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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归桐-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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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仗着皇室王爷的身份,又自恃美貌,他的私生活乱成一团。且不说娶回妾室无数,便是男宠养在别院,也足有百人。再后来,大概因为强抢民男民女,不知道得罪了哪路江湖高人,祖父被人杀死在一家妓院的床上,据说死状极惨,全身j□j,不但身下那物被割了去,就连生前那张俊到惑人的脸,也被连皮剥掉。
或许,这是整个淮风皇室最不堪的一笔。
而大概是整日声色犬马,亏败了身体,祖父却只有我父皇一子,恰巧是正室所出,为人又极是聪慧讨巧,更可贵的是长得寻常,没有一丝一毫祖父俊美的影子。所以祖父过世之后,当时身为皇帝的叔父,为了更加体现他的仁慈大度,便收继了父皇。
若先帝知道他百年之后继位的那个人会是父皇,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当时的一时良善的引狼入室。因为有传言说,父皇是篡位。
篡位,又如何?归根结底,这天底下哪朝皇帝不是篡来的?!
然,父皇的一句话,虽是解脱了我的血缘嫌疑,却让我陷进了另一处更深的沼泽——我终于发现,我纵是再勤勉努力,好学进取,乖巧听话,却依旧不能讨得父皇的欢心和众人的认可,只不过一切由从前背后的指指点点,现在却变成了公然的不屑和冷笑。
因为在他们眼中,我既然模样肖了祖父,也必是性子肖了他,迟早会步上他的后尘。
可笑的是,十岁的我,当时并不懂得自暴自弃。于是,便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那人,便是我那道貌岸然的亲生大哥。
具体情况我早已记不清楚,或者说那等肮脏事我若还肯记着,便是跟自己过意不去,如今只怕早就疯掉。我只知道我是被老顾拎着剑从大哥的寝宫中抱出来的。昏迷前,我还记得老顾虽然一身是血,但神色威严冷厉宛若天神。
直到今日,我再不曾见过他那般凶煞的模样。
待我苏醒,已经是七天之后的事了。
七天间,发生了很多事。而对我打击最大的,是母亲过世了。
一切的苦难受在我身上,却痛在她心里。一切隐忍终是忍无可忍,而她只是一介弱质女子,心思郁结太重,不及等到我苏醒痊愈,便撒手而逝。
我手中紧紧握着她唯一给我留下的琉璃翠戒指和一纸绝笔书信,终是因为再重打击复又昏了过去。
我再次苏醒时,已不在皇宫。我不知道老顾是怎么办到的,当然那肮脏之处,我自然是不愿再回去,可是再不愿,我必是还要回去的。因为那里亏着我好几条人命,外祖父,母亲和……死去的那个纯良天真的我!
我醒时,有人在奏琴。
淮风皇宫中,有最好的琴师,而我却从没听过那么好听的琴声。
那琴,起势第一声,便有惊天裂地之势,直逼人心魄。而后激昂之音越来越强,似定要毁天灭地方才肯罢休。然而高亢到了极致之时,琴声却在瞬间沉静下来,虽然低柔婉转,却又带了傲然风骨,遗世之风,似雪中韧竹,火后野草,不是示弱,而是隐忍,是薄积而厚发。
琴意由心境生,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曲子叫《泽风》,不知道它真正的含义,但我却听出奏琴人的良苦用心。
我掀了被,赤足奔到门外,见到那抚琴之人便跪了下来:“多谢师傅指点。”
后来,那人,当真成了我的师傅。他没教我武功,没教我琴技,没教我诗词文章,但他教我的比这些更多!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欧阳昌,比我年长四岁的清秀少年,立于师傅身后,神情淡漠。
一个月之后,我带着欧阳昌重新回到了宫中。然后,我渐渐成了他们期待看到的那个风流妖娆的三皇子。
十年后,大皇子江煌因近些年有些军功而颇受父皇重视。恰在此时,太子江烽收到一封秘信,言大皇子江煌与父皇最宠爱的陈嫔有染,且附上确凿证据。于是金銮殿上,太子突然发难。江煌恼羞成怒,举剑欲刺太子,不知怎的,却失手刺中了父皇最宠爱的四皇子江熔。满朝皆惊,父皇震怒。江煌情知大祸酿成,再无回旋余地,当堂引剑自尽。
我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在去燕颖做质子的路上了。这一切,其实只是个开始……我将那封信就着车上的烛火缓缓点了——人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言不虚!


作者有话要说:此书因为即将出版,即日起停更,有进一步的消息,我会及时通知大家。最近在疯狂赶稿,大家保佑我能够顺利结稿,顺利出书吧,阿门!
字数已经严重超过编辑允许我贴的上限,我被警告了,泪!然后,我偷偷背着编辑,贴了江灿的番外,请编辑无视,发现也请假装看不见……呃,我去赶稿,我一定抓紧时间交稿!
另,此章有很隐晦的BL情节,我MS最近看耽美看多了些,擦汗……但这也是江同学难得一见的腹黑的一面,灿灿君很强大,我很爱他,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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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伤

西桐蓦的全身一震。
“我宁愿你欠我一辈子,而不想你忘掉我。”
他果然了解她。他知道她纵是不顾一切到淮风国,却所为何来,他知道她心里最放不下的依旧是她的父母家国。
沉默了良久,西桐张了张口,她想告诉他,“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忘记你”,但终是没有说出来——有些话,有些秘密,埋在心中的某个角落吧。
于是,她只是轻轻挣开他的手,去解他衣前的带子。
指尖的颤抖流露出了心情的复杂,江灿忽然不忍起来——曾经以为自己在经历了世间许多人情冷暖、生死悲欢之后,早已心如铁石,可每每面对眼前女子时,那百炼钢却都成了绕指柔,连他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姿态那么强烈的印在她心里,然而既已成了烙印,再剥离岂非彻骨?
那么溶入骨血,便再不能,也不会放下。
他的手在身侧渐握成拳——是的,不能,也不会放下。
西桐已将他的襟衣解开,这是她第一次见男子j□j的胸膛,然而入目是那染了血的层层白色棉布让她心开始抽痛。解开棉布要双手绕到他的身后,那熟悉却陌生的男子的气息包围着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鼓足勇气,但此时她依然觉得面上发热。
这一刻忽然变得很是漫长,漫长而暧昧,暧昧得却让她眼中微微酸楚——不知道这会不会是她此生唯一一次与他这般亲近面对的机会。
忽见江灿眉色微挑,她以为他要取笑她,谁知他凝着她的眸:“那封求亲文书,的确是我派人送去的。”
西桐的手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的明白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分散她的尴尬,心下微微感动,却没有开口,复又继续去解布条——他既已出口,也必然会说下去。
“其实信送出去我就知道,燕颖纵是许亲,来的那个人也一定不会是你,可我偏偏还是不死心……”他神色如常,依然笑意盈盈,美目流转,隐有哀怨,“我以一国为注,输得好惨。”
一国为注?她不懂,抬眸看他。
他挑眉望向她:“你若肯嫁,自然不能便宜小五,你若不嫁,我可不要那个木头美人。” 
西桐忍不住抽了口气,冷声道:“江灿,这种玩笑开不得,我承不起。”
他的角度刚好合适,于是他轻轻拍了下她的头,笑道:“你既然以为我是开玩笑,就权当是玩笑吧。”
感情间的宠溺包容一瞬间让她以为是真的,可江山天下不是儿戏,他不是梦寐以求、处心积虑想要得到这些么,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你太会作戏,我分不清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西桐低低叹息,江灿摇头,“其实是你太过认真,凡事不肯随心而行。”
随心?这世上又有谁可以真正随心?西桐苦笑,特别是她与他这般生于皇家的人,更应该可以体会到这种生下来便注定被圈囿之苦,尊享诸多光环的最大代价便是自由和随心。
如她的众多姐妹,纵是再风光霁月,终是做了利益的交换工具,似她的兄长,纵是风流雅致,但难以启齿的特殊癖好,在权力的纷争当中,终是不能随心如意。而她却非不得已,而是……静了半晌,西桐认真的道:“其实,这不是随心不随心,这是——责任。”
“责任?我帮你一起扛不好么?”
江灿说得似笑非笑,似是不经意,可西桐知道他是指此次跟燕颖提出的联姻结盟之事,此举看似随意任性,又何尝没有他的种种良苦用心?燕颖与淮风结盟固然很好,而两国终有不同利益,涉及江山社稷却远非看上去那么简单和美好。
骨肉之亲尚有兄弟阋于墙,何况是国与国之间?他们也断不会因为彼此有情份而视江山如玩笑。
“你连淮风责任都不扛,还想替我扛?”西桐笑了笑,故意曲解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怕跟他谈朝政,谈时局,谈江山天下。她只怕谈下去,便会连最后一丝美好的回忆都没有。
江灿目光微闪,摇头叹息:“也是,我如今什么都不是,自然比不过你那无所不能的未婚夫婿,国之栋梁,朝之清流,你的责任,只怕还等着他替你扛呢。”
“江灿!”
他的话却让西桐心中一紧,不由升了几分怒意,却忽听江灿微哼了一声:“好,好,你在多用力几分好了,我……我死在你手中,也算是……得偿所愿……”
西桐低头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她已将缠在江灿胸前的布条尽数褪下,而这最后一下,竟因为心情激动把他布条和伤口上的血肉混在一起扯下,顿时伤口处又流下了汩汩血。
西桐怔怔望着那道伤,忽然泪便从眼中落了下来。
“好了好了,我承认我是故意气你,你这一下已经解了恨了,就别哭了好不好?”江灿吓了一跳,以为她是为刚刚自己说的话着恼,可见她只是面色苍白的盯着自己的伤,不由怔了下,半是心疼半是埋怨地道,“早就跟你说,不让你来换药,你身份尊贵,哪见过这样的伤,吓到了吧……”
说着忙取了放在一旁的布巾,掩住伤口一边道:“还是我叫别人来……”
西桐的手轻轻拉下他的手,拿上面的布巾轻轻替他拭着伤口:“怎么会这么深这么重,怎么会……有毒……”
之前曾替江灿包扎过伤口,她以为自己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可看到眼前的伤时,她却依旧惊呆了。
这道伤远远不及上回他臂间的那道血肉外翻、刀痕狰狞,但伤却几乎就在心脏附近,狭而深锐,仿佛透着伤口能看到里面的脏器一般幽深森然。明显是剑伤,而且伤口处还透着未及消退的蓝黑之色,一看便知——伤他的兵刃有毒!
她忽然不敢再看,不敢再想,她忽然觉得那一剑仿佛是也刺到了她心脏上一般痛得全身都在发抖,眼泪再也忍不住,籁籁而落。
透着眼泪静静地抬头看他,仔细端详才发现,即便灯火昏暗,即便他的目光虽然依旧如往日般灵动风流,但那苍白的面色,消瘦的双颊,显见精神气血不足——刚刚见面他第一眼就看出了她瘦了,可直到此时她才发现了他的憔悴……
“都说了,死不了的,比前几日好多了,老顾替我不知道从哪寻了个世外名医,毒也在慢慢消褪。”江灿轻抚她脸上的泪,柔声道,“好了,不哭了,乖小桐,不哭,好不好?”
明明受伤的那个人是他,他却还用这般宠溺温柔的语气来哄自己,西桐只觉得心中的悲伤再不能自抑,索性伏在他膝头放声大哭了起来。她终于明白小顾和欧阳昌处心积虑、不计后果地替江灿打抱不平的原因——此时的伤依然这般可怕,可以想见当时伤得多重,那几日他是如何过来的,思及在南河巷小顾说什么“枉他在昏迷中也喊着你的名字”那般的话,她竟只以为那是他在故弄玄虚……
“哪有替人换药却把病人晾在一边自己大哭的道理,喂喂,你再这样,我会着凉的……”江灿眼中闪过种种不明的心绪,用力眨了眨眼,静了半晌却只是半真半假的吸了吸鼻子,轻轻推她,“着凉会染风寒,风寒会发烧,发烧会让伤口继续恶化,恶化了也许到时候真的会死……你一定不希望我死,是不是?”
听他胡搅蛮缠故意逗她,只是不想她如此伤心,西桐擦了眼泪红着脸从他膝上起身,取了干净的布巾小心替他拭着伤口:“那大夫怎么说,还要多久……才能毒祛愈合?”
江灿柔声安慰道:“毒已经祛了大半,真正要痊愈可能还得一个月。”
西桐抬眸,淡笑:“好,我陪你一个月。”
江灿一怔,片刻又道:“不对不对,是一年……”复又捂着胸口夸张地道,“不,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西桐哭笑不得,索性不去理他,待伤口擦拭干净了,又取过旁边的药轻轻替他抹上。他静静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灯火下那女子眼眶和鼻尖因为刚刚大哭而红红的,但此时她的神色已经平复下来,因为离他很近,几乎可以看到那长长的睫轻颤的样子,而长长的睫毛掩去了她眼中的清亮聪睿,只余温婉娴静。
这样的木西桐让他陌生,却更让他心中柔软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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