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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越沧海-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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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惟昱接过瓶子一看,色泽和普通的硫酸铜溶液差不多,看不出什么破绽,也没有丝毫气味。硫酸铜溶液有毒,他也不敢用尝味道的办法分辨,只好是先把一把铁屑撒进去试了一下,半晌之后取出来,铁屑还是铁屑,丝毫没有赤红之色,甚至还有一点淡淡地蓝色染了上去。

钱惟昱想了一下,把这瓶溶液倒出一小点儿,分别装在两个小瓷碟子里。然后一个放在一旁的小茶炉上烧煮,试着烧干水分之后看看能有什么固体结晶析出;另一个碟子则是常温放着,找了一块火碱面——化学术语来说就是氢氧化钠——丢到那份蓝色溶液里面。

很快,两边的结果都出来了,在火上烧干了的那碟子“曾青”,没有任何晶体析出,最后反而是剩下了一些黏稠的、但是肯定不是晶体的深蓝色物质。而加了火碱面儿的,也没有看到蓝色沉淀物析出——如果真是硫酸铜溶液的话,遇到火碱,早就反应生成氢氧化铜沉淀了。

钱惟昱挑了一点黏稠状的蓝色东西,不禁哑然失笑:“你这‘四体不勤’闭门造车的小道,这哪里是曾青,分明是靛青染料配了些微草酸,颜色倒是和曾青一般无二。日后若是要再试验葛仙翁的曾青涂铁秘法,好歹也学孤这般,弄到整块青蓝色的曾青晶体,自己泡水,这便不会上当了。”

“靛青??染衣料的那个靛青么?怎得靛青也是这等颜色?”小道姑闻言大惊,一边扯着自己身上那身青色的道袍,指指点点地问钱惟昱。

“断然是如此了,亏你还自称是丹道天赋不浅,居然连……”

钱惟昱忍俊不禁地要想继续耻笑对方,结果一看小道姑眼中委屈不堪地蓄满了泪水,随时都会决堤的样子。再加上那小道姑扯着胸前的青布衣襟,扯得内中嫩肉都露出来了,似乎在恳求自己摸一下那块衣料,确认是不是真的是染衣服用的靛青。而小嘴也是鼓囊囊地嘟嘟嘴神态。

虽然这小道姑修的不知道是什么道,以至于十三岁的人了,身材还没十一岁的嘉敏好,哪怕彻底扯开胸襟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萝莉扮可怜这种事情,钱惟昱遇到了也是不会落井下石的。当下怜香惜玉地摸了一把小道姑的胸襟,虽然很平,不过好歹也算是润滑白嫩,就当是不摸白不摸了——这可是别人求安慰、求他摸的!

“人家……哦不,是贫道,贫道也是年纪小,这才受骗了,以后学了这个怪,定然是,嗯不会再上当的。可是这辨别曾青的法门,便是葛仙翁在书中也不曾明言,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曾青的本质,其实是一种叫做硫酸铜的矿物晶体。什么?你问硫酸铜又是什么?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反正你先记作一种赤铜和硫磺燃尽之后的酸性气体溶于水化合而成的东西便是了……”

小道姑的技术宅实力爆发出来,扯着钱惟昱问这问那,结果一个话题又引出了无数话题,一开始钱惟昱还有一点儿显摆的成就感,不过很快就不耐烦了,露出一副“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的表情。

“这硫酸铜,便是日本国那边的铜矿石常见的品种。那里的铜矿,如今便是用铁铜置换反应的法子炼出来的,比中土炼铜之法要省力得多,只是要费一些铁罢了。”

“你又问这三黄之中,如何分离硫磺、雄黄、雌黄?合炼三黄丹?这个问题又废事儿了……道家所谓三黄,其实其实都是硫磺或者硫磺化合物。雌黄其实本质是硫化砷,雄黄是硫化亚神,也就是砷元素在硫化物中的氧化程度不同。

你说不知道砷是啥?砷就是砒霜啊!哦不对,应该说砷放在空气中烧灼氧化后是砒霜,只不过氧化砷在烧炼的时候只有空气中的氧参与反应,所以道家先贤没有观察到罢了——反正,就是砷的硫化物中,砷反应程度不同,才有雄黄雌黄,因此这才后硫磺、雄黄、雌黄的相互转换,说白了就是一个从硫磺里面剥离出砷化物的系列反应。

火药的威力要想超过葛仙翁当初炼制的配方,最重要的一部就是三黄合炼、把雄黄雌黄中的杂质剔除、留下纯粹的硫磺……”

……

钱惟昱滔滔不绝说了起码有两个时辰,总算是把小萝莉此前打听到的、知道钱惟昱擅长的曾青出铜、三黄合炼、硝硫合药之类法门问清楚了——当然了,具体到火药炼制上,一些举世都不知晓的法门秘闻,钱惟昱自然是要留一手,他只是用后世的化学知识把这些丹道转换秘密解释了一遍。

饶是如此,还是把小道姑听得震惊不已。钱惟昱所说的“化学”之道,是如此的博大精深,几乎让小道姑意淫自己已经找到了一条白日飞升、炼成仙丹的捷径了。一开始她之所以嫌弃钱惟昱,也不过是因为她把钱惟昱当成了那种修行牺牲妹子体质来“采补”的炉鼎邪法而已。加上她母亲当初就是一个“炉鼎”,纯良的小道姑自然憎恨抓女人做炉鼎的男子。

不过有些东西,都是潜移默化中转变的,见钱惟昱能够窥伺如此之多的“天理变化之道”,小道姑再看钱惟昱那玉树临风峻拔英挺的神采容貌时,竟然也不觉得有多可憎了。

尤其是后面,听到原来雄黄雌黄都是砒霜和硫磺反应的产物,毫无化学基础的小道姑几乎是立刻瘫软下去。钱惟昱怜香惜玉地一把搂过,不让她昏倒在地,她还在嘴里碎碎念:“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贫道,可是每月都会喝一次雄黄酒……如今只怕是药石无灵了……”

这种神态,让钱惟昱不禁是又好气又好笑。只好绷着脸耐着性子,向她解释为何砷本身无毒,一定要是以砒霜形态才会有毒……

。。。

。。。

第216章 灰吹法

茶水续了一壶又一壶,也没有侍女服侍,只有钱惟昱和小道姑自己动手,简直把钱惟昱说得口干舌燥。唯有不知疲倦的求问依然在继续。

“那么,殿下刚才提到了‘曾青涂铁得赤铜’的法子,在化学里面叫做‘置换反应’,又说了置换反应的原理,便是‘活跃’的金石元素可以从‘金石酸盐’当中‘置换’出不活跃的金属,贫道没有记错吧?”

“没错,孤确实是这么说过。好吧,看来说了两个时辰的化学之道,你也就对这一点掌握理解比较清楚一些。”

钱惟昱听到小道姑说出前面那番话的时候,真是有一种谆谆严师终于见到徒儿略有长进之后的欣慰。化学的东西,要想简单解释出一些原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也是不易的。能够理解“置换反应”这种最为简略的道理,已经是小道姑的极限了。

见自己总结得不错,小道姑也略微有些雀跃,吐了一下小香舌之后,继续乘胜追击:“那殿下也说过,金石之物的活跃程度排名,好像是‘钾钙钠铝、锌铁锡铅、铜汞银金’这个顺序,贫道没有记错吧?”

正常的金属活性表,当然不可能是这样的了,不过钱惟昱也知道,要古代人——哪怕是醉心于化学的技术宅——去理解“氢气”是什么东西,实在是一幢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钱惟昱自然把包括氢在内的,以及另外两种古人不太可能理解的金属,从这个表格里去掉了。

连钾钙钠三种,也只是用“硝石”、“石灰”、“盐”当中的“金石之素”来解释,让小道姑强记硝石是钾盐为主的物质、石灰是钙盐、食盐是钠盐。所以小道姑刚才背诵的十二种金属元素活泼程度排序,倒也是不差的。

“既然如此,那么问题就来了:殿下说,在日本那边开铜矿,都是用废铁碎铁置换出铜。可为何锻炼银矿的时候,却要多费这么多番周折呢?若是可以用比银子活跃的金石,丢进银矿盐当中,不就可以把银子也置换出来了?银子在这个表里,可是排在最后、仅次于金子的懒惰啊。”

“中国山东找蓝翔……”七个字的顺口言语,几乎就要顺着钱惟昱的嘴里喷出来,幸好他及时灌了一盏茶水,不顾呛到气管里的危险,把这句话硬生生憋回去,“尼玛,你要不买这么卖萌,问问题就问问题,非要用啥‘那么问题就来了’的句式,这是要闹哪样啊。”

压抑平复了一下心情,钱惟昱挤出一个笑容回答道:“正是因为银子太过惰性了,所以天然界中,可以和银子产生变化交合之道的酸液很少,又哪来那么多可以含有银子的盐质呢?曾青铜矿本就是‘硫酸铜’,而银子可是纯银啊,要想熔解银子,炽焰烧熔时候,只有靠铅。而若是不想加热的话,常温之下只有靠辰砂烧汞才能溶解金银……”

钱惟昱说着说着,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热铅凉汞……热铅凉汞……

“啊!孤想到了!哎呀呀清凉散人,你可真是孤的福星啊!孤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下日本银矿的开采,可就可以加快不少了。废除徭役后朝廷雇佣民夫的银子有着落了!给耽罗岛马场引进战马的银子也有着落了!”

钱惟昱丢下手里的反应器,把茶盏也随手一搁,就冲出了丹房。那股手舞足蹈的姿态,实在是很难让人把他和平素镇定自若的样子联系起来。

“嗯,嘉敏,别睡了!在这里偷听了两个时辰,可学会了什么么?”

刚刚转出丹房,路过门口,钱惟昱便看到周嘉敏小萝莉蹲在墙角,却是已经睡着了歪倒在地。不由得好气好笑地上去一拍对方的脑门,把对方弄醒。

“啊……姐夫,人家,嗯,是恰才刚好路过这里。”

“路过还能在这儿睡着觉?”

“啊……啊,不是,是人家听姐夫讲了好多新奇的东西,这才好奇想偷学。人家知道错了啦,以后再不偷师了。”

钱惟昱露出一副“恶狠狠”地神色,逼问过去:“姐夫难道还是敝帚自珍之人么?果真如此好奇偷学,刚才可学到什么了么?”

好学都好到学睡着了,嘉敏还能怎么回答呢?

“学得太多了,却是不知从哪里说起呢。啊……想起来了,刚才姐姐喊我拿了这件首饰给她送去,她今日却要出门的说呢。这下可耽误了,小妹先走了,去办正事要紧。”

“哼,明明是不放心,怕我和道姑小萝莉在丹房里呆的太久,到门口蹲点窥探。”钱惟昱看着嘉敏落荒而逃的身影,心中略有得瑟。今天他也是君子坦荡荡,进了丹房连院门都不掩,嘉敏想偷窥,正好听了一下午魔音灌脑一般她根本无法理解的化学知识,结果自己弄巧成拙睡着了。实在是想想都好笑。

……

入夜时分,钱惟昱的内书房里,一册刚刚赶着纂写整理下来的书卷,在钱惟昱笔下诞生了。纸张上,还散发着墨香的气息。

周娥皇静静地坐在一边,看了一夜的琴谱,原本她是想抚琴的,可是钱惟昱连晚上都在忙活,她自然不忍打扰了。想要一个人出去到院子里抚琴吧,又没有知音。而且自从听了下午时候妹妹嘉敏回来回报的消息,以及晚膳时候的察言观色。周娥皇预感钱惟昱又有什么大事要干了,很可能相当长一段时间不能陪她。

所以,为了得到两个时辰地闲暇、可以坐在那里静静地、温情地看着他;娥皇宁可收起瑶琴,枯坐在那里,翻检一些罕见的、还不曾练熟的琴谱,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钱惟昱放下笔,看了一眼娥皇,见娥皇在对面的椅子上故作看谱,便清咳了一声,说道:“今日写的,乃是一门叫做‘灰吹法’的金银锻冶秘术。此法我大唐时候,已经有人初窥其门径,却不曾总结整理,施行者罕有。此先据说只有西北的骊山、白登之地土人施用此法,我汉人反而不甚熟稔。”

骊山就是秦始皇陵附近那个骊山了,白登便是昔年汉高祖被匈奴围困的白登山,都是在极西北之地了。古来便有一些银矿储量,隋唐时候已经越采越少了。晚唐时候,灰吹法在汉人和甘州回鹘、归义军、定难军等节镇范围内,倒是已经有人摸索着使用了,但是还处在非常原始的阶段,效率不高,也未曾总结出一套成法。

那时信息传播速度慢,金银冶炼技术又是增强国家财政力量的重器,自然传播更慢了。原本吴越国在婺州、衢州等仙霞岭山区也有一些银矿洞,历史上一直到北宋末年都不曾采完。方腊起义的时候,就曾经多有仰赖这比财政收入。但是因为钱惟昱一直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所以如今的吴越本土银矿都还没有用上“灰吹法”,更罔论在日本新开的银矿了。

钱惟昱大略地说了一下自己今晚写的是啥,但是娥皇却丝毫没有反应,只是抬起头后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是知道他定然还有下文的一样。钱惟昱无奈,只好继续厚着脸皮说戏肉:

“如今小弟整理的这新式‘灰吹法’,不仅整理了西北现有之法的零碎见解,还融会贯通,并加入了石灰混煅除杂、水车碎磨、激流选矿等细则。若是得以实践,足以让在日本新开的金银山矿脉,产出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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