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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丞相,朕非你不娶-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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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前就以老妖幕僚的身份一直住在老妖府上,又安再清楚不过。
按常理即便老妖不在,我要进去,他也不该拦我,尤其是他还趁老妖不在往府里运东西。
我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哎呦……”
“公子……”
“侯爷……”
封言和又安同时尖叫一声,连忙搀扶我起来,连进出的马车都停在门口不动了。
我一手拉着封言,一手按着停在边上的马车,龇牙咧嘴慢慢的站了起来。
我揉了揉屁股,摇了摇头,“又安,该扫雪了!”
又安吓的不轻,叫骂着招下人出来扫雪。
封言搀扶我到房间,垫上两个坐垫扶我坐下,“公子,摔着哪了?属下去叫雪落来看看。”
我急忙招手叫住封言, “封言……少渊府上最近有些不对,等到晚上你翻墙去打探打探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封言猛一回头,低沉的问,“公子……是让我,监视主子?”
我微微迟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你主子现在不在府里……你明白么?”
老妖眼皮子底下,我左次三番的都没玩出什么新花样不是?
问题是他现在不在,他府里的人又鬼鬼祟祟的往府里运东西,日近年关,使臣将至,若是有人要借此来算计老妖呢?
不得不防。
封言面色凝重,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借着昏黄的灯光,我伸出掩在广袖中的手掌,黑乎乎的一片。
这正是我刚刚在老妖府门口借故跌倒,扶着马车时蹭在手上的。
我用手指捏了捏,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煤?
老妖不在,他的管家鬼鬼祟祟的买了十几马车的煤?
这么多煤,用来干嘛?
我显然不能说服自己这是储备过冬的,储备用得着鬼鬼祟祟的入夜运进王府么?
我焦急的用指节敲击着桌面,理不出头绪。
这么多煤,难道用来放火?
不会不会,放火用油不是更好?
到底用来干嘛?
这件事实在蹊跷,封言要是打探不出个究竟,我今晚没法安然入睡。
既担心老妖被人算计,也担心自己睡着睡着,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作者有话要说:修~~~~~




、十年一觉(上)

这件事有点棘手了,我盘算来盘算去也想不出对策。 
封言急匆匆的推门进来,“公子……”
我颇为诧异,“这么快?”
虽说我和老妖一墙之隔,但封言是去打探,又不是去打酱油,哪有那么快的?
“主子请公子过府。”
我一皱眉,“少渊在府上?”
封言带着我七弯八拐,到了一个废弃已久的院落。
站在屋子门口我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房子看起来比善家庄好不到哪里去,老妖真的在里面?
老妖明明在府上却骗我说出京办事,既然老妖在府上,他府里的人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买煤?煤又不是什么违禁品,犯得上么?
“公子,属下只能送公子到这里了。”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房门,一股热浪袭,我的眼泪都飙出来了。
我连忙用袖子扇了扇,“封言,你搞什么鬼?”
院子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我猛然被人一扯,拉到了屋子里,“救……”
“别怕,是我。”
温如春风,还能有谁?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差点被你吓死!”
远清和煦一笑,浅浅的两个梨涡,“抱歉。”
远清仅着藏青色单衣,衣衫已经湿透,头发还在滴水。
我指了指四周,“你们……折腾什么呢?”
门窗紧闭,密不透风,热气缭绕,这就是活脱脱的桑拿房。
远清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一把拉起我,“跟我来吧。”
我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头疼不已,千万别出幺蛾子了。
远清无奈一笑,摇了摇头,用袖子帮我擦了擦汗,“你呀,还是这样大大咧咧。”
我扬起手笑看着远清,“远清认为本侯该翘个兰花指么?也不合适不是?”
“你还敢提?我在奉德是怎么嘱咐你的?你胆子真是够大的,你就不怕……”远清不由的捏紧了我的手腕。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是谁的嘴这么快!”
“呵,这传话的,对你可是钦佩不已,恨不得终生追随你呢!”
我吐了吐舌头,“算了吧,远清还是留着自己差遣吧!”
想到王良,我也直冒冷风,要不是我跑的快,他真说不准就把我押到军营去了。
远清抚着我的头发,柔光迷离,轻声喟叹,“卿仪,你瘦了。”
我连忙偏过头去,清了清喉咙,“你还黑了呢!”
远清无奈一笑,推开门,“少渊在里面。”
我觉得现在已经够热了,房门一开,像个火炉一样灼人,我险些蹶倒,让我不由的想到“请君入瓮”。
老妖该不是想像太上老君一样把我给“炼”了吧?
“关门!”
我刚缓过神,正要去关门,就又被水雾中伸出的一只手拉进了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
刚刚那一声好像是……英爷。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英爷在老妖府上,把房子烧的跟火炉一样,这有谱么?
“还不快过来。”
我睁不开眼,摸索着慢慢走过去,人影渐渐清楚起来,还真是英爷!
硕大的石台上有四个人,一个是英爷,另两个不认识,坐在中间的……那是……老妖?
除了老妖,三人都赤着上身。
按理说三个长得都不错,原本该是赏心悦目的。
但我一点也不觉的悦目,只觉得毛骨悚然。
火炉一样的地方,他们三人一滴汗都没有,那两个少年甚至不住的咳嗽,就像染了伤寒。
老妖就更别提了,裹着大裘,双目紧闭,脸像玄冰,嘴角还在哆嗦。
是我的还是他们的感官失灵?
英爷深吸一口气,“豫藤。”
英爷一撤,老妖猛地瑟缩了一下,脸色乌青,像……像死人一样!
我心猛地一揪,感觉天旋地转。
英爷调息打坐,脸色惨白。
我虽急,也不敢贸然上前打扰。
一个闭目调息的少年忽然起身,单手攫住我的下巴,左右端详,“他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英爷缓缓睁眼,不疾不徐低沉的说,“放手。”
那少年手一颤,冷哼一声甩开我的脸。
我挑着眉淡淡的瞄了他一眼,少年一怔,拎起衣服,嘴里喃喃着,“真邪门,眼神都一样。”
我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拉着英爷,“少渊怎么了?”
英爷看了看我的手,微微皱了下眉。
我讪讪的缩回手,“他怎么了?”
英爷脸色微红,别过头去提起衣服,背对着我穿的整整齐齐。
“也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冰毒发作了。”
“他怎么会中毒?”
“不是毒,是蛊,十年一觉。”
我看看英爷一脸泰然,再看看老妖一脸死气,怎么也对不上号!
“十年一觉?不明白,你只说他有没有事!”
英爷冷哼一声,“又死不了,你急什么!”
“死不了?我看他现在和死人也差不多了!你到底会不会医?”
英爷一抖袖子,不由的动了怒,“我不会?那侯爷自己去找会医的。”
我深鞠一躬,“英爷,本侯失礼了,在此赔罪。”
英爷看了看我,继续说,“十年一觉不过是种罕有的冰蛊,十年只发作一次,把积聚的寒气一天之内发出来,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望向老妖白的泛蓝,冰雕一样死气沉沉的脸,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浑身僵硬,渐渐的开始发冷,难怪老妖的手指总是冰凉的。
“那要是熬不过去呢?”
“千年寒冰,僵而不死,直到身体慢慢失去知觉,最后心跳停止……”
老妖体内竟然有这么恐怖的东西?
我一张口发现喉咙发紧,“能……能解么?”
英爷抬眼看了看我,“我说了不解也死不了,十年发作一次,只是发作起来一次比一次厉害,一次比一次痛苦而已。”
我眼眶一热,半天说不出话来。
英爷看了看我,放柔了声音, “他才第三次发作,没事的。”
“第三次?那他四岁就……”
我别过头去,心里堵的厉害,从小就背负着这玩意,谁知道下个十年还有没有命?
英爷冷哼一声,“想哭就哭,你这样遮遮掩掩的,从来都不觉得累么!”
敞着衣领靠在石台上休息的少年怪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没看出来,你对他还真是有情有意,啧啧,想不到我们惊才艳绝,目空一切的大师兄竟然……竟然有这种癖好。”
我居高临下的瞪了他一眼,“您还有更新鲜的么?听腻了。”
少年一怔,,随即拉紧衣领扭过头去,“伤风败俗。”
我怔怔的看着老妖,除了微微翕动的嘴唇,哪还有一点生气?
就像一盆冷水浇下来,老妖纵使再有手腕心计,终究不是不死之身。
英爷缓缓起身走向老妖,“有人用纯阳内力帮护住心脉,冰蛊侵不了心脉,就是受点苦而已。他底子不错,毅力远远超出常人,死不了。”
被英爷替换的少年脸像雪一样白,喘着粗气剧烈的咳了好一阵。
受点苦?你们只一刻钟,就这般模样,他呢?
我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从小到大,我也未受过“这点苦”!
那靠着石台的少年讥笑,“豫藤,你在豫国的皇宫养尊处优惯了吧?功夫退步了?”
那叫豫藤的少年也不示弱,刚缓过气来就反唇相讥,“哼!程岩师兄还不一样,还是让该程大将军去北方驻守,老是赖在陈国京都里,连这点寒气都受不得了。”
一直在调息的少年终于睁开了眼,一双眼像豹子一样狠戾,“数年不见,两位师弟还是这般。”
豫藤也不急着调息,倒是先拎过衣服穿好,“我倒是奇了,二师兄怎么也来了?”
回首时还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而后把衣服穿的一丝不苟。
我无谓的撇了撇嘴。
程岩咳了两声,阴阳怪气的说,“更奇的是连大名鼎鼎的殷夕言都来了。”
英爷的声音像是旷谷回声,“要是你们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太玄经下部……毁了。”
那三人顿时脸色一变,虽不情愿却乖乖的闭了嘴。
原来英爷的本名叫殷夕言,还是个名震天下的人物?
那眼神像豹子一样的男子打量了我一眼,在我耳边低低的说,“你就是他心里的人,以后可要当心。”
我不由的往后缩了缩,这人狠戾都挂在脸上,乍见之下,让人心生畏惧。
我静静的坐在一旁,也帮不上任何忙,唯有等。
这房间就是个密室,没窗,只有一扇门。
老妖的脸色虽不好,但已经渐渐褪去了那种渗人的寒冰色。
只是殷夕言的脸色越来越白,直到最后和豫藤他们一样。
我不禁暗叹,英爷的功夫已臻化境。
不知过了多久,老妖轻轻的哼了一声,眼睛微微的张开,我长舒一口气,不知为何,心瞬时安定了下来。
老妖见我眸光一亮,马上收敛,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我舒畅的一笑,怎么说?说担心你出幺蛾子?
随即笑道,“今晚月朗星稀,美景撩人,下官夜不能寐便出来走走,谁知走着走着竟然就晃到你的府上,晃着晃着……”
我眉飞色舞口若悬河说的正高兴,老妖嘴角漾着淡淡的笑意,听我信口胡诌。
我突然觉得很踏实,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英爷不合时宜的冷哼了一声,我偷白了他一眼,心情大好,懒怠理他。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嗖”的一声,一只黑色羽箭刚好插在我身前的地上。
“卿仪,小心。”老妖惊呼一声。
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间,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殷夕言扑到在地上。
瓦片碎屑“噼里啪啦”的砸下来,殷夕言把我按在胸口。
你说那羽箭从房顶上射进来,射箭的人又看不见。
怎么就这么巧,单单就射在我的脚前?
要是再偏半寸恐怕我的脚就要废了。
看那羽箭穿破瓦片还能插入地上一半,这得是何等力道?
要是换成我的脚……那就歇菜了。
我惊魂甫定,这是第二次了吧,记得在奉德的时候,也是这样一支冷箭险些把我钉在城楼上。
殷夕言把我拉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没伤着吧?”
我摇了摇头,骨头都在咯吱作响。
殷夕言看了老妖一眼,一贯冷然的脸顿时惨白,“看好他。”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老妖正蜷缩在地上,身子不住的颤抖,双目紧闭,面如寒冰,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我急忙过去扶起他,触到他的身体时,不自觉的缩了手,心慌不已,像一块寒冰。
“他……他怎么了?”
殷夕言阴沉着一张脸,抬头望着房顶上被那强弓劲弩的一箭射出的大洞,咬牙说道:“蛊毒第二次发作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




、十年一觉(下)

我抬头望去,恍然大悟。
原来这支冷箭不是想射死谁,而是想让这个房间热气外泄,灌入冷气。
老妖中的是“冰蛊”,越冷蛊虫越活跃,蛊虫刚刚被压制,还没进入休眠,碰到冷空气自然又活了过来。
我捧着老妖冷的泛蓝的脸,“我要怎么做?”
殷夕言在石台上扯过衣服,随手一抖披在身上,“给他保暖!”
热气一泄,水汽也散了,我赫然看见殷夕言的后背……流血了。
这……是因为刚刚救我?
殷夕言随手捡了一把剑,不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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