩子的以后脑子怕更不好使!”
“呃,他脑子病过?”张小蝶问那大夫,却看了眼坠儿。
大夫笑了笑没有回答,坠儿却跪在地上激动道:“大夫神医呐!”
她对张小蝶道:“六公子四岁的时候,被发疯的马踢过,那以后脑子就……”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声音最后变得哽咽。
听坠儿这么一解释,张小蝶心里那块石头就落了下去,人家最后那一句依旧已经给她点明了,医术不高明,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连曾经的病历都看得出?
“大夫既然能瞧出我朋友的旧患。不知道能否医治?”张小蝶面带恳求,对着他深深一个鞠躬。
那大夫看了她一眼,略带赞赏,但却还是摇头,“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不能治了。”
“呃……”张小蝶看了眼面色渐渐松活的司马慕,心里不由为他叹息,这大夫的话,显然就是指出当年治疗不力才造成那后遗症的,她估计,这孩子怕是伤了脑神经了。
送走了大夫,张小蝶也松了口大气,喝了口坠儿端来的茶,脑子总算是清醒了些,她猛地放下了手中茶杯,倏地站了起来。
“张公子怎么了?”坠儿被她吓了一跳。
“呃……没事……我回去睡了……”
坠儿:……
张小蝶走出小院,仰望漆黑夜空,一脸苦涩,压抑着长长叹息:“天呐,脑子不好使,我教了有屁用!”

第二十二章 大腿抱对了

她承认,只要不提及功课方面,这司马慕真是个招人疼的孩子,可只要涉及那些方面,她除了仰天长叹真不知道该干嘛。
以前她真相信笨鸟先飞这话,可如今,她忽然醒悟,那也要看什么鸟,若是鸵鸟的话,先个百年也飞不了啊,手里看着司马慕按照她要求作的文章,先不说什么文章通顺扣题与否,通篇文章345个字错了136个,这样的资质别说参考童试就是烤鱼也成问题。
张小蝶狠狠咬了口包子,偷偷瞧了眼正埋头苦读的司马慕,腹诽:“哪个砖家说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让他试试司马慕!”
可想起司马慕平日里所做的一切,那心又软了,“唉……多好的孩子,怎么就给马踢了……”
正处于极度郁闷之中,一个丫鬟进来告诉她,文瑾请她过去。
看了眼依旧在努力看书的司马慕,张小蝶暗暗摇头,此刻,就算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就对丫鬟说:“告诉文公子,我半柱香后过去。”
那丫鬟也不多言,应了就出了书房。
将司马慕做的那文章放在一边,再次叹气,心中不由得对文瑾叫她过去感到疑惑:这文瑾怎么忽然想起找她,难道是让她还钱?
满怀忐忑的张小蝶来到了文瑾所住的小院,这是她第一次来,小院门不大,进去后却似别有洞天一般,放眼望去虽不入司马府前院那么宏大,可这里却处处透着精雕细琢,高雅淡然,那假山楼阁无一不是用尽心思。
这时候,一个丫鬟上前,朝她行礼,不卑不吭,十分得体,“见过张公子,请随奴婢来。”
这丫鬟一说话,张小蝶就感觉到她不同于司马府上其她婢女,虽然衣着一样,可谈吐与神色却是非常不同,这丫鬟神色从容,行走间带着特有的节奏,习惯了察言观色的张小蝶看发现这丫鬟走路似每一步都有在心中测量,大小一样,与她的距离也始终保持着尊卑,虽没有说话,却不给人疏离无礼之感。
这素质高啊!
张小蝶心里感叹,一路走来,看见这小院里的婢女们似乎都像这丫鬟一般,心中不由再次疑惑:“难道这些人都是他自己带的?”
这么想着,却又觉得不合理,哪有作客的还自带奴才?
“你总是喜欢发呆?”清润间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张小蝶耳边响起,循声看去坐在石桌边的文瑾。
张小蝶笑了笑,朝着他走了过去,“今天怎么想起请我来?”
文瑾拎起白玉酒壶,那酒壶线条流畅、简洁,一看就知是珍品。
“你不会是想让我喝酒吧?我尚未行冠礼哦!”张小蝶坐在他对面,光滑的石凳透着冰凉,掠去了身上的燥热。
文瑾为她斟了酒,执起酒杯,嘴角噙着淡淡笑意:“饮下!”
“哦。”不懂酒的张小蝶,端起了酒杯,那杯中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不同酒香,像是百花中取下的露水,干净纯美。
“这酒不醉人,只是懂的人容易醉心。”他浅浅饮了一口,露出满意的微笑,看着她示意她也尝尝。
他的话,张小蝶可听不懂,只是觉得此刻四周仿佛风都粘带了高雅的气度,尝了口,没有预料的辛辣,竟同甘泉之水。
“呃……这酒……”她有些疑惑,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要走了。”
没有预料到他会忽然这么一说,张小蝶手微微颤了下,小脸满是惊诧,心里却满是沮丧:“这么快就走,还没有搞清楚他身份啊,以后怎么利用这关系哟……”
“还回来吗?”
他摇了摇头,眼神渐渐深沉。
张小蝶为自己目标尚未达到感到沮丧,也不管杯中是不是酒,仰头就喝下,一股冰凉令心头的烦躁减轻了不少。
他将酒壶递给她,像是没有打算继续那样高雅地为她斟酒。
这是他的习惯,鲜少重复说或是做某句话和事。
张小蝶自己斟满,看着杯中不知名液体,脑中闪过一句话:“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又看了看杯中酒,不是酒,却是甘泉,倏地,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他是将她当作了朋友,这些日子相处时间不长,他竟以清水来诠释他们的关系,这对于骨子里透着高傲的人,已经是最高的评价了。
原本失落的心情,忽地亮堂了起来,她一双杏眸熠熠生辉,举起酒杯,笑得若春日阳光,“这酒是很醉心!”
他嘴角的笑瞬间绽放,似昙花一现却珍贵异常,带着欣慰,透着喜悦,眼前的小人儿,竟懂得这意思,他的选择果然没错!
“若是有缘,希望我们还能再见,下次若我弱冠,那就一醉方休!”张小蝶明面上说的是豪气万丈,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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