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似妃-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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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桃花依旧，人面全非。
不知道，这封奏折，还奏不奏效。
云美卿早已站在了殿门口，只是见洛娅陷入了一片沉思当中，不好前去打破这样的氛围。偶见洛娅放下了手中的明黄奏折，叹息了一声，云美卿这才徐徐地进了殿，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美卿，我已经将红汐的事情，完完全全地写在了这上面，还附上了我个人的请求。只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面对这个，也许，他早就将很多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洛娅的声音很无力。
云美卿的目光放到了那封折子上，她信手拈来，随后细细地读了最后几句：“恳请圣上恩准红汐和严欢出宫，答应终生不扰他们清净，已表厚爱。”
“由我去送吧，好歹，我跟李德还有皇上，多少有些交情。”云美卿合上奏折，对洛娅说。
洛娅看了云美卿一眼，事到如今，美卿是最好的人选了，就由她去吧。所以，洛娅也没有多做思考，只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
云美卿出去之际，洛娅就得到了孝贤太后回宫的消息。虽然她现在是被囚禁的状态，可是，想要日日探听一下小端仪和孝贤太后回宫的消息，还是轻而易举的。因为她曾经的一些举措，深得人心，有好多侍卫，都不禁同情这位被废的皇后，真不知道，她究竟犯了什么错，要受到如此待遇。
侍卫几个，冒死帮洛娅送了一封信给孝贤太后，孝贤太后收到了之后，便立即赶来了。其实，在回宫的路上，她也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是她知道，洛娅被南宫灏罢黜了。
她才离开一会儿，没想到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所以即便是洛娅不派人来送信，她也还是会来看洛娅的。
当然，是带着她的心头肉小端仪一同前往。
同行的人当中，还有李福如，她实在想不通，南宫灏有什么理由要废了洛娅，在这深宫之中，她李福如甚少有钦佩的人。唯独心中那两位，可是都没有得到什么好结局。一个是已故的庄妃，另一个，就是洛娅。
本以为，她可以得到幸福，可没想到，最终却是这样的结果。
长久冷寂的凤仪宫，在这天终于迎来了万般热闹。
小端仪在这段浅浅的日子里，长大了不少，眼睛明亮得跟白雪一般，皮肤也白净如瓷，令人见之生怜。这个小可爱啊，当初在自己的肚子里时，就不断地做自己和南宫灏的调和剂，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挽回些什么。
孝贤太后没有端坐在上座，只是挨着洛娅身边坐下，看着她哄小端仪那爱不释手的样子，她当初还真有些后悔带着小端仪去普陀山，若是当时小端仪还在，兴许南宫灏和洛娅之间不会闹成这个样子。
“我刚回宫，所以还没来得及去问灏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之间会闹到这个地步。”孝贤太后待洛娅向来跟亲生女儿一般，对李福如就更加不顾及什么称谓，所以，她也向来在大家面前用“我”自称用惯了。
顺着太后的发问，洛娅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哀色，而李福如的眼里，则隐隐约约地平添了几分担忧。
思索良久，洛娅还是摇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孝贤太后说。
怀里的小家伙还有些认生，这段日子，她已经跟奶娘混得很熟了，对于这个只见过几面的生身母亲，多少有些排斥。若不是因为洛娅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小端仪早就哇哇大哭起来了。这孩子，真是怕生得紧。
洛娅凝眉，望着小端仪随后笃定地说：“嫣儿不怕，妈妈以后自己带你，不再让任何人接手了。”
听到洛娅这样的话，站在一旁的奶娘不禁紧张起来，担心自己因为伺候长公主不周，而遭遇什么不测。
孝贤太后旋即望了奶娘一眼，示意无碍，并吩咐她下去。
奶娘走后，殿内只剩下了李福如，洛娅，孝贤太后和小端仪几个。
孝贤太后刚想要说话，便猛地瞥见南宫灏出现在了殿门口，她看看洛娅，又看看一脸冷色的南宫灏，随即提点洛娅道：“不管发生了何事，我只问你一句，你的心里还有灏儿么？”
洛娅并未发现南宫灏此刻就站在殿门口，她只低着头一味地哄着小端仪，听得孝贤太后这么问，她便抬头望着孝贤太后道：“我的心里，除了他，估计再也容不得其他任何一个男人了。你相信么，至始至终，我所做的，都是有利他的事情，我从来从来，就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他的事情。我对天发誓，如果我……”
“如果你有，就被碎尸万段，天打雷劈么？”南宫灏冷冽的声音忽然响彻在大殿之上，李福如见了，心底里为洛娅期许了些微希望，也许，他们之间还是有继续发展的余地的。
洛娅旋即站起身子来，转身看见南宫灏那久违的脸容时，她的心都快要因为激动而支撑不住。许久不见，南宫灏瘦了很多，憔悴了很多，这个男人，肯定因为徘徊在自己和他之间的矛盾中，终日苦恼吧。
“是，如果我说谎了，我愿意被碎尸万段，天打雷劈。”望着南宫灏，洛娅忽然笃定地一字一句脱口而出。她希望获得南宫灏的谅解，希望和南宫灏可以再续前缘，快乐地度过自己仅剩的生命。
闻言，南宫灏的脸色沉了下去，身形也不禁一僵。
怀里的小端仪，似乎感知到了洛娅的不悦和悲伤，随即也“吱唔”出声，像是在抗议两个大人之间的冷战一般。
洛娅低头，看着小端仪那红扑扑的脸颊，不禁心中一软，儿女，果然是父母的调和剂。
李福如见状，便上前拉了拉洛娅的袖子，随即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小端仪抱在怀里，示意洛娅和南宫灏好好谈谈，将误会全部解除。
孝贤太后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不待他们再说第二句话，她便带着李福如和小端仪暂且离开了。
临行前，见洛娅的眼神中闪动着不安，孝贤太后便温笑着在洛娅的耳边轻声道：“你放心，嫣儿待会我就派人送回来。”
洛娅听后，心中方渐渐地安定了下来，南宫灏不在的日子里，有端仪在，也是好的。
大殿之内，立刻就安静了下来，两人就这么对立而视，什么都没有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好似，两人之间已经隔了一条长长的河，不管他们怎么努力，都到不了对方的身边一般。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洛娅的心尖不禁颤抖得生疼，她跟南宫灏之间，才一个多月没见，可是就好像隔了几年这么久一般，很多事好像都变了，很多感觉，也不对劲了。
这就是，他不再爱自己的感觉么？
眼里的温湿因为心中的想法，而变得更加浓郁了一些。
其实，今天南宫灏会来，是借着云美卿递折子的藉口。他想来看看洛娅，想来听听她的解释，在他的心中，还是对洛娅抱有一丝幻想的。
所以，当云美卿将奏折递给自己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十分欣喜的，因为终于有个藉口可以来看看这个女人，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
明明已经原谅了她，可还是放不下心中的介念，大概，是因为自己真的太骄傲了吧。一时之间，他还无法为了洛娅放弃自己所有的坚持和骄傲，也不想变成那样。因为，为爱丧失自我这样的事，南宫灏他真的做不到。
“你折子上的事情，我允了。”本来想用朕的，可奈何他在洛娅面前称“我”已经习惯，忽然要用朕，会令他说话结巴起来。
听到南宫灏这样的口气，洛娅的心都软了，好似，两人又回到了最初的那段时光，根本不存在现今的这些芥蒂。
“谢谢。”本来还想说更多，可是洛娅发现，自己张嘴除了说这两句，别无其他。她也很想问一句，你最近过得还好么，有没有想念我之类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她发现自己连说那些话的理由都没有，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南宫灏的心中，真的还有自己么。
双手不禁摁住了心口，最近她的心口总是疼得厉害，疼痛之余，她也十分害怕，这是半年阳发作前的征兆，倘若真是这样，那么自己还有几日可活？
胸前还挂着跟南宫灏配对的那块玉佩，洛娅很想看看南宫灏是不是也戴着，可是今日的南宫灏穿着一件玄黑色的衣袍，根本看不到。
见洛娅捂住心口，南宫灏不禁皱眉来了一句：“怎么，那些人没有按照我的吩咐给你吃食么？”才这么浅浅的一个多月，你瞧瞧你瘦了多少。
“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关心我么？”洛娅忽然放下了自己的双手，抬眼直直地看着南宫灏。
原本心软下来的南宫灏，忽然就变得冷酷起来，那原先显露在脸上的担忧瞬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的表情：“这话，你还问得出口么？之所以没有杀掉你，全然是因为嫣儿还小，不能没有母亲，不然，你以为呢？你欺骗了朕，将朕耍得团团转，还企及朕的关心？简直荒谬。”
这几句，用“朕”倒是用得很顺口。
洛娅细细地看着南宫灏，她没有因为南宫灏说了这么多翻脸不认人的话而难过，因为，她够了解这个男人。在遇到其他事时，南宫灏从来都不会这样。之所以会一口气否认自己那么多，完全是因为他心里的紧张。
如果面对着自己，还会紧张的话，那么，他还是在意自己的。
南宫灏，我愿意等，等你将自己的骄傲完完全全地找回来，只是，到那时，不知道我还在不在这个人世。
“另外，朕今日来这里，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告知你。”南宫灏的声音恢复了冷冷的语调，“后位不能一直从缺，朕决定择日迎娶江国的公主，纪妍，她将是天启的新皇后。”
洛娅冷冷静静地看着南宫灏，皇后之位，她向来不在乎，可是，当她听到，南宫灏即将用另外一个女人来取代自己的位置时，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那个纪妍是谁？她取代了自己的皇后之位，也一样可以取代自己在南宫灏心中的地位么？
洛娅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南宫灏根本不给她任何的机会，他只冷冷地看了洛娅一眼，便自凤仪宫离开。
*********
南宫灏走了，可他之前承诺的事情还在。
洛娅的心头虽然不悦，但还是强颜欢笑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红汐，红汐得知后，痛苦涕零，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洛娅。
没有洛娅，她根本不可能有今日。
更想不到，自己会提前这么快地跟严欢在一起，只要一想起严欢时常挂在嘴边的家乡，红汐的心里就暖暖的。
除此之外，她对洛娅的担心和感激，则更加浓烈了。
不几日，就到了分别的时刻，红汐原本还想多呆一阵子，好好地帮洛娅带带小端仪，可是，云美卿担心南宫灏会反悔变卦，于是便赶忙催促红汐近日就走。
其实，这几日，红汐和云美卿也相继地得知了南宫灏要立新后的消息，只是，她们以为洛娅不知，所以便有意地隐瞒下来了。
离别的时候，红汐将洛娅搂得紧紧的，她觉得自己欠洛娅的，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不舍之余，洛娅还细细地打量了严欢一番。是个明朗的男子，眉宇间虽然生得平凡，可是好在身材伟岸，一副正派之气，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洛娅还暗地里让云美卿去打探过严欢，得知他的口碑向来较好，为人也耿直忠心，将红汐托付给这样的人，应该是可以放心的。
“以后我们不在，你可得好好地照顾红汐，红汐她个性温柔，很多事都埋在心底里不说。所以，你一定要够了解她，认同她，否则，她会受委屈的，你知道么？”洛娅细心地叮嘱着严欢。
严欢忡怔，这是他头回见到洛娅，以前对她的印象只是听红汐描述。经红汐的口，严欢觉得，在红汐的心里，洛娅就是个神。
那时，他还很困惑，世间真有这样的人么，值得红汐这么忠心，甚至愿意为洛娅牺牲。
现在真正见到了本人，严欢不禁傻眼了，这个女子，真是不平凡啊。
怪不得，皇帝会将她宠到了天上。
“我会的，您的教诲，严欢永远铭记于心。严欢的家乡就在江城洛水镇，倘若红汐遭受到了半点委屈，您大可以来这儿找严欢报仇。”虽然知道洛娅现在不是皇后了，可严欢说话却还是毕恭毕敬的，这个女人，值得他这么尊重。
听到洛水镇这三个字之后，洛娅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她定定地看着红汐，随后拉了她的手说：“你好生跟着严欢过，说不定，有那么一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真的么？”红汐的眼里闪动着泪花。
洛娅抱住了红汐，随后在她的肩上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一卷 我靠，遇尸不淑 第二百二十二章 新后纪妍
第二百二十二章 新后纪妍
自南宫灏上次告诉洛娅。他要立江国的那位公主为后时，江国那边，早已派人护送纪妍公主一路来到了天启的京都。
时值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