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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反贼要转正-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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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锦这时才从树后钻出来,一脸茫然地望着众人:“你们在说谁?这是做什么?”

“世子教训我铺子出差错,将我遣回江南,”羽弗漫不经心地望向如锦,“陪我喝一回酒吧?”

公西沅异样地瞧了两人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便离去了。倒是姬芸眼神闪躲,旁人也并没有瞧见。

如锦思了思,问道:“寞儿呢,今日怎么没有见到?”

羽弗叹了口气:“世子接她去府上了。”说着已命姬芸取了酒出来。

如锦原本担忧的眼神转瞬落寞。

“你不告诉南寞肴怜哥哥就是世子,是为了什么?”她捧着酒一头靠倒在海棠前,偏了头去看他。

 “不必说了。”见他支吾其词,忽然一脸粲然地打住,“咱们还是只喝酒罢。”

他接过酒坛打开,通透彻骨的浓香扑鼻而出,不容分说地贯入五脏六腑,将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千万缕思绪勾出来,未喝便已先醉。



昼雪(一)·白虎
南寞并不想被世子的人找到,既然羽弗设计她去往北部的阴山,她便反其道而行之,一路朝南,待得离朔方封地远了,再往东行回青州。

已在外行走了一天夜,到了一处林间山包时,马匹自己停了下来,任凭如何抽打逼迫,也是铁了心的不走。

到了夜间时,天上零零星星地开始飘雪,原本出门时便因为走得急,没有带什么御寒的衣物,这会寒风挟裹着雪星子飘下来,想想自己走时的心境,忽觉得从里到外都是刺骨的冷。

忆起许久之前,她曾在比这里更加森寒的冰窖,向她心目中的夫君表明心迹,是多么可笑可怜。

她脑中闪过那黑暗里他的一双手。那时她的手被他握着很是温暖,心嗵嗵跳着,脸烧着,全然不觉得冷是什么。现下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马背上,阴冷的山间四下黑暗笼罩下来,旷谷的荒寂。

此刻的世子在做什么呢?兴许陪着成璧,亦或是羽弗,亦或是其他的舞姬,她想了半天,世子的模样在脑袋里模糊地如同这夜里远处的树。于他而言,她是什么呢?是走在街市一不小心撞到的孩童,还是戏台上蹦来蹦去博人一乐的丑儿?那么,他应该是乐了。

如锦却又在做什么呢?他现下有了羽弗,已经不会如来时一般时常地缠着她。兄妹亲情敌不过美女伴身,何况还是那样有钱的美女,着实与他这纨绔配成一对再合适不过。

那么,肴怜呢?她忽然有一丝的悔意。世子教他守着自己,但她却一再从他身边逃走。若是世子发现,会不会狠狠责罚他?

她是个任性的人,已经决定要走,便不会有回头一说。对不住了,她呼出一口气,气息立时变成寒风里雪白似的一渺烟。

马匹伸鼻在地上蹭了蹭,挪去薄薄的雪层,开始吮食地上所留深秋的干草。

原想等着这马吃得饱了便上路,但似乎它已对这主人很不满。见马实是疲了,南寞无法,只好下马。

这山包不大,她循着山顶而去,站在高处,四野在雪映下变得通透,寒风凛冽,吸入鼻中霎时脑袋清明。

她于是便望着四下的空寂,掏出今日在酒馆买的干粮啃食起来。

正吃得心中舒畅了些,忽听得山包底下那傲气的马匹一声长嘶,那声凄厉异常,显是受了极大的惊吓。随即那马连嘶几声,声音颤裂地向远奔去。

南寞随即转过身来往山包下跑了几步,却猛地顿住。

眼前白色的雪层之上立着模糊的白影,寒夜里唯一的光亮从白影的眼中透射出来。令所有生灵怖畏蓝绿荧光静静地望过来,半刻未移动的毛发如雪花一般颤动。

这是一只饥饿的白虎。南寞从来没有见过白色的老虎,但观察它的大小并不亚于青州打猎时她见过的成虎。它确实瘦了一圈,似乎从不知何处远道而来,与她一样的路过此地,却不若她知道自带干粮。

南寞很少有危险的意识。在她十四岁之前,她便已经练就不怕猛兽的本领。上山打猎她总是冲在最前,战场杀人她也并未退缩。这不是哪个小女孩能够经历的。若不是被强行送到洛阳当起舞姬,也许她仍是青州一只小猛兽。

她自然是从不将她那身后数十个护卫仆婢记在她横冲直撞的往昔里的。

南寞摸了摸随身的袖剑,与那白虎同样,一动不动注视着对方。

白虎立了半晌似乎先有些按捺不住,四蹄一动往前蹲了蹲,萦绿的眸光里映出食物的形状,发闷的低声从它身体里传出,随即便迅猛地从远处纵了出来,那弧线快得看不清楚,南寞紧紧地抱持着她的袖箭,圆睁着双目看它从高处朝她的脸上扑将下来!

她的确是忘记了,在青州打猎时,她总是骑在马上满弓而射,而那山里的野兽多时恹恹姿态,怎能够与这深山饿兽相比。

那虎一个猛扑下来,利爪登时便已挖上她的面颊,她举高的剑原是要刺中白虎的喉咙,却只在它肚皮斜边的皮毛划过。血已立时从那虎身涌出喷溅在她身上脸上,但她却被这猛兽的俯冲推得跌仰在地。

那虎因受伤滞了滞脚步,南寞早已经不知道自己伤了多少处,只知道手里握紧了那把剑,她的余光扫到自己握剑的手时,那暗红色的手臂已经在忍不住地战栗着。她定了定神,却不防那虎长啸着张开那嘴里森白的利刃咬下来。

身子霎时被压下来,那袖剑捅进白虎喉边时发出激烈的震荡,白虎仰头一爪子拍下,直直划破她的手臂,而她又一次侯倒时,脚下却已经踩踏不到半点支撑。

她瞬时从山顶滚落下去。

滚落时,那白虎仍在山顶低低地怒吼着,似乎在寻求着下山的方法。

忽地背部坠到硬物之上,身体猛地一震停住。撕裂一般的疼痛从背部向脑后袭来,南寞痛得闷哼一声,抬眼时望见那白色的影子缓慢地盯着她向山下奔来,她手中却摸不到了袖剑,也不知道跌落时掉在了何处,而那影子眼中的荧绿依然沉稳地朝着她移动着,似是前世不瞑目的厉鬼,将游离的魂魄集聚成那两个诡异的光点,待得靠近时便将她吞没。

她怕了。她一次感觉到怕,曾经的她不曾知道这种临死无助的恐惧,即便当她被悬挂于树梢之上时,她也只想着大不了是个死,她未曾绝望过,但此时,那缓慢逼近的光点却令她一遍遍地思索,是头,是肩膀,是胳膊,是立刻死还是撕扯她成为一块块的黏成一串难以断裂的肉片?若是被撕裂成碎片,魂魄会不会也会变成碎片在这林子里,也许经年之后,变成满地的枯叶,而无论世子还是肴怜,注定永远没有人会经过不起眼的此处,起伏连绵的山川大漠背后,也许永没有人知道她葬身此处。

在那莹绿色最后扑来时,她脑中忽然闪过肴怜所讲的故事:无数的狼扑过来,他将捕兽夹生生地掰开比野兽的血盆利口更宽更大,将那锐器的齿直插进狼的眼睛里。

想到他,她便没有闭上眼睛,反而顺着那虎的脚印望山顶看去,望见那连绵的雪地上是这虎身低落的大片血迹,不禁兴奋起来。显然它是坚持不得多久了。

南寞撑着身子向后靠了靠,只消再坚持一会儿,再让它的血淌一会儿,它将无力支撑而倒下。

那莹绿色的鬼火缓慢地前进,南寞望见它蹒跚摇晃的步履走过来,心中想,它不会要倒在自己身上罢?

然而那莹绿色在前方尺许处忽然顿了顿,身后传来皮肉绽开的一声裂响。

那虎轰然倒下时,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后映出来。那人将雪白的光亮挡在身后,南寞忽然眼前漆黑一片,意识越来越不清楚。

“幸得还没死。”那高大的黑影忽然俯下身来,望见南寞一双警觉却绝不闭上的眼睛,发出低沉的嗓音:“若不是我杀了这虎,恐你已经葬身虎腹。”

“不对,”南寞忽然说话,虚弱间,嗓子里漫上难以忍受的血腥,猛地一呕,呕出一大口血来,“不对。。。。。。”

“你说什么不对?”那身影直起身来,挡出高处云缝里散出的澹色月光。

南寞并不理会他,只是专注地瞧着倒地的白虎,眼中的这白影越来越成为微小的一点,黑暗沉沉压下来,终于不省人事。


再醒来时的光景已是大不相同。

她躺在满地白茫茫之中,抬眼日头正大得耀眼,眼睛立时被刺了刺。背部仍是疼得麻木,除了胳膊和頭,浑身没有哪处能动弹半点,忽然就如同一个丢落山野的木头一般。

嘴边似有绒毛掠过的细细密密的柔软,她低眼去看,竟是一件宽大的狐裘罩在自己身上。便说怎么没有昨晚立在山头那般的冷了,原是有人将这样暖的被子给她盖,不禁感激这陌生之人的良善。

近处传来窸窸窣窣地踩踏雪地的声音。听着知道是人声,她将警觉放下来。想来是这狐裘的主人,便努力斜了眼睛去看,一边说道:“多谢了,待回家后,我会教爹爹送钱物过来报答你,你家住在何处?”

“谢倒不必。不过你昨晚昏迷前一直说‘不对’,是什么意思?”那男人声音有着刚刚睡醒的呓语,步伐缓慢懒散地走过来。南寞心想,也不知这么冰天雪地的,这人在哪里栖身了一夜,也难为守了自己一夜,便是他想要多少金银,她也定会求她爹给他送来。

南寞愣了愣,一时也想不起来昏迷前到底说了什么。难不成这人想讹诈她?

“你要多少金银,或者想要捐个官,但凡你说,我家人都可以帮你办到。”

那男人忽然哈哈大笑几声,转瞬低头冷静道:“你有这么大能耐?我要什么你都能办到?”

“那是自然。”南寞循着他的声音努力抬眼望过去,那人身材高壮,身披带血的白色虎皮,一眼便看出是从昨晚的白虎身上剥落下来的。他虎皮裹得不紧,露出赤裸精壮的前胸来,依稀看得到他前胸青色的纹身图腾来。

南寞定了定睛,才将目光从他那裸露的前胸上移开,顺着脖颈往上,望见他俊朗勇武的面孔,浓黑的眼眸俯视着她,目光咄咄如同昨夜的白虎一般。仔细看时,那深邃的眉眼与肴怜如出一辙,与羽弗也有些许的相似,便是狄人无异。

“不对。”南寞盯紧了他的眼睛,“我想起来了,我是说,这老虎是我杀的,你这张虎皮是我的。”

说话间她便伸出双臂,使出全身力气去攥住那虎皮一角:“还我的虎皮,还我的虎皮!”

“你这混女子,”那男人皱了皱眉,将虎皮从她手里生拽出来,“若不是我,你连性命都没了,却要与我争这张皮。”

南寞再一次使力气去探虎皮,却被那男人故意闪开。她愤愤地望过去。

那男人也望回她,默默地望了一会儿,见她因为用力气,满面憋得通红,而这山雪中正是寒冷时候,苍白的大地呼应着她绯红的唇与面颊,别是一番说不出的风景。

他原本锁着的眉头忽地展开,轻轻说了句:“倒是不怕我。”

他说完了,却挪开眼睛不去瞧她,只兀自回答自己:“不怕虎的女子,自然也不怕我。”
昼雪(二)·旦夕
南寞松了手喘喘气:“我为什么要怕你?你是什么人?”

那男人低头笑一声,俯身半坐在她身畔雪地里,从她晶亮的眸子里望见自己:“若说我是个来山中捕猎的,你信么?”

南寞眼珠往四周一转,摇摇头:“不信。”

那男人伸出手来指着自己,极认真地望着她:“我是来山中捕猎的。”

南寞用手握了一捧雪,朝他脸上撒去。

那男人并没有躲,雪尽数打散在他的面上,他弯着嘴角一笑,将雪从面上挥下:“我是来捕猎你的。”

南寞初始还道这人只是惯于玩笑,但盯着他望了许久,却见他笑容渐渐隐去,眉头渐渐锁起,瞧着她时目光隐隐中带了复杂的寒意。

“你从我出宅子便跟着我?”

那男人将身上虎皮脱下来,光滑精壮的前胸上露出虎头龙身的图腾来。南寞虽然没有见过这图腾,却也听过狄人贵族生下来便纹图腾,各氏族略有不同,但总是脱不开虎狼模样。她忆起很小的时候爹曾教她辨识,这虎头的是真正的北狄人,非我族类的坏人,而狼头纹与后肩的是已投梁朝的昌峻王,是梁朝战功赫赫的忠臣。虽然她已经记不得那些奇怪的狄人姓氏,但好歹记得这狰狞的图案。

但当她卫家真正谋反之后,无论是梁人还是狄人,无一不是坏人了。

他脱下虎皮后,先是将盖在她身上的狐裘拿起,后又为她重新盖上那虎皮,才将狐裘疲于肩上。见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便道:“原本是想杀了你,将人头送与邬珵,但现下。。。。。。。”

“现下要怎样?”

“带回去,玩玩。”

“你这夷狄,土里长出的带獠牙的贼子。。。。。。”

那男人盯著她冷冷:“还要骂什么,一遍吐出来。”

南寞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更不是个有骨气的人,骂出这一句被噎着时,便了然继续骂也没什么意思。她在这里遇到老虎,受了如此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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