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色深红-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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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深?”夜永咲看见了他们两人,皱着眉头朝这边走过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老大,这小子想混进去。”苏琴急忙说道,“八成又是想从咱们这儿套消息。”
“你要做什么?”夜永咲警惕地看着弟弟,“这是真实的案件,你可不要随便拿去当素材用。”
“我还不会没品到那个地步。”夜深耸了耸肩,“不过我确实对这个案件很感兴趣。天颐小区不可能整个都作为‘现场’被封锁了吧?既然如此,我去里面溜达溜达也不算违反了什么规矩吧?”
夜永咲抿起了嘴唇,看得出他在思索。这时旁边那个男人搭话了:
“永咲,这位是……”
“哦!对了,昨天还说过要跟你介绍,这还真巧。这是我家二弟,夜深。阿深,这是我发小朋友,就跟你和苏琴一样,他叫路以真。”
苏琴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路以真直勾勾地盯着夜深,目光中充满了狐疑。苏琴身上穿着警服,他只道那是夜永咲的下属,也就没跟苏琴打招呼。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夜永咲的弟弟,听刚才的说法,什么什么“素材”,难不成这人也跟我一样,是个记者吗?他可不希望简如薇的死被作为什么极具轰动效应的噱头刊登在某某社交工具的弹窗上。不过有夜永咲约束,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与他相对,夜深当然也在打量着他。这男人的脸色苍白,不知是原本就有的肤色,还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夜深个人比较倾向于后者,毕竟他的眼眶上还带着不甚明显的黑眼圈呢。不过……大哥的朋友,来这里做什么?看他的样子也不像个警察啊,否则刚刚大哥就不会这么介绍了……
迟疑了几秒,两人还是同时伸出右手相握,这就算是认识了。
“你好,我是夜深。夜晚的夜,深渊的深。”
“哦,我叫路以真。”路以真努力挤出一个礼貌性的笑容,“道路的路,以为的以,真实的真……这么一看,你跟你哥长得还真是很像。”
“很少有人会这么说。”夜深笑着摇了摇头。
苏琴在旁边看了半天,这会儿趁着他们结束自我介绍,赶紧抓住夜深的肩膀,对夜永咲说道:
“那,老大,这货我就带走了。”
“哎哎哎你着什么急啊?”夜深想要挣脱,但苏琴的双手可比他的身体要有力得多,他只好向夜永咲求助,“大哥,还是你说句话吧,你觉得我信不信得过?”
夜永咲并没有犹豫很久,他看了看正在被苏琴用力拖走的弟弟,又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旁的路以真,想了一想,轻轻笑着摇了摇头:
“得了吧,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苏琴放开他吧,我带他们进去。”
“老大!”苏琴叫了起来,“这不合适吧?你明知道他是进去——”
“我看着呢。”夜永咲打断了他的话,“总比让这小子再去玩失踪好吧?让他们跟着我,不要随便做什么出格的事,也不要多问,免得打扰我们查案。另外,现场是绝对不能进的,听懂了吗?”
其实如果条件允许,夜深真心希望能够进到现场去看看,毕竟只有案件真正发生的地方,才最容易找到有关“灵”的痕迹。但眼下,“不同意”这三个字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法说的。这已经是夜永咲最大限度的妥协了,他也得见好就收才行。当下便轻快地点点头:“OK。”
路以真也点了点头,他知道夜永咲刚才那些话不光是针对夜深说的。
早上在看到水菁的短信之后,他一度真的很想和水菁去见个面,和她说说话,也倾听她温柔甜美的声音。可事到临头他却退缩了。当然不是还在记恨当年那件事,而是他觉得,这样做有些对不起简如薇。
真奇怪,他明知道自己对简如薇的感情绝对不如对水菁深,可他还是会这么觉得。好像去见水菁一面,就成了对简如薇的一种背叛。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灵魂,那么简如薇泉下有知,她会不会伤心难过?想到她的个性,路以真认为这个问题还真是很难说。可是……
人类是拥有复杂感情的生物。惭愧,与爱恋,当这些情感相互碰撞的时候,要做出抉择并不是多么简单的事情。路以真也只是个普通人,会有他的私欲,也有他的良心。他想来想去,最后只想到了一个办法。
对于简如薇遇害这件事,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只是袖手旁观,等待着夜永咲把一切查清,把答案放在盘子里端到他面前。他想要帮夜永咲找到那个答案,找到害死简如薇的真凶。唯有这样,他才算是对自己没有付出真情的那个“前女友”有了一个交代,才能够放下过去,和水菁开始新的人生。
但这样真的就好了吗?
路以真也如此问过自己。你说是要对她有一个交代,可她已经不在了,你哪怕做得再多,她也不可能感受到丝毫开心了。你真正想要交代的,其实是你自己吧?你拿她来当幌子,却只不过是为了减轻自己良心的负担。你认为只要这样做了,就相当于还清了她过去的人情,对她再也没有亏欠。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心安理得地去重修旧好。难道不是么?
这样的自问自答让路以真感到十分痛苦。可他没有别的办法,不管他怎么想,最后还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正如我们上面所说,人类,是拥有私欲的生物。想要对自己好,想要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些,这样的想法究竟有什么错呢?
所以路以真最终没有给水菁拨去电话,而是打给了夜永咲,求他帮忙让自己也参与案件的侦办过程。夜永咲仿佛在一开始就明了他的想法,故而没说几句话就同意了。
而现在,他们站在天颐小区的入口处。夜永咲目不斜视,夜深饶有兴趣地四下张望,苏琴则是一直盯着夜深的后背,好像担心他会图谋不轨似的。
路以真自己呢?他的目光涣散,想要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一号楼,但越是这么想,视线就越是不自觉地飘移过去。
简如薇……
他在心中默默想着。
就当是我欠你的吧。
第二十二节 殊途的探寻者们(后篇)
天颐小区的建成年代也算是相当久远了。路以真记得自己年幼时就听说过这里,这样一算至少也有二十多年了。小区内十一幢单元楼规整地排列着。最靠近大门的是一号楼,然后二、三、四号楼横向排开,五、六、七三幢楼房则是另起一列,最后是八至十一号楼排在第三列,每幢楼分为三个单元。一号楼和八号楼之间没有夹着楼房,而是有一座小花园,当然现在由于长期没人照料,早已经枯败不堪了。停车场自然是不可能有了,不过楼间距还算宽阔,一些过时的旧车在楼下稀疏地停靠着,开得起豪车的人肯定是不会住在这种地方的。
四人绕过小花园朝着九号楼走去。按照夜永咲的说法,现在有两名警员正在那位“第一目击者”的家中对他进行讯问。
“案件发生的那天晚上,他就跟我们回了局里被问了一夜。”夜永咲说道,“可别往外边儿说啊,要不然又要让人疑心我们不让人睡觉,是在动用私刑。我们也没办法啊,还是那句话,这个案子的情况实在太恶劣了,容不得我们耽搁,那天我们每个人都一块儿熬着呢。他被问到半夜,好歹还眯了一会儿,我们可真是一夜没合眼。第二天中午派人送他回来,这才刚过不到一天,还有些细节要向他确认一下,只好再去打扰。不过听说这个人没什么正经工作,是靠着吃父母的遗产生活的……嗯,也难怪会住在这里。”
夜深没有搭腔,但他明白哥哥的意思。尽管夜永咲也不能说自己从小到大没有接受过父亲的丝毫帮助,没有从父亲的影响力中获得过便利,但他作为警察的功绩可都是自己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故而他向来对那些自己毫无作为,只凭着父母余荫生活着的家伙们毫无好感。
“对了,昨天我听你说,案件发生时间现在推断为七点三十五分,是吧?”
路以真突然问道。
“嗯,怎么了?”
“目击者报警大概在四十分,而你们到达现场是在十五分钟后,那就是七点五十五。如果说七点三十五时,简如薇还活着的话,那么犯人就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要完成‘杀人’、‘破坏’和‘逃走’这三步,从那张照片上看……要‘破坏’到那个地步,这点时间做得到吗?”
路以真提出的这个质疑,正是他强迫自己冷静思考后找出的问题。说出“破坏”这个词时,他的心中微微一痛,但还是强忍着讲了下去。
夜永咲当然明白他指的是简如薇的“尸体”,点点头说道:“你真敏锐,这一点我们也想到了。首先我们考虑了单元楼住户内部作案的可能,这样就可以把‘逃跑’省去了。但目击者说他看到当时的行凶者是名男性,而那一单元住户中的男性只有四名。其中两名是七十岁以上行动不便的老人,可以直接排除;一名是十七岁的高中生,案发时他在上补习班;还有一名,是住在一楼的六十岁男性,年纪虽然也算大,但身体还不错,还担任着小区保安一职,似乎和被害者也很熟悉,本来应该被列为重点观察对象的,但他当晚在附近的酒吧喝闷酒,直到凌晨才回来,得知发生了案件,也可以排除嫌疑了。”
路以真知道夜永咲是在说谁,那位住在一楼的住户姓关,既是小区唯一的保安,同时还开了家小卖部。作为上下楼的邻居,他跟简如薇也算熟人,有时路以真和简如薇一起出门,也会在那家小卖部里等她。那位大叔相貌丑陋一些,又有些斤斤计较,因而常为人所不喜,但他对路以真和简如薇还挺和善。爱喝酒也是他的老毛病之一,而且听说最近物业派了个年轻的新保安过来,把他这位老人撤换掉,想来他喝闷酒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吧。
同一时间,夜深想的却是——
不在场证明?那算什么?如果是通过操控“灵”去作案,本人当然不需要在场,而且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可以犯案。在这种情况下,就不能再用警方常用的分析方式去考虑问题了。
当然,他是不会把这种话说出口的。
“不过呢,哪怕不考虑‘逃跑’这一节,犯案也存在着相当的难度。”夜永咲继续说道,“我们内部的鉴识人员认为,要完成那种程度的……呃,‘破坏’,至少需要两到三个小时,二十分钟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的。”
每一次想到简如薇“尸体”的惨状,路以真心中都会有一阵抽搐,但他现在也差不多麻木了。他接着夜永咲的话说道:“两到三小时……不可能。简如薇从我家走的时候应该是六点半左右,她常坐322路,到这边需要半小时,就算是坐出租也要十五分钟。换句话说,作案时间最多也就有一小时。”
“除非现场的被害者根本就不是她。”夜永咲叹了口气,“可惜,以我们目前掌握到的信息来看,这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更奇怪的是,虽然现场发现了一把刀具,但鉴识人员说,从尸体被‘破坏’的痕迹来看,却不像是用利器造成的,而更像是……被用力撕扯而成……”
他知道这话会让几人都感觉有些不适,尤其是路以真。果然,他看到路以真的面部肌肉一瞬间狠狠抽动了一下。
“你……”夜永咲有些担心。
“没事。”路以真咬着牙摆了摆手,“你继续说。”
夜永咲皱着眉头,顿了两秒,才说道:“更精确的结果,要等尸检那边出了详细的报告才行。”
夜深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他对这个案子尚且一无所知,不过听大哥和这个路以真的说法,也约摸能猜想得到大概是个什么状况了。这时眼见两人的讨论告一段落,有了插话的机会,他便问道:
“那个目击者……他能够确认,当时看到的被害者确实是你们说的这个人吗?”
“能。”夜永咲回答道,“他说得很清楚,名字都说出来了。”
“名字都知道?”夜深一挑眉毛,“一个一号楼一个九号楼,他们认识吗?”
“似乎是不认识。但目击者说,有次他去小卖部买东西,和被害者起了口角,所以对她印象很深刻。吵架的时候被害者穿着制服,身上别着工牌,所以他也记住了名字。那天晚上一看到她,立马就认出来了。”夜永咲解释道。
路以真点点头。简如薇在书店工作时穿的制服上面的确有别工牌,而且以她的个性,也确实容易和别人吵起来。虽然有些巧合,倒也没什么可疑的。
“原来如此。”夜深摸了摸下巴,“那么……他当时是怎样目击的?看到的又是怎样的状况?可以给我说下吗?”
“喂。”苏琴用指尖戳了戳夜深的后背,“你少给我得寸进尺。”
但夜永咲却已经在回答了:“据他说那天下午他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