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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4章

带着仓库到大明-第10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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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醒觉得这个世界有些颠倒了顺序。
    在他看来,朱勇是属于儒家可以争取的对象,所以该亲近些。而他是死敌,有啥黑锅当然要让他背。
    黄钟觉得自己的东主有些魔怔了,思路被卡在了一处。
    “伯爷,他们下手不比您轻啊!”
    “成国公在山东一地如今也算是威名赫赫,全是杀出来、抓出来的名声,早就不是当初了。”
    方醒点点头,自嘲道:“我总觉得他们不会真的成为对手,所以难免出错,朱勇这次算是什么?投名状的话也多了,都成了死仇。”
    黄钟觉得方醒有些过分了。
    若非当时他去兖州逼了朱勇一下,朱勇只会缓缓行事,哪会如后面那种电闪雷鸣的风格。
    方醒准备去找张辅问问这事,他觉得朱勇会和张辅有联系,很密切的那种。
    “我要马上出发……”
    ……
    秋风吹的人头痛,京城依旧平安。
    安纶起床,然后洗漱。
    他如今身份不一般,偶尔也能在宫外住。
    他的宅子不奢华,不算大。
    马圈里,那匹战马摇摇头,嘶叫了一声,显得极为快活。
    它的一只前腿已经上了夹子,药是最好的药,只是不能落地,三只腿支撑着有些累。
    “靠着这边。”
    天才麻麻亮,安纶拍拍马圈侧面的架子,战马靠着三只腿缓缓挪动过来,然后把身体靠在架子上,
    安纶拿出刷子给它刷着,一边刷一边念叨着。
    “。…。。不能给你洗澡,就忍着吧,好了再说……”
    “。…。。换药的时候不许闹腾,等好了……。”
    安纶的动作停了一下,唏嘘道:“他们说你再也带不了人,也没法奔跑了,你说说,能吗?”
    战马甩甩脑袋,用大舌头舔舐着安纶的脸。
    安纶没躲避,只是笑着摸摸它的脸。
    一人一马在晨曦中相处了一刻钟,安纶交代家中的奴仆照看好马,然后出门上衙。
    太阳还没升起来,天边依旧挂着残月,照的北平城冷冷清清的。
    安纶闻到了肉汤的味道,还有烙大饼的味道。
    他吸吸鼻子,指指右边的摊子说道:“要些锅贴来,中午热一下吃了。”
    随从就过去喝道:“弄几十个锅贴来,包好。”
    做锅贴生意的是一个年轻少女,她被随从的语气吓到了,然后抬头看了面无表情的安纶一眼,就哭道:“不要钱,不要钱……”
    随从骂骂咧咧的道:“谁不给钱了?赶紧做!”
    说着他摸出铜钱,得意的炫耀道:“好好做,好吃明早还来。”
    少女长得姿色普通,她看了那些铜钱一眼,怯怯的点点头,然后赶紧把已经半熟的一锅锅贴翻身。
    香味散发出来,随从看着少女随着动作而微微颤动的胸前,不禁吸吸鼻子,有些躁动。
    等锅贴好了,随从给钱的时候还顺带摸了一把少女的小手,在少女的惊呼声中得意的回身。
    被两名番子护卫着的安纶依旧是面无表情。
    等到了东厂后,安纶进了房间,随从得意洋洋的和人吹嘘着卖锅贴的少女的身材是如何的好,那小手是如何的……粗糙,可惜了云云。
    “成国公回京了!”
    最快更新 ww。

第2121章 慈悲(为盟主‘大鸡夿’贺,加更)
    “谁回来了?”
    安纶正准备念经,听到外面的禀告后,几乎不敢相信的下了床,走出来问道。
    门外的番子手中还拿着吃了一冲进军阵,将士受伤多人,最后……忍无可忍……”
    一阵大风席卷着细雨进来,正好吹在朱勇的身上。
    他颤抖了一下,脸上的懊恼谁都看得见。
    皇帝派他去山东,那不但是要投名状,同时也说明皇帝的看重,以后肯定会被大用。
    可这份看重就这样被朱勇丢进了秋风中,余下的只有寒冷。
    朱瞻基冷冷的看着朱勇,说道:“你在忙什么?”
    朱勇抬头道:“陛下,臣当时带人在清剿一伙贼人……”
    他没有狡辩的余地,有的只是处置不当。
    一伙贼人用得着你朱勇亲自去围剿吗?
    朱勇跪在地上,他觉得四周都是嘲笑的眼神,包括武勋。
    没有永远的敌人,倒下一个成国公,下面自然会上来一个国公。
    这便是常态!
    朱勇觉得自己以往和那些人称兄道弟怕是脑子有问题,这世上哪有朋友?不过是利益一致的短暂聚拢罢了。
    此刻是他一生中最清醒的时候!
    他觉得在劫难逃,所以贸然回京,就是想展露自己的忠心。
    我没想过逃,哪怕是千刀万剐,我依旧回来了,任由皇帝处置。
    蠢货!
    文官那边的眼神大多冷漠,而不是嘲笑。
    没有半点定力和谋略,这便是武勋,承袭爵位的武勋。
    大多是蠢货罢了!
    即便你有万般委屈,急于表达自己的忠心,可你也不该在没旨意的情况下回京。
    这是什么?
    跋扈?
    不是,朱勇没跋扈的资格。
    那就是蠢了!
    蠢的人自然不值得嘲弄,只适合看看是否有利用的地方。
    “陛下,山东一地已成之势……”
    “没有什么!”
    朱瞻基强硬的道:“只是有人乘机闹事罢了,兴和伯已经去了,朕不问缘由,不问旁的,顺势清理干净,谁要说话?谁有建言?谁想弹劾?出来吧!”
    无人出来!
    眼观鼻,鼻观心,皇帝的杀心起来了,这时候出去的不是傻子就是身患绝症,想乘机用一条烂命来搏一把名声的生意人。
    朱瞻基起身走下来,俯瞰着朱勇,冷冷的道:“轻重不分,贸然回京,你的武略呢?这般无能,朕可敢指望你等率领大军征伐?”
    朱勇抬头,泪水滑落,茫然道:“陛下,臣……罪该万死!”
    “你是该死了!”
    朱瞻基拂袖上去,回身,冷漠的看着文官们,然后再看看武勋们,说道:“忠心你们不缺,却成了守户之犬,朕……大明用不了那么多……”
    这几乎就是明晃晃的在羞辱武勋!
    张辅心中一冷,出班道:“陛下,成国公……这毕竟是大明。”
    皇帝是想要再次挑起文武之间的争斗和敌视吗!
    张辅的话言简意赅这是大明国内,朱勇不可能把对付敌人的手段用出来。
    杨荣恍惚了一下,恍惚觉得上面的是那位暴戾的文皇帝。
    “行事失措,也敢称大将?回府,闭门思过!”
    朱瞻基坐了回去,看向朱勇的眼神中全是冷漠。
    无能者窃居高位,这便是大明武勋的现状。
    再过二三十年,等那些有经验的武勋都走了,谁来领军?
    难道就靠着如朱勇这等袭爵的蠢货吗?
    这一刻武学在朱瞻基心中的地位再上了一个台阶。
    朱勇面如死灰的谢恩,然后步履蹒跚的出去。
    成国公这一脉危险了!
    张辅的迂回求情起了作用,起码朱勇只是被禁足而已。
    可武勋却越发的被边缘化了,若非是皇帝要靠着武勋和勋戚来平衡朝政,早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而且皇帝绝对是有预谋的!
    散了之后,入秋后就咳嗽不止的黄淮被金幼孜搀扶着,他低声道:“在成国公进京之前,陛下肯定就已经得了消息。”
    金幼孜看了一眼走在最前方的张辅,有些沧海桑田的唏嘘。
    “肯定是,陛下并未遮掩,所以直接就让兴和伯去了山东,这次…黄大人,要见血了!”
    秋风打着旋的卷起枯叶,从脚步匆匆的孟瑛头顶飞过。
    “要动手了!”
    孟瑛追上了张辅,担忧的道。
    张辅面色铁青,说道:“朱勇那个烂……一错再错,德华此次去要杀人了,味道也变了,归根结底还是他的错,一错再错,愚不可及!”
    孟瑛苦笑道:“那些人会乐见其成,巴不得兴和伯把动静弄大些,等天下汹汹时,自然会重归以往……”

第2122章 一群蠢货
    闫大建没想到居然会有跟着方醒一起去办事的一天。
    他的宦途履历也够丰富,可依旧被方醒一波突袭的速度给弄的腿都软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军队的行动力。
    德平!
    德平已经是白茫茫一片,哭声、骂声从没间断过。
    这里是五地交界,自然热闹非凡,可如今那些热闹都消散了。
    一群骑兵蜂拥而至,在德平城外十多里的一个农庄外停住。
    “伯爷,这里就是当时……的地方。”
    方醒下马看了看。地上被重新覆盖了一层泥土,已经看不到血迹。
    闫大建艰难的下马走过来,说道:“兴和伯,那些死者的家眷在等着呢,咱们还是先安抚吧。”
    闫大建接到的指示是:配合兴和伯去安抚地方!
    所以他已经酝酿好了情绪,准备一到城里就开始悲戚,等看到棺木后马上落泪。
    方醒低头看了半晌,然后看看那个空无一人的农庄,说道:
    “进城!”
    骑兵一路到了德平城,方醒没有搭理任何人,直至县衙。
    县令张麟在县衙外等候,见方醒下马,急忙躬身见礼。
    方醒眯眼看着他,问道:“闫大人以为张麟如何?”
    张麟的身后站着县丞主簿等人,大家一听方醒这话,顿时喜忧参半。
    这是赞许还是什么?
    闫大建随口说了几句,却不沾对错。
    “那还不错。”方醒随口说道,仿佛是在夸赞张麟。
    张麟没有慌乱,很镇定的道:“下官只是做了本分……。”
    血腥之后,军队马上撤离这也是朱瞻基最痛恨的一点,做错了也就罢了,可你们做错了居然跑了,真的是该杀啊!
    军队撤离之后,张麟带着一干人等稳住了后续赶来的死者亲眷,这个功劳应该不小。
    他面色凝重,让闫大建也跟着唏嘘不已。
    若是没有那场杀戮,清理已经接近尾声的山东将会迎来一个空前和谐的环境。
    是啊!多好的时机!
    方醒用马鞭轻轻敲打着手心,看看周围聚拢的人,面色渐渐冰冷。
    这些人都是死者的家属,披麻戴孝的有之,哀伤欲绝的有之,而仇恨和戾气却是最多的。
    所有的仇恨都在方醒的身上,至于闫大建,在那些家属的眼中,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
    “拿下他!”
    方醒突然指着张麟喝道。
    闫大建一怔,问道:“兴和伯,这是何故?”
    方醒没搭理他,早有军士过去一脚踢翻张麟,然后反绑了。
    “冤枉!冤枉啊……”
    张麟愕然,接着疯狂的挣扎着,嘶吼着。
    那些死者亲属也气焰一收,觉得眼前这一幕就像是狗咬狗,随即就是舒爽。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张麟,你很好。”
    方醒进了县衙,王贺尖声道:“事发当日,张麟和人饮酒,成国公的麾下闻讯赶来拦截,张麟置之不理,按律,同谋!”
    “伯爷饶命……”
    这是一个侥幸的故事:从被忽悠开始,到后面在安抚中表现的极为出色,张麟的心路历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已经崩溃了,要靠着两名军士的提溜才能站稳。随后被带了进去。
    “敢谋逆,张麟,你死定了!”
    王贺尖利的声音中,无数军士涌了过来,那些死者家属被挤到了一边,原先的气焰荡然无存。
    “登记!”
    王贺大马金刀的站在县衙前,喊道:“所有死者家属都要登记,否则以谋逆论处!”
    “凭什么?”
    一个眼睛通红的妇人抱着个孩子骂道:“我家夫君就死在城外,凭什么!凭什么说我们谋逆?陛下来了也没这个说法!”
    “屠夫!畜生!”
    “魔神!你算是什么魔神?有本事就把我们孤儿寡母都杀了!来啊!你这个畜生!”
    “打死他!”
    “打死凶手!”
    那些家属开始激动起来,然后冲击着军士组成的警戒线。
    这应该是没辙了吧?
    远处有人在看热闹,穿着布衣,眉间却多了得意。
    “狗咬狗了啊!快来看!”
    “打!”
    就在这边聚拢了十余人时,一队军士冲了过来。他们拿着连鞘长刀,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
    人群在撞击着警戒线,有人抓挠,马上被拿下,然后被逼着跪在边上。
    “都别叫!”
    王贺没有被这个阵仗吓住,他厉声道:“他们是白死的,懂不懂?有人怂恿了他们,而你们就是蠢货,兴和伯下来就是弄这事的,你们居然阻拦……这是想让亲人死不瞑目吗?”
    那些家属哪里弄得过军士,一时间被推着往外退。
    一个年轻男子哭声道:“你在糊弄人!是官兵杀的,他们蓄谋已久杀的!”
    王贺气得走过去骂道:“说你们是蠢货还不自知。聪明人都不会大老远往京城跑。为啥?因为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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