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似妃-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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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南宫灏温声一句，那次孝贤太后的坦白，震煞了南宫灏的心，但是，时间天天过去。再加上南宫灏也不是那种不讲情理的人，所以，不多时，他便亲自去了宁德宫向孝贤太后请罪。
那时的孝贤太后，没想到南宫灏会这么快想开，一时之间感动不已，母子俩就那样和好如初了。
其间，南宫灏好奇地问孝贤太后知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孝贤太后却无奈地说天启的历史，没有被载入他们那个世界的史册。
“你回来了。”孝贤太后转身，慈爱地看着南宫灏，这个孩子，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可是却胜似亲生。
“母后今儿怎么得空来，最近不是在跟福昭仪谈论佛经么？”南宫灏上前挽住了孝贤太后的手，一路走到了软榻上，两人挨着坐下。
最近，孝贤太后和李福如成了宫中最要好的两个人，其实，也是从上次祈福积下来的。洛娅离开之后，孝贤太后在这深宫之中，又过回了从前的生活。加之现在南宫玥也不在了，孝贤太后则觉得更加寂寞了。好在后来识得了李福如。两人很是谈得来。
“福儿今天要去为她娘祈福，没空陪我这个老太婆，所以，我只好来看看自己的乖儿子有没有空了。”孝贤太后谑语一句。
南宫灏笑笑，随后握了孝贤太后的手歉声道：“是儿臣不对，光忙着国事，忘了母后。”一路想来，从以前到现在，她带给了自己很多的快乐和信心，令他没有亲情上的阴影，不似历代的皇帝和太后的关系。那么紧绷与尴尬。
相反，他和孝贤太后之间的关系，却是亲密无间的母子关系。在她的眼中，孩子的快乐，高于一切，甚至是皇权，和她自己的性命。
思及此，南宫灏的心中流过一丝暖意。
孝贤太后摇摇头安慰回南宫灏：“你务须自责，你是一国之君，当然要先天下后理家，这才是明君的做派。看到你这个样子，母后很开心。”南宫灏恢复得很快，已经不再消极沉迷于怀念洛娅的状态中，关于洛娅的一切，被南宫灏干干净净地收拢，最后藏匿在了心中，日日缅怀。
“灏儿，其实今日来，母后有一件事要与你相谈。”孝贤太后说着说着，忽然正色道，“如今天下大定，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你已经有资格抛弃一切，为自己想想了。母后是想说，如若你心中痛苦，那么就不要再考虑这么多，不要再考虑江山和母后，你可以出宫去了，去找洛娅吧。”
南宫灏眼中愕然，他没有想到孝贤太后会这么对自己说。
孝贤太后却点点头承认道：“母后说的是心里话，你不必顾忌太多，这些都不需要你去考虑了，为了你自己的幸福，好好地为自己想想吧。”
每个人都在变，习惯与性格。
良久，南宫灏却还是叹息了一声，摇摇头道：“母后。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孝贤太后不解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如若是为了母后和江山，那么母后可以承诺，在你走之后的日子里，母后会将天启的江山捍卫完整，自己也会过得很好。”
南宫灏感动地望了孝贤太后一眼，随即还是摇了摇头。
孝贤太后凝眉：“告诉母后原因。”
“江山还有母后，儿臣的确不舍，尤其是母后，可是，除此之外，却还有一个原因。”南宫灏娓娓道来，“认识了洛娅之后，儿臣才明白什么才是爱，很多时候，爱并不是儿臣原先想的那样，它不是占有，而是付出。曾经儿臣认为，只要拥有洛娅就够了，拥有她的人，她的心。可是后来想想，儿臣真的错得离谱。”
“就好比现在，”南宫灏继续说，“母后劝儿臣去找洛娅，可是，儿臣却没了勇气和资格。那日，儿臣那样对她，她亦心痛地念了一首诀别诗给儿臣听，那样凄然的场面，儿臣至今都忘不掉。想必此刻，她的心中，还在怨恨自己无情吧。”
“万一没有呢，多半，她都还是爱着你的。”孝贤太后拍拍南宫灏的肩，以示鼓励。
南宫灏一脸忧伤：“就算如此，那么她现在也未必过得不好呢。倘若因为儿臣，而再次扰乱了她宁静了生活，儿臣会心有不安。因为曾经，就是因为儿臣闯入了她的生活，才令她如此不安生，落得现今这样的田地。现在的她，想必已经决定重新过日子，跟潋辰还有美卿过得和和美美了吧，儿臣，又何必再去打扰那样恬静的日子？”
听得南宫灏的一席话，孝贤太后震撼了。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英挺的男子，在感情方面，他真的长大成熟了。
“灏儿，你真的变了许多。”孝贤太后喃喃一句。
“儿臣真的明白，感情不是占有，很多时候，也是成全。只要看着她快乐，我便心满意足别无他求了。”
“曾经的南宫灏，因为皇位权谋之争，因为惠妃的事情，而变得冷酷无情。遇见了洛娅之后，他就变了。他的生命，也慢慢地有了色彩，不再是漫无边际冰冷的白。”南宫灏说完之后，大舒了一口气，这些观点，都是他最近慢慢地悟出来的，想来，洛娅真的教会了自己很多东西。
孝贤太后点点头。
“所以母后，别再为儿臣忧心，为了母后，为了洛娅，儿臣会好好地照顾自己。”南宫灏正声承诺道。
第一卷 我靠，遇尸不淑 第二百四十一章 重逢的喜悦
第二百四十一章 重逢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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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洛娅起了个早，梳洗穿戴完毕之后，她一个人来到了庭院内散步。昨儿晚上刚下了一场春雨，所以小院儿的青石路上还散着一股子青苔湿气，混着春天特有的混凝土芳香，洛娅闻了，很是受用。
她今天的心情比较好，没有再去想那些怨结，只是想着今天该是红汐来见自己的日子了。
云美卿也起了床，不过这会子她去厨房吩咐厨娘做早餐了，没有空余时间去陪洛娅。倒是潋辰，昨儿回来之后就没见洛娅的人，好不容易等她回来了，天色却已经晚了，无法，只好各自洗浴入眠。
今天潋辰也起得很早。甚至比洛娅还要早很多。
他一大早就来到了恒山公寓里的小湖边，拿起他那时常吹弄的竹笛，在湖边的凉亭内细细地吹着那首《涟江》，站得久了，他的发梢还有衣裳，都沾染了些微的清晨露水。
洛娅自是被这笛声吸引过来的，走得近了，她发现潋辰吹笛时的模样，很认真。
潋辰并没有停下来，只是继续吹着那熟悉的旋律，虽然这首曲子已经听了很多遍了，可在洛娅听来，却还是有种美感在里边。
良久，一曲毕了，潋辰笑意犹在：“怎么不多睡会儿？你别看已经是春天了，这会子正冷呢。”
洛娅摇摇头示意无碍：“我现在每天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活着，心中就无比庆幸。所以，睡懒觉的习惯自然而然地就被自己改掉了，因为我想好好地享受自己所剩不多的每一天。”
听了洛娅的话，潋辰的面色沉了沉，随后声音都低了下去：“对不起。”
洛娅抬头，瞥见了潋辰那略带歉意的眼眸，随即摇摇头道：“对不起什么啊？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欠你那么那么多，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了。”
“你听我说，”潋辰无奈地笑笑。“是我的亲妹妹在你身上下的半年阳，而我，却没能研制出治本的解药来，这就是我的错。”
洛娅本想安慰潋辰一两句的，可是，她忽然话锋一转：“潋辰我问你，是不是真的没有解药了？”
思索了一会儿，潋辰认真地回答洛娅：“曾经，我以为还差了几味引子，解药便出来了，但是得了那几味引子之后，却发现，那种药根本就不能治本。就是你现在吃的药，不能从根本上驱除半年阳的所有毒性的，只能缓解。”潋辰有些苦恼，但是，他的眼里明显有了一丝光芒，“不过，你别灰心，我会努力地去将我的师傅找来，他跟我父亲是至交。用毒解毒，他也很在行的，所以，还是有希望的。”
“嗯。”洛娅轻轻地应答了一句，还想说什么，却听得云美卿施然走来：
“早饭已经摆好了，有什么话，先吃了早饭再说罢。”云美卿现在管洛娅管得很紧，尤其是一日三餐。因为她逐步地了解到洛娅身体纤弱的严重性，绝对不可以，让她在短时间内再垮下去第二次！
洛娅点点头，随后拉着云美卿的手离开，潋辰跟在她们身后，大家心里各有心思。
早饭很丰富，云美卿总是有法子变着花样来弄东西给洛娅吃，不多时，大家都吃完早饭了，便一同来到庭院内看了会儿花，全当消食。
三人漫步在园子里，生活过得好不惬意。
一路走着的时候，忽有个儒衣童子前来通报：“公子，姑娘，县老爷李大人来访，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来找姑娘。”
洛娅一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朗声道：“去，将李大人还有其余人都接进来，要好生礼待。”
童子低眉顺目地应了一声，随后便出去请人去了。
潋辰不大明白李毅为什么会来。于是便将目光转向了洛娅，洛娅神秘地笑笑：“待会儿不就知道了？”
云美卿走在洛娅身旁，也不禁抿唇笑道。
不多时，李毅等人，就被先前的那个儒衣童子直接请来了园子里，这是洛娅的吩咐，因为来者是亲人，不是客，不需要上花厅。
洛娅远远地，就看见了一身妇人打扮的红汐！她身着簇新的繁花锦绣缎衣，发髻用几根上层的玉簪绾好，脸上涂着面脂和腮红，好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看来，红汐跟着严欢没有过苦日子。
本以为，相见之时，大家会拥抱在一起，失声痛哭，可是，真正见了面儿之后，洛娅心底里千层万层的浪，却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般，全部地涌了出来。而是积压在心底里。诚挚地望着红汐，最后温笑道：“你回来了，真好。”
红汐看着洛娅，却是激动的！
她恨不得立马上去抱住眼前的这个人儿，看看她究竟是真人还是回魂了！昨天的皇榜正好被进城置办东西的严欢瞧见了，他本不欲告诉红汐，可是岂料红汐却从别的几个农妇口里听得了这个消息，当即，就难过得晕了过去。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那个自己又敬又爱的人儿。居然会香消玉殒了，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玩笑！
所以，浑浑噩噩了一天的红汐，当听得李毅来寻自己，秘密地说了真相之后，她的心，才稍稍地回复了一些。但是，仍然没有办法平静下来。于是他们连夜赶路，终于，在今天早上见着了洛娅！
洛娅瞧见了红汐眼底的泪花，于是便笑着张开了自己的双臂，等着红汐扑过来抱住自己。红汐没有犹豫片刻，便哭出了声音，她冲上前去抱住了洛娅，嘴里还囔囔地哭着说：“真不敢相信，你已经死了，现在我更不敢相信，那一切都是假的。”
“好了，傻瓜，你现在不是见到我了么，一切详细，等待会儿坐下来，我慢慢告诉你好不好？”洛娅轻轻地拍着红汐的肩，此刻的她，幸福多于心酸。真没想到，有一日，自己可以这么从容地应对激动的情绪。并不是装作没事一般，而是发自内心的镇静。
严欢和李毅站在一旁见了，心中也有些微的触动。
洛娅递出帕子给红汐擦泪，又好好地安慰了她一阵，才上前来对着严欢正声道：“真要谢谢你，没让红汐吃苦，看来当初红汐没有看错了，日后你更要好好待她，否则，我定不饶你。”
严欢听了，忙点头应声道。
这边。红汐又抱向了云美卿，出宫之后，跟严欢虽然过得很幸福，很和美，但是离了洛娅和云美卿，红汐多少还是有些遗憾和难过的。
现在再次相见，怎能不好好地叙叙。
“还要谢谢你，李大人，若是凭我自己的微薄之力去找，定要找很久才能找到红汐。”洛娅微笑着看向李毅，李毅躬身一礼回道：
“哪里哪里，本就是你于李毅的恩惠颇多，李毅这么做，也不过是还了一个小小的人情罢了，不足挂齿。”
潋辰站在一旁，看得心中难过。原来，洛娅昨天出去了这么久，是为了去找李毅，好让李毅帮忙将红汐夫妇找来。这样简单的事情，叫自己去的话，昨天就可以将红汐带回来，她却不找自己帮忙，反倒去找了李毅。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觉得欠自己太多，想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么？
一时之间，潋辰蹙了眉，心里很不是滋味。潋辰的表情，其实洛娅也注意到了，诚然，洛娅就是按照潋辰推测的那样想的，她不想欠潋辰的，不想再让潋辰为了自己奔波，因为她从来从来，都没有为潋辰做过什么。
李毅没有多作停留，他的衙门里还有很多杂物要处理，声称下次再来亲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