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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魅逃-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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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辰宴
 尽管躺在床上,但慕半依睡得实不安稳。额角渗汗,浑身发热,体内血液煎熬欲焚,四肢更像抽筋裂髓一样疼痛。多奇怪,不过一个下午觉,却好比跌谷坠渊。

她淡眉凝结,睁开眼,昏暗之下,入目却是一帘垂悬的轻薄素纱,如烟似雾,上缀珍珠在黑暗里泛闪晶灵之光,明晃晃地略微刺眼。

慕半依神思一怔,闭目复睁,然景物丝毫未变。不久,耳边传来细微响动。

她移过视线。

如许廖夜,如许寂氛。空中熏香飘荡稀散,窗外月光穿透倾洒。

床边,正坐着一个人。

那修逸身形在素纱开合间,朦朦胧胧,若隐若现,恍被一层淡淡雾霭缭绕,浸于银朦月色之中,好似有碎光莹华自周身流散,美幻不真。

慕半依先一阵错愕,随即,竟看得痴迷入神。雾里看花,隔纱凝人。他被帘上珠泽时而打亮,茕立恍惚,仿下一刻,便要随风拂逝,手拢虚空。

那背影简直美可入画,非现实能见。慕半依想自己即在梦里,不如放纵一回多看几眼。然,又忧那人会蓦然回首,一张无法想象的可贵之容,定能摄魂惊梦。

慕半依怔怔入神,尔后,又稍觉不对劲。为何周围气氛,为何对方动作,让她愈发感到诡异不安?

榻边男子,正低头慢条斯理地解开腰间束带,随手一扬,便弃置角落,接着褪去身上外袍,当仅剩一件单薄衬衣时,方转首。

 背着光线,那张脸容模糊而不清。

慕半依瞪大眼,内心顿感无比惊撼,甚至夹着微微懊恼:纵使她失恋三次,至今孤身寂寞,每回看到街上情侣就会异常羡慕吧,但也不至……

眼前这算……春宵佳夜,美男宽衣解带。而且还是在梦里。

慕半依暗暗对自己一阵斥责,岂料上方人影已覆压而来,惊得她浑身一颤。

 “怎么了?”察觉她的反应,对方低沉一问。那声音打破寂静,竟好听得惊人心弦。

慕半依头脑发昏,发觉这次的梦非同一般,连对方声音听起来都尔尔真实。

 “你,你做什么……”她支支吾吾,想努力看清对方的样子。一般情况,当自己提出问题,或是某个陌生人的脸容快要清晰浮现时,梦就该醒了吧?

 “做什么?”慵懒雅腻的声音里竟蕴起笑意,指尖一勾她鼻尖,笑她明知故问,“你说呢……”衣衫摩擦的悉索声随之响起,他进一步压下,那沾染满身浓醇醉人的酒香,扑鼻而来。

慕半依脑海刹那空白,黑暗中削瘦的轮廓一点点靠近,灼热的温度一点点逼近……猛然间,慕半依不管此刻是否身置梦里,一个手掌拍蚊子似的,旋即拍向正欲贴近的唇。

床榻微微一摇,纱幔轻荡开扬。对方受此举动,身形不由一震,僵住不动。

慕半依五指用力捂住他的唇,彼此正保持一种奇特暧昧的姿势,相顾沉默。

心脏跳得莫名厉害,慕半依不禁抬眼,恰对一双从上深深俯视自己的狭长眸子——

幽邃,沉黯,寂静,仿佛一泓历久弥香的玄墨,浓得化不开,深得无穷无尽,由上凝视,几乎要倾洒而出地注入她眼底。又仿佛,那是黑暗归处,映不出尘世万千,照不出事物变幻,只余无边无际的漆黑,牵引着人坠入、迷陷,久久,如斯沉沦。

慕半依视线有片刻失神与恍惚。随后,掌心里传来对方清晰温热的气息,那样平稳而不乱,却令她心头产生极其剧烈的震动,快要炸开般,瞪大眼道:“你,你是真的?”

男子微微蹙眉,不解:“什么?”

 “我是说,你……”慕半依话止一半,突然不管不顾地去摸那张脸。光滑细腻的肌肤,简直比雪缎柔滑,比玉璧精致。那温度,那触感,也是真真实实。

怎么回事?眼前人真,周围物真。自己一觉醒来,竟是身处异境!

慕半依瞳心一阵紧缩,继而眸光涣散,整个人一下陷入难以置信中。也因此她不知,此时自己的举动正有多么无礼,多么胆大。而为了更加确定这不是梦,她竟狠狠掐下对方的脸颊,雪魄银丝一样的质感传递指尖,紧接又扯动自己的脸,终于感到清晰明了的疼。

 “你做什么?”沉默半响,男子出声问。

可慕半依脑子里正乱,自然没空答他。现在情愿自己是看小说看得昏天暗地,一时间产生了幻觉,否则,也不愿碰上这种叫人匪夷所思的事。

下刻,肌肤一凉,下颌被修长的手指曼然抬起。

 “你到底……要做什么?”低雅的嗓音,无波无绪的声调。

慕半依恍然一惊,不由甩开他的手,紧张之中却带有警告:“别碰我。”

 对方眉心稍稍一凝,但很快舒展,似笑非笑道:“你确定?”

那口吻,就仿佛有天大恩赐摆在眼前,错过,便再无机会。

什么确不确定的,慕半依心里碎念,现在可没功夫跟他纠缠,使劲将对方往床角一推,坐起身,只想尽快搞清目前状况。

一睁眼,就发现不是自己的床,不是自己的房间。一睁眼,就发现四周漆黑,一个陌生男子正宽衣解带。这种事搁谁身上,想必都会震愕无措。

虽有月光洒照,但室内景象仍然模糊昏暗,看不出个所以。慕半依欲站起,忽听背后男子冲外吩咐道:“来人,掌灯。”

门响,两名侍婢应声而入,绕过屏风,点明灯盏,便静静退立一隅。视线自始至终,未往床榻方向多望半分。

明亮的房间,慕半依用目光快速一扫,即表情呆然,即心沉如海。

身后有轻微笑意,男子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重新披回衣袍,系上玉带。

因受极大打击,慕半依整个人好比泥塑木雕。她空怔着眼,直至一道紫锦衣摆流水似的从眼尾滑过,才慢慢抬头。

欣长如玉的身姿伫立眼前,披散长发犹泉瀑,他缓慢侧过头,容颜在光照下,脱影而现。

有刹那,慕半依视线像受一股极度光亮的冲击,竟有短暂不清。

忽觉满室华辉灿耀,全自他一人身上散发。

忽觉尘世的痴爱嗔怨,都因这样一张容颜,源生源灭。

忽觉冰雪漫天盖地时,也无法封冻如此一双深黯幽邃的瞳眸。

他望来,不过咫尺,却让人觉得似从暗端遥遥望来,无尘起波澜,无光暖交错,却依旧能隔空摄物,拈心指尖。

这一刻,慕半依与其说屏住呼吸,倒不如说是忘记呼吸。

********

南顾国,京都,玦王府

今天,旭日当空,风清拂面。

今天,明月悬空,花香袭人。

从白天到黑夜,玦王府邸笙歌不绝,笑语不断。偌大花苑内,锦屏香褥,长案佳席,挤满了前来贺喜的官员豪绅,每个人脸上喜气洋洋,把酒畅笑,共为当朝三殿下,庆祝生辰。

台上戏子表演生动,台下美酒珍馐络绎而来,琳琅满目,奢华已极。

身为南顾国当朝丞相,沈孝乾今日出现在玦王府,自然备受尊崇,少不了诸人一番示好拉拢。

酒杯光影之中,他谈笑风生,应酬自若。可惜表面看去如鱼得水,实际心底却有几分顾虑。神思不属。

说来,这件事受诸人瞩目,相信宴会一散,便会传遍京都。

起因是献给玦王的贺礼,除那些珠宝明玉,碧器珍图之外,沈孝乾还带来了一位美人。

这位美人特别,传她容颜绝艳,传她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而且,更是沈孝乾府上最顶尖的歌姬,之前未踏出沈府一步,容貌从不轻易展于外人眼前。

 而今夜,这位神秘美姬出现在府邸之内。隐屏后,遮芳颜,一把瑶琴,随手拨弄,却令风醉、花醉、人心醉,清曲近似天弦仙乐。

待一曲终了,台下玦王立即大声称赞,这位年轻貌美,风流倜傥的三殿下,正喝得醉意朦胧,朝着屏后倩影,偏头微笑,伸指勾了勾。

不得已,佳人莲步移出,仅仅侧容,却令诸人掀起惊澜:

 “原来,这就是京都最美的歌姬!”

 “媚画,媚画,果然人媚如画!”

 “难得一见,实在难得一见啊……”

这等姿容,这等才艺,不愧为沈孝乾最得意、最宠爱的歌姬,连登门拜访的贵人,向来都只闻琴音,难见真容。

可惜现在,清妙佳人正被三殿下搂怀贴身,被迫迈步,随他往园外走去。

诸人不由心下一叹。谁不知道,这位殿下可是出了名的风流,最喜周旋胭脂粉黛中。如今美人献曲,可谓正中下怀。

明目张胆地拉着美人离席,去做什么,大伙儿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讲,谁也不捅破。今日到场的人,哪个不想讨好三殿下,沈孝乾此举,大伙儿也是心照不宣。

于是大家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即使主角离席,但庆贺气氛依旧热烈,一起击掌听戏,举杯相敬,只是心底,偶为美人惋惜。






第2章 玦王
 戏台上热闹,沈孝乾却有些心不在焉,眼角不时往拱形石门的方向扫去。但见一名小厮匆匆跑来,原本正站暗处一隅的张总管听他讲述完,忽面露异色,紧接离开。

沈孝乾神思一动,冲两旁拱拱手,笑辞离席。走到刚才报息儿的小厮面前,笑道:“今日殿下生辰,张总管带领你们忙里忙外,可谓辛苦。”

 “大人体恤。这是小的们分内之事。”陆泉忙不迭道。

沈孝乾朝四周随意望望,惑道:“方才我瞧张总管还在此,怎么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

陆泉道:“大人不知,刚刚殿下传话,正准备来宴园这边。老总管便急去迎候了。”

沈孝乾听完一惊。玦王离开还不到半个时辰,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难道是媚画伺候不周,惹得殿下有所不满?不,像媚画这种绝色美人,一眼便足使人心魂荡漾,况且她在丞相府多年,又经过细心培养,对于侍君承欢的技巧几乎无懈可击,因此绝不会出现差错。那么问题……便出在玦王身上了?

沈孝乾一面皱紧眉头,一面绞尽脑汁地想,抬头,即见不远处,那分外惹人注目的紫衣身影正被人前呼后拥地慢慢走来。

南顾国三皇子——顾墨晗,一身华丽亮彩的紫锦华缎,穿行树影花枝间,衣袂宛若鸢尾花在飞舞摇摆。虽已束冠,但几绺长发仍松散脸侧,反衬容颜愈发倾世美俊,散极洒脱不羁的魅力。

他眼神一片痴迷朦胧,走路也是醺醉姿态,明明失态已极,可偏有股说不出的自在从容,让人难以移目。

 “殿下。”沈孝乾忙上前一施礼。

顾墨晗双眸氤氲着酒意,定了定神,瞧向面前这位已年近四旬的朝中长者,恍自一笑:“喔,是丞相大人啊。”

沈孝乾点头,知他醉意正浓,抿唇欲言又止。等再抬头,却吓了一跳:“殿下,殿下的脸……”

那无暇美璧般的颊肌上,除了酒醉微红,竟还浮现一小块明显的红肿。

沈孝乾不知想起什么,一时心遭雷击,忐忑不已。

好在顾墨晗浑不在意,挥手道:“无碍,是本王刚刚不小心摔了一下。”

摔了一下?可,可怎么看,倒像是被人……

张总管边上心明不语,沈孝乾也不敢往下想。

不过经对方一提,顾墨晗反而想起来:“对了,那女子……”

沈孝乾立即接话:“殿下是指媚画……”

顾墨晗一撩唇,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面庞刻意凑近,绽开近乎肆意的微笑:“不错,本王对她……很是满意。”

沈孝乾如释重负地一躬身。

顾墨晗半醉半醒,慢悠悠吐字:“本王已经决定,要将她留在府邸。今日沈相的心意,本王却之不恭了。”

诸人听此一言,纷纷震动。

三殿下虽说喜爱美色,但自发生那件事后,未再往府内纳入过侍妾歌姬。今落此言,说明这个媚画,果然魅力不凡。

 “此女有幸蒙殿下高看,自是她天大福份,日后必会尽心服侍殿下。”沈孝乾心弦松弛,低头一口气道。

顾墨晗颔首,这会儿没功夫听他多讲客套话,边笑边摆摆手,从对方面前擦身而过。

之前他喝得尽兴,酒意未褪,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脚下一个不稳,身子就往边上歪去。

 “殿下,殿下。”亏得一群侍从将他及时扶住,张总管急得满头大汗。

顾墨晗不耐地脱开周身人,颦起眉:“本王又没醉,都扶着做什么?”随即笑看向前方宾客,一声道,“来,酒呢?曲呢?本王今天,定要过得尽兴。”

张总管不敢多言,领着一帮人边上默默跟随,以防这位尊贵的主子有所闪失,否则,便是他们的罪过。

 宾客左右迎来,顾墨晗眉眼含笑,神采飞扬。周围灯光四溢,众多华衣锦缎中,却独衬他一袭紫衣,满身流辉萦绕,走到哪里,都如此绚耀夺目。

他偏头与人对谈,有些漫不经心地往沈孝乾那儿睨去一眼,便同诸人往席位走去,继续听曲看戏,斗酒畅笑,好不快活。

********

玦王府不仅奢华气派,更是大得出奇。宴园正喧哗热闹,而隔老远,慕半依这里倒显十分清冷。

自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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