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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静女-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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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傲然,原来你在某人心中,不过是一只蠢笨的海鳖,专门在危难时替人消灾解难。”青青不知何时,蹲坐在三人身侧的小滑石上,双手托腮,听得津津有味,此时终于忍不住插上一句,明示旁人她的存在。古颐看见青青,满面笑意,十分默契的凑近搭腔:
“以蠢笨之鳖喻比他,确实难令人满意。将他比作折翅落难的鲲鹏尚可接受,就是不明白,向来知他懂他最深的某人竟会有此失败的比喻。是我们高估了这只鸟的智慧?还是她本来就不过如此,是你的盛名包装美化了她?”
“不关我事。”
青青撇清了干系后,扬长脖子唤了杜鹃一声:
“喂,青青草,你明知他是藏了翅羽的鲲鹏,故意遗忘自己亦是扶摇九万里的鸟,还以鱼鳖作比,分明是纵容他的闪躲。哪里是认真说服。还有哦,在殷宇面前,你极力说服人家不可丢弃恢宏的深海;为什么在某人面前就不以井蛙之说尽力劝阻,挽救危机?我猜你肯定是想履行那日与某人商议好的大计,才这么敷衍的说两句。”
杜鹃无视两人一唱一和的插入,认真的作最后的说服:
“陛下是明理之人,奴婢所言已尽,望陛下莫作令人失望之举。”说罢,深深一鞠身,深吸一气,沉静等待他的决定。
“青青,身为人君,自知任重。怎敢枉顾王朝安危。我之心意自是衡量再三,安排亦以国为重,莫再费心劝说。”
“陛下既然这般关心明砚朝的安稳,为何舍得佯病不上朝?”
一番清晰道理,未能令殷帝改变去意。杜鹃已然对他彻底失望,无心去感受他的真意,淡淡开口,一心要责醒他的胡为。
“我没有装,是真的生病。”君傲然很认真的澄清,甚至想告诉她退离的真相。但尚未解释完,就被杜鹃不以为然的讥诮一句:
“是吗?那一定是故意熬夜煮汤落下的病根。”
看不到她眼里的一丝理解和关怀,君傲然心感委屈,情绪不再压抑,他故意责怪道:
“青青,这是我的承担,我的人生,与你无关。我只需要你的支持。”
明知及早放手才是上策,他却宁愿承受深陷后的难舍之痛,也不舍得在此时就放开她。
“可是,我不想成为助你佯病弃朝的帮凶!”
今日的杜鹃,敛去了昔日收放情绪的本事,将情绪淋漓尽致的释放,不再温情的眷顾对方的感受。
心灰意淡,杜鹃直接截断了他的希望,不等他追问,自己又径自结束:
“跟陛下争辩毫无结果的事,很累。我来,是想告诉陛下,您今日的作为伤透了老太后的心;对这样的您,我们很失望,请陛下慎重深思。我走了,陛下保重。”
说完,认真慎重的朝他行了个礼,抬眼认真的对望着一直凝视她的殷帝。拒绝了他无声的挽留,杜鹃头也不回的离开。青青见状,连忙起身跟了去。古颐回头看了君傲然一眼,故意幸灾乐祸道:
“君傲然,幸好你够坚持。刚刚我真担心你改变原有安排,让我效法杜元介畅游北地的理想泡汤。”
说罢,他顽皮眨了眨眼,便朝着前方仍然可见的杜鹃身影追去。
幽深的树林里,北风骤起,穿林而入的风无情掠过,将那徐徐热着参汤的文火瞬间扑灭。那碗放在石台上的温热参汤,被霸道的北风强行添加了一两片细小的枯叶。
那个专心凝望着杜鹃渐行渐远的寂寞人影,对于北风所赠的恶作剧全然不觉。等到杜鹃等人的踪影全然消失后,余晖从附近的树丛中走了出来。当他正要开口请殷帝及早离开这北风渐强的丛林时,不经意抬眼间,看见殷帝神色疲惫,唇角间更有着刺目的血痕。
“陛下!”余晖吃惊的呼一声,随即迅速上前。

 




、093 明灯

树林的出口,古颐扬声唤住了心灰意淡的杜鹃。
“杜鹃,人人都说你明慧过人,认识你的人更说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段明修说你,是明砚朝独一无二的。本侯一直都不信。纵然是赋有盛名,也顶多是仗着通晓琴棋书画稍微出众罢了。始终,你也不过女子一名,再怎么出名,你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凡女子。”
因为方才费心的说服已让她消耗了太多的心神,失败而退,更是神色黯然。一时之间,杜鹃不愿再费神应对这个曾经有意要刁难自己的人。于是,只是静静的站立在那里,默默的听着对方继续说明来意。
“即使在宫里,见识过你伶俐的巧辩,有人说你勇敢无畏。我想,你不过是仗着一把能说会辩的利嘴。除了比人能说,你对君傲然而言,是再普通不过的人。可是今日,听完他的心声,还有你这番情切意真的明巧劝言,我不得不承认,别人对你的赞言,你受之无愧。”
终于,杜鹃淡淡叹息。
“天下多的是聪慧女子,杜鹃的身边,就有一位慧比杜鹃的朋友。只是青青无心,令人感受不到她的慧。能跟平侯一样懂他,并非杜鹃聪明绝顶。只是一开始,杜鹃对他,就多了一份用心——介意他流露的每一份心情,细味他藏在话里的苦涩。”
“聪明,很多人都有;智慧就算难得,世上并不罕见。别人用聪明才智筹谋出路,以机智胜人;你却利用智慧运化情感,以情理服人。一直以为你所谓的大胆勇敢,很多时候是侥幸和来自他人对你的纵容。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本侯才发现,你之所以无畏,临危不惧,皆来自你一向平和娴静的心性。内心沉静,方能处变不惊。”
“很早很早,本侯就知道他的帝位受到约束和威胁。可是,明知他承受着很多很多的痛苦和束缚,我们除了尽己所能替他阻挡巫族的外来伤害,私聊时丢下几句并不止痛的安慰,能帮他的极少。甚至认定平复痛苦,改变困境只能由他自己努力,别人帮不了他。而你,只是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静静的察看他的神色举止,就时常猜透他的痛苦。在他意志失控时,给出的鼓励常常及时的消减了他的苦,甚至有时扶着他走出困境。最令本侯佩服的是,你连他真正的痛苦之源都能自行察觉。”
“如果说,在他最迷茫错乱的时候,我们的默默支持是点点滴滴的水珠,只能及时的滋润他的心,不让它干涸枯败。你的道理就如源源不绝的清流,洗涤了他心中的茫然迷惑,让他在迷乱中重新找到了坚定的信念,重拾昔日该有的雄心壮志。你好比是暗夜中一盏温柔明媚的明灯,温暖了他冷淡的心,也重燃了他心头的希望。我们不过是他在黑暗中结伴同行的一根竹杖,支撑着他前行,给他坚持的力量;却给不了他任何光明,更不能指引他走出黑暗。”
“杜鹃,这世上,或许只有你能帮助他清除背负了许久的痛苦。希望你能帮他走过这一关,让他也有平常人的快乐,最起码让他好好关顾自己。”
入夜,依然是日月殿的后院。为了得到一句有关他的决定的消息。杜鹃十分耐心的听着四处游逛回来的青青诉说整日的见闻。
“唉!孺子不可教。想不到殷宇会忍心伤害那么疼爱他的亲人。”想起早晨之事,青青难得批评起自己最欣赏的人。
“后来我跑去见了你说的那个老太后,她的确像个慈祥的奶奶,是个很容易令人敬佩的人。虽很精明厉害,但比起我家那个黑山老妖婆,和蔼多了。见她因为殷宇变得消极哀伤,感觉你的殷宇很不人道,连老人家都忍心欺负。看来我的决定是明智的。”
“你又寻来了什么祸事?”
虽然心情沉重,但听到青青这么一说,杜鹃立即警觉的抬头质问,怕她再挑惹不该有的麻烦。
“没有啊,我只是尽了为人师的职责,替你送去了一副养病的良方和一封祝福他生活幸福感情美好的信。”青青无辜的说道。
大概是从青青的话里听来了些许她想知的蛛丝马迹。终于,杜鹃小心翼翼的问出了今晚迫切想知的事。
“他始终不改初衷,执意退位,是吗?”
“对啊。殷宇要我转告你,他的所做所为,就是慎重深思的结果。”
听来青青的告知,杜鹃在心中长长一叹。不愿再追问此事,故意挑起青青方才的话题,转移心中叹息。
“为什么是替我?你又冒充我的名义?昨日故意骗我抄下一段医理,就是要模仿我的笔迹吗?”
青青的鬼主意,她熟悉得不需查证就能直接想象。
“对啊,你该记得我的模仿技术一流,绝对不会让人怀疑。殷宇一看,便认得是你。”笑意融融,青青毫无心虚的自觉。
“他从来没见过我写的字。”杜鹃随意的提醒。她最多传递过几支刻写的竹简。
“是吗?那我白练了一天的毛笔字。幸好我还留了署名。”干了坏事的人,笑容收了收,很快又微笑起来。
“你的药没毒?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杜鹃非常不相信的追问了几个问题,希望还能及时阻止。
“陛下,谢您一直以来对冬雪的情意。然你我间阻隔重重,理当各寻新途。冬雪庆幸,您的身边,已有一盏温馨的指路明灯。冬雪眼里,您是屹立不倒的砥柱。之前胡言乱语,无意中伤,请您原谅。今起悔意,虽不知您病情轻重,赠您良药一副,滋阴补阳,调心补气,望能弥补过往对您的伤害。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冬雪衷心愿您在温暖明灯的陪伴下,创造美好的燎原之势。”
十青青全情投入,用着饱含感情的嗓音,将自编的信动情的念出。杜鹃不得不佩服,青青是个天才的模仿家。无论是遣词用字,还是字间的心情,她都描摹得精准无漏洞。杜鹃甚至因为她瞎编的信感触良深,如果离别时一定要写信告别,或许这一封就是她的心声。
“你的信就这一段吗?”
“嗯。我的信情词恳切,动人感人,写出了你的心声,所以感觉意犹未尽吗?”
青青双目晶亮闪耀,径自陶醉在自己高超的写作技艺。
“是怕你故意漏下最重要的祸端敷衍我。”即使因青青念出的信牵动了心情,杜鹃仍旧理智的不受迷惑。
“绝对没有,我的信写得这么好,一词一句都能以假乱真,以你的心情,写到这里就够了。”青青灵慧的眼睛一眨一眨,如天上的明星一般动人。
“信里最后的两句,不是我的风格,是你词穷乱作,还是故意偏离,别有用意?”
总觉得信里必有玄机,杜鹃小心的查证。昨天,爱闹事的人还在不停的追问谋反的事,今日却一字不提。杜鹃不相信,她会这么快就放弃参与最刺激的事。除非有了新的刺激,转移了她的兴趣。
“那是最美好的祝愿。你别疑神疑鬼了。那封信绝对没有恶意。”眼珠转得飞快,青青立即保证。
“药呢?”一时盘查不出信里的异样,杜鹃转而问起所谓的良药。
“更是一片好心,绝无害人成分。他是殷宇,我怎么舍得谋害。再说,若真是毒药,他身边把关的人会允许吗?”青青一本正经的保证,面对杜鹃细密的盘问,应答如流。
“既无恶意,无端白事为何要冒我之名写信给他?”东西问不出,原因总会有破绽。
“报复他无情伤你和那个老太后啊。是他令你们伤心,当然是公平的让他伤怀。”有心的人答得坦然流畅,理所当然。
“纯粹是这样吗?”杜鹃始终心存怀疑。
“当然。我杜菁菁除了贪玩,还很重视朋友的。信和药早叫杨问送去,杨问向来维护你,害你的事他才不插手。何况现在已是入夜,若有问题,殷宇早派人来找你算账。睡吧,人家殷宇得了你的祝福,肯定睡得甜蜜,你若因此睡不着,岂不辜负了我的一片好心。”
终于被杜鹃问得疲惫,青青失了回答的兴致,最后说出一番让杜鹃感觉合理的话,就径自回屋睡觉。
同一时间,烛火通明的宁心殿上。
“然,寄放在我那里的东西,我以为你会经我批准才要回去。”眼睛盯着他手里抓握的东西,蓝玉似笑非笑。
“玉,对不起,是宫娥错拿,无心打开,却不想竟是自己一早存放的东西。”小心的把东西插在书案旁边的大圆筒上,君傲然愧疚的自嘲道。
“很失望吧。辛苦收藏的东西,不愿记起的事情,最终还是鬼使神差的由你亲自找回。”心里替他感觉心痛,嘴上却故作轻松的笑问,怕挑起他极力藏掩的痛。
“不,幸好画还在,亦幸好我及时看到了画……”
君傲然低声喃喃,不知是回答蓝玉,还是在说给自己听。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低落,蓝玉温声问道:
“然,树林里的汤,跟画有关,对吗?”
“那碗汤,本是要弥补这些日子里对她的伤害。可惜,我做错的事太多,往日的感动已无法抹去今时的失望。”
发现真相时他想去弥补的强烈渴望,当真见到她时的感激与兴奋,统统被她淡漠的离去覆盖。忍到现在,虽然难过已淡,但由此衍生的心情和感受,他仍然想对人倾诉。
“你对她仍有期待?”
眼珠一转,蓝玉的心情隐动。两次的真相,他始终只是归咎于己,对那个她,却斥意消散,两番关顾。他对那人的情,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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