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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奸佞!给朕跪下-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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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重谋止住他动作,将怀中的谢临抱紧,“尉迟卿家,洛御医可有随驾?”

尉迟正抬头看了看圣颜,又瞥了一眼谢临,垂头答道:“洛御医确有随驾。”

“那便宣他过来,在此搭上帐篷,看诊时,你们不许近前。”明重谋道。

“是。”

帐篷很快就搭好了,明重谋环抱着谢临走了进去,洛御医跟近,尉迟正不便跟随,只能镇守其外,心中却暗暗疑惑。

若没有记错,那洛御医常常出入宫廷,也常常出入丞相府,给谢临治病救伤也常是他来着手,可与谢临什么关系?

而且谢临究竟如何虚弱?皇帝陛下只是抱着他下马,进了帐篷,其间谢临的脸一直埋在明重谋胸口,也未见谢临究竟伤在何处。想起谢临向来毒舌,此番竟什么话也没有说,也不知其究竟为何如此,是否伤重。

碍于皇命,尉迟正只得站于帐篷外,平复心中起伏心情。偶有大臣过来问话,尉迟正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答话,心绪早不知飘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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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尉迟正在外面如何思绪起伏;且说洛石阡进入随时搭的帐篷后,为给陛下和丞相把脉治伤后;天边已有些昏黄。

洛石阡为赤着上身的明重谋上药包扎好;明重谋阴沉着脸,目光直直盯着这位他着实信任的御医身上,思绪也不知转了几转。

洛石阡包扎好,方稍微抬头;触到明重谋的目光,又微微垂了下去;仿佛就已知道他的所想,“陛下不必担心;丞相腹中胎儿无恙,方才恐怕躲避追兵摔了一下;又受了些惊吓,但丞相心性坚忍,平日又徒步上朝,身体不错,只是需要多加调养即可。”

说了这句话,他就垂眸不再张口,面前这位天子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心思深沉,亦颇有帝王之威,此时他目光深沉,这般盯着自己,只怕也不知在思虑些什么,洛石阡便也不再多言。

明重谋披上衣服,目光却不离他面庞片刻,似乎在细看他的表情以审视他的内心。半晌,明重谋才缓缓张口道:“你早就知道丞相是女子。”

洛石阡没有应声。

明重谋细细审视着他,道:“应该不是现在,而是更久之前,她跪在锦绣宫外,脊背鞭伤绽开复发,你给她治伤的时候,就该知道了。”

“……是。”许久,洛石阡才低声如此说。

明重谋盯着他,“而那个时候,朕却还不知道,”他声音放得更低更沉,“你知道了,朕却还不知道。”→文·冇·人·冇·书·冇·屋←

“……是。”

明重谋瞥了一眼床上虚弱的谢临,又细细地盯着洛石阡,他的眼眸映着帐篷内黯淡的光影,“洛御医,你和她合伙一起骗我,一起欺君。”

洛石阡一惊抬头,他忙一撩衣衫,跪了下来,惊慌道:“陛下,这全是臣的主意,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和丞相没有丝毫关系,请陛下不要怪丞相……!”说着,他便低头往地上一磕,发出重重的一声。

明重谋看着他不停地磕头,导致额头都有些红了,他没叫他起来起来,也没叫他停止,只是又道:“谢临让你隐瞒,你倒是二话不说,就帮她隐瞒了,朕记得,后来你和她走得很近,你常常去丞相府,年夜那天,还是在丞相府里过的。”

洛石阡磕头的动作顿了一顿,明重谋语调阴沉,也不知蕴含着什么意味。

明重谋微微挨近他,轻声问他:“洛石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他见洛石阡直觉张口,他便截口有些随意地说:“不要说是什么大夫和病人的关系,朕不听你打马虎眼。”

洛石阡心绪转了几转,眼前这位帝王的目光透彻,颇有些帝王的手段,他心机已埋得越来越深,如此多的眼线,甚至连谢临都不知道,她府里的情况,明重谋已了如指掌。

看来谎话明重谋是不会信的,此时倒不如奋力一搏。

洛石阡瞧了一眼谢临,垂头回答:“臣是丞相的未婚夫。”

明重谋握着椅子扶手,他只是等着洛石阡出口。他本已做好准备,不论洛石阡说什么,他都不会吃惊,可是“未婚夫”三个字一出口,明重谋手下一用劲,差点将椅子扶手捏成碎木屑。

饶是如此,那扶手已经被捏出了几个裂口。

洛石阡目光在那扶手上扫了一扫,又低头道:“陛下,无论如何,丞相隐瞒女儿身入朝为官这件事,都算是犯了欺君之罪,臣不愿陛下降罪,故而帮其隐瞒,况且臣是丞相的未婚夫,就算看了她的身体肌肤,也算名正言顺,将来必定也是要娶她为妻的,倒是陛下,反倒应该避嫌……”

话音甫落,明重谋已一伸手,就将洛石阡的脖子捏在手里,他本就武艺不凡,一下子就将洛石阡提了起来,明重谋看着这个长相有些俊美秀丽的家伙,恨不得就这样把他捏死。

“你再说一遍?”明重谋语调低沉地说。

洛石阡忍耐着笑了笑,也不挣扎,“陛下,您武艺高强,臣拼不过您,可是灵儿是臣,您是君,君臣界限本就是一条鸿沟,您和灵儿都是不能逾越的。何况灵儿明明是女儿身却入朝为官,这是欺君大罪。就算您不追究,可是祖制在那里,破一次,就有第二次,灵儿的身份永远都不能暴露的,您和她不可能在一起,倒不如再寻其他,那些大臣女儿,一个赛一个的美丽聪明可爱,一个比一个更有家世,您倒不如成全了我们,给灵儿幸福,我们下辈子一定做牛做马,报答陛下隆恩。”

明重谋无视了他说的这么多话,只是忍不住抓住了一个字眼:“灵儿?”

“对,”洛石阡笑了笑,“谢灵儿,这才是她的名字,谢临是她兄长的名字,十年前春闱,灵儿用她兄长的名字考试,一用就用了十年。如今她的亲人已几近死绝,只有臣,她的未婚夫,才知道她原来的名字。”他看着明重谋,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看来陛下不知道,我还以为她早就告诉您了呢。”

他才不会告诉明重谋,谢临之所以只想用这个名字,是因为她早就抛弃了过去,打算代替她兄长的身份活下去呢。

洛石阡故作恍然的模样和话语深深地把明重谋给刺激了。明重谋如洛石阡所料的眸中露出愤怒的火焰,捏住他脖颈的五指更加用力。

到这个时候,洛石阡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了,他早已知道,谢临对他没有爱情,或许曾经他们青梅竹马,拥有共同故乡的记忆,见面的时候,或有所感,可是只有这些。当年谢临面对他的提亲的时候,也只是觉得到了成亲的年龄,该成亲了而已。

只有眼前这个人,只有他,占据了谢临那么长的一段时光,独占了谢临的目光,使得没有任何其他的人,能够走进谢临的心里。

就算不能和谢临在一起,起码得膈应膈应他,让他不要那么心安理得地享受谢临的好。

明重谋真的恨不得把这家伙一下子就在这捏死,碍眼的得意眼光真的真的非常讨厌。

无论他怎么想和谢临并肩,年龄的差异总是摆在他们面前,而且十年前的谢临,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去见,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抹去谢临和前面这人青梅竹马的关系,这个世上,只有洛石阡才知道她的过去这个认知几乎能把明重谋逼疯。

可是明重谋看了一眼谢临,他忽然平静了。

明重谋把洛石阡放了下来,低低笑了笑,摇了摇头,在谢临床边坐下。

洛石阡觉得他的笑让他非常忧心,仿佛对方还没说话,他就已然败了。

“陛下,您在笑臣?”洛石阡将捏紧的拳头拢在袖子里。

“你真是有自知之明,”明重谋将手虚虚地放在谢临腹部,凌厉的目光转为柔和,“就算过去你们差点成婚又如何?你们毕竟没能成婚,你没有占到她丝毫的便宜,朕,才是她的男人,她怀了朕的骨肉,这是大楚的皇子,万兆皇帝的第一个孩子,朕占了她十年,也将会接着和她在一起,陪着她一起接着走下去的人,只会是朕。”

他的眼神充满了神彩,仿佛是因想到了与谢临携手的未来而愉悦。他的语气坚毅而镇定,仿佛是因为有了为之守护的人,使得他拥有了男人的果敢以及帝王的威严。

毫无疑问,他是因为怀中之人而成长的,如今获得回应,他便更不会放手。

洛石阡目视了他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就好好待她。”许久之后,洛石阡静静地说。

明重谋不耐烦地挥挥手,“不需你提醒。”然后替谢临整理了一下被子。

洛石阡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转身正要出帐篷,却听明重谋道:“慢着!”

洛石阡顿住脚步。

“关于今日的事,朕想,你该知道怎么做。”明重谋说。

洛石阡没有转身,“陛下放心,臣以前没有说,以后自然也不会说。”

或许明重谋也对他十分放心,便没有再说话。洛石阡撩起门帘,走了出去。

刚出帐篷,洛石阡便被尉迟正拦住,尉迟正忙问道:“洛御医,丞相……和陛下怎么样?”

尉迟正早就在外面站了许久,里面的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话声音很低,这帐篷又大布料又厚,他虽然会武,竟也没办法听清。

陛下固然箭伤严重,而谢临却更是昏迷不醒,他方才偷觑了一眼,见谢临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甚至冷汗涔涔,也不知伤在何处,是否严重。

尉迟正觉得自己对谢临的感情是很古怪的,又防备又厌恶,却又想亲近她,而今天,他还觉得自己居然担心她。

见洛石阡出来,尉迟正便也不再纠结自己的感情,直接上前询问。

洛石阡倒是因为一出门就撞见他而骇了一跳,还以为这家伙听见了自己和明重谋的谈话,知道了谢临的身份,却见他面露焦急之色,似乎并不知道,不禁心下稍安,又对他这么急切有些奇怪,便道:“陛下中了箭伤,只是外伤而已,尉迟大人不必忧心,而丞相大人……”他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言辞。

“丞相大人如何?”尉迟正忙问。

洛石阡看了他一眼,笑道:“尉迟大人和丞相大人真是同僚情意深厚,尉迟大人不必担心,丞相大人只是摔了一下,又受了惊吓,又遭受颠簸,休息几日就好了。”

尉迟正心下莫名有些安心,便笑道:“原来如此,劳烦洛御医。”

“为陛下和丞相分忧,这是应该的,尉迟大人不必客气,只是现在陛下和丞相正在养伤,最好不要随便探视打扰,过了两日等他们伤好些,再行回宫。”

尉迟正略微沉吟一番,方低低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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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重谋靠着谢临躺下,钻到同一个被窝里,避开受伤的手臂,看着谢临仍有些无血色的面庞,没有丝毫血色的嘴唇,他忍不住低下头,两唇碰了碰,吮了吮,她的唇依然柔软到不可思议。

半晌,明重谋抬起头,看到她的唇微微红润了一些,这才安心了些,将谢临搂在怀里,抱得紧了一点,不想谢临这时却睁开眼睛,清明澄澈,完全不像是刚刚才苏醒过来。

明重谋见了,柔声道:“你醒了?怎地不多睡会?”

谢临看着他,“刚刚就醒了,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明重谋一怔,“早知道我们出去找个隐秘点的去说,免得吵着你。”

“您是皇帝,又才刚遇刺,以后不能再单独行动了,前前后后必须得有人跟着,有什么话,倒不如趁这时候说开了也好。”

明重谋见她沉静如水的目光,只得沉默。

“臣是个有未婚夫的人,又骗了您,您竟也不生气,不恼怒?”

“我自然生气,又恼怒,”他将她鬓边的头发拢了拢,“可是你早就是我认定的,除了我,你谁都不能接受,只能和我在一起。”

谢临盯着他。

明重谋看着她,又柔声道:“你有孕了,怎地不告诉我?如果早些时间知道,我也不会带你来狩猎骑马,这般颠簸。”

“臣也不知道,并非故意瞒你。”

明重谋轻抚她的脸颊,“你都有朕的孩子了,还自称‘臣’?”

谢临待要张口,却被明重谋捂住,“好了,朕都受伤了,不想被你反驳的话气到,多休息,别多话。”说着,一把将谢临搂在怀里环住,闭上眼睛,许是伤重疲累,方才又思绪过重,片刻间就睡了过去。

这期间谢临一直盯着他,没有说话,她一手轻轻捂上腹部,叹了口气。

谢临当男人当得久了,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可能会怀孕,之前也根本没有想过避孕,结果此番听到这个消息,令她措手不及。

她微微偏头,看向明重谋,他的唇角微弯,又将她搂得紧了些,神色露出几分安心。

他们距离这么近,心也贴得这么近,可是先帝的话语,还仍然在耳边。

她定然是活不久长的,那留下的孩子,在如此勾心斗角的宫廷之中,又如何会得到幸福?

谢临抚着腹部,心忖着。

这个孩子,决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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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这一次狩猎收获颇丰,除却收获了许多猎物之外;还将计就计,杀了夷国的重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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