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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雨色深红-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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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说了不知道多少遍,最后说得他都不耐烦了,有什么用?”夜永咲冷哼一声,“这帮人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又是藏着又是掖着,好像我们是要害他似的!已经死了几个人了?不轮到他们自己身上,他们永远都觉得不关自己的事儿!”

“可真的轮到他们身上,恐怕就已经晚了。”夜深干笑了一下,把手中的资料还给大哥,“我有一个问题,你帮我问问那个姓柳的女人。她说牛达每月十万把伊小光包了下来……唔,确实有点儿搞不懂,反正他都已经离婚了,如果真的喜欢这个女人,干嘛不把她领回家去?唉,有钱人的生活真难以理解。算了,跟我无关,你帮我问问,她真的严格执行了吗?”

“什么意思?”

“就是说,伊小光这一个月里真的没有‘接待’过别的客人吗?就算没有,她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虽然我也大概猜到了,不过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夜永咲对这个问题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之前答应过夜深不会多追究。既然夜深让他问,问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刻钟后他回到这里,面上的疑惑之色更加浓重了。

“你怎么知道的?”他瞪着夜深,“你那里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情报?一点都不能跟我透露吗?”

“从你这个说法看来……果然?”夜深一摊手,“是什么时候?什么样的人?”

“大概二十多天前,具体哪天她也记不清了。我们问了她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说是那天晚上有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进门就指名道姓要伊小光陪。跟他说伊小光已经被牛达包下了,他就问了一下价钱,然后同样开了十万。”

“跟牛达一样?可伊小光没必要为了一个神秘人得罪一个长期的客户吧?”

“不是一样。”夜永咲纠正他,“那家伙开价十万,但只要伊小光陪他一晚。当时伊小光的欠债还没有结清,那两个女人一合计,反正牛达也不会知道,所以就……”

夜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想如果伊小光泉下有知,了解自己就是因为那一夜春风才无辜送了性命,不知心里会作何感想。

“你们说晚上会再和牛达见面,是吗?都有谁在?”他问。

“吴允然会过去,我打算等会儿让苏琴和张跃飞也过去,加大对他的保护力度。”

“好……”夜深点了点头,“我也去。”

“你?”

“我有些事情要问他。包括唐愿愿被侵犯的那天晚上,他究竟在哪……”

“你怀疑他?”夜永咲目光如电,“为什么?”

“只是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这是可能性最大的一条线。”夜深嘀咕着。

夜永咲当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夜深的意思是,在目前已经出事的人中,加上牛达,如果把这五个人串成乐正唯画的那条线的话,那么唐愿愿和伊小光毫无疑问处在“B”和“D”的位置,钟建华在唐愿愿出事那天晚上和唐东升一起吃饭,那他只能是和伊小光发生了关系,而侵犯唐愿愿的人就是牛达。如此一来便可串连了。

可问题是,钟建华就算知道了牛达跟伊小光的事情,他又为什么一定要去动牛达喜欢的女人呢?还有牛达,他那么有钱,想找女人还不简单?又为什么非要行险一搏去伤害唐东升的女儿呢?

想不清楚的事情多如牛毛,而今天偏偏就是最后一天。

夜深不是神仙,也谈不上什么神探,就算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找到凶手,那也算是完成了大哥的承诺。可要真是那样,他心里一定会充满了挫败感。

而在这起事件上,他也成了一个争强好胜的人。

“总而言之,大哥你帮我联系一下吴允然,我可不想跑到那里再被他赶回来,就这样。”

他丢下这一句,正打算下楼,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问道:“对了,这个‘柳姨’说,伊小光以前犯过病,具体是什么病啊?”

……五分钟后,夜深离开高新分局的院子,在路边等了不久,他自己坐上一辆公交车。牛达跟警方约好的时间是晚上七点,五月份的七点钟天才刚黑。而钟建华的死亡时间是在九点出头,如果能在九点之前阻止牛达遭害的话,这个人应该就算是救下了。

可这其中的难度……

夜深几乎不愿去想。

摄灵偶和虫咒都是极为霸道的灵咒,摄灵偶无法可解,虫咒即便一次被阻碍,也会一次次再度袭击。想要以这两种灵咒为元素制造出的新灵咒中保人一命,夜深觉得希望渺茫。

可他必须得去试一试,只不过他不打算把帮不上什么忙的乐正唯叫来了,只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我知道那最后一种灵咒是什么了。你专心你的事情,一切我们明天再讨论。”

……

牛达站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伸长了脖子朝着那条巷道里面望去。警方的封锁线还没有撤掉,这边站着一群和他一样停步观看的人,但和牛达不同,那些人脸上都显着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他们开心地交头接耳,讨论着那个死去的女人——

听说她干的可不是什么好活儿。

牛达想要抽烟,他哆哆嗦嗦地从西装口袋中取出烟盒,却怎么找也找不到打火机。他那略短的腿似乎有些撑不住庞大上半身的重量,他蹲在了路边。

他自己也不记得自己上一回像这样毫无形象地在马路牙子上蹲着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好像还是高考结束的那一次狂欢夜吧?

其实他不打算去看那所谓的“案发现场”,他只是想来看看伊小光的住处。他听她提起过很多次,却一次都没有来过。

也许他早该把她接回家里去,可是他一直没有那么做。尽管他从不提起,但他总觉得自己跟前妻之间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而一旦他真的把伊小光带回去,那可就彻底完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这样身份的人,会在某一天晕晕乎乎地走进那条小巷,更没有想过他会在洗头房里遇到那样的一个女孩。她长得真像啊……像极了他前妻年轻的时候。所以他宁愿在她的身上花两倍的价钱,尽管他不能带她走,可他也不想再让她去服侍别的男人——那样感觉很不爽,不是么?于是他开了大口,一个月给出十万把伊小光包了下来。然而再算上给孩子的抚养费和他自己的开支,这样会让他严重入不敷出,只能靠过去的积蓄支撑。

因此他其实一直在考虑,应该早下决断了。可他真的没有想到,最终竟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直到这时他才察觉到伊小光在自己的心里有多重要,尽管他一开始只是把她当作前妻的替代品,尽管她是从事那种工作的、只对他的钱感兴趣的女人……

罢了,罢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都已经太晚了。

他打开车门走了进去,把那些开心而放肆地讨论着的人们甩在了身后。

警察告诉他,他可能会有危险。他不是笨蛋,伊小光一出事,再加上唐东升和钟建华的前车之鉴,他怎么可能不联想到自己身上?可听到伊小光的死讯之后,他却突然间没了精神,没了反抗的精神,也没了活下去的精神。就这么死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但最终他还是决定活下去,所以现在他才开车往家里赶。

他还不能死,还没到死的时候……如果他死了,谁来对他前妻和孩子的生活负责呢?

总是这样……尽管人生充满了痛苦,但人类还是要坚持着活下去,用各种理由来逼迫自己活下去。

他踩下油门,口中却发出一声悠长而无奈的叹息。


第三十四节 绝魂路(后篇)

这世上所有的悲剧,都有一个源头所在。

牛达一边开车,一边想着这种看似无关紧要的事。

也许这会分散他的注意力,但同样也会分散他心中那过于浓重的伤感。伊小光的事情让他感到胸前仿佛郁积了一块,沉甸甸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是的,伊小光的悲剧在于她的家庭,在于她的父母和那些所谓的亲族。如果没有从他们那里继承下来的负担,她的生活就会好过很多。至少她不用来做这样的“工作”,也不会认识他这么个祸根,更不会因此而被人盯上,在自家门口悲惨地死去。

而牛达的悲剧,同样在他的家人身上。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出在他的父亲身上。

牛达的父亲生前是个“混道儿的”。有时他喝多了,会自吹自擂是“黑社会”。牛达对“黑社会”这个词没什么了解,但他觉得真正的黑道人士应该不会穿着黑褂白背心,戴着个假金链子和两个小弟,走在菜市场里耀武扬威。这样的人年轻时被称作“混子”,老了以后就变成“老混子”。既让人没什么好感,也生不出什么畏惧之心。

简而言之,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尽管他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儿子牛达那时却很孝顺。他母亲早逝,是父亲一点一点把他拉扯大。牛达是相当传统的一个人,他最吃“父慈子孝”那一套。

虽然自从他能够赚钱开始,父亲就学会了花天酒地,天天吆五喝六地带着一群老哥们儿吃饭饮酒,走街串巷地去找那些烟视媚行的漂亮妹妹。但在牛达看来,这都算不上什么大罪过。

男人嘛,上了年纪能有点儿什么爱好?况且又是年轻时就不学好的?

所以他纵容,反正他能赚钱,就养这一个闲人,哪怕多花一点又能花多少呢?没啥区别。

“量变产生质变”,这个道理是他在很久以后才知道的。你对一个人毫不管束,对他好得过分,一段时间后,他就会将之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事,而不会再对你抱丝毫感恩之心。“斗米养恩,担米养仇”也是这么个道理。

即便在骨肉至亲之间也一样。

牛达在近三十岁的时候结婚,妻子是相亲时认识的姑娘,典型的小家碧玉。牛达一眼便相中了她。不久后两人结婚,夫妻生活甘甜如蜜,又过两年,他们拥有了可爱的孩子。如果不出什么意外,那么牛达一生的生活基调就会这样确定下来,他会为了事业与自己的家庭而奉献终生。

是的,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牛达做好了迎接生活浪潮的一切准备,却独独漏掉了一点。

他没有看到自己父亲眼中闪动的那狼一般的光芒。

天塌下来的那一天,牛达把满身酒气的父亲从妻子身上拉扯下来,他没有细听妻子的悲泣哀啼和孩子的哭声,只是不断地挥动着拳头,夯砸着地上那看似毫无反抗能力的老人。老人的痛呼与怒吼倒是一点不漏地进入了他的耳中——

“不肖子!你个畜生!你打我,老子把你辛辛苦苦拉扯大,你现在翅膀硬了,你打我——哎哟!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能耐了,你打你爹!你早晚要遭报应!哎哟!早晚让雷劈死你!”

他始终没有停手,父亲也始终没有屈服求饶。

……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养了儿子整整二十年,所以儿子的东西他用起来心安理得,毕竟儿子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包括儿子养着的漂亮女人。

那之后的事情就很容易推想了。牛达和妻子离婚,他也不再和父亲住在一起,而是给他找了个保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父亲算是被他软禁了。他没日没夜地叫骂,吵得周围邻居不得安宁。

牛达的生活就变了味道,任谁也说不清他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他开始纵情声色,频繁出入一些娱乐场所,以前还稍显拘谨的他,也学会了骚扰自己身边的女性下属。他变了,变得让朋友疏远,变得习惯于享乐,变得连他自己都不再认识自己。

来啊,生活有什么意义呢?大家一起堕落吧!

牛达三十八岁那年,父亲大睁着眼睛,死在那间小屋的软椅上。

牛达至今都没有原谅他。

邻里间有些传言,说他的父亲是被他买通那个保姆用绳子勒死的。对此牛达从未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反正没有人能拿出证据,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分别呢?

……

“是,是,二公子,你说的我都明白……曹雪晖那边吗?放心,我会安排好的。瞧您说的,这点儿小事您还客气什么?包在我身上了!嗯……那您且等着,我明天就办。好说好说,好,那咱就回头见啊。”

泰和新府这边的地下停车场和许多高档小区一样,都是和居民公寓楼连在一起的。牛达下车走向电梯间的时候,两道黑影拦在了他的身前。他先是悚然一惊,接着认出了来人。

“您是……张警官?”

张跃飞点了点头:“等您好久了,牛先生,你的时间压得还挺准。”

这会儿正是六点五十五分,还差五分钟就到约好的七点了。

牛达的视线转向另外一位高个子警察,那人便自我介绍道:“我叫苏琴。”

“哦,苏警官。”

“我们是奉命来保护您的人身安全的。”

这说法真够古板的,让牛达想到了古装剧中的大内高手。他不由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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