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身子皇妃命-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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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师父。】洛米看向丫头，道【走吧，师妹！我们早去早回！】
两人出于礼貌，一一给四殿下，三少爷，赵湘儿行礼，作别。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杨玄方收回视线。暗舒一口气，四殿下的如同猫见到老鼠的眼神，傻子都明白他的意图，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就算是他有三头六臂，也不怕，只是有了兮墨洛米，胜算就不知道了，不能那他们冒险，最后才想到这个办法，先找个理由送他们离开，待会自己离开的时候也容易一些。
不巧，杨玄的舒气，落入了刘瑞的眼里，讶然一惊，递给随从一个眼神，让他跟上离去的兮墨和洛米，刚刚他们搞什么名堂，而在之前，赵湘儿也让赵家的家丁跟上去，一定要拉开兮墨的面纱，看看她的真面目，云航几次面对她的时候，都恍然失神，这让赵湘儿不得不留心在意。
丫头和洛米出了醉红楼，街上人头攒动，都想接着祈福节这天，看看热闹，沾点福神的福气，两人很快融入福神祭祀游街的人群。
【师兄，你说师父让我出来买油盐，是不是另有玄机？】丫头问道，离开前，师父的眼神，总是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感觉。
【柴米油盐酱醋茶，每日必须，没有了就是要买，很正常，能什么玄机，净瞎想！】粗心的洛米，素来心思简单，直来直往，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丫头低头小声嘀咕。
【师妹，你说什么？】
【啊？】丫头吐吐舌头，没想到嘀咕声被洛米听到，敷衍道【我……我说师兄好厉害！】
【哈哈，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师兄我可是未来行侠仗义的大侠！】丫头夸赞的话，让洛米的虚荣心迅速膨胀，美滋滋的。
不过，丫头心里的怪异感觉没有停下，还是觉得师父让你他们出来，绝对不是买油盐，那么简单。
洛米丫头两人个怀心思，都没有发现，两人落入跟踪人之眼，婢女受湘儿之命，看清兮墨黑纱下的摸样，女人嘛，总是对可能成为情敌的人的模样很在意。
突然，猛地一撞，丫头直觉，面上一凉，黑纱不见，险些摔倒，幸被洛米扶住。
【你到底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洛米护住丫头，对肇事者骂道。
撞丫头的婢女，看清丫头面容吓得尖叫一声，引起了周围人群的注意。
【瘟神……瘟神……瘟神……】突然人群中一个人指着丫头，恐惧的惊叫。
恐慌的人群，迅速将丫头和洛米围起来，看来神话中说，瘟神会化为凡人，混入祭祀的游街人群，散播瘟疫，是真的。
周围人，吵吵嚷嚷，怒目仇视的指着丫头，大喊【瘟神……瘟神……】让丫头害怕的，躲到洛米身后，紧紧的拽住洛米的衣服。
【她不是瘟神，她不是瘟神，不许你们说她是瘟神。】洛米怒吼，眼眶盛满怒火和疼惜，清晰地感受到，身后的丫头，身体的怔怔战栗，所代表的恐惧和自卑。
耳边萦绕的瘟神，如同蜜蜂翁鸣，响彻脑际，再也受不了这样折磨，丫头蹲下身子，埋着脸，捂住耳朵，赫斯底里的嘶喊【不要喊，不要看，我不是瘟神，我不是瘟神……我不是瘟神………………】
【你们认错人了，她不是瘟神……求你们了，不要喊她瘟神，她不是瘟神。】洛米大喊，希望能唤醒，狂人的人群，让他们看清楚，丫头只是一个人，不是瘟神。
【瘟神？瘟神在哪？】赶来的祭师问道，祭祀本来在街上寻找貌丑之人，听闻这里出现，瘟神，忙赶过来。
【瘟神在那里！】狂热吵闹的人群，见到祭师，顿时安静下来，齐刷刷的指向丫头。
【看不清脸，来人，把她拉过来我看看。】
【是，祭师！】
两名大汉，如铜墙铁壁，自祭师身后出来，大步走向，丫头洛米两人。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不要过来！否则，小爷不客气了！】洛米全身戒备，怒火燃烧，决不让任何人，接近丫头身边。
大汉置若罔闻，大步而来，洛米拉起丫头，挡在她身前，横腿一扫，两名大汉就惨兮兮的躺在地上哀嚎，呻吟。
洛米虎目生威，震喝众人，【谁敢再过来，小爷绝不留情！】
祭祀吃了一惊，没想到，洛米的身手那么好，也看清了丫头的一张脸，果然是奇丑无比，说她是瘟神，绝对没人怀疑。每年找瘟神的时候，都是捞油水最好的实际，威胁大户人家，不给钱就说她的女儿是瘟神，今年正好无论是大户人家，还是平头百姓，大都交了巧立名目的香油钱，正愁今年抓谁做瘟神，充数。
不想正好，这丑女撞在刀口上，虽然她身边的那名少年，着实厉害，左右环顾，狂热信奉福神的游街信徒，倒也不怕那少年能玩出什么花样，忙喝道【瘟神就在那里，大家都站着干什么，等着瘟神散播瘟疫吗？还不快赶瘟神——】
身后，常年跟着祭师的托儿，鼓动的大喊【祭师都说是瘟神了，快赶瘟神……赶瘟神……】
此声一起，人群开始沸腾，齐声更着喊【赶瘟神……赶瘟神……】
【赶瘟神……赶瘟神……】一阵阵的呼声喊起来，声浪一阵高过一阵，淹没过一切，祭师躲在人群之后，凝着被声浪淹没，渺小而无助的丫头和洛米，眼眸闪过狠毒的笑容以及奸计得逞的得意。！




、第二十一章　　　赶瘟神（下）

第二十一章赶瘟神（下）
【赶瘟神……赶瘟神……赶瘟神……】
赶瘟神的呼声，声如洪钟，震天动地，言语的驱逐，已经不能满足，沸腾人们想要驱赶闻声的狂热和激进，人群开始失去理智，石头，烂菜头，果子，口水，一切可以用来砸人的东西，都被派上用场，那些东西，如雨点般密密麻麻的向丫头和洛米砸来，砸得两人眼冒金星，匍匐歪趔……
【瘟神滚出去……瘟神滚出去……】声声咒骂入耳，丫头已不想去争辩，她不是瘟神，自我放弃，蹲了下去，任由沸腾盲目的人群，唾弃，咒骂，也许她生下来就是瘟神，所以不招父母喜欢，被丢到山上喂狼，被卖给老屠夫，被三少爷嫌弃鞭打，被师兄讨厌，被他们当做祸害人的瘟神。
洛米只得同样蹲下，将丫头团团抱住，隔绝在丢来的石子，烂菜头等东西之外，不让丫头受到伤害。
祭师隐在人群中，悄悄的指示，一些人操起木棍，敲打洛米。洛米防范不备，被打给正着，洛米闷哼一声，连着丫头扑到在地，尚来不及回神，又是一棍，敲在洛米的头上，顿时鲜血直下，滴到丫头的嘴唇，腥热一片。
丫头骇然，对着洛米满是血痕的脸，大哭【师兄……师兄你流了好多血，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
丫头双手颤抖去摸洛米的头上的伤，却洛米牢牢握住嗫嚅道【师妹，你不是瘟神，不要放弃挣扎，你在师兄眼里是一个美丽的女孩。】
说话的同时，洛米眼睛直视丫头，扬唇而笑，笑容隐在满面的血流中，有些狰狞，确实丫头至今，见过最温暖人心的笑容。
是的，我不是瘟神，也只是你和我知道我不是瘟神，可是别人眼里，我长的丑，就是瘟神。不是瘟神，有谁会长的那么丑。
丫头笑了，笑的很沧桑，笑的很凄然。
师兄，也许我真的是瘟神，上次害你身陷狼群，这次又祸及你被乱棍毒打，唾弃，一切的缘由都是这丑陋的容颜。
轻轻的推开洛米，丫头站起来，对人群怒吼，【我是瘟神，你们要打就冲我来！】
丫头第一次，放声的怒吼出，心中的苦，心中的恨，心中的怨，丑时一种错误吗？丑就应该被人随意的践踏自尊，受人污蔑，唾弃吗？
因为貌丑，我已经卑微渺小的活着，如蝼蚁般，躲躲藏藏的苟且活着，不去争，不去抢，美好的事物，为何上天，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的折磨我，难道就是因为我貌丑，既然你嫌弃我的貌丑，为何还要让我来到这个人世，何不早早的收了我的这条贱命。
迎上人群丢来的石子，唾沫，丫头放声大笑，毫不畏惧，残忍的事情，要来就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丫头恍若痴傻般的神情，让洛米慌了，仰起头，急切的问【师妹，你怎么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说了你不是瘟神，你也不要怕他们，只要师兄还有一口气在，师兄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丫头蹲下来，扶洛米站起来，【不，师兄，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你好好照顾好自己，不用为我操心。】
对不起，师兄，丫头不能连累你！
丫头用力的推开洛米，决绝的往前冲，人群惧怕瘟神，纷纷给丫头让道，很快将洛米甩在身后，人群更加沸腾的追赶丫头，边追边喊【赶瘟神……赶瘟神……】
洛米怔神，方醒，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丫头居然想独自面对，激狂的人们……
【师妹……】洛米的这一声，师妹喊得异常的凄厉，就像是心口被人划了长长的一刀。
尽管人群追赶的‘赶瘟神’声音，声如洪钟，震得人耳晕目眩，但是洛米的那声‘师妹’丫头还是听见了……
温热的晶莹，盈满脸庞，对不起，师兄！对不起，师兄！对不起……
洛米浑身，血迹斑斑，冲入醉红楼，吓得掌柜和小儿，险些魂不附体，回过神来，赶紧去追赶洛米，恐其吓坏店里的客人，尤其是楼上三少爷的贵客。
【公子，你不能上去！】
【滚开，谁要当小爷的道，我就要谁的命！】满脸血迹的洛米，红眼厉视，吓得小儿哆嗦。
【师父，师父……】洛米放声大喊，冲进杨玄所在雅间。
【师父……师妹……师妹……她……】洛米眼眶发红，喘着粗气，哽咽起来。
杨玄一惊，起身扶住洛米，内心去开始不安，【洛米，不要急，慢慢说，兮墨她怎么呢？】
【师父，师妹她……她被人当做瘟神追赶！】
杨玄一听，顿时僵住，兮墨被当做瘟神，怎么可能？瘟神的化身，多为貌丑之人，莫非兮墨的真颜，被人发现，扶住洛米的手慢慢的滑下，洛米紧紧地抱住杨玄的腿，哀哭【对不起，师父，我没有保护好师妹，对不起，对不起……】
杨玄回神，扶起洛米，慈爱的安慰【好了，洛米，你先起来，这不怪你！我们快去救你师妹！】
杨玄转身道别，【四殿下，三少爷，赵小姐，杨某爱徒遇险，恕不能奉陪了，再见！】
【杨先生，爱徒重要，后会有期！】四殿下道。
【谢谢，洛米，我们走！】
杨玄心情异常的急切，以前心性是素来冷淡若水，但是现在事关兮墨丫头，怎么也冷淡不下来，关心则乱，那丫头一直都很自卑，最忌怕别人说她丑，更不用说，现在满大街的人，追赶她，就像是追打，过街的老鼠。应该很害怕，很恐惧。
【四殿下，你怎么看？】三少爷问，一直望着杨玄背影的四殿下。
【跟去看看好戏！】桃花眼一直锁住杨玄，到嘴的肥肉，怎么可能让它就在眼皮底下溜走。
赵湘儿对奴婢带回来的情况，听说带黑纱的女子奇丑无比，甚至被当做瘟神，心里悬的心，放下了，但是看洛米刚刚的情况，蓦然觉得很自责，虽然很想知道，她的样貌，会不会构成威胁，但是闹成这样，实在不是她所愿，也就跟上去看情况，希望情况不是很糟。
丫头一个人在前面跑，后面都是追赶的人群，他们口里一直愤愤的喊【赶瘟神……赶瘟神……】手上还不停地丢，可以用来丢的东西，真的很狼狈，发丝上满是泼的馊水，唾沫，顺发丝有些滴落，有些还挂在发丝，在风中一甩一甩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被石头砸的伤痕，衣服凉透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大冬天就像是浸在冷水中，冻得骨头发寒，仿佛能听到骨头咯吱咯吱的响，咬紧牙关，再痛再冷，也不吭声，眼里没有焦距的往前走……
这是要走到那里呢？那里才是我的归宿，是不是一死就能一了百了。不用再痛，不用再感到悲伤，凄凉……
丫头麻木的心，冷眼的看着沸腾疯狂的人群，就像是看出一场闹剧，而忘记了，自己是闹剧的中心，心冰冷到极致，再也感觉不到疼痛和痛心。
一群的愚昧的民众，就被祭师蛊惑，理直气壮的拿着赶瘟神迎福神的令箭，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一个本来因为貌丑而自卑残缺的心灵，甚至这样的唾弃，追打，都还不能满足人们对福神的敬仰，两个人，兴奋地拿着绳索，冲上前，套住丫头，骑上马，拉着丫头跑，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的赶走瘟神，那么福神也能早早的到来。
丫头就像是一个无心的木偶，任由他们摆布，没有焦距的眼睛，眼皮都没有波动一下。
【驾……驾……】马奔跑起来，如同离弦的剑，虽不说快如闪电，但也是风驰电掣。丫头的速度，那里跟的上马，立即被拉到在地，拖着，没命的死拖，人群没有怜悯，没有人认为站出来制止，有的只是看好戏的大笑，拥有快感的麻木大笑，那是瘟神，理应受到唾弃，惩罚，驱赶的瘟神，浑然忘了，被拖着的只是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