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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妻折红杏妾偷欢-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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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骇,惨痛,让毕云涛的哀嚎声更加森然可怖。
终于,他看到杜诗琪的手中多了一把寒气森森的软剑,剑柄的形状有些熟悉又奇怪,是一根骨头的样子,寒如秋水的剑锋,映着杜诗琪噙在眼眸中的泪水,剑,斜斜地垂下里,毕云涛看到一滴血,从剑尖滴落在地上。
这样的情形,只有在电视剧里边能够看到,痛不欲生的毕云涛还恍如梦里。
剑锋一卷,杜诗琪笑吟吟地将软剑收入腰带中,那剑柄正是海盗银饰的部分,她背着手,颇为欣赏毕云涛的惨状,慢慢绕着他踱步:“遁入空门的人要剪去三千烦恼丝,其实啊,头上三千根的烦恼,也不及身前这一根的烦恼。毕云涛,姐姐替你斩断烦恼根芽,你就不用处心积虑地再哄骗其他女孩子帮你贩毒了。”
这几句话,犹如万钧之拳,打到毕云涛的心里,疼痛之尤,不亚于方才令他断子绝孙的一剑。
他从小就觉得自己是个聪明绝顶之人,长得也仪表堂堂,又会画几笔写意,可惜怀才不遇,始终找不到出人头地的机会。极度沮丧颓废的时候,毕云涛沾上了毒品。
挣来的钱永远都填不完嗑药欠下的债,毕云涛开始铤而走险,自己贩毒。
货源有人提供给他,他每次携带得也不多,而且他将装毒品袋子压成扁扁的,藏在画布和画框之间,为了能掩人耳目,夹藏毒品的地方,都是浓墨重彩集中之处。
想出这个法子后,毕云涛不惜血本地花钱来炒作自己,终于让自己变成一个游弋于媒介与现实边缘的知名画家。
每次都是他利用故意结识的女孩子为他把藏有毒品的画带出去,交给事先谈好的卖家,这样他就减少了抛头露面的机会,没有想到,他屡屡得手之后,竟然在黛香寨翻了船,还输得如此之惨。
骤逢变故,rose也懵住了,直到杜诗琪说出这几句话,她才反应过来,一下子跳了起来,也来不及披件衣服,光着脚跑到衣橱哪儿,她的衣裳挂在里边。毕云涛的货都是由绰号三不知的黑道
毒枭提供,说来他们也是替三不知办事儿的人。
这个绰号三不知的人,他们两个都没有见过,只知道此人之所以得了这样一个诨号,是因为此人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财产,不知道自己有过多少女人,更不知道自己有几个儿女,道儿上的人都尊称他为三爷。
近些年来,三爷几乎要垄断了金三角南、北、西三路的毒品交易,rose忽然想起黛香寨离三爷传闻中的老巢不愿,rose想起和他们经常接头的人安哥,那是三爷的手下,她现在摸不透杜诗琪的来路,得马上通知安哥,从杜诗琪利落狠辣的身手,多半是三爷的对头仇家。
电话拨通了,rose气急败坏地向安哥报告情况,再看毕云涛,嗓子已经嘶哑,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而杜诗琪双手抱着肩,一脸无所谓地看着她,轻慢不屑。
安哥还是很给他们面子,说五分钟后就会敢来。
Rose飞快地套上衣裳,然后堵在门口,因为太过恐惧,五官都有点儿扭曲,咬牙切齿地:“杜诗琪,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三爷的人?今天你瞎了狗眼,一会儿三爷的人就来,到时候有你好看!”
轻轻摇摇头,杜诗琪好像一点儿也不害怕,还嘟着嘴打了个口哨:“哎,我已经说了第二遍,我的名字叫做杜十七,十是八九十的十,七是七八九的七,如果你不识数呢,姐姐我会原谅你。”
身不由己地双腿乱颤,Rose已经冷汗淋漓:“你,你以为是哪个三爷,我告诉你,就是威名赫赫的三不知,三爷……”
她话音未落,门被人咚地一声撞开了,rose催不及防,向前踉跄了好几步,终是没有站稳,五体投地般摔得凄惨。
杜十七哈哈大笑起来:“哎呦,咪咪都摔扁了,你这个恶狗扑屎的姿势,比方才那些双人杂耍到位多了。”
Rose顾不得杜十七的冷嘲热讽,连忙爬起来。
一股疾风,一群黑衣人闯进来,都带着黑墨镜,为首的人,她认识,正是和他们接头的安哥。
Rose泪如雨下,一把曳住了安哥的衣袖,然后指着杜十七:“安哥,就是她,就是她把云涛给,给……她,她明知道我们是为三爷,为安哥您办事儿的人,还,还暗下毒手……”
安哥也看到在旁边笑个不停的杜十七,带着墨镜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等rose抽泣的空当,一挥手:“都带走,见了三爷再说。”
闯过来几个人,给三个人都戴了黑色眼罩,然后一窝蜂般,将三个人塞进车里。
Rose不敢乱动,她意识到一定是出了大事,不然安哥怎么不敢擅自处理这件事情,居然要惊动很少抛头露面的三爷?
一丝不祥之感,让rose惴惴不安。
最可恶的是杜十七,一路之上,时不时地吹几声口哨。
此时的杜十七,全然没有了最初的那种单纯,更像一个混迹江湖软硬不吃的小太妹。
自己和毕云涛都看错了人。
Rose到了此时,后悔不迭。
车子戛然停住,安哥好像和谁低低说了句什么,没有多大一会儿,那个人回来又低语几句,黑衣人推搡着三个人进了屋子,等把黑色眼罩揭下来的时候,rose立时呆住了。
她以为三爷住的地方,一定是富丽堂皇得和古代皇宫差不多,可是眼前的陈设摆件都极其普通,和黛香寨的寨民们没有什么区别。
屋子里边只有几个人,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儿,长得特别漂亮,象牙白的肤色,深陷的眼窝,亮晶晶的眼睛,有着混血儿的那种感觉,小男孩儿正坐在一堆玩具中间发脾气,他旁边跪坐着一个当地寨民打扮的美丽少妇,大约是因为正在哺育孩子的缘故,胸膛丰满得要膨胀出衣服了,她低眉顺眼地在哄孩子,说的是当地方言,外人听不明白。
少妇的对面,也跪坐着一个老头儿,挺富态慈善的模样,专心致志地欣赏着那个小男孩儿发脾气。
这几个人的旁边,还正襟危坐着一个年轻人,虽然也穿着当地寨民的衣裳,但是从神态容貌上看得出来,他并不是本地人。
自从进了屋子以后,安哥好像连呼吸都变得紧张了,冲着老头儿躬身施礼,却不敢打扰他,腰就
那么弯着,仿佛没有老头儿的命令,他就不敢直起来。
Rose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个逗孩子玩儿的老头儿,会是那个赫赫有名的三不知——三爷?传言三爷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眼前这个老头儿,没看出什么异状。
少妇依旧和孩子说话,那个小男孩儿还是耍闹,老头儿故意拧着眉:“乖孙子,快让你阿妈给你喂奶,你要再不吃奶,爷爷可吃了。”
老头儿说着话,还拉着小男孩儿的手,指了指美丽少妇膨胀的胸膛,少妇立时满面绯红,低下头去,旁边端坐的年轻人有些尴尬:“父亲大人,您,您的话让阿利亚难堪了……”
老头儿腾地站了起来,毫无征兆地飞起一脚,把那个年轻人踢得飞了出去:“杜黑,你个小王八蛋,老子把你养这么大,就吃你媳妇几口奶又怎么样?不过是哄我孙子玩,白说说而已!奶奶的,老子媳妇的奶被你吃了多少去?光吃不算,你睡觉前还得摸摸,老子可跟你算过这笔账?”
他一发怒,那个美丽少妇吓得连连叩头,被踢飞的杜黑勉强爬起来,嘴角挂着一丝血痕,闷闷地咳嗽几声,不敢多言,倒是那个小男孩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幕,居然咯咯地笑起来。
小男孩儿一笑,三爷的火气好像消了很多,眼睛弯弯起来,这才慢慢地转过身,看看已然昏厥的
毕云涛,再看看瑟瑟发抖的rose,最后把目光落在杜十七的身上。
杜十七也看着他,微微仰着下颌,带着几分挑衅的神色。
三爷又嘿嘿笑了两声,慢慢走到杜十七的身前:“发生了什么事儿,安仔都告诉我了,你胆子不小,手也够黑,佩服啊佩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哈?我是否有幸请教一下你尊姓大名?”
冥婚
三爷的笑,不是皮笑肉不笑,而是肉笑皮不笑。
他笑的时候,脸上的肌肤,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平展光滑,那阴湿的笑意,含在腠间肉里,就像静水流深,表面上波澜不惊,谁都能从森寒的水汽里,感觉到水下的暗潮寒流。
屋子里边的气氛为之凝固,三爷的笑,仿佛连时间都被冻住。
也许是倒霉催的,昏厥多时的毕云涛,不早不晚,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醒来,惨无人声的哀嚎,给三爷无声的笑添加了音效:“杜十七,你给有娘生没爹教的小妖精,你不是人,你爹戴了多少顶绿帽子才养了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小杂种!你让老子断子绝孙,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哎呦,痛死我了,哎呦……”
他骂得越来越难听,旁边的杜黑,和本寨的少妇阿利亚,还有安哥的脸上,都开始笼罩上阴沉沉的黯色,连抖做一团的rose也感觉情势不对,奈何她在三爷阴冷笑容的威慑下,连咳嗽一声都不敢。
听毕云涛骂得越来越不堪了,杜十七皱了皱眉,似乎幸灾乐祸地冷笑了一声:“就这个人,也是为三爷办事儿的?”
豆大的汗珠儿,从安哥的额头上淌下来,毕云涛和rose,是他搭的下线,这两个人出了纰漏,自己也有逃不掉的责任。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走过去,飞起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到毕云涛的下颚上,这一下力道够狠,角度也够准,毕云涛的下巴被安哥踢掉,舌头吐出青紫翻卷的嘴唇之外,血水、牙齿和口涎一起流淌出来,五官挪移,形容可怖。
何尝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孽缘搭档也好,露水夫妻也罢,和毕云涛相处日久,rose对他还是有着难以名状的情感,眼睁睁看着毕云涛身受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更多的还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惊恐无助,rose尖叫失声,面如土色,看到安哥森然望向她,连忙用手把嘴堵住,在眼眶里边翻滚的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啧啧地叹了口气,三爷好像很不满意安哥,嫌他出手太迟,下手太轻了,他背着手,慢慢又踱到了杜十七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忽然一伸手,曳住了杜十七的衣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杜十七像破口袋般摔到了毕云涛的面前。
杜十七明明身负武功,也算计到了三爷出手的方式,却毫不抵抗,这一下,也摔得不轻,就地翻滚了几下,差一点儿就砸到了毕云涛的脑袋上,痛得七窍生烟的毕云涛犹自不忘下意识地躲闪。
对于杜十七的反应,三爷反而颇为得意,哈哈一笑:“哎,你们两个,别说三爷我不提携你们,咱们在江湖上混的人,本事大不大并不要紧,关键的是,这对招子得亮,看人要看透,不敢惹的千万躲着走,你们知道她是谁?”
他是冲着毕云涛和rose说话,毕云涛已经口不能言,rose几乎要抽搐成一团,却不敢不回答三爷的问话:“她,她说她叫杜十七,我们,我们一直以为她叫杜诗琪。”
三爷嘿嘿一笑:“所以说,人呢,都喜欢自作聪明,她可没有骗你们,怎么,杜诗琪比杜十七好听?其实杜十七也不是她的本名,死丫头,你把人家害得如此之惨,还不把真名告诉他们?”
听到三爷的话,一个鲤鱼打挺,杜十七轻盈地站起来,跺了跺脚,拍拍手,其实这屋子里边的地板,不仅纤尘不染,而且干净得可以用舌头去舔。
她笑嘻嘻地走到rose身边,用脚尖勾起rose美丽的下巴:“三爷方才教导你们,混江湖招子得放亮了,姐姐我也教导你们一句,招子亮了以后,耳朵也别闲着,姐姐我本来叫做杜滇,因为在三爷的子女里边,我排行十七,所以也叫杜十七,明白了吗?”
Rose此时彻底绝望,连旁边惨无人形的毕云涛也惊骇地忘了身上的剧痛,他们两个真是鬼上身了,惹谁不好,竟然惹到三不知的女儿,只怕现在求个痛痛快快地死都是奢望了。
刹那间的惊骇,令两个人呆若木鸡。
三爷斜睨了杜十七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学得如此乖觉,变得越来越讨我喜欢了?死丫头,是不是惦记上老子什么东西了?”
杜十七似笑非笑地:“您老人家的东西,谁敢惦记?我还没活够呢,敢去龙身上揭鳞?”
她的话,半真半假,好像是揶揄,又像是撒娇,三爷的嘴角不知不觉地抽搐一下,眉尖一挑,挥挥手,安哥终于在心底松了一口气,知道老爷子现在要和这个女儿打官司,没有心情处理他的事儿,只要拖过这个时候,自己再好好处理了毕云涛和rose,应该不会有大麻烦了。
三爷姓杜,本来叫什么名字没有人知道,因为在家族中排行老幺,所以开始的时候,就是用杜老幺这个名字扬名立万。
等杜老幺闯出了名堂,势力越来越大、财富越来越多的时候,有过多少女人,生过多少的儿女,他自己真的不知道,所以能得到排行的孩子,都是因为有个让杜老幺重视或者忘不掉的母亲。
杜滇的母亲,正是一个让杜老幺忘不了的女人。
杜滇云南出生,她的母亲也是混迹江湖的杀手,认识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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