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色深红-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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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哒说了一长串,但从纪婉姝的表情看来,她显然全部都听了进去。她冲着夜深微微一笑,说道:
“您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我想我听到了些许挑衅的意味……难道您认为我和那些案件的幕后凶手有所关联?侦探先生,这个玩笑可一丁点都不好笑。”
“我没有挑衅,但我确实这么认为。”夜深压低了声音,“根据我的推算,现在那个凶手还有最后一个人要杀,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知道他两天内一定会死……所以我请求您,如果您对此事有哪怕一丁点的头绪,请您务必告诉我。拜托了!”
他诚恳地低下头去,希望能够以此来打动面前这看似温柔的女人。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
纪婉姝只是随意地摇了摇头:“很遗憾,侦探先生。我对此一无所知,哪怕你硬要我去想,恐怕我也给不出什么令您满意的答案。况且,如果我真的跟杀人凶手就关联,那多半就是帮凶了吧?如果我真的大发慈悲将最后一个人名告诉了你,那岂不就坐实了我就是那个帮凶?所以我认为你的问法有问题。让你失望了,真是万分抱歉。”
她的歉意也同样真诚地表现出来。但夜深却紧紧地盯住她的眼睛,他的目光锐利,并且极不礼貌。
“据说史强曾经救过您一次,是吗?”他问道。
纪婉姝冷笑:“他不是早就告诉你了么?”
“他的说法语焉不详,我想从您这里得到更加确切的答案。”夜深固执地说道。
“‘确切’啊……我记得您上回也是这么说的。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不能与人言的事。”纪婉姝落落大方地说,“初中毕业的时候,我被程峰下药侵犯了。史强他得知了消息之后,赶到现场看到了那一幕,然后他就发了疯一般,抄起一块砖头砸碎了程峰和魏淑娴的脑袋。”
她毫不尴尬地讲出了自己过去的伤痛之事,好像早已不把它当成一回事。作为尊重,夜深也同样认真地听着。
这时他疑惑地提问:“魏淑娴……是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吗?”
“是啊。”纪婉姝显然知道他说的是哪张照片,她苦笑一声,“我的‘好朋友’……她着了程峰的魔,她对程峰的喜欢已经显出了一种病态。为了讨好程峰,她听从他的指示给我下了药。程峰对我做那种事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看着。”
“所以史强同时杀害了他们两个……”夜深自语道,“他为此背负了沉重的负担,也因此而成为了你的恩人。那么后来,他的那两个仇人……那个纪委和那个局长,两人在锝阳被人举报。而你一直在锝阳生活,毕业后在那里的一家服装店工作。听说那两人是被自己的情人匿名举报的,两个人的情人同时把握住那次机会击垮了他们,你觉得这是一种巧合吗?”
“啊,很抱歉!”纪婉姝举起双手,她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着滑润诱人的光泽,“接下来是保密事项,我可以直白地告诉您,我确实知情。但我不便相告。还请您换个问题吧。”
夜深又盯了她好一会儿。现在他有求于人,既然这个女人不愿意说,那夜深没法强迫她。况且,就算不问得那么直白,夜深也约摸知道答案了。
“钟建华……您的丈夫有些身体上的缺陷,这事您知道吧?”
提到丈夫的名字,纪婉姝回头看了客厅墙壁上挂着的那张遗像一眼,她的眼中映着难言的柔光。
“您这问题问得可真没水准。”她回过头来,失笑道,“他是我的丈夫,是和我朝夕相处了五年的爱人。您认为我会不知道吗?很久以前,当他向我求爱的时候,我们就互相坦诚了自己的事情。我向他倾诉了我的过去,他也同样告诉了我他的问题。我们是在决定接受对方之后才在一起的。我爱他,他也爱我,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上一回我就对您说过了。毫无疑问。”
“您能够接受吗?”
这话听起来都有点骚扰的意味在内了。还好,纪婉姝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在意他的无礼。
“这么说来,我看侦探先生你还没有经历过那种事吧?”
被一个比自己仅仅年长几岁的美丽女性这样取笑自己是处男,即便是夜深,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他尽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没有,那又怎么样?反正早晚会有的……”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纪婉姝边摇头边笑:“侦探先生,你还很年轻呢。以后你就会明白,男女之间的感情可不是依靠那种事情连结的。我们互相接受了对方的心意,我需要他,他也需要我,这就已经足够了。”
夜深摸了摸鼻子。
居然被教训了一通……
他有些无奈地想着,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他有些犹豫,这个问题问出来或许会招致反感,甚至可能会被轰出去。他想要找个迂回的方式,但以纪婉姝的聪明才智,她也不会看不出夜深的本意是什么,耍小聪明说不定更会让她讨厌。
那样的话……
“婉姐,你还不睡吗?”
楼梯上突然传来了声音。沙发上的两人一同回过头去,却发现一个披着粉色浴巾穿着拖鞋的女孩正站在那里。她显然才刚刚沐浴过,湿漉漉的头发包在脑后,正诧异地打量着楼下客厅的这一幕。
夜深和她对上视线,她毫不掩饰地皱起眉头,露出了戒备的神色。
“你是谁?”
她紧盯着夜深,一步步走下楼来。
“啊,流心。这位是侦探先生。”纪婉姝向两人做了介绍,“这位是我的秘书,牧流心。”
拜托你们这些商人,要是真心想要介绍,能不能把我的名字说清楚?
夜深一边腹诽,一边朝向那女孩点了一下头:“你好,我叫夜深。”
然而那名叫牧流心的女孩却并没有回应。她走到夜深坐着的沙发旁,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豫之色。
“你一个男人大晚上的跑到单身女性的家里来拜访,不觉得很不合适吗?”
“呃……”
夜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这原因有一半是因为她那尖锐的问题,另一半则是……
拜托啊姑娘,你觉得你在一个男性访客面前穿成这样就很合适是吗?
牧流心的浴巾并非是包裹住全身的,而是从腋下绕起来在身体侧面扎起来的。她香肩半露,刚刚沐浴过的身体散发着热腾腾的香气,更别说那颇为可观的胸部在夜深面前颤颤巍巍地摇晃着,让他鼻子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才好。
“流心!”纪婉姝也赶紧打起了圆场,“你赶紧去楼上吧,我很快就上去了。”
“是是是。”夜深抓住机会附和道,“我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你放心,问完我马上就走!”
然而,牧流心却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她从鼻子里面哼出一声:“好啊,最后一个问题是吧?那我就在这儿听着。你问吧!”
她说着,居然就这么毫不避讳地坐到了夜深身边,吓得他连忙跳起来往旁边挪了一下。
喂,你确认这真是你家秘书,不是你的小情人?
夜深用求救般的目光看向纪婉姝,而对方只能报以苦笑。
“问呀!”牧流心咄咄逼人。
“呃……”夜深最后挣扎了一下,决定豁出去了。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干脆破罐子破摔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纪婉姝,认真地问道:
“在过去的两个月中,您和您丈夫以外的人发生过吗?”
这个问题似乎过于不敬,也过于直白,甚至让纪婉姝一度没能反应过来。
她微微愣神:“发生……什么?”
“就是说……”夜深做出了必死的觉悟,“您和其他人上过床吗?”
“啪”!
清脆的耳光扇在夜深的侧脸上。
然而并不是纪婉姝动的手,而是他身旁的牧流心。现在这女人单腿半跪在沙发上,一只手高高扬起,眉宇之间充满了愤怒的戾气:
“你有种再说一遍?!”
“夜先生!”纪婉姝慌忙拦住牧流心,但她的声音也明显带着不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刻意侮辱我吗?”
夜深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的右侧脸颊火辣辣的痛,还好,他用舌头舔了一下牙槽,似乎并没有松动。
他站起身来,小心地从僵持着的两名女性身边绕了过去。牧流心倔强地扭过头来,两眼喷火地瞪着他,但他却不敢再与这个女人对视。
……不是因为他胆小,而是牧流心的浴巾因为刚才那激烈的动作往下滑了一截,现在她的胸前露出了白花花的一片,夜深生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我对我的无礼感到抱歉。”他郑重地说道,“不过我绝非有意侮辱您,纪小姐……请您千万不要记恨我,我有种糟糕的预感,被您记恨上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纪婉姝眯起眼睛,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他好一会儿。
良久,她轻轻点头,露出令人放心的微笑。
“好吧,我原谅您的失礼。但我想,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也想要休息了。”
她指了指大门的方向。夜深没有迟疑,他避过了牧流心喷火的目光,向纪婉姝轻声道别,接着快步离开了别墅。
走在香郡兰庭的小道上,一阵冷风吹过,夜深裹紧了自己的外套。他不断回想着纪婉姝的每一句话。也许那只是他先入为主的偏见,可他仍旧不自觉地产生了与上回一般的想法——
在这个世上,真的有人可以将真诚作为一种武器吗?
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她将生活本身当作一场戏剧,她扮演着那个角色,将这表演融入到自己的人生之中。她没有自我,也没有真实,她所饰演的角色就是她的真实……
从出生,直到死去。
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
夜幕之下,夜深缩紧了身体。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再度降临了。
……
当晚九点多,夜深来到高新分局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上。从香郡兰庭到卡布里城没有直达的公交车,他要么在这里转一下,要么……他决定看看大哥是否还没有离开,如果可能的话,或许能蹭一下他的车坐。
他揉了揉自己挨打的侧脸,牧流心那一巴掌打得极狠,夜深脸上的红印半天都没有消下去。他心中烦躁不堪。
或许是时间已晚,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跳了出来,正当他站到人行横道上,左右看看没有车,打算横过马路的时候,附近的树丛之间却突然传出女孩子惊慌的求救声。
“等……我不是!别这样!我要叫人了!快走开!走开!”
夜深回过头去。他的视力不差,一眼就看到了那暗处发生的事情。
几个打扮还算规矩的男人拉扯住了一个女孩子,两人抓住了她的手臂,两人在旁边幸灾乐祸地坏笑着,看起来他们和夜深的年龄差不多。而那个女孩也不是好惹的,她穿着淡蓝色的T恤和浅色马裤,挣扎很激烈,只是双拳难敌四手。
夜深撇了撇嘴,转身走了过去。
他不是爱管闲事的性格,然而他今天心里确实不爽,算那几个人倒霉吧。
“喂,松开手。”他直截了当地命令道。
这一走近他便皱起了眉头,这四人身上的酒气太浓了,要按啤酒来算,估计得有两箱不止。
“啊?”其中一个胖子满脸威胁地拦在他身前,“干嘛?你从哪冒出来的?该哪玩儿哪玩儿去,关你什么事儿啦?”
夜深冷笑一声,他指着马路对面高新分局的大门:“呐,你们好好看清楚,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再想想我是什么人,关我什么事。想清楚了,把手放开,不然后果自负。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了。”
借借大哥的名头,也算是种狐假虎威吧。不过,凭这四个人喝成这个样子,夜深觉得自己哪怕动拳头也能解决得了,只不过他现在累得要死,实在是不想多生枝节。
胖子眯着眼睛朝对面看了半天,也不知他是喝晕了还是本来就近视,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然而旁边的一个瘦高个却是看明白了,当即色变,拉住胖子的身体就往后拽,同时对着夜深讨好地说道:“对不住啊,对不住,大哥!哥几个喝得有点儿多!我们没想对这位姐姐做什么,真的!不好意思啊,我们这就走,这就走!不劳烦您了,大哥,祝您工作顺利哈!”
瘦高个对剩下那两人耳语两句,四人放开那姑娘,赶紧沿着小路逃走了。夜深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前去,向那女孩问道:“没事吧?”
这位小姐姐的年龄看起来比他还稍大一些,她有些勉强地笑了笑:
“我没事,谢谢你啊。”
夜深会意。刚才那几个小青年确实还没来得及对她做些“什么”。既然如此,他也不打算多留。回身正要走开,那女人却又叫住了他——
“哎哎,等一下。小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