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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心疼你的装纯-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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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就算要走,你又能把我怎样。”
“的确是不能怎么样……”他艰难地说,“可是,若若,我不能离开你啊。”
“是啊,没了我,你有了气上哪发泄啊。”我将嘴里的青菜咬得咯吱作响。
“不是的,若若,”凉有些慌了,“我真的没想对你发脾气。”
“所以你的脾气都是我惹出来的?”我看也不看他。
“谁叫殷雪随——”他抬起头,忽然目光炯炯地看向我,“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见殷雪随了好不好?”
我奇怪地看着他。
人家的腿又不是我控制的,我说不见到就能不见到?
“若若,答应我。“
凉的声音居然带了一丝脆弱的恳求。
我的眼前却浮现出几年前殷雪随把我从冷宫里解救出来的情景。
那天还下着大雪,我正蹲在冷宫的角落里就着几乎结冰的水机械地搓洗着各位受冷落的主子奴才的同样几乎结冰的衣服。
我的身上只有一件被一个小宫女扔掉的旧衣服,十分短,就算我用力扯住它,也不能将自己的手腕脚腕盖住,洗衣时又蹲着,大块大块的皮肤裸露在空气里,被冻得铁青。
这个后来几乎让我死无全尸的男子,就是在那个时候到来。
他的手笑着将我的握紧。
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包裹住我的整只手,又悄无声息地蔓至全身。
那时候的我被这种奇怪的暖意包围着,鼻子一酸,几乎要哭出来。
后来他再牵我的手时,我才发现,他的手,甚至于他全身的皮肤,其实都是冰冷的,毫无温度。
那么当时为什么会觉得他温暖呢,往后的岁月里,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
可能是因为那是在我即将死掉时,接触到的唯一一抹温度吧。
一刹那里脑海中漂浮的,全都是那个时候他的温度,和那一瞬间能够将所有冰雪都融化的温柔表情。
终于稳定心绪后,我咬住唇,向凉摇摇头,“我和他是真的不可能了,可是,跟他彻底断了联系,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凉的眼眸中渐渐染上了怜悯。
我不知道他是在怜悯我,还是他自己。因为他似乎在看着我,又似乎只是在凝视着我周边的空气,眼神久久也不能凝聚到一起。
良久之后,他才勾起嘴唇,对我淡淡一笑,“看来只剩一个办法了。”
我探寻地望着他,他却不语,只是将一个装满酒的杯子递到我面前。
“怎么了?”我问。
“喝下它。”
“可是,这是酒。”
凉没有多做解释,只是问道,“你不是从小就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它能够帮我?”
凉点点头。
我毫不犹豫地接过杯子,将里面的液体喝得一干二净。
凉托着我的头,用低沉迷离的声音对我说道,“你先闭上眼睛。”
我依言合上双眼。
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我的感觉并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凉让我再睁开眼时,声线已经带上了微微的颤抖。
我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向自己胸前望去。
垂在这里的发丝,已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成了银白色。
我如坠梦中地捻起一丝头发,来到窗前,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它们。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然而天并没有变得暗沉,洒进屋内的光线,明亮得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白色的发丝,在这样阴冷而闪亮的光线里几乎成了半透明。
我突然想起来问道,“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紫的。”
我的身体开始从下到上一点一点地僵住。
凉走到窗前,面容寂静地将我搂进怀里。
我不由自主地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他。
我知道他的身体一向暖和,可是这次,他的温暖似乎是他自己的,任凭我万般索取,也抢不到半分。
“若若,你的母亲是莲姬。”
他的声音与外面的雨声混合在一起,让人听不出他在说出这句话时,到底带着的是怎样的感情。
我只是拼了命地抱着他,直到我们两个人都呼吸困难,也死死不肯收手。
我伏在他的胸前,歇斯底里地抽泣着,干涸的眼睛却流不出半点泪水。
往事终于一件一件地抽去外壳,把一连串早已丧失了水分的丑陋果肉暴露到我的面前。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殷雪随会对遇见我的情形这样含糊其辞,为什么我的体内会有这样危险的毒种子,以及,他为什么会在夭凝的婚宴上因为那个人头大发雷霆。
因为我是莲姬的女儿。红颜祸水的后人。
去年夭凝在与我对饮之后会露出那样惊恐的表情,是因为我的容貌遇酒就现出了原形,她写信让暗善因为我来要挟凉,大概也是仗着持有这个把柄。
凉也早已知道我的身份。
我是他的亲生妹妹,他一开始就告诉我了。
他不仅费尽苦心地隐瞒了我这么长的时间,甚至还为了让我不被发现,撺掇南南去刺杀莲峰十四姬。
南南没能将雾姬杀死,雾姬却自己死去了,于是南南千方百计想为她报仇。
现在我终于不再为自己与南南之间惊人的默契讶异了,因为我和他身上流着的,根本是一模一样的血 。
就是说,我的父亲,同时也是他的父亲,离川。
“你原本叫离若,在家中排名第五,和离南是龙凤胎。”凉靠近我耳旁说。
我笑了起来。
盼了十几年的骨肉至亲,一个在十年前抱着别人的孩子从火海中逃出去,扔下我与母亲在凶恶的杀戮里自生自灭;一个在十年后与我重逢,非但没有认出我,反而因为一场误会与我手足相残。
而一手促使我与他反目成仇的,是曾经将我从茫茫无际的寒冷中解救出来,让我无论怎样也恨不起来的殷雪随。
而殷雪随的父皇,则是让我国破家亡,亲人流离失所的元凶。
为什么是这样。
为什么是这样!
我张开喉咙,觉得自己脖子里的血管都已经被撕成一地的碎片。
零散的声音过了很久才在凉的怀抱里沉闷地被拼凑起来。
“我不要知道身世了,我不要亲人了……”
粗哑的声音,简直让我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发出来的。
“二哥也是你的亲人啊,”凉的语调里有着无尽的悲伤,“你连我也不要了么?”
“如果你不是我的亲人的话,是不是离川他们也跟我没关系了?”我喃喃地自我安慰着。
“可是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凉搂在我身上的手臂越来越紧,“母亲死后,我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你的母亲运气真好,走的时候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发生。”
“是啊,她还没来得及被离川抛弃。”
我在他怀里哭出来。“哥,我想杀了他。”
“十年前我回到踏奚城看到那一地灰烬的时候,就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了。”凉用温柔的语调低低地说,“可是若若,你不觉得让一个人活下去才是最大的惩罚方式吗?”
“可是我从未见到他为自己行为忏悔。”
“那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辅佐了多年,鞍前马后地伺候了多年的皇帝,不是他那伟大主上的后裔,而是我这从来没被他放在心上的孽子呢?”凉低低地笑起来。
“不要留情啊。”我对着他说。
“你也是。”顿了一顿,凉又说道,“对殷雪随。”
我一时之间沉默住。
“殷雪随一定没有告诉过你吧,”凉的声音里依然带着潮湿的笑意,“莲姬夫人并不是死在流民的踩踏下,而是——他的手中。”
我惊骇地抬起头。
凉悲哀地望着我,温柔的眼神里没有半点虚假。
我终于无力地点头。
我们两个人像是两条苍老的藤蔓,麻木疯狂地抱在一起,身体之间再也容不下哪怕一丝缝隙。
雨仍旧在下。
它们打在窗棱上,落在人的衣服上,溅在人的头上,一滴一滴。
却唯独滴不进我的心里。



、所谓起始

再睡了一觉,醒来时我的容貌已经变回了十几年来我一直习惯的样子。
然而有的东西开始变得不习惯。
整整一天,我像木偶人一样在木椅上坐着,一动也不动。
一切食物在我面前都显得多余。我吃不下任何东西,也对喝的提不起半分兴趣。
凉再次在我的面前划破了皮肤。
这次我情不自禁地吸吮了很多,当嘴唇离开他的伤口时,我抬起头,看见他的脸。
白纸一般的面容,在满室的清冷中静默着。
“又是这样。”我不禁喃喃开口。
听到声音,他虚弱地张开眼睛,缓慢地凝视着我,“对不起,又逼你了。”
我鼻子一酸,上前紧紧抱住他,“你也要爱惜自己身体好不好。”
他用刚刚被我吸过血的手臂无力却温柔地搂住我,“你也一样啊。”
“怎么?”
“为了这么件事情就绝食,就不怕我担心吗?”
“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那些人。”
“这么说我给你带来了麻烦。”凉的声音像是幽微的烛火一般在我的头顶飘荡着,“其实从昨天开始,我就在想,告诉你真相,似乎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不。”我摇摇头,“如果不是你,有些东西我直到现在还看不清。”
凉渐渐放开我,在光线充足的房间里细细打量着我的脸,“可是这些真相,让你太不开心。”
“其实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啊,我一下子有了这么多亲人。”我笑了笑。
脑中突然现出了那个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
那一场大火,那些绝望嘶叫的人们,那对姐弟回眸看我时悲恸凄凉的眼神。
那时我腿似乎受了伤,短小的身子坐在地上,滚烫的火舌在身边高高低低地起伏着,似乎随时准备将我淹没。
我被恐惧和疼痛逼迫得连哭声也没有了。
那时虽然对这些清晰得有些出奇的画面有些惊惑,如今想起来,大概这并不是梦境,只是四五岁时在记忆里深深刻下的烙印罢了。
我突然冒出了一句 ,“我是不是还应该有一个姐姐?”
凉的双眉淡淡地皱起来,“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不要骗我。”
迎着我有些急切的视线,他微微侧头,思虑了很久才从喉咙里冒出一个字,“嗯。”
“为什么昨天不告诉我?”我愕然地问。
“因为这对你没有半分好处。”
“你还没跟我说,怎么又知道对我没好处?”
凉静静看着地上被风吹成一团一团的阳光,脸庞在雪白的光线下透明得几乎看得清血管。
“若若,你们已经注定了做不成亲人。”
“为什么?”
“她曾经妒忌过你,曾经被迫抛弃过你,曾经追杀过你,曾经疼爱过你,可是因为你,她的一生都了无生趣。”
虽然内心已经浮出了一个人的影子,但我还是稳住了心绪,强自平定地开口刨根问底,“是谁?“
“矢薇。“
面前的无数光影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我的眼睛在晃荡的光束里费力地睁着,直到瞳孔外面只剩下一片冰冷的苍白。
*******
虽然是在北国,但季春的天气已经变得燥热,凉和我快马加鞭赶回西越时,全身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黏在了身上,像是刚刚淋了一场热雨。
刚走近西越县衙,便一眼瞥见在大门口焦急等候的钟时。
看到我们平安归来,钟时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立刻面色紧绷地走到了我们面前。
还没等我们开口,他已经跪了下去,“属下无能。”
“什么事?”凉有些不悦。
“皇贵妃娘娘一大早就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怎么不派人跟着她?”
“回陛下,属下派去的人马全都被娘娘的快马在半路上甩掉……”
凉一挥手将他打发了下去。
凉拧开自己身上悬挂着的一个镂空铜瓶,打开盖子,一只颜色华丽的茶蜂便从里面飞了出来。
茶蜂对着我们扇了扇翅膀,便姿态优美地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凉一提缰绳,马便跟着茶蜂奔跑起来。
我们一直跟着茶蜂来到县郊的一块草地面前。
春天的花基本都已经凋零尽了,然而空气里仍然有一股淡淡的花的香味,在巨大的刚受过潮的草地上,这种味道显得分外清新。
抬头便可以看见矢薇这次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把整个身子都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只是简单地穿了一件湖绿色的半透明薄裙,□在外的皮肤上,一圈一圈铜钱似的红色疤痕拥挤得触目惊心。
她的面前还站着离川。
他的侧面轮廓清晰无比,虽然带着些胡须,但还是丝毫无法遮挡他身上那种让人着迷的光芒。
平心而论,他的确是一个英俊的男子。难怪对美色要求奇高的莲姬,会心甘情愿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
我还是不习惯把离川莲姬和“父母”这样的词语放到一起去,它们在我的生命里销声匿迹太久了,即使再次出现,我也只把它们当做老天的再一次作弄而已,不敢太当真。
矢薇的脸已经面目全非,然而寒冷的眼神无声无息地从紫色眼眸中射出来的时候,依旧美得触目惊心。
相较之下,离川的神情却是平和得出奇,根本和那个杀人如麻的大将军大相径庭。
“我真的没有想过,我离开以后,你的生活会变成这样。”离川沉沉地开口说。
矢薇冷笑,“你觉得我应该像娘亲一样,葬身火海,被烧得死无全尸是吗?”
“你以为,一连失去三个亲人,我的心里不会难受?”
“才三个吗,大哥二哥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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