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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君不见路人来见-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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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介将我一拨,隐入他身后,从后面只能窥见他挺得笔直的身姿,听见他铿锵有力道:“如果唐某执意留下她呢?”

卓逸颦眉:“唐大人不惜以武力来挽留吗?”

“未尝不可。”

卓逸抱剑,舒展了一下胳膊,正色道:“唐大人……或者,该叫你唐师兄。若卓逸只是蜀山弟子,今日师兄赏脸划下道来,卓逸可将其视作切磋。但……”他声音忽的一凛,“卓逸今日乃大内侍卫,奉皇命来接柳小姐,师兄若是以武力阻拦,便是公然对抗圣上,其后果……师兄可曾想过?”

“师兄?”唐介冷笑,“家师早已不是蜀山门下,卓大侍卫乃清远掌门座下弟子,这句‘师兄’,唐某担不起。”

卓逸不与他在此做口舌之争,只是看了唐介身后的我一眼,方又道:“唐大人乃是有御赐婚约在身之人,无论唐大人今后会如何处置这份婚约,解约也好,成亲也罢,若之前传出与柳小姐同吃同住的谣言,您让柳小姐以后如何面对众人?”

意思很明显了,若唐介最后还是跟兰姝成亲了,我在婚前还大大咧咧住在他家里,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了妾室。若唐介最后与兰姝婚事黄了,众人想必会以为是我这个住在他家的女子勾引了他,破坏了这场婚事,从此背上不贞不洁的骂名。

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我与他愿意面对的。

唐介身子果然僵了一下,踌躇着正要开口,我抬起手,掌心贴向他的背心,低语道:“留着玉佩,等我回来。”

他僵硬的身子微微放松,气息一沉,回头低声道:“人家牛郎与织女七夕好歹也有一整天的时间在一起,你我落水一场,却换不回半天的相伴,‘王母娘娘’着实狠心了。”

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思说笑。

我嗔了他一眼,“子方记得来年七夕挑着装着孩子的箩筐来见妾身,兴许‘王母娘娘’就开眼了,放过你我了。”说着,我从他背后走出来,走向卓逸。

背后,传来唐介调侃的声音:“一筐一个么?儿女双全啊。”

序生与宛宛,一儿一女,够他挑了。

我没有回话,只留给他了一个背影。这个时候,话说得越多,越是伤感。

不如留下意犹未尽的话头,来日方长。

回程的马车上,车厢里只有我一人,卓逸在前方赶马,我闲着无聊,向锦帘一挪,调侃道:“卓侍卫恁地多的花花肠子,实在不宜练就清心寡欲的‘逸水剑’。”

卓逸平缓的声音传来:“‘逸水剑’乃守护之剑。卓逸做的,从来是一心一意守护主子,和他想要守护的东西而已。”

我嗤笑:“大才小用,你主子要守护的,该是天下。你成天埋头忙着守些碎物,妾身觉着,甚是屈才。”

那边,卓逸不再吭声了。

回宫全程,他都没有吱声,直到将我送到偏阁,他才语重心长道:“小姐说得在理。”

然后转身就走。

“我听见坏人的声音了。”碧蜓丫头匆匆忙忙从里屋跑出来,怅然若失目送卓逸远去的背影。

“怎么不追上去?”我拍拍她的背,温柔问道。

“不用了。”小丫头失望地低头绞手指,“坏人若是想见我,也不会走得那么急……”说着,眼眶里泛起了泪花。

我手忙脚乱替她抹了抹眼泪,“蜻蜓,不哭。卓侍卫其实……”其实心里是有你的。只是,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没能高过他的责任心与报恩之情义。这样的话,我怎好说出口伤我家小丫头的心呢?

小丫头“哇”地哭出声,一头撞进我的怀里,边哭边道:“我到底哪里不好了……姐姐。”

我无言拍着她的背心,安抚着她。

蜻蜓,卓逸其实只是不想锁住你。你是自由自在的小蜻蜓,不应该永远停留在京城这个人龙嘈杂的地方,这一点,我与卓逸抱着同样的态度。

既不想锁着你,又不想离弃赵祯。至始至终,无关好与不好,只是卓逸心中的一个抉择而已。

情与义的抉择。

看样子,卓逸选的是后者。

***

七月很快优哉游哉地过去了,晃悠着进了八月。

赵祯倒是时常来我这里坐坐,跟我聊昨天哪位大人又出口成章了,今天哪个地方又申请国库了,亦或者……吕夷简宰相大人又在朝上提立后的事情了,说国不可一日无后,郭后被废已久,正因如此,才有了尚美人此类趾高气扬,跳得比谁都高,没得丢了皇家的颜面。

吕相指的,自然是七夕宴会那次。而赵祯说起此事时,看着我像是在暗示什么。

“一直未听说那之后的故事,应当是不了了之了吧。”我猜测道,“毕竟尚娘娘是本能反应而已。吕相言重了。”

赵祯摇头笑了笑。

我不懂他为何而笑。

几天后,我懂了……那笑意味着——没有那么简单。

据说因为大臣揪着尚美人之事论后位空虚之严重性,赵祯一声令下,将尚美人送进了洞真宫,终身青灯道服,与太上老君相伴去。

据说,尚美人临走前哭哭啼啼的不肯走,负责送其出宫的太监才不吃她这一套,反而呵斥:“宫婢有什么好说的?!”直接走人。

宫中的女人,风光时锦袍加身,遭殃时,便是如此下场。

实在……可悲。

但由此,赵祯堵住了众臣悠悠之口,暂时将立后的事缓下来了。

同时,我在送来的糕点里找到了一张纸条,上书:荷花池领信。

宫中果然也有碧门的耳目!

只是出宫着实不易,我以探友为名,说了好久,才让赵祯点头同意让卓逸“护送”着我去。

出了宫,我径直朝“荷花池”走去,还未到,便在临街上遇到了熟人。

“辛夷?!”一时间,我以为我看错了。碧门妙手回春,一向喜爱安静研习药草的医女居然舍得出山来到这京城嘈杂之地!

上次能让她移步到杭州,纯属是看在荷姿的面上,这次又是哪位大神如此了得,面子忒大了!

“哦,”辛夷回头看见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卓逸与碧蜓,默默点了点头,“‘荷花池’哪个方向?”

“跟着我走。”我在前引路。

原来大神在“荷花池”里?

走到“荷花池”门口,日头正高,“荷花池”大门紧闭里头一片安静,想必姑娘们正在歇息。我驻足回头,“卓侍卫确定要跟我进去?”

卓逸皱眉扫视了一下四周:“你要进去这种地方?”

“纯属为朋友指路。”而这位朋友,他亦认识,好歹辛夷为他治过伤。

“我跟你去。”卓逸斩钉截铁道。

我意会点点头,然后又对碧蜓道:“蜻蜓,乖乖在外面逛逛,姐姐一会儿就出来。”风尘之地,小丫头还是少沾染的好。

碧蜓乖乖响应:“好。”

我满意地笑着转头对卓逸道:“如今我将我家小丫头留在外面逛街,小丫头没来京城几次,逛丢了就可惜了。”说着还惋惜摇摇头,“也不知道会被卖到什么地方去呢……”

“你故意的。”卓逸一针见血。

“只是一个姐姐想为妹妹做的,一点力所能及的事而已。”我如此解释。就看他卓逸是选择去陪碧蜓丫头,还是死脑筋地非要跟着我。

卓逸咬咬牙,转头对碧蜓道:“我跟着你去。”再回头铿锵有力对我道:“我半个时辰后回来接你,与你妹子一起来接你!”

很好,麻烦甩掉了一个。

很快,霓裳出来相迎,得知我们的身份后,直接将我们领至内阁,“京城阁管事碧裳见过苒阁主,碧辛医女。阁主在里头躺着,请稍等片刻。”

京城的管事竟然是头牌舞娘?这等事情真令人惊喜。

那阁主又是谁呢?

我很快就知道了——

小乌鸦呈大字状趴在大床上,见人进屋就开始滚来滚去叫唤着:“人家病了……病得好严重,再继续当阁主一定会死掉的……然后就再也见不到乌鸦了……然后一个人沉在冰冷的地方,任乌鸦啃食着尸体……”说到后面,已经呈碎念状态了。

身后响起辛夷风凉的声音:“碧何门主听闻碧娟阁主病了,京城名医都医治不好,特派小女子前来,‘亲自’为阁主诊治!”她吐出了“亲自”二字,仿佛在痛责小乌鸦浪费她宝贵的时间。

也难怪京城名医医不好她,这模样……谁看都是没病的样子。

荷姿料得果然不错,小乌鸦为了逃避责任,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小乌鸦连忙缩成一团,鼓起腮帮子,咕哝道:“你看人家面色胀红,眼冒血丝,口吐臭气,分明就是不治之症!”

去你的不治之症……我在心头替惜时如金的辛夷说了。

“辛夷,阁主需要‘对症下药’!”我站在门边提醒着,挪步走向窗外,悠然伸出指头:“好大一只乌鸦飞过去……”

果然,眼角视野里的小乌鸦停止了聒噪,注意力直接被掰过来。



 
【历史小知识】 
在《续资治通鉴长编》里面,卷一百五十记载,八月的某天,吕夷简大人携众人上奏请皇帝陛下立后(宰臣呂夷簡等上表請立皇后)。后文如何,不知……就只有前不着边后不着地的一句而已。
 然后,皇帝陛下身体貌似开始不好了……朝臣们议论,圣上身体一直很好的,就从刘太后死了后,陛下就开始纵情声色……说白了,就是纵/欲。从前有太后娘娘压在那里,仁宗陛下大气不敢出,这会儿老太后挂了,宫中皇帝最大,谁敢管他?于是朝臣们不满了,说就是因为郭皇后被废了,所以陛下才成天跟尚美人混在一起,有失圣德。更有甚者,最近频繁与女人待在一起,喝酒也没有节制了,所以身体才会越来越不好云云(正月以來,聞既廢郭皇后,寵幸尚美人,宮庭傳言,道路流布。或說拢撕媒遥瑵u有失德。自七月、八月來,所聞又甚,或言倡優日戲上前,婦人朋淫宮內,飲酒無時節,鐘鼓連晝夜。近有人說拢w因是嘗有不豫)……
 于是一个个忠心为国的大臣们管起了皇帝陛下的家务事——尚美人,是留不得的。这时,原本的杨太妃如今的杨太后也出面了,可惜力度不够,陛下没听进去。大臣们见太后不行,便从陛下身边下手。一直侍奉仁宗起居的太监闫文应就这样,摇身一变成唐僧,成天念叨“送走美人吧送走美人吧……”终于,可怜的皇帝童鞋受不了了,面对大臣苦口婆心和太后亲切劝道也不倒的意志崩盘,一不小心就点头答应了。这边一点头,赵祯估计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那边闫公公就乐颠颠地跑去送美人了。美人痛哭流涕,说什么不肯走,闫公公怒了,骂道:“宫婢有啥好说的!”上车,走人!
 次日,旨意就下来了。
 尚美人去了洞真宫,成了道士一枚……从此,青灯老君常相伴。
(美人尚氏為道士,居洞真宮。楊氏別宅安置。曩者母后臨朝,臣僚戚屬多進女口入內,今悉遣還其家。長秋之位,不可久虛,當求德門,以正內治。」郭后既廢,尚、楊二美人益有寵,每夕侍上寢,上體為之弊,或累日不進食,中外憂懼,皆歸罪二美人。楊太后亟以為言,上未能去。入內都知閻文應早暮侍上,言之不已,上不勝其煩,乃頷之。文應即命氊車載二美人出,二美人泣涕,詞說云云,不肯行,文應搏其頰,罵曰:「宮婢尚何言!」驅使登車。翼日,降是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十五




、(八十四)医女辛夷

辛夷心领神会接下话头:“阁主既然病得如此严重;恐怕也没力气拉弓了,只好躺在床上静养了。外面的世界如何,阁主也无需再去想了。”——外面的乌鸦如何,自然也管不着了。

小乌鸦嘴一撇;被子一掀将头蒙住;声音幽怨道:“你们就知道拿乌鸦威胁人家……人家是真的不愿意当。”

辛夷循循善诱:“阁主;既然是碧何门主钦点;长老们一致通过;你就接受现实吧。”

“现实对人家太残酷了。”小乌鸦碎念。

“正所谓;”我接口道:“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碧娟啊;我碧染代表全天下碧门门众缅怀你。”

“呜……”某人蒙在被子里撒娇。

“黑衣人时常有;但射黑衣人的却很少。”想起荷姿讲述的小乌鸦的故事,我开始从另外的方向开导,“如果立志射尽天下乌鸦的你都逃避去拯救千千万万被‘乌鸦’残害过的碧门女子,岂不让‘乌鸦’逍遥法外了?”

被子里的人沉默了一下,半晌才诺诺道:“我知道了。”声音,已经不再随随便便了,反而带了几分正色。

我相信她是真的知道了。

将房间留给小乌鸦,我与辛夷退了出来。走廊上,辛夷摸出一封信交给我,“信阁的。”

“敢情你不止来给小乌鸦瞧病,还做了信使?”真不知道该说信阁面子大,还是我面子大,顿时觉得这封信熠熠生辉了。

辛夷闲散道:“都不尽是。我为每四年举办一次的‘妙手回春’大典而来。这次在京城举办,我只是作为前几届的赢家被请来,顺便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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