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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静女-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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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琴鼓合奏,鼓声引领众音,辉煌热烈,便是借乐声表达我蜀人追随秦人的欢乐畅快。若无追随真心,骄傲如我蜀乐名师,怎可奏出欢腾追日曲?今听大人因此迁怒指责,众人心中委屈不服,才出言解气。若只是误会一场,望能相互谅解,一笑泯仇,秦蜀从此互信。”
仿佛早在选曲的那一刻,杜鹃便预见会与秦人有一番矛盾冲突。此刻信手借曲目表意,说得自然从容,婉转动人。那柔和温善的语调,情理相合的言词,令听者感觉,听入耳中的,是一篇言词美妙、感情动人的美文。忍不住心平气和的侧首倾听。
“好!夸我大秦如当空红红烈日,本侯喜欢,不予计较。哈!竟不想你一介女子,不仅手槌妙音,还口出巧言。不愧是本侯想收的乐姬。”
秦侯子心情顿好,开怀大笑,言语间不忘之前的要求。
“多谢大人抬举。可惜民女惯自由,恋蜀地,不舍离开。还望大人胸怀宽广,成全民女冒昧之求,舍去乐姬之念。”
不得不令人佩服,杜鹃拒绝人的言语,总能巧妙的选择柔和的词句,令人听得顺耳。秦侯子听出她的拒绝,虽然不悦,却也不似恼怒,只是轻皱眉头质问:
“连你也认为,被本侯收为乐姬,是为羞辱?!”
“不。大人选民女为乐姬,并无过分要求。民女相信,大人是纯粹喜乐爱才,绝无轻视羞辱之意。只是秦蜀彼此有太多偏见,我同胞维护心切,大人好意被歪曲,才致令方才误会一场。民女拒绝,只因民女有志,期能听遍世间美乐,学精技艺。他日有缘,定再为大人弹奏美曲。”
杜鹃温和的解释,不急不慢,有一种令人心安定的力量。
“当真如此?”
秦侯子再问一句,话意里已少了几分疑惑。
“当真。”
杜鹃望着秦侯子静静回答。
杜鹃平静的神色,坦然的目光,令秦侯子感受到了她的真挚。顿时收起了计较,不再提先前的要求,连对那两个激恼他的人,也只是轻哼了一声,便转开了视线。
杜鹃回头向康兰旭借得一把琴,再度转向秦侯子,友善的说道:
“民女多谢大人宽容。大人若喜听曲乐,民女愿以琴音再奏一曲以谢大人。”
“好,好。”
秦侯子心情开怀,笑得舒爽。
杜鹃抱着琴走至一案前,轻轻将琴放好,跪坐在案前的团席上。双手搭在双膝上,自然挺直了身姿。然后抬头看向秦侯子,真诚的说:
“大人,民女听说,日之品性,也有分别——炎炎夏日,融融春日。一强烈炙热,令人畏惧难安;一温柔和煦,使人留恋慕往。现民女进献《春日》一曲,愿秦之治如融融春日,温暖大地。还望大人喜欢。”
围观的众人一先还因杜鹃逢迎的话皱眉不解,若不是她嗓音有股魅惑人心的力量,令人忘了计较,恐怕早有人谴责她对秦人的讨好。此刻听得她如此说来,心思清楚的人恍然悟觉——她迂回曲折的说了那么多动人的话,最后这句,才是点睛之言。
不争不辩,温和善雅间,便将秦人的气怒无形的消化,甚至还令对方欣然的接受了她的期望。原本各自窃窃私语的众人,忍不住再度细细打量着那个巧言妙语的人。
只见琴弦前面低头的她,双手轻抬,放在琴弦上的手指一顿,一弹,一拨。悦耳动人的音符便在指尖自然流畅而出。琴声响起之际,四周渐渐安静下来。
人群中,一目色淡然的男子,负手挺立。

 




、017 痛

静静的看着低头弹琴的杜鹃好一会。男子忽然毅然转身,毫不犹豫的背着人群而去。纵使传至耳边的琴音涤荡心神,仍旧留不住他坚定的大步。
与他同来的伙伴,本饶有兴致的研究着那低头弹琴的杜鹃,发现身边的人转身离去,立即大步跟了过去。那些隐没在人群中的稳健身影,也有一部分陆续离开,朝着不同的方向各自散去。
“君傲然,杜鹃女真虚伪!”
追上那淡漠的男子,同伴讥诮的说了句意图讨好的话。那清淡的男子仿佛没有听到同伴的评价,静默的向前走着,容色清澈干净,没有一丝影响他高华气质的不良情绪。
“无可否认,杜元介的女儿果真名不虚传。只是想不到,名声远扬的杜鹃女,是个阿谀奉承的媚秦种!‘愿秦之治如融融春日,温暖大地’,说得真好听,怕是许多人都忽略了她话中逢迎之意。阿修真是白护了她!”
一身蓝缎的同伴不客气的批着杜鹃,不知是哪句触动了走在前方的君傲然,脚步忽然顿了顿。平静如水的面容上瞧不出任何的情绪,那隐约露在衣领上的喉结却轻轻的动了动,仿佛有什么梗在心头。难过,却选择默默吞忍。
“君傲然,我们努力反秦,人家却到处蛊惑人心向秦。当初你是怎么想的,竟然错眼识人,天真的慕名求亲。结果你被拒,人家竟然还有本事把旁人的指点全部指向于你。”
蓝缎男子的话,再度绊住了君傲然意欲向前的脚步。他干脆立在原地,怅然的仰望天空,仿佛想起了三年前沉痛意外的拒绝。
一直以为,她与自己有着共同的志愿,有着一样的希望。明知开口借助婚姻求取力量有损感情,更不是骄傲的他甘愿之为。他不愿令她以为,自己是借助感情别有所图的昏庸之主,他很想纯粹的娶她。
可他仍旧硬着头皮带上图谋去提亲。因为他相信,她会理解,会晓得时局不容他骄傲,不容他的感情纯粹,微薄的明砚朝需要外来力量的壮大。深信她会微笑着不计较,静静站在他身边支持他。
她拒绝,他不难过。但得知她拒绝的理由,带有对明砚朝的嫌弃,他顿时黯淡了心情。由衷信赖的人,竟然怀有叵测的意图。心,很刺,很痛。
君傲然努力将瞬间涌上的难过,一点一点的逼回去。耳边,仍旧传来古颐讥诮的愤责:
“大家只道他们父女俩人的好,明知杜元介有意背蜀亲秦,居然无人怨责,甚至还信赖的任由杜鹃鸟在秦人面前胡啼乱叫——‘借乐声表达我蜀人追随秦人的欢乐畅快’那么献媚的话竟然没人愤怒反驳!就连阿修也是,他国游学归来,路经北地,听多了杜鹃女的夸张传闻,便从此留在明关,不肯回去助你这个相识多年的朋友。”
“可恶的是她还画技过人,连面容也可以借画笔遮掩得自然精致,总有办法混淆他人视线,令人看不清她本来的面目。阿修不知她容貌如何,就大胆的替她出言冒犯秦人,刚才差点就惊动了我们的明砚卫士。”
古颐提及刚才在场上目睹一向孤傲冷漠的段明修对杜鹃的维护,眉目挑扬,充满不乐。
“有些人,不一定看清面貌,就足在心上有了印象。她,就是这一类的人。阿修维护她,不足为奇。颐,走吧。大家还在等着。”
君傲然收回仰望天空的视线,再度看向同伴时,眼睛里已是一片平静,找不出一丝伤怀的痕迹。他语气莫测,说出了一番心情难断的话,便继续迈步向前走。
静静的看着低头弹琴的杜鹃好一会。男子忽然毅然转身,毫不犹豫的背着人群而去。纵使传至耳边的琴音涤荡心神,仍旧留不住他坚定的大步。
与他同来的伙伴,本饶有兴致的研究着那低头弹琴的杜鹃,发现身边的人转身离去,立即大步跟了过去。那些隐没在人群中的稳健身影,也有一部分陆续离开,朝着不同的方向各自散去。
“君傲然,杜鹃女真虚伪!”
追上那淡漠的男子,同伴讥诮的说了句意图讨好的话。那清淡的男子仿佛没有听到同伴的评价,静默的向前走着,容色清澈干净,没有一丝影响他高华气质的不良情绪。
“无可否认,杜元介的女儿果真名不虚传。只是想不到,名声远扬的杜鹃女,是个阿谀奉承的媚秦种!‘愿秦之治如融融春日,温暖大地’,说得真好听,怕是许多人都忽略了她话中逢迎之意。阿修真是白护了她!”
一身蓝缎的同伴不客气的批着杜鹃,不知是哪句触动了走在前方的君傲然,脚步忽然顿了顿。平静如水的面容上瞧不出任何的情绪,那隐约露在衣领上的喉结却轻轻的动了动,仿佛有什么梗在心头。难过,却选择默默吞忍。
“君傲然,我们努力反秦,人家却到处蛊惑人心向秦。当初你是怎么想的,竟然错眼识人,天真的慕名求亲。结果你被拒,人家竟然还有本事把旁人的指点全部指向于你。”
蓝缎男子的话,再度绊住了君傲然意欲向前的脚步。他干脆立在原地,怅然的仰望天空,仿佛想起了三年前沉痛意外的拒绝。
一直以为,她与自己有着共同的志愿,有着一样的希望。明知开口借助婚姻求取力量有损感情,更不是骄傲的他甘愿之为。他不愿令她以为,自己是借助感情别有所图的昏庸之主,他很想纯粹的娶她。
可他仍旧硬着头皮带上图谋去提亲。因为他相信,她会理解,会晓得时局不容他骄傲,不容他的感情纯粹,微薄的明砚朝需要外来力量的壮大。深信她会微笑着不计较,静静站在他身边支持他。
她拒绝,他不难过。但得知她拒绝的理由,带有对明砚朝的嫌弃,他顿时黯淡了心情。由衷信赖的人,竟然怀有叵测的意图。心,很刺,很痛。
君傲然努力将瞬间涌上的难过,一点一点的逼回去。耳边,仍旧传来古颐讥诮的愤责:
“大家只道他们父女俩人的好,明知杜元介有意背蜀亲秦,居然无人怨责,甚至还信赖的任由杜鹃鸟在秦人面前胡啼乱叫——‘借乐声表达我蜀人追随秦人的欢乐畅快’那么献媚的话竟然没人愤怒反驳!就连阿修也是,他国游学归来,路经北地,听多了杜鹃女的夸张传闻,便从此留在明关,不肯回去助你这个相识多年的朋友。”
“可恶的是她还画技过人,连面容也可以借画笔遮掩得自然精致,总有办法混淆他人视线,令人看不清她本来的面目。阿修不知她容貌如何,就大胆的替她出言冒犯秦人,刚才差点就惊动了我们的明砚卫士。”
古颐提及刚才在场上目睹一向孤傲冷漠的段明修对杜鹃的维护,眉目挑扬,充满不乐。
“有些人,不一定看清面貌,就足在心上有了印象。她,就是这一类的人。阿修维护她,不足为奇。颐,走吧。大家还在等着。”
君傲然收回仰望天空的视线,再度看向同伴时,眼睛里已是一片平静,找不出一丝伤怀的痕迹。他语气莫测,说出了一番心情难断的话,便继续迈步向前走。

 




、018 偏爱(上)

通往明关杜府的路途上,杜鹃挽着爹爹的手臂,漫步回家。青青和阿兔他们,一早坐着柳叔准备的马车,先行回家。杜鹃和爹爹,本来也坐着马车回来。只是在临近家门的清幽林道附近,杜元介一时起兴,邀杜鹃伴他步行回去。
“鹃儿,你为何曲意逢迎那秦人?爹爹不喜你净说那言不由衷的话。我蜀人堂堂正正,就是不喜秦人鄙俗的曲乐;更不喜他秦人嚣张傲慢的蔑视!”
清静幽美的林道上,杜元介边走边将方才在广场上的感觉说来。听见杜鹃对秦侯子婉言相劝,他有点不高兴。
“爹爹,秦人兵强国富,素来自恃优越,视蜀为荒蛮之地。那秦侯子所居所处令他对我蜀境早生偏见,并非真真厌蜀。他对蜀国的厌恶鄙视,怕是多受巴国从官煽点。他虽傲慢苛刻,但鹃儿见他眉目间的真率,认为他不是无理取闹之人。鹃儿只是以心比心,化去双方误会,让他撇去偏见正视蜀民,并非刻意奉承。”
杜鹃轻轻一笑,她晓得爹爹介意什么。只是,北地李郡守多年对蜀人的宽容,令杜鹃觉得,秦人、蜀人,都是一样。只要彼此理解体谅,还是能够和睦共处。
“这世间,恐怕只有你才不计偏见连敌人的心情也体谅关顾。秦人如此讨厌,不能公平待我蜀人,何必与他们多费口舌?若不能争获公平,抵死相抗便是!”
杜元介不赞同的说道。
“爹爹,您又轻言生死。”
看着爹爹义愤振词,杜鹃脚步一顿,故意皱眉埋怨一声。
“苟且存活只为任秦压迫侮辱,卑微如此,生有何益!”
杜元介跟着停下,认真的看着女儿,不以为然的争辩,正直的神色却让杜鹃看得笑叹——她可爱的爹爹,满腹经纶,凡事慎思稳持,是难得的治世良才。却在铮铮铁骨下,藏有一份生命不能辱的清高。
为了秦能对蜀人平等视之,他可以不计名誉,留守在北地为民争利益;可以毫无保留的助秦人发展农业生产,兴水利,富强北地;却唯独不能容忍秦人对蜀的过分侮辱。
贤者不悲自身之死,只忧国之衰危。这句话,是爹爹为官处世的宗旨,杜鹃自小便见识过。为给蜀人争取自由和平等,他不畏强权对个人性命的压迫,屡屡以犀利言辞抗辩到底。
幸好李郡守有一颗爱才包容的心。多年来,李郡守若不是极为欣赏爹爹的才能,理解他的意图,怕是早不能忍受他桀骜不驯的抗辩。
“虽贤者不悲自身之死,只忧国之衰危。可爹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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