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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重生之总攻王妃-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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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睨了他一眼,“你早知道有这些册子?”
    “是,臣弟还知道它们就放在江麟候书房内的铜鹤腹中。”
    唐文功一跤坐倒。
    皇帝未有理睬,又问:“既然放置的这样隐秘,你又从哪里知晓?”
    君宜跪倒,“臣弟先前带同雪球行猎,有时无趣便会去侯府转上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别致的东西,岂料别的没看到,看到的都是江麟候珍而重之的将这些册子藏进鹤腹之中。臣弟有心想看,但是转念一想,那里毕竟是江麟候府,臣弟这样进去实在不敬,所以……”
    仲宁怒声,“你私闯民宅,还说什么实在不敬?皇上……”
    皇帝将册子仍在他的脚下,“不入虎穴又怎能得来这个!唐文功,你可知罪?”
    皇帝目光冷厉,唐文功刹那间似乎老了十岁,垂首含胸一动也不敢动,“臣……知罪。”
    “带下去!”
    有侍卫上前扒去唐文功的朝服,摘走他的官帽,将他带了下去。仲宁跪倒在那几本册子上,“皇上,父亲年迈糊涂,一时利欲熏心才会犯下大错,看在他治河有功的份上……”君宜眉角一动,望着仲宁的眸中兴味盎然。皇帝虽在听,但目光仍停留在他身上,这时便问:“九弟可有什么话想说?”
    君宜垂眸,一派恭谨,“臣弟是在想有功或能抵过,但若是一人无功,又怎能抵他的过呢?”
    “九弟的意思是?”
    君宜剑眉一扬,眼神直逼仲宁而去,“副都指挥使,你靴中那几包药粉可别给汗水打湿了吧?”
    仲宁怔了怔,“什么药粉?王爷在说什么?”
    君宜向皇帝道:“皇兄若让副都指挥使脱去靴子,便可一看究竟。”
    皇帝瞥了眼仲宁,道:“既如此,你就脱了靴让人瞧瞧。”
    仲宁方才从人狗大战中脱身后便匆匆赶回宫中更衣交旨,到这时皇帝让他脱靴,他才惊觉靴中的确似有异物硌脚,但这时候殿上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无法先行看个究竟,只得道声“告罪”,慢腾腾脱了靴。一股浓重的汗味夹杂着脚气蔓延殿上,众人纷纷屏息皱眉,只有君宜神色不变,“请副都指挥使倒置这靴子。”
    左脚,空无一物;右脚,“啪嗒啪嗒”两声,有两包药粉随之倾出,落在地上。仲宁色变。皇帝微一沉声,“这是什么?”
    “这是……是……微臣治疗脚疾的药粉,才刚配好还没来得及用。”
    君宜轻笑出声,“副都指挥使果然机智多变,不过一旦查实所说不符,你可又多了一条欺君大罪。”
    仲宁咬牙。
    皇帝挥了挥手,“去找个太医来。”
    太医很快就到,拿起一包药粉打开后轻轻一嗅,又用手捻了捻,沾点粉末放在舌尖上试了试,随即叩首大声道:“回禀皇上,这是……是逍遥散。”
    “逍遥散?”皇帝有些怀疑,“你可确定?”
    “臣确定。”
    “逍遥散惑人心智,父皇在世之时就曾明令禁止,朕继位之初也曾将零星散余集中销毁,”眸色一寒,皇帝看向仲宁,“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说!”
    “臣……臣……”仲宁委顿在地,衣袖簌簌,忽然抬手一指君宜,“王爷,我已为当初调戏王妃一事认过错,受过罚,如何今日还要陷害于我?”
    殿上一干臣子先是为仲宁叹息,这时听他所指,蓦然又都想起从前他调戏云雅,被君宜剥皮一事,于是一道道原本盯注于仲宁的目光此刻都转到了君宜身上。君宜却是坦荡荡朗声道:“你是说本王让人将药粉塞在你的靴子里,还是本王亲手把药粉塞给你?为了从前,本王倒真是有心,不过你想过没有,本王和本王的手下从始至终未曾接近过你,如何陷害你?”仲宁直愣愣瞪着他许久,半日,咬牙不发一声。皇帝皱起眉头,示意左右侍卫,“来人,将他打入天牢,朕要亲审!”
    君宜带着一身疲惫回到王府。云雅见他归来,立时迎上去道:“成了么?”微微点了点头,君宜伸手搂住了她,“多谢!”云雅回抱住他,“谢我做什么?”跟着进来的雪球看他俩抱在一起,伸前爪抓挠着硬要挤在中间。君宜抱紧云雅非要同它比力气,云雅好笑,松开他低头抚了抚雪球的脑袋,“要谢就谢它吧,没有它挡着,我也无从下手。”
    君宜也给了雪球两下,哄着它出去后再次拥紧云雅,许久,又捉住她的手轻轻吻着,“幸好从前没有把它们砍了或是剥皮,不然今天谁能帮我把药粉放进去呢?”云雅笑,“这倒是,平时烧菜记账也要靠着它们,它们可是劳苦功高。”君宜吮着她的指尖,一点一点用舌画着她的指甲、指节、再到掌心。云雅咽下那几乎夺口而出的吟声,将自己埋入他的怀中,“够啦。”
    “真的么?”君宜笑得很坏,热热的气息始终不离她的掌心,“它们劳苦功高,不是要好好犒劳么?怎么才刚开始……”“大姐姐,”门口人影一晃,捧着一副布料的云萱急匆匆进来,蓦然看见抱着云雅的君宜,脸上一红,扭头就走。云雅急忙唤住了她,“什么事?”云萱顿住脚步,背着身头垂得更低,“没什么事,就是昨天大姐姐说要看了布料再定式样,所以……”
    云雅早已推开了君宜,过去拉过她道:“今天事忙,我倒把这茬给忘了。来,把布料给我。”云萱偷睨一眼君宜,“姐夫……”云雅嫣然一笑,向着君宜道:“事有先来后到,我要替三妹定式样,你请自便。”
    君宜含笑摇头,“看来我也是雪球了,好,我去陪它。”
    “不用了,姐夫,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明天……”
    君宜摆了摆手,打断云萱道:“我也没什么大事,真的大事,要到晚上。”
    “晚上?”云萱愣了愣。
    云雅绯红着脸,斜他一眼道:“晚上的事晚上再说,这会儿说些什么?”
    君宜大笑,伸手掀门帘出去,“好,晚上再说。”
    想不到晚上真有大事,待吃完饭,君宜郑重脸色将大事一说,各人脸上都是复杂莫辨,只有小予儿拿着小勺捣弄碗里剩下的两只鱼丸。不久,顺太贵妃似乎看不下去变成鱼饼的鱼丸,拿过小勺一块块喂到他口中,“哀家是没什么,左右在宫里也住了几十年,又有着予儿,只是……”她的眸光落到了云雅身上。
    云雅微微笑道:“我也没什么,在宫里待着最多拘束些,别的有母妃,有予儿,也是一样的。”顿一顿,又看向云萱,“只三妹要回家住上一段日子了。”云萱开口,眸光却是向着君宜,“姐夫,这一仗会打多久?”君宜唇角微抿,“一年半载,还得看齐武王的兵略布置。”
    夜深,云雅偎着君宜,恨不能连成一体,永远相依。君宜对着她,默默吻去她颊边汗水夹杂着的苦涩,“雅儿……”云雅哼了一声,慢慢坐起俯视着他,“我想跟着你一起去。”还没等君宜答话,她低头又吻住了他的唇,像是蝴蝶的蝶翼,温柔拂过他每一根心弦,“可是我知道,最让你放心的是我留在这里,照顾母妃和予儿。”
    君宜仰视着她的眸,双手抚过他珍视的每一寸肌肤,“我算过了,这一仗若快,至多四五个月我就能回来。”
    “四五个时辰,我也觉得很久。”
    君宜猛一用力,将她置于身下,吻着她、抚着她、爱着她……直到再无半分力气。维持着姿势相拥许久,慢慢地,他的眼神复又清澈,神情也平静下来,“我答应你,一定会很快回来。”
    云雅抱着他,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君宜一点点吮去,耐心地安抚着她,“我上过好几回战场,什么箭石刀枪都不会往我身上飞,你不用担心我的。”云雅还是哭,“你上战场的时候还没有我和予儿,心里也存着同母妃的气,如今有我们,你要更加小心才是,伤到哪里,我……我们都经不住。”
    “我知道,”轻叹着又吻去她漫出的水汽,君宜拥紧她,“我会小心,你也是。”
    “我有母妃和予儿,至多再去母后那里坐坐,不会惹什么事的。”
    君宜捧着她的脸,望着她净澈的眸,苦笑道:“我知道你会应付皇兄,不过皇嫂那里……”
    云雅听他提起皇后,眸色一动,“你要我小心皇后?”
    君宜嗓音低沉,“几年前六哥带同几位侧妃来玉都交旨探亲,之后匆匆而去,半道上侧妃之中有一人突然暴毙,然后皇嫂在宫中日夜不宁,诞下死胎,与皇兄又生嫌忌,其中种种,不是没有人怀疑的,只是都被人压了下去。”
    云雅愣怔,但觉心头漫出一股冰寒之气,冷得她愈发抱紧君宜,“皇后……”
    “我在沙场,明刀明枪。你虽然在宫里,但是暗箭难防,格外需要小心。”
    “嗯。”云雅默默不再出声,只恋恋地看着他,近乎痴怔,“君宜……”
    “嗯?”
    “你会胜,我也不会败,是不是?”
    君宜一笑,仿若三月里最和暖轻旭的春风,吹散那积聚一冬的冰冷,“是,不会!”

  ☆、第111章 保全

同一刻,月冷如钩,钩去了唐文功与唐仲宁曾经拥有的权势与风光。天牢里很冷,也很潮湿,幽暗角落中,老鼠似在打架,不断发出刺耳的“吱吱”声。仲宁颓然坐在地上,靠着墙,另一边是他的父亲,同样的姿势,眼内却是喷火。“展君宜这小子竟然在我侯府中来去自如,这一班护院岂不是瞎了眼的狗,剁了爪的狼?”
    仲宁哼了一声,“爹你这事还能怪那班蠢货,我的呢?那两包药粉……一定是那个贱人!”
    “我早就同你说过美色惑人,偏是你一味沉迷,这下好,杀头的大罪,想救也救不了你。”
    “不,不会的,皇上不会杀我的,也不会杀了爹你,”仲宁拍了一记大腿,“最多让展君宜再得意几天,等这次打完了仗,西北一定,我看皇上……”
    唐文功伸指放在唇前,轻轻嘘了一声,“别说了,有人。”
    仲宁噤声。有轻微的脚步声伴着话语声,很快由远及近。“皇上,小心脚下。”皇上?唐文功和唐仲宁立时一蹦而起,叮叮当当的铁链敲击着碗口粗细的的铁栅栏。“皇上,臣冤枉啊!皇上!”“皇上,这是人有心陷害,故意布的局!”
    灯火半明半寐,站在牢前的皇帝戴着兜帽,人也笼在玄色大氅中,像一团幽暗的鬼影,“陷害?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暗地里在做什么!”
    仲宁的心像是被人吊了起来,五内翻腾,磕头的声音伴着铁链的声音,砰砰不绝,“皇上,臣的确让人私自配了一些药粉,可是只是自己享用,并无流传祸害。”
    “真没货害过人?那么想必是朕听错了,又或是冤了你。”
    磕头之声更为响亮,很快,仲宁的额头上一片鲜红,“臣不敢。臣想起来了,臣一时糊涂,错将药粉给了小舅,也就是谨王妃的弟弟,但是臣……臣并不是有心要害他的呀!”
    “有心也好,无意也罢,那两包东西总是从你身上掉出来的吧?”皇帝眸光一转,声音低沉,“你爹的账本也不是人凭空捏造出来的吧?”
    唐文功在另一边的牢房内磕头如捣蒜,“臣知错,不过……臣……臣也是一片苦心为皇上啊!”
    “为朕?”
    “皇上雄才伟略,微臣知道皇上不满北齐已久,这次千载良机,就算不能让北齐就此覆国,也要杀得他们无力还击,再无余力来我大溱西北之地寻衅滋事。”
    皇帝眉角一跳,“所以朕这一次挑了一个最不会出错的元帅。”
    “是,皇上慧眼识人,但是行军打仗,不仅在于人,也在于钱。”
    “钱……”皇帝的唇角微抿。
    唐文功续道:“臣多年以来执掌工部,这几年又执掌户部,知道大溱这几年虽说风调雨顺,但补上早几年战事以及天灾的窟窿,所余已经不多。这次北上北齐,战线之长、人力之众都是开大溱之先例,而且粮草、兵马之用所费甚巨,若是单凭增加赋税恐怕不能,所以臣这次私下收受并非为己,乃是为公,所得之数再加上臣的微薄家产,相信能为这次战事添上一份力,为皇上解去一层烦忧。”
    解忧?皇帝眸色一亮。他之前看过册中所记之数,若是能添上,的确解了大难。“若真如你所言,你还真是大溱的忠臣,朕的知心人了。”
    唐文功连连稽首,“微臣不敢,微臣只是一心为皇上着想,为大溱添力啊!”
    皇帝对他头上渗出的血丝视若无睹,只道:“你既有此心,朕也有此意,朕却之不恭。”
    “皇上请尽数取去,微臣只盼这份绵薄之力能助王爷凯旋,能令皇上以后一统九州!”
    这正是说到他的心坎里,皇帝脸色稍霁,显出稀薄的笑意,“钱财朕可以取去,你们的命呢?”
    两父子同时身上发软,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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