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不下堂-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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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呛抓了抓头:“小姐,你说谁,难道是,”她猛地张大了嘴,”才进来那人?”
苏苏瞪她:“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呛呛却还是止不住自己这难以置信,轻声道:“小姐,莫非,莫非,你对他,一见钟情了?”
苏苏被道破了心事,自然非常窘,装强硬地掩饰道:“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他长得还比较顺眼,不过如此!”
呛呛还不怕死地道:“那不就是一见钟情么?”
苏苏把眼睛瞪得大到不能再大,脸上热得像是烧着一把火,用脚踩住呛呛的脚,狠狠碾下去,听得对方一声尖叫,引得众人目光纷纷射过来,她才算罢休,低声警告道:“再多嘴多舌的,看不给你一顿鞭子吃!”
呛呛委屈地低下头去,小口小口地咬着馒头,眼圈有些发红。苏苏看她这可怜样,心里也有些不过意,便搛了一块鱼肉到她碗里:“好好吃,看你瘦的,怎么有体力保护我,别到时候还要我来保护你!”
外面有风徐徐吹进来,带着深秋的凉,却因为下过一场雪,这凉更有了源源不绝的能量,落在肌肤上,便使人起一层小疙瘩。
呛呛心里却暖烘烘的,像有个小火炉,复又眉开眼笑起来。
苏苏不理会她,顾自紧了紧衫子,抱怨那该死的段景飞出现的不是时候,原本她是打算等明年开了春才出来的,那时候天气自然一天暖过一天,衣衫也着得愈薄,愈有一种风情,这时候却是一日冷过一日,衣衫这样加下去,行动要多不方便。可是想想能在这里碰到这样一个艳色生香的少年,突然所有的抱怨都烟消云散了。
她不由地把目光再次悄悄瞄过去,不想那少年也正把目光射过来,四目一触,那少年对她展颜一笑,她却极快地扭过脸来,像身上也着了火,脸红的娇艳纷芳。
呛呛也看得替她难受,凑过来小声道:“小姐,要不我过去替你问问他的姓名?”说着起身便要过去,苏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拉坐下,恨声道:”要你多事,你过去一问,我的脸就丢尽了!”
“可是,不是要姐要我打听的么?再者说,男欢女爱,原本再平常不过,哪里有什么丢人不丢人的!”她歪着头望着苏苏,“小姐不是常教我说,有了喜欢的人,就要大胆的去追求表……”
苏苏忙捂住她的嘴:“打听也不是这么个打听法儿,笨死了!还有,你以后可别乱说话,我哪里教过你那些混话,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在这混说!”
呛呛也不好再说什么,点头道:“婢子不混说了,还是敢紧吃饭,吃完了,不是还要去一品鲜找段少爷么。”
一说起一品鲜,一说起段少爷,苏苏自然就想起早些时候的那一场羞辱,那好不容易好一点的心情,一下子又坠下去,拿了馒头狠狠地咬一口,像咬得不是馒头,而是那个羞辱她的神秘男子的肉,一口接一口,要把他咬得肢离破碎。
呛呛看得心惊肉跳,忙倒了茶来递过去:“小姐,你慢慢吃,咱们不急啊,千万别噎着!”
苏苏把馒头啃完,喝一口茶,把嘴一抹,站起身道:“走吧,去一品鲜找那姓段的衰人去!”
呛呛哪敢怠慢,跟在苏苏身后,抱着那临出来前苏浩然交给苏苏的长剑出了客店的门。据说这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呛呛有心要试试,苏苏却拦着她,说要是试坏了,把刃给磕卷了就不值钱了,她说这剑卖相还是不错,等她们穷得走头无路的时候,把它卖了,也能换些银子。
她们一路上问了七八个路人,才找到那所谓的一口鲜大酒楼,据说这是镇上最好的酒楼,也果然装饰的花枝招摆,红红绿绿的一片,呛呛只来得及看清那门楣上雕的一朵牡丹,人便被苏苏拉了进去。
这种地方,到底女孩子来的不多,更何况像苏苏这样美貌的女子,她们主仆才一出现,便惹得楼里食客怔了一怔,把目光纷纷投了过来,有好奇的,有不怀好意的,有惊诧的……不一而足。苏苏全当没看见,径直走到柜台上,问那正拨算盘的女子:“这里可有个叫段景飞的么?”
女子抬头瞧了苏苏一眼,她那目光像是有粘性,看得人分外不舒服。苏苏向后退了一步,又问,这次声音却低了很多,也客气了很多:“请问,可有个叫段景飞的人,住在这里么?”
女子把一绺落在额前的头发,小心翼翼地别到发髻里,又扶了扶髻上斜插的一朵白海棠,方才慢悠悠地道:“姑娘说的人,不在这里。”说时把盘珠一拨,“嗒”地一声响,她那手指却是白的活色生香,不像她的脸,是一种死气的白,若然只看着这双手,真要使人浮想联翩,不知对方是怎样一个美人,然而她的脸虽也能称得上好看,却至多也只是好看罢了,过目即忘,像是一张四平八稳的山水,少了一些灵气。
她的目光又黏上来,从那没有光的黑洞洞的眼睛里,苏苏在她眼里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里升上来,跟着就打个哆嗦,听女子缓缓道:“姑娘还有别的事么?”
苏苏听得头皮发麻,虽然对方的声音是软软的,很是好听,可是她怎么听都不是滋味,又往后退一步道:“没,没事,我就随便,随便问问!”
、009亲密
苏苏转身拉着呛呛要走,呛呛却拉了她一把,止了她的步子,指着楼梯让她瞧。
那被漆成绛紫色的楼梯顶端,正走下两个面目华丽的少年男女。男的二十岁上下,烟青锦袍,外罩沙白衫子,腰间配了长剑,柄上一段翡翠绿的穗子,摇曳得别有姿态。女的十七八岁,眉毛细而淡,可是眼睛却别样的深,像是藏着无穷无尽的黑暗,让人看不分明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她那一身孔雀绿的衣裙,实在过于扎眼睛,让这色调沉厚的酒楼大堂立时亮了起来,蓬荜生辉。
苏苏的脸色难看起来,她自然认出来下来的那一男一女,正是段景飞与卓凤仪,虽然与这位表妹有五六年不曾见过,然而她现在的轮廓,与小时候的区别并不大,苏苏一眼就认了出来。也所以她心情极其不好,她分明看到,他们的手,不时地轻轻触一下,似有意似无意,当然多半是有意为之,所以她看得心里尤其不自在。
苏苏不是这个时代的善男信女,对于这种男女的小把戏自然心知肚明,那么果然卓凤仪是段景飞向自己退婚的原因。
她心里简直要气疯了,这实实在在的是一种侮辱,姓段的选谁不好,偏偏要是卓凤仪,那个从小对自己言听计从,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姐姐长姐姐短的卓凤仪。可是她再气愤,多少还留了些理智,知道自己决不能在这种场和里大小声,那实在丢脸。她调过身子,拉了呛呛要走,却不想楼梯上的卓凤仪竟是一眼瞥见了她,惊喜地喊了一声“苏姐姐”,她就觉得身体里像有小虫子,咬了她一口。
她不管不顾,只当没有听见这一声喊,拉着呛呛冲出了酒楼的门,却还怕那卓凤仪阴魂不散,直跑出了好几条街,才停住了脚。
她虽是练过武的人,到底不过是个二把刀,只是把身体练得还算健康,并没有把身体练得多么强壮,跑了这几条街,已把她累得气喘吁吁。
呛呛也好不到哪里去,半弯着腰,像是要吐了一样地呼气吐气。
苏苏刚想骂她没用,不想目光自街角掠过去,看到一个人。
天青色的袍子,纤瘦的体形,腰间别了长剑。
虽然只是不经心的一眼,她已认出来,这个人,正是让她惊艳的那个绮丽少年。
她慌地别过身去,怕少年看到自己,虽然或者人家跟本就未把她放在心上,可是她依旧不愿意让对方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样子。相遇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她一直都坚信,所以总想着,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给少年。
她不想让他看到,却忍不住自己不去看他,用眼角余光偷偷的往那边扫。
少年却没了踪影。
她忖度着,或者刚才那一瞥,只是自己的幻觉,也或者,那不过是个和少年身形很象的人。
然而当她把目光收回来,青墙上突然出现的一抹影子正遮住了她的脸,她抬了头,便看到一张如花绮丽的脸,听到少年清清爽爽的声音,说”莫非你是在找我么?”
她就怔住了,半天回不了神,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少年又问了一遍:“姑娘刚才是在找我么?”
看苏苏这样怔着神,呛呛终于看不过去,拉了她一把,低喊一声“小姐”。苏苏才算回过神来,脸上秘秘的一层热,密不可宣,扬了扬脸道:”想少侠误会了吧,我们并不相识,我找你做什么。”
少年从墙上跳下,笑容可掬道:“我叫风池,敢问姑娘呢?”
苏苏被他笑得全身热起来,心里狠狠一悸,话就有些说不利索,结巴半天,也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呛呛机灵,忙界面道:“我家小姐姓苏,单名一个苏字!”
少年捏着下巴,实实地把苏苏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苏苏就觉得无地自容,少年笑道:“咱们互换了姓名,这便算识得了吧?”
呛呛怕苏苏再出丑,忙应道:“能结识风少侠,真是难得的缘份!”
少年扬了扬深浓的眉:“那么,在下可有幸相邀二位,去喝一杯水酒呢?”
苏苏听得下巴要掉下来,想这少年难道是在向自己搭讪么?心里突然欢喜,刚要答应,不想呛呛却先一步道:“这怕不行,咱们现在还有别的事呢,改日吧,改日咱们作东,请风少侠一叙!”说时拉着苏苏便走。
待转过了一条街,苏苏强装的镇定终于瓦解,气恨恨地道:“你刚才为何擅作主张?”
呛呛胡涂道:“婢子哪里擅作主张了?”
“你还说没有,还说没有,”苏苏也不管街上人来人往,揪住她的耳朵骂起来,“你个小蹄子,越来越胆子大了,刚才谁让你拒绝那位风少侠的?”
呛呛哭丧着脸求饶道:“小姐饶命,婢子本也不想拒绝,实在是万不得已!”她强把苏苏拿进一条避人的巷子里,藏身到一棵老杨树后头,很密秘的口气,弄得苏苏也有些紧张起来,“小姐,你不是不想见表小姐么,刚才婢子往那街头一瞥,正看到表小姐的身影,婢子怕她追过来,所以才擅做主张,急急回绝了风少侠。”
苏苏还有些不信,经不住她再三再四的申诉抗辩,又想这事情已是无可挽回,再怪她也无益,所幸那风池落脚的客栈正与自己同一家,相处的日子还有呢,也不怕这“缘分”跑了。当下便拿食指戳了呛呛额头一下:“以后有这种事,也要先请示我!”
呛呛自然连声说是是是,跟在苏苏后头,才要转出杨树去,不想那巷子尽头突然扑进来一抹绿色,绿得实在刺人眼睛,像是春意撩人。
苏苏还没反应过来,那绿衣的人已到了近前,拉住了苏苏一只手,左右地摇撼:“苏姐姐,真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果然是姐姐!”
苏苏脸色是灰灰的,像是落了一层尘土,连敷衍对方的力气都没有,要抽回被对方抓着的手,却是对方抓的死紧,一时竟抽不出来。
“姐姐,你怎么啦,你就不识得我了么?”对方还是兴致勃勃地,“我是凤仪啊,卓凤仪,姨丈姨母可还好么?”
好半晌,苏苏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来,抬眼瞥见随在卓凤仪身后走来的那个纤瘦高挑的身影,不由地打了个哆嗦,磨着牙齿道:“真是巧啊,你怎么在这里呢?”
卓凤仪脸红了红,看得苏苏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听她说:“哎,本来是要去拜见姨丈姨母和姐姐的,奈何遇到景飞,就耽搁住了。”
苏苏听得胃里冒酸泡,心里腹绯不已,段景飞凑上来拉住卓凤仪的胳膊道:“走吧,找间茶馆去叙叙,在大日头底下说话,晒伤了就不好了!”
、010心惊肉跳
眼看着两人相携而去,苏苏恨得跺脚,叫呛呛:“把伞给我打起来,没看日头愈毒了么,晒伤了可怎么了得!”
呛呛这时候自然乖巧听话,无不依从,虽然她一直觉得小姐这举动古怪,无论是下雨还是不下雨,出门总要带着一把伞,说是要用来遮阳,挡住什么紫外线,说是紫外线对皮肤有伤害。苏苏虽然把这三个字反反复复写出来给她看,她依旧不能明白“紫外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她侍候了苏苏这许多年,自然明白,适当的胡涂是好的,事事明白也只叫人发烦。
伞是五十骨嵌金的,精雕细镂,斗上缚了绿沉色丝线,柄上吊着一朵黑纱扎的牡丹,牡丹上坠着一只花巧小金铃,天青的伞面上,勾勒出大片大片素白的云朵。这图也是怪,人家都在面上描花,芍药红梅,顶不济,也可画上几颗樱桃或是石榴。苏苏偏要反其道而行,说这才漂亮,这些云朵,看着心也是静的,这才是大雅。
自然无人敢反驳。
呛呛把伞遮在苏苏顶上,一络阴影压下来,压得她那眉眼,愈有一种阴郁之气。
她愈加小心翼翼,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