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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4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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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

    那东家果然让他引得火上来了,恨恨的道:“各处衙门从来不曾少过孝敬,饶是如此也保全不得自家!个个如狼似虎的贪的没边儿了!个个都是无底洞!只拿他们没法子,人家姐姐进了王府!”

    刘丰微笑道:“狼捕兔子,今儿抓你,明儿抓他。但凡狼没吃饱,兔子便不安全。只是狼也不是今儿吃了兔子明儿就不用再吃的;也不见得今儿吃了这窝里的兔子,明儿就去吃那窝里的——保不齐每回都碰巧吃到了同一窝的兔子。”那东家遂让他说动了。

    因那铺子也不便直接送与‘小舅子’,只折做市价的十之一二罢了,这会子尚在讨价还价。贾敘直把人杀了,还是光天化日、明目张胆干的,也不知这会子案子可到了裘良手里不曾。那东家听闻足足呆了一刻钟,生怕查到自己头上来,刘丰再去时他竟把门关上了!

    贾琮听罢哈哈大笑:“五叔你把人家吓着了!”

    贾敘道:“商人性狡。不给他来碗板刀面吃,他不会老实的。过几日我挑个晚上亲去吓唬他。”

    “五叔辛苦。”

    “只是还有个要紧的人得见。”

    “大总管么?”

    “丁忘机的娘。”贾敘道,“我想来想去,这姑子须得去探探。丁忘机长得与郭枢一模一样。郭枢在京城风流之时,蜀王在边关打仗,他自己当是没见过郭枢的;只是他下头的难免有人见过。郭枢与蜀王有杀子之仇,怎么蜀王不疑心他?”几个年轻人皆生在郭枢死后,对此人无感,遂不置可否。

    晚上,隔壁传来了叮叮咚咚的琴声,实在弹得不错。只是这会子五个人都坐在院子里吃茶闲聊,陈瑞锦泰然自若,贾敘刘丰袁世凯都瞧着贾琮。贾琮哪能当作没听见?乃喝了口茶,又清了清嗓子,吼了起来:“我种下一棵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饶是猜到他要唱什么,贾敘仍吓了一跳。四个人互视了半日,齐声大笑。

    隔壁的琴声停了,贾琮却没停。“我爱你,爱着你,好像老鼠爱大米——”“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象飞翔在辽阔天空——”

    贾敘忍无可忍,正想揍人;贾琮曲风一变,换了一首《红豆》。贾琮唱歌素来是吼的,忽然来了首安静的曲子,几个人都有些不习惯。贾敘是老人家,听这般平淡的调子听不顺耳,嘀咕道:“跟念经似的。”

    贾琮一壁唱一壁深情款款的看着陈瑞锦。虽唱得不大好听,重要的是歌词,他遂将重点的那几句反复唱来唱去,唱完整首又来一遍。“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陈瑞锦抬目看院角的树上挂着一钩如线般的弯月,疏星淡云、风清露明,心情颇好。

    袁世凯在旁低声跟刘丰道:“我觉得三爷这歌唱的好像有点用,虽仍旧不好听。”

    刘丰也低声道:“是有点用。”

    次日可巧是初一,香火最盛,贾敘悄然往昭觉寺而去。这里是古庙,僧尼分做两院,丁忘机之养母在南边的庵堂里头有座小院子,还有几个姑子服侍。

    贾敘先四处看了看地形,又绕到后头暗暗端详了这姑子半日。虽已老了,能辨认出年轻时必是美人。看她屋中陈设一派富贵,除了剃着光头、穿着淄衣,根本就不是个姑子!贾敘皱了皱眉头:若是避祸来当姑子的,这做派未免过于嚣张。且昭觉寺乃成都府左近的大庙,她如此张扬还有些无礼。只怕从前所猜有误。他遂并不轻举妄动,就在庙中藏着,想多看看。

    入夜,这老姑子无聊,伏在案前抚琴一曲,琴声大气磅礴、与寻常女子不同。音调忽然一变,如金戈铁马般杀气四溢。

    院子外头忽然来了个女子求见,那模样仿佛是个丫鬟。此女恭立在旁候着老姑子弹罢了琴,上前行礼,道:“我们姑娘昨儿晚上弹了师父教的那曲子。”贾敘暗吸了口气。

    老姑子伸手要茶,有个在旁服侍的姑子忙送与她手上。老姑子接茶吃了两口,捧在茶盏子在手里道:“弹了便弹了,何须每行一步都来告诉我。”

    那丫鬟垂头道:“贾先生仿佛不喜欢。”

    “你们怎么知道?”

    “姑娘才刚弹了一小会儿,他便在隔壁大声唱曲子,仿佛没听见那琴声似的。”

    老姑子皱了皱眉:“他唱的什么?”

    丫鬟道:“曲子也奇怪、词儿也奇怪。我们姑娘都录下了。”乃从袖中取出一卷白绫来,“最末还唱了一曲,因声音小了许多,姑娘听不清词儿,只录下了曲子。”

    老姑子接了白绫铺在案头瞧了瞧,好笑道:“这是什么调子?好生难听。词儿也怪。你们姑娘没听错?”

    “她听着便是这词儿。因是听声猜的,保不齐有错。”

    老姑子道:“如此俗气的词儿我竟从没见过,莫非是什么地方的乡野小调?”乃伸手在琴上略弹了弹,“端的好生古怪。罢了。”她又吃了口茶,问道,“昨日可遇见了?”

    丫鬟道:“遇见了!贾先生瞧了我们姑娘好几下,只是有些随意。”

    老姑子哼道:“随意?换个颜色寻常些的可看他随意不随意了?连女保镖都调戏,罪人家的女子也盯着瞧,生性必是个风流的。他老子、他哥哥皆是一路货色。”贾敘在窗外险些失笑,暗想,待会儿这话务必说与陈丫头知道。

    丫鬟道:“只是听闻他这些日子衙门里头办事时,世子的人与他交往极好。”

    老姑子道:“贾琮此人惯常公事公办。世子忙不迭的派了几个人去弄什么义务教育学堂,他可巧熟知此事,同僚罢了。”

    丫鬟道:“不知丁先生?”

    老姑子哼道:“我告诉过他不要去试探贾琮的,他非不听!贾琮心眼子小,他二人结交怕是难些。让你主子也莫急,世子的人亦没用。这帮人里头,也唯有裘良因下地道时有心护着他,他视之为友罢了。”

    丫鬟蹙起眉头:“裘大人是孤臣。”

    老姑子看了她一眼:“急什么?还不到打裘良主意的时候。”

    丫鬟垂头应“是”。

    老姑子吃了两口茶又看了看那白绫,道:“林海苏铮两个大雅之士,竟教出这般一个庸俗弟子来。”乃笑道,“当日我说什么来着?贾琮的性子果然是像贾赦多些、像林海苏铮少些。什么树上结什么果子。”

    丫鬟道:“要不要另换位姑娘?”

    老姑子摆手道:“不换。纵然他本人俗些,终究会喜欢擅琴书的女子。哪怕放在屋里摆着也比庸脂俗粉强些。”

    贾敘正听得有趣,忽闻远远的有人声犬吠传来,这庙里竟有巡逻的!因恐怕让狗嗅出什么,他闪身躲去院子后头的一株大梧桐树上。不多时巡逻的过来,狗果然汪汪大喊。过了会子,有个姑子出来将外头的人打发了。

    待他们走后,贾敘听见那老姑子在屋里喊:“可有梁上君子?”贾敘不则声。老姑子便命人出来找找。眼见有人找到了树下,贾敘假意弄出了点子响动,小姑子提灯往上一瞧——灯光虽微,隐约可见一个人影。

    贾敘忙说:“别做声!在下并无恶意!”乃飞快的从树上爬了下来。

    小姑子举起灯来照了照他的脸,贾敘抱拳道:“在下想见见丁忘机先生之养母。”

    那老姑子腰板笔直,念了声佛走过来道:“贫尼就是。”

    贾敘也向她合十行礼,一声不吭从怀中掏出了一物递了过去。老姑子接在手中一瞧,暗暗心惊——锦衣卫的腰牌,银的。千户刘全。贾敘低声道:“在下早已不在朝廷供职了,只是有几分好奇。”

    老姑子淡然看着他:“好奇什么?”

    “早年在下曾奉命查一桩灭门命案。”贾敘道,“查了数年皆查不出来。虽后头上面不让查了,在下心里堵得慌。那死掉的一家子,家主与其三子长得极像。”乃拿眼睛溜了一溜老姑子。“丁先生与那一家四口长得……”

    老姑子愣了片刻,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直流。

正文 第400章

    话说贾敘拿锦衣卫的腰牌去见丁忘机之养母。那老姑子大笑了半日,道:“刘千户可查出什么线索没有。”

    贾敘道:“查出了许多线索,只是找不到幕后真凶。”

    老姑子嘴角含笑:“不用再找。郭枢是我杀的。”

    贾敘叹道:“不出所料,在下看见丁忘机先生时便猜着了。郭先生风流一世,终究难过美人关。”

    老姑子冷笑道:“刘千户猜,贫尼是何人?”

    贾敘道:“六王爷的探子、郭先生的姘头。”

    老姑子怔了怔,忽然上前打了贾敘一个耳刮子。贾敘竟来不及拦阻,硬生生挨了一下。老姑子嘶声大笑起来,笑声悚然。贾敘皱起眉头。老姑子笑出了眼泪:“真真是旁观者清。四十余年可算有人说了实话。我就是个姘头。”

    贾敘拱手道:“如有得罪,还望海涵。”

    老姑子怔怔的呆了半日,摆手道:“你去吧。”转身欲走。

    “师父请稍等。”贾敘绕到她跟前。

    老姑子哂笑道:“刘千户还想抓贫尼归案不成?”

    “不是。在下有东西要还师太。”贾敘抬手“啪”还了她一个耳刮子。老姑子愣了。

    打灯笼的小姑子断喝:“大胆!”

    贾敘微笑道:“两讫了。”回头灵巧的爬上树,大模大样翻墙出去。

    他骑在墙头时,听那小姑子大喊:“有刺客——抓刺客——”一个趔趄摔了下去。巡逻队飞快的赶过来,一阵兵荒马乱,围着庙中的大小树木都搜了一回,终究没有抓到刘千户。老姑子厉声大骂,骂得中气十足、花样百出还不带脏字,贾敘都忍不住想给她叫一声好。

    待老姑子小姑子再回到屋里,听那丫鬟道:“师父方才莫要与那刺客废话,直喊兵士来便是。锦衣卫里头能当上千户的都有些手段,何苦来。”话音未落,脸上已挨了一个耳刮子。

    老姑子狠狠的道:“好大的胆子!偷听我说话。”

    丫鬟赶忙垂头道:“奴婢恐怕师父不安全。”

    老姑子盯了她一眼:“查,把方才那个刘全查出来。”

    丫鬟忍着疼劝道:“太上皇的人早树倒猢狲散了,那千户翻不出什么浪头来。”

    老姑子颂了一声佛:“他敢打贫尼,贫尼要他性命来偿。”

    丫鬟垂头应“是”,又道:“我们姑娘问计策可要变化。”

    “不变。”

    丫鬟遂告辞而去。

    过了片刻,那老姑子又坐在案前抚琴。其音杀机骤起、戾气横生。贾敘只觉得恍若身在战场、举刀斧四面拼杀,偏眼前敌兵如蝗虫一般、拼尽浑身力气也砍杀不完。也不知过了多久,琴音戛然而止,贾敘顿觉自己已出了一身热汗,旋即又出了一身冷汗。却听那老姑子一声厉喊:“啊————”恶鬼临世一般凄绝。

    回到客栈,袁世凯早睡了。贾敘把三个年轻人找来细述经过,叹道:“那老姑子之琴实在了不得,可谓绝技了。”

    贾琮道:“岂止绝技,简直是神技!您老不是容易被影响的人,都被她琴声扰动了。只是这种人最容易钻牛角尖。您老也是闲的,戳破人家干嘛?人家都当姑子去了。”

    贾敘满面无奈:“此事当真不是故意的。算起来她该有五六十岁了吧,旁的女子几辈子都不曾有她那么多经历。谁能想到还看不开。”顿了顿,添上一句,“寻常人眼中她不就是姘头么……”

    “沉默啊沉默!”贾琮打了个哈欠,“不在沉默中恋爱,就在沉默中变态。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这老姑子吃夺嫡的亏算是吃了整整一辈子吧,竟然又跑来掺和夺嫡。”

    贾敘哼道:“这等狠厉决绝的女人蜀王必不敢重用;她儿子的亲爹与蜀王有杀子之仇,丁忘机也重用不到哪里去,一个谋士能干到死。跟着世子也出不了头,郭枢害死的那位乃世子同母的亲哥哥。”

    贾琮道:“像她和丁忘机这身份,就应该趁着天下分封改投别家,将往事一笔勾销。”

    陈瑞锦道:“丁忘机说不定尚且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然,他何须还留在蜀国?”

    贾琮啧啧了两声:“蜀王和他的儿子们应该都知道了,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他都那么大了,这么要紧的事还不告诉他,早晚会影响他判断形势。老姑子现在跟着的这位连丫鬟都敢教训她,显见并没把她搁在眼里。五叔,那老姑子要杀你呢。”

    贾敘捻了块绿豆糕搁进嘴里,咽下去才说:“她也就能杀个姘头罢了。这绿豆糕不错,比京里的都好。”年轻人笑了起来。后遂散了,各自回屋歇着。

    贾琮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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