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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5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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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敘道:“先帝的第九子便是燕王司徒磐,第三子乃太上皇司徒硠。老三平庸些,让他继位自己能多当几年大权在握的太上皇;老九聪慧难干,继位可成能主。先帝命甄得仁先生做下此物之时,还没想好江山究竟给老三还是老九。”乃指着那两块圣旨道,“先帝一死,不论谁坐了那把椅子,头一件事就是把这个取出来,毁掉一块,拿着另一块把对方送来孝慈县守皇陵。”

    柳二叹道:“委实是件大功劳。”

    贾敘道:“此物若是你祖父做的,也难怪先帝不敢留你们甄家性命。”

    茴香冷笑道:“难怪贾先生说,司徒家的江山就是毁在了先帝手上。”

    柳二道:“天下已分,谁也不能把燕王或太上皇送来守陵,这两封圣旨已没用了。也不知查找此物的是谁。”

    贾敘看了看茴香:“依你看,该如何处置?”

    茴香想了想,露出笑意来:“盒子开着盖儿放回石兔里头,石兔放回水底下去。”

    “圣旨呢?”

    茴香冷冷的道:“烧了。”

    贾敘与柳二互视一眼,面色踌躇。半晌,柳二道:“甄姑娘的主意极好。既没用,不若烧了。”

    贾敘犹豫不决:“终究是先帝圣旨,烧了好生可惜。”

    “先帝已死多年,他的圣旨不管用了。”茴香忽心下痛快,声音都大了些,“留着还恐惹是非。”

    柳二劝道:“大人,还是毁了吧。”

    贾敘道:“留着钓鱼也好,还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呢。”

    柳二道:“左不过燕王的人太上皇的别家王爷的人,或是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想以此物进上得功劳的人。咱们拿着无用。”乃看了看茴香。

    茴香道:“柳大人说的是。此物无用,烧了吧。”

    贾敘仍旧舍不得。柳二道:“大人留了这个预备做什么呢?”贾敘答不上来。柳二又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贾敘又迟疑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一咬牙一跺脚:“罢了!横竖无用,烧了就烧了!”

    柳二与茴香原来是站着等的,他迟疑的功夫太久,二人便寻了两块石头坐下;闻言登时都站了起来。柳二从怀中掏出岭南火柴:“大人,这块儿有风,不好烧。”指了指不远处一株大枫树,“去那儿烧。”

    贾敘点点头,将两块圣旨交给茴香,叹道:“你全家因此而死,你来烧吧。当是替家人报仇。”

    茴香眼中涌出泪意来,右手接过圣旨,狠狠的捏着。柳二将火柴交给她。茴香一步步缓缓走到大枫树底下,想起自己这二十余年之坎坷,满门被害之惶恐悲愤,泪珠子便滚了下来。乃背着风向蹲下,以身子挡住风,将两块圣旨丢在地下,轻轻取出火柴划燃,又捻起一块圣旨来。绸缎就火,立时烧着。茴香极擅烧东西,手指头随着火苗动几下,两块可搅乱社稷的圣旨渐渐化作灰烬。呆了半晌,她站起来掸了掸衣襟,侧身走了两步。风没了遮挡,轻轻扬起缎子的灰烬,吹散了。茴香怔怔的看着那堆灰淡去,取帕子拭泪,转身走回贾敘那头。

    贾敘拍了拍她的肩膀,抬头示意柳二。柳二依茴香所言把那老樟木盒子开着塞回石兔里头,又将两截石兔合在一处。又是“咔嗒”一声,石兔依然是那个石兔。柳二右手托着石兔转身下水,眨眼没入湖中。

    贾敘轻声问道:“你在那盒子里头还看见什么没有。”

    茴香道:“外头包的那块黄缎角上以黄丝绣了两个字,一僧。”

    贾敘点头道:“我猜此物最初曾藏在一僧大师处,后来才转来这里。”

    茴香问道:“一僧大师是何人?”

    贾敘粗略说起了一僧的来历。说到一半时柳二便上来了,贾敘朝他点点头接着说。末了叹道:“那老和尚也是个倒霉的。”

    茴香听罢立时道:“听起来,这个一僧大师与先帝,倒有几分燕王与太上皇的意思。皆是帮着兄弟得下江山,末了还遭兄弟猜忌。”

    贾敘眼神一亮,拍手道:“潜意识!”茴香诧然。贾敘解释道,“潜意思就是人心里隐约在想着、自己却并未察觉的念头。我方才一直在琢磨,若先帝有过让燕王继位的心思,为何不在驾崩前废了太上皇改立燕王?太上皇本是先帝九子中最平庸无能的一个,燕王强出去他数倍。先帝拿老三当管事用个十几年,末了改立有本事的老九为新君岂不是更好?哪个皇帝不想江山永固的?方才听了你的话,忽然想着,说不得这个便是先帝的潜意思。燕王犹如一僧大师,太上皇犹如他自己。纵然本事低些,他总还是盼着类似他自己的太上皇得好处。”

    茴香听罢连连点头:“保不齐就是这个缘故。”乃嗤笑道,“日日将皇帝说成真龙天子,皇帝也全都是小人罢了。”贾敘听了哈哈大笑。

    柳二身上还是湿的,便将衣裳拿在手里;三人朝山坳外头爬去。半道上,贾敘悄悄问柳二:“记住了?”

    柳二道:“记住了。”

    “告诉小七。”



正文 第559章

    贾敘等人看似波澜起伏、实则顺顺当当的毁掉了两封先帝留下的圣旨后,柳二只说去打点子野味,飞身跃上树梢便没了影子。转头撞见柳小七在老树底下攀着老藤荡秋千做耍,柳二道:“头一个,天满;第二个,天巧……”将茴香方才以长针点动老樟木盒子的顺序说了一遍。柳小七听罢复述了一遍,柳二点头:“就是这样。”

    柳小七问道:“那甄姑娘的事我不大清楚,不是自己人么?”

    “算半个自己人。”柳二想了想道,“要紧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柳小七抿了下嘴角,随手甩出去一支飞镖,打死不远处一只懵懂的兔子,闪身而去。柳二拔下镖擦净血迹,放进自己的镖囊,拎起兔子回去找贾敘他们。

    贾敘正与茴香说些锦衣卫里头的规矩,柳二不敢打扰,生起火来烤兔子。闻着兔肉香,想起方才那只石头兔子,茴香心中暗自痛快。三人吃罢烤兔肉又吃了些干粮,便赶着回去。茴香脚程慢且不擅走山路,柳二便背起她走,天黑前赶到山下,借宿在他们寄养马匹的寺庙之中。

    今儿这一日下来,大起大落、大悲大慨、折腾的厉害。茴香极倦,吃完晚饭便睁不开眼。跟着知客僧到了他们替女施主预备的屋子,倒在炕上沉沉睡去。贾敘精神头十足,命柳二陪他出去走走。转过一座小坡,柳小七笑嘻嘻从树上跳了下来:“五爷,对的。”

    贾敘点点头:“好。”又皱起眉头默然半日,道:“我在想着要不要告诉琮儿。”柳小七抛过去一个疑问的神色。贾敘道,“怕他把那个东西砸了。”

    柳小七笑道:“不会,琮哥儿最爱惜东西不过。”

    贾敘哼道:“爱惜归爱惜,要舍的时候比谁都舍得。”

    柳小七道:“其中不是有他们道家之物么?”

    “那个算什么?”贾敘又叹了口气:“你认识他的日子太短了,又没去过台湾府……罢了。如今我在京中,你走一趟吧。把消息和东西都带过去,问他们如何处置,也好见见潇湘馆那些人。”

    柳小七爽利应了,笑道:“我本来也想去南边走走的。新近琢磨出了种吃食,正欲同琮哥儿他们商议怎么卖呢。”

    贾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柳二:“这小子竟是你们柳家的么?”柳二含笑点了点头。

    次日,茴香睡醒时大日头已上了天,不觉好笑,喃喃道:“竟这么迟了。果真是不当奴才心境宽。”贾敘柳二早起来了,在人家后院里交手,四五个小和尚盯着他们瞧热闹,眼珠子一动不动。茴香起得晚,有些不好意思。倒是贾敘说:“贾琮日日都这个点儿起床。”三人遂吃了点子斋饭,取出寄存的马匹赶回京城去了。了结家中旧事,茴香心思大定,后日日跟着贾敘踏实学些本事不提。

    另一头,柳小七走八百里加急道赶往台湾府。到了承天府一打听,连知府大人贾琏在内悉数搬到大佳腊去了,忙又赶往大佳腊。一路上不禁暗赞台湾府果然有钱,大水泥马路又宽又直。倘若举国都是这样的道路,行动方便多了。眼看过了大大指路牌子“大佳腊”,走了半日没看见城门,街市倒是愈发繁华了,路边的屋舍也多起来——只是模样古怪。

    又走了会子依然没有城门,柳小七急了,催马往前赶。跑着跑着,忽听一声哨响,有个立在路口墩子上的人指着他喊道:“这位同志,怎么不看红旗?”柳小七打了个冷颤,赶忙勒住马。“同志”二字不是石秋生他们那群革命党的称呼么?扭头细打量那人。此人穿着身湖蓝色的衣裳,却不是平素国人穿的样式,倒与盘龙山那群山贼穿的迷彩服很像。那人又喊,“说你呢!这是交通枢纽,怎么不看红旗就乱闯?”这会子已有许多车马从横着的那条路上穿行而过,如流水一般绕过柳小七;柳小七立在当中犹如河水中的一块石头,突兀的很。他登时明白那人所言是何意了。

    他自己来的那条路口,不论自己这头还是对面那头,车马行人立着不动。吹哨的那人手里举着一面红旗立着,对面路口也有个人举起红旗。此二人身后都有把大伞,伞下椅子上各坐着一人手拿绿旗。横着的那条路,两边路口也各有两个人,拿红旗的坐在伞下、举起绿旗的立在路口墩子上。这红绿旗子便是示意十字路口的人车谁走谁停之意。

    柳小七今儿显见是乡下人进城了,有些羞赧,向墩子上那人拱了拱手:“抱歉,在下是外地来的,不熟贵地规矩。”

    第一波人车流过去了,柳小七趁着空隙拨马到了墩子旁再抱拳。那人道:“想是新来的移民?不熟交通规则也怪不得你。此事最为要紧,快些去念个扫盲班,不要钱的。回头在我们大佳腊见了红旗都得停下、等别人先走,可明白了?”

    柳小七微微蹙眉。此人言语并无失礼之处,只是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傲气,让人听着不痛快。乃又抱拳道:“敢问先生,大佳腊的城门在何处?”

    那人笑了:“我们大佳腊是新城,没有所谓的城门。将来还要扩建呢,谁知道城门会扩到哪儿去?”语调愈发趾高气昂。

    柳小七点头:“原来如此。”心里盘算待会儿怎么暗暗收拾他一下。偏这会子那拿绿旗的人过来走上墩子,此人便与他击了个掌跳下来,嘴角一笑。此人有四十余岁了,方才那一跳宛如少年,柳小七忽然有些不忍心收拾他。耳听长长的哨音响起,墩子上之人举起绿旗,身后的响起一大片“驾驾~~”声,并有马鞭子啪啪直响。举绿旗的催道:“喂,这位同志,快些走,不要堵在路口妨碍别人。”柳小七忽觉好笑,抱了抱拳催马前行。

    到了前头那个路口他方朝捏着红旗在伞下休息的人打听:“这位……额,同志,我想找知府衙门。”

    那人指了指路边的一个大牌子:“喏!那儿有地图。”乃站了起来,“你大约不会看,我教你吧。”

    柳小七忙说:“不必,我能看明白地图。”

    那人爽快道:“好!”遂又坐了下去。

    柳小七便凑去过看那牌子,上头有油漆画的地图。他正琢磨眼下自己站在何处呢,便见这地图下方画了个红色的五角星,旁边写着:地图中五角星处为本牌所在。另一颗五角星也在地图下部,他一眼便看见了,口里喃喃道:“这里是……恩候大道?恩候不是贾赦的字么?”幸而他素来知道荣国府的地图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几眼便寻着了目的地。

    匆匆赶到知府衙门,说他要见贾琏。门子问他要片子,还说:“我们老爷忙的紧,你得预约。”

    柳小七烦了,道:“我没功夫预约,贾琏在里头不在?”

    门子道:“在是在,只忙的紧。”柳小七连马都懒得系,把缰绳甩在地上,身形一闪便不见了。门子瞪大了眼找了半日,“人呢?”

    柳小七径直到里头寻着了贾琏,跳在他跟前。贾琏吓了一跳:“你是何人!”

    柳小七道:“我是京城猎鹰书局的人,奉命五爷贾敘之命赶来台湾府,有急事要见贾琮。”贾琏有几分迟疑。柳小七道,“敢问知道贾敘这个名字的有几个?”

    贾琏登时信了他几分,忙喊人领他去政府大楼,还道:“辛苦你了,要不要吃盏茶再过去。”柳小七只推“不必”,跟着来人走了。

    一时到了政府大楼,饶是柳小七自打进了大佳腊辖区便一路看的都是模样新奇的房子,立在此楼前也忍不住多打量几眼——委实庄重大方,只是四四方方寡然无趣,难道这个也是贾琮从西洋学来的?在门口传达大厅坐了会子,没多久便有个人来问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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