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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帝鸾凤-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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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咬牙轻喃,俊挺的轮廓在此时如钢铁般坚硬。

曾有相士为他断言,道他是深池之蛟、高崖飞鹰。

此乃‘天命’!

是的‘天命’!‘天命’是属于他的!他大志未酬,定不会死在这里!

血,依然蔓延。
没有一个路人敢深入这狭窄幽暗的小巷一探究竟。唯剩下那街口外的恶犬不安的急吠……





65、望舒(三)

65、望舒(三) 。。。 
 
 
此时天色渐暗,暮霭沉沉,深蓝色夜雾即将要将天顶间最后一片似火的云霞吞没。
深寂的巷子里唯剩下那少年独自在生死中挣扎。汉子离去后,竭力佯装的少年腰脊终是一软,重重倾倒在了墙角边。头目是晕沉的,似乎脖子已不能再支撑那颗愈加沉重的头颅,然而他喘息了一会,又勉力的仰首,遥望天穹。

西下的残阳染着血色的黯光,残喘的在人间落下了万缕丝芒。映照在年少俊挺的脸庞上,耀亮了他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

——‘那么‘牛儿’你说你是个什么命?’

——‘我?那就是由老天爷说的才算数了!’

“我不会死的!我楚江怎么会死在这个地方。”

‘阿牛’咬牙轻喃,俊挺的轮廓在此时如钢铁般坚硬。

曾有相士为他断言,道他是深池之蛟、高崖飞鹰。

此乃‘天命’!

是的‘天命’!‘天命’是属于他的!他大志未酬,定不会死在这里!

血,依然蔓延。
没有一个路人敢深入这狭窄幽暗的小巷一探究竟。唯剩下那街口外的恶犬不安的急吠……

* * * ***帝*** * * *

“——大夫!李大夫!”

“呀,桃姑娘,怎么现在才回来呢,汤药已搁置了很长时间了,都凉了。——桃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李大夫从后屋出来时,恰见到奕辉脸色惨白神色慌张,跌跌撞撞的奔进内堂。

奕辉步履踉跄,跌坐在了椅子上。她闭上眼,拂去额角的汗,缓了好一会儿,待面上的慌乱之色消减,她才缓声道:“我不小心吞错了一颗药,怕是有毒,所以赶来让李大夫帮忙看看。”

李大夫一慌神,“你这出去一趟,怎么就……?”

“……我遇上‘贼人’了。”奕辉眼神一凉,沉声道。
李大夫一滞,忙想问个大致经过,却在看到奕辉紧绷着的嘴角间那抹强忍的怒意时,欲言又止。

奕辉缓了缓,舒开了嘴角:“我在吞药的时候,将那药丸咬碎了,有药渣还卡在牙缝里,我现在将其取出,麻烦李大夫检验下,是否有药可解。”

人命关天,李大夫不敢怠慢,赶忙从药箱中取出了一支细竹签递予了她。待奕辉仔细将口中的药沫剔出,他便即刻取验检查。

最终李大夫松了口气,“桃姑娘莫担心,此药可解。这不过是普通毒草,毒性弱,至多使人头晕呕血,连喝三日解毒汤药即可完全拔除。——我这就为姑娘开方煎药。”

奕辉呆了呆,这倒有些出乎她的意外。倒是没有想到那伙‘贼人’,居然没有对自己下狠手。这真是值得庆幸。——那汉子心软,她今日若是落到了那个‘阿牛’手里……恐怕就没这样的幸运了。

奕辉想着,不由又是一阵的后怕。心里有难免的生出几分灰暗的快意。她颇有成就感。

——她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想要控制她?
——去死吧!

她既不会给他们找大夫,也不会傻着去报官。官府里的人说不定都跟他们这伙贼人有来往呢!——她可以‘不鸟’他们!他们的生死就交由他们自己定夺吧!或者也可以期待那所谓的‘天命’。

奕辉想着,没有发觉到自己的唇角边勾出了一抹阴戾。

她近来好像越来越容易走上极端。似乎有一种‘仇恨’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心里有索绕不去的黑暗,但这同时也令奕辉自己感到了迷惑。

——她在怨恨什么?为什么要怨恨?又是在针对什么?索绕在她心底恨意仿佛没有一个明确的边界,仿似天地之间的一切她都在怨恨……

她何时变得如此愤世嫉俗?!

奕辉怔住了。

…… ……

告别李大夫后,天顶的夜幕已完全笼罩了城池。夜雾暗涌,城里没有宵禁,可此时却已是孤影难见。宽阔的街道在此时显得冷清寂凉。
传说中的‘不夜城’,在此时,亦也不过如此。
护城河沿岸已有几株遇寒早放的梅花,在寂凉如水的月夜里散发着阵阵幽香。芳魂如酒,似酝酿着一段段凄美动人的幻梦。

明明夜风寒冷,吹拂在身上令人冷的发颤,但是奕辉的心却在这个时候不可思议的平静了下来。好像暂别尘世的喧嚣,将灵魂放游于天地,竟可以让心得到片刻的安宁。

她想要洗涤净心底那莫名的恨世与忿俗。她不喜欢心灵受到任何事物的动摇。

这种莫名多出来的灰暗情绪,似乎不是源自于自身一样。这令奕辉感到了莫名的危险。

是身体里的煞气影响到了她么?还是真如公孙异所言,她的身体里贮藏着一只‘恶鬼’?
……?!瞬间心底有涌出了灰暗的火焰。——她为什么要不明不白的遇上这一切?!明明说她是‘天帝的选择’,可是到头来,她连一点好处都没有碰上!几经折腾,现在又生着怪病,被人家告知自己命不久矣!

——她的生命怎能这样不明不白的为他人所夺?!

她又忿忿不平自艾自怜了起来。内心片刻的安宁就这样再次遗失了。

奕辉就这样一路纠结的慢慢走回了‘醉梦楼’。她自然是迟了,楼里管事已安排了别的‘相帮’替她代班,吴管事为此发了一通火气,甚至扣掉了奕辉半个月的工钱。奕辉心痛之极,却又再无辩解的力气了。

“今夜你不必再工作了!既然身体有毛病就赶紧回去躺着,省的明天又是这副病恹恹的模样惹人心烦!”
吴管事语气不善。

若是放在平时,奕辉定要扬起个笑脸,颇为狗腿的扯呼上几句。然而此时,她只是垂耸着肩,塌着嘴角,低首默然。
吴管事见奕辉这番模样,又叹气:“唉,去吧去吧,回房休息,你现在这模样可实在不讨人喜欢。”

奕辉默然点头,遂拖着麻木的双腿转身。她缓慢的上楼,在路经公孙异那座时,无意瞥见了对方隐隐阴沉下去的双眸。霎时,奕辉心底到升起了几分快感。——她就是要‘杵’他两下子,她才舒畅!‘公孙’这个人控制欲望太强烈了!凭什么非得要他来控制了自己?

…… ……

在进屋前,奕辉听到了楼下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几乎要将这屋顶都给掀了起来。她突然想起了,今晚‘玉悦’要登台献艺。她倾身,凭栏望去,却见楼下宾客目光皆已朝至舞榭的方向看去。

轻快的丝竹调响了起来。半空中丝带翩飞。而那身绕彩纱姿态纤柔的舞姬便在众人愈发炙热的目光中至半空悠悠旋落。
舞姬以纱巾掩面,但人们仍然可以通过她那顾盼生辉的双眸来揣度她美丽的姿容。

有弦音骤响,如玉珠落盘,舞姬媚眼如丝,波光流转间已合拍而歌。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
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
几人能看透
红尘呀滚滚痴痴呀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歌词选至:叶倩文《潇洒走一回》)

清越的歌声自她唇齿间流泻,妩媚间又带上了寻常女子难及的大胆出格,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属于女性独有的清傲与坚韧。这种情态令台下的当权者们感到了新鲜。

玉悦唱的是熟悉的曲调,是她与奕辉故乡的歌谣。但这却又在丝竹管弦的映衬间显得陌生。

……那晚纱舞翩跹,明烛耀彩,宾客的欢呼响彻似能达云庭九天。那一夜是‘醉梦楼’自战乱以来最热闹的一夜,那一场新奇的歌舞以及其演绎者的大胆出格,成为了那段时间里王公贵族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只道是,那身姿妙曼的异国舞姬如月下梨花似雪、朝雨中海棠含露,令人惊令人醉,痴痴迷迷仿置身于仙境,恍然间,那些世俗烦忧尽抛去天外,让人沉醉其间,只余酒与梦幻相伴。

舞姬‘玉悦’一夜成名!

于是在那一夜,‘醉梦楼’多出了一个异域舞姬,斑斓城里多出了一个一代名妓。在港口巷陌间,多出了一段段以此女为主人翁的缠绵悱恻的惊世艳情的故事。

而这,也成为了她方玉悦一生的负累……

* * * ***帝*** * * *

见梨花初带夜月,海棠般含朝雨。好时代,朝野多欢,遍九陌,太平萧鼓!

笙歌暖风吹尽了太平盛世,唯有酒中日月长留。

奕辉觉得自己的手指紧紧扣在了扶栏上,扣的指甲似要断裂了般,直到手指疼的入心,她也不肯将手放下来。

这样的场景,她每日一见每日一厌,然而今时奕辉却不知道自己已厌恶到如此——看到楼下那一张张欢愉浮露、烦恼抛却的笑脸时,她恨不得将它们统统撕碎。

奕辉想起境外的乱军已犯郡界,除华泽都城以外,各边境小县已是物资缺断,城内盗贼猖獗,短短数日内已有人易子相食。

她们这些活在底层的小人物们天天都在仰首期盼,期盼着朝廷政策调整,配发粮食、减免刑罚徭役……

然而眼下这些上层贵族们在做什么呢?!——士族王公们不是心灰意冷每日借以名头避开政治锋芒沉溺笙歌美酒,就是狼子野心为一己之私争权夺利;当然了还有眼下那些发国难财的商人富贾们,屯私居奇,药价、粮价居高不降。货币膨胀,金银如土!

奕辉想,这些所谓的上层人物们给了她们什么?只有苦难、战争、贫穷和死亡!

在这个新的世界里讨活,却让她看不到一点活着的希望!这可真是可笑,前阵子她还幻想着,倚靠着这些人‘攀附权贵,飞上枝头。’,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再受到贫穷与冷漠……
可是如今看来,这个王朝早晚会因为这内部的腐朽而崩溃。届时,这些‘上层贵族’亦也不过会被新的时代掩埋。

奕辉也不明白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涌上那么多偏激阴晦的情绪。她只是瞪大了眼睛,咬着牙死死的望着楼中的一切。那繁华的歌舞与众人脸上的欢庆变成了心底的刺,生生扎在胸口。

“都该死!”

故乡的歌谣没能化解奕辉心底的偏激,这一次,反令她涌上了更多的灰暗郁火。——她美丽的故乡比这里好上许多倍!在那里她还有家人和朋友!还有年少的梦想!

而这里,她什么也没有!除了在灰败的现实中显得可笑的幻想以外……她什么也没有……

‘如果一把火把这里烧了,你会不会快活一点?’

耳畔间又沉沉的响起了那熟悉的柔美女音。

奕辉一震,差点又要受到迷惑。然而最终她还是咬着牙,在心底咒骂,宣泄的无由的怨恨。她转身,愤愤的走进了卧房,将门带上,让厚重的木门将外界那些喧嚣浮华阻隔在了门外。

* * * ***帝*** * * *

房间里是依旧潮湿闷热的,她的世界又陷入了低沉与阴暗中。亦如她目前的生活状况。

卧房内的一干女婢本是在窃窃私语,在闻听奕辉进门的一刻间,又停止了。

她们的话题也无非是围绕近期楼里上下的八卦琐事。好比如:‘‘桃喜’那丫头到底有没有偷拿清歌姑娘的的彩衣、胭脂?看她平日那模样,真想不到她会是这种人。’‘那个‘玉悦’不过是凭了一副好容貌就不顾道德廉耻,硬是求着嫣娘让她自己登台献艺。这年头,还有人争着做‘婊’子的,真是不要脸!’

诸如此类。

面对这样的情况,若是平常,奕辉早已换上了一张暖融融的笑脸,随意打诨几句,便不动声色的将她们的话题渐渐带到别的地方去了。然而今时的她却冷着一张脸,一声不发的回到了卧铺。

众婢女见奕辉未笑未骂,也未梳洗更衣,想是她真的动了怒。其中有几个也不免开始有些慌张不安。——在他们的眼里,‘桃喜’在楼里人缘颇佳,又做的是‘相帮’跑堂,识得不少达官权贵。即也不是楼里轻易可以得罪的人。

“‘桃喜’你回来了啊,今天听管事的说你近来身体不大好,看病去了。现在可觉好了些?”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婢女兰芷带头开了口。然而她断续的语音却让她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这次的话题是她给带起来的,而近来楼中传开的‘桃喜偷了东西’的事情,也是她给传开的。
她平日里,就隐隐有些害怕‘桃喜’这个婢子,现在心中又添羞愧,不由有些慌了。

然而兰芷的话,没有换来任何的答复。房间里又沉闷了下来。

婢女们一阵尴尬,随意叨了几句话,即也各自掩着被褥漠然睡了。

…… ……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时候,那年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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