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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红茸娘子的嫁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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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众人都呆了一呆。

裴紫七咬着牙一扇拍向丑奴的肩头,眼里闪过不可思议,“螭吻这斯,嗤,”他心里恼极,手里招招狠厉,仿佛面前的丑奴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且看我待会怎样收势你!”

丑奴却也看得愣住,一时不查叫裴紫七拍个正着,就地一滚,面色变了一变。

胡洛将逢儿靠放在随风身边,随风此时脸色已经褪黑,只是昏迷着尚未醒来。他暗暗握了握拳,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神情。

秋无颜尖声大笑,笑着笑着眼中有了泪,“八百年出生入死,只为那人可以将我看上一眼,那人遭了难,却都不愿见我一面。如今这凡人女子得了他的欢喜有了孩子,你叫我怎能不心伤!怎能不疯魔!”

说着她原地转一个圈,恰似戏曲里头最后一个谢幕的功架,面上泪痕众人看得清清楚楚。



第16章 第十六回 血婴与邪神

一滴血,落在方袍掌心。

空气里扬起刺鼻的血腥味,裴紫七一个纵身扑到红茸身边,“娘子!”

“红茸!”方袍低头一看,红茸的身下已被染红,有一股力量在她腹部蠕动,似乎是腹中胎儿在痛苦挣扎。

“娘子她刚才动了胎气,现下受了这些变故,恐怕要出事!”裴紫七抓住红茸的手,她的手这样凉,一如那夜在初芳会上他来救她之时,也是这样牵了她发冷的手,带着她在方袍和胡洛惊讶的目光里扬长而去。若不是,若不是那夜自己的疏忽。。。

忽然,红茸的眼皮动了一动,醒了。

“孩子。。。”红茸心知不妙,紧紧握住裴紫七的手,他的手颤抖了一下。

“贱人,区区凡人也妄想为他生育子嗣!你不配!今天便要你和这孩子在忘忧船上留下命来!”秋无颜红了一双眼睛,扬袖一拍,一股黑色气浪直袭上来,衣袂翻飞发丝纷乱,她脸上的决绝与残忍仿佛是黑夜中的地域修罗。

方袍将红茸交到裴紫七怀中,“替我照顾她。”说完他挡在二人前面,迎风推住气浪,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呸,螭吻君,这分明是我家娘子。我当年在洱海边说要爱她一生一世的。”裴紫七翻了一记白眼恨恨道。

“紫玄君,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这般胡闹!”胡洛斥他道。

“呸,你们这些赖皮货,以为我裴紫七当初的一句喜欢就只是说说而已么?”裴紫七气得发抖。

“紫七,”红茸吃力地摇一摇裴紫七的手,眼角滑下一道泪,“你且帮帮我和孩子罢。”

裴紫七吸了吸鼻子,将脑袋靠在红茸额上,呢喃着:“娘子不怕,为夫在这里,孩子定不会有碍的。”

“那么,那么你替我将孩子取出来。。。剖开,剖开我的肚子。。。你。。。”红茸说到一半嘴却被裴紫七堵住。裴紫七吻着她,满眼是泪地看着她,那对隐忍着的眼睛突然睁大,里头写满了惊讶。

“唔。。。”红茸惊得说不出话来。裴紫七是什么样的人,他邪魅无礼,他嬉皮笑脸,他机智开朗,可他从未有这样认真地看过她,这一个眼神,抵过千言万语。红茸看着他眼中映出的自己,愣住了。

裴紫七对她眨了眨眼,眼里的泪毫无预兆地落到红茸唇瓣上,温热的闲味,“傻子,为夫自然有别的法子能替你取出孩子。即使拼了千年修为不要,也要为你抱住这个孩子。”

红茸红了眼眶,“紫七,我与你未有什么情分,这姻缘做不得数,你是知晓的。”

“红茸,”裴紫七笑了,笑容依然这般甜腻,“你非要实实在在伤我,是也不是?我自然,知道这些。”

最后一句话落地很轻,轻得仿佛一声叹息。自然知道,这孩子不是我的,自然知道,你一向恼我在洱海边骗你盟誓。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启那个赌约,还是会在洱海边骗你与我成亲。因为这样我才能出现在你的命运里,你才会将我记到心上,是也不是?

裴紫七深吸一口气,手中多了一根紫色凤翎羽,“去。”凤翎陡然增大,将红茸包裹了起来,瞬间,紫光诡异而妖娆地照在两人脸上,裴紫七沉住气,双手虚画出几个谁也看不懂的符号,一片金银之光倏忽间飞落在凤翎上,他额上细密的汗水,不断飞舞的指尖,一切像极了一个古老的仪式。

红茸的腹上一层朦胧的光缓缓升起,她紧咬着牙,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昏了过去。

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躺在光晕之中,他左眼下有一颗痣,仿佛是生命里落的第一滴泪,此刻他满身血污,面容却极是安详。

裴紫七睁大了眼睛,这个孩子,像极了一个“熟人”。

方袍定住秋无颜拍出的气浪在胸前画了一个圆弧,使力一推,气浪立时逆袭,直扑秋无颜面门。

身旁的白鳞龙口中吐出银白色的火焰,与气浪卷在一起,灼气逼人。

秋无颜冷哼一声倒退数步,恰巧站到了轮回井边。她眼珠一转,徒手抓过昏昏沉沉的逢儿要挟在胸前,“呵,无颜果然不是螭吻君的对手,这小狐狸精且借于我脱身吧。”她嘴角一扬,袖子猛地一抽,几束银光飞向红茸与裴紫七二人,同时她足尖一点后掠而起。方袍只得回身护住二人,眼睁睁看秋无颜逃脱升天。

胡洛踏出一步,却瞪大了眼睛。

半空中的秋无颜身形一顿,猝然急落下来。她揽住的逢儿胸口一把长剑向后刺穿,两人被长剑定在一起,重重摔到了甲板上。

“师傅,逢儿勇敢了这一回,算是为露香师姐。。。报仇了。”逢儿眼里流出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垂了下来,趴在地上没了声息。

“逢儿!”胡洛喊声悲痛,正欲上前。

突然,一人斜刺里窜出,救下秋无颜,疾点她心口为她止血——正是丑奴。

“我狐狸仙与你们拼了!”胡洛胸中悲郁,手里剑花狂舞,直指丑奴二人。

丑奴向后急退,眼中阴冷,“呵,梅山的老狐狸精,你且瞧瞧我是哪个?”说着他狰狞的面孔变得平整,鼻子俊挺,一对桃花眼妩媚缭绕,他身形陡然拔高,不出片刻,一个玉树临风面容妖娆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眼中,他冷笑着抱着满身是血的秋无颜,一切变得诡异无比。

“邪神——秦可倾!”方袍脱口而出,手里紧紧握拳,身边的白鳞龙不安地喷着热气。

“螭吻君,好久未见。”他嘴角一勾,眼睛一眯,再普通不过的笑容,在此人脸上却那样邪魅撩人。遥想当年,多少正道仙子为了魔界一个邪神自甘堕落,却未有一人得到此人的垂青,就连魔君座下排名第二的媚神也铩羽而归,一度有传言说这妖媚的邪神贪恋的是男色,拥有面首万千,尽数藏于灵楼之中。螭吻君夺取灵楼之后,这个谣言不攻自破,可惜邪神也随之没了一点音信,所有人都以为他已死。谁也未有料到,这早就不该存于世上之人,此刻竟然就毫发无损地站在眼前。

“曾经魔君座下最春风得意之人,如今的丧家之犬,来得好——我这就为两个徒儿报仇!”胡洛剑势陡增,却无奈始终无法在此人手中占得一丝一毫的便宜。

他面上笑容不改,将胡洛的攻势一一躲过。“老狐狸,那么多年了伸手都未有长进。今日仓促,恕秦某失陪了。”说着他腾身而起,反手就是一掌,胡洛被拍中肩头倒退一步。

“螭吻君,改日再来讨教。”他退得很快,从怀中甩出一个小囊,落到方袍手里,“这里头是离合散的解药,全当作孩子的贺礼,告诉红茸,秦某会来娶她。”

话音未落,他已经带着秋无颜消失在云海之中。

胡洛还欲追赶,方袍阴着脸沉声道:“别追了,且先看看逢儿与小风的伤势。”

身后,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静谧的夜空。

方袍回过身,裴紫七一张笑得牵强的脸,怀里一个血婴,睁开了一双迷离的桃花眼。





第17章 第十七回 两条尾巴的回忆(一)
梅山上的露香近日总在早课的时候打瞌睡,被师傅狐狸仙点名批评了数次,不得效。

狐狸仙甩着尾巴,手里头藤条在掌心拍一拍,狐狸眼睛眯着,“露香往后下了课便去后山挑水。”

“是。”露香低眉顺眼,师傅的吩咐一向从来不敢怠慢。

狐狸仙满意地点一点头,“甚好,如此一来,咱们狐狸洞的凫水池便是有希望了。”

开春的时候狐狸仙鼓动众狐狸一起挖了一方池坑,却一直苦于如何将后山的泉水弄到这池里来。

“师傅为何不动用仙法呢?”二师兄吸了吸鼻涕,天真地问道。

“师傅这人好面子,用仙法造的池子哪里有咱们自个造的来得有脸面呢?”大师姐这么猜想着。

露香也曾问过师傅这个问题。师傅当时正在饮茶,也不回答,只是点点头,又摇摇头。

直到露香多年以后终于悟到,师傅的意思是希望小狐狸们明白,非仙而为仙,实心而成心。即不因为是仙而做仙的事,要以自己的心做判断,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可惜当年的露香没有想明白,别的狐狸也没有,唯独大师兄随风是懂的。

随风大师兄聪颖机智,常常得师傅的夸奖,加上他是师傅的亲侄子,自然受到一众狐狸精的热情追捧。位阶低的几个小丫头因为争抢大师兄掉的头发,曾经数次爆发大规模武装殴斗。随风大师兄的头发很好认,白发嘛,为这个也有很多狐狸妹子大胆猜测过,有的说,是因为大师兄是白狐狸的缘故,也有的说,是因为大师兄有心疾的关系,当然,最受欢迎的说法是,大师兄爱恋师傅成痴,日日思念,夜夜挂心,这才得了心病白了头发,师傅愧疚于心,故而对大师兄格外照顾。

由此可见,一颗八卦的心,已经超越了时空,跨越了种族,翻越了万水千山,在梅山的狐狸洞里,成为了一种出门必备人才要素之一。

******

小狐狸精逢儿是个爱哭包,这天她又红了眼睛推开了露香的房门。“师姐。”她一张小脸抽抽搭搭,泪痕淌在脸颊上,她又用脏兮兮的爪子去擦,这一擦整张脸都没法看了,就像一只花脸猫,滑稽得很。

“怎的?又有哪个欺负了你去?”露香笑着拿了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鼻涕,小狐狸精耳朵动一动,尾巴摇来摇去。

“唔,师姐,后山有妖怪啊!可吓人啦!”逢儿缩一缩脖子,两只小爪子捂住了眼睛。

“你在哪里瞧见的妖怪?长什么样子?”露香扑哧一笑,心想咱们狐狸精难道还要怕别的妖怪不成,自个不就是了么?

“逢儿今天去后山找前些日子丢了的荷包,唔,就是师姐送我的那一只,我丢在草垛那了。就在我找来找去找不着的时候,那个草垛——它会动啊!”逢儿捂着脸扭来扭去,似乎不堪回忆的样子。

露香心想,这草垛会动,定是哪个狐狸精在里头捉弄逢儿了,捋了捋逢儿的头发,说道:“别怕,师姐这就跟你一块去捉妖。”

“唔,逢儿不去。”逢儿扭得更厉害了,在露香怀里蹭啊蹭。

露香拗不过她,提了竹剑就往外走,临出门回头看逢儿一眼,“真不去?”

逢儿从指缝里露了一对圆滚滚的眼珠子,声音都快哭出来了,“师姐,我真不去,我害怕!”

嗤,胆小鬼,爱哭包,露香无奈地笑一笑,这逢儿要说胆小爱哭,在这梅山狐狸洞里头是认了第二绝无人认第一的,上山那么久了,法术也未有所成,倒是老老实实的倒数第一。

出了院子就往后山的小路上走,迎面遇上二师兄和大师姐,俩人正凑着脑袋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师兄师姐好。”露香恭顺地行了礼。

“哦,露香啊,又去后山挑水?”二师兄吸了吸鼻子问道。

“是啊是啊。”露香笑着答道,要是让他们晓得逢儿的事,非得好好取笑一番了。

“几个师弟师妹里头,就数露香丫头最有礼貌了。”大师姐笑眯眯地甩了甩尾巴,“最不成器的就是逢儿了,成天见了谁都躲,师傅抽查课业的时候总钻桌子下头去。”

露香低着头不说话,狐狸精都是些自视甚高的,往往特别看不起胆小无能的同伴。

二师兄和大师姐对露香点一点头,便走开了。

“哎,这几天又不见大师兄了。”大师姐郁闷地说,谁都知道,大师姐对大师兄也有那么点小女儿心思的。

“见他作甚,八成是心疾又犯了,不知道上哪里静养去了。”二师兄吸了吸鼻子,斜了大师姐一眼。

“哎,大师兄这病啊,怎的就不见好。。。”两人说着说着,越走越远。

露香松一口气,出了后门向左一拐,远远的,草垛场上几个草垛静静地立在那里。

******

一个草垛里头,悉悉索索直响,整个草垛摇摇晃晃,不知是哪只狐狸躲在里头不肯出来。

露香眉毛一挑,心想我倒要瞧瞧是哪个家伙这样坏心眼,爱捉弄人。她手里竹剑扫了一道圆弧,剑气吹得草垛摇摇欲坠,她一咬牙,另一只手推着剑身往前一送,整个草垛都被震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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