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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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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六一边跟手下的小混混喝着九娘送上来的美酒,一边大快朵颐着。手上还不空闲地划着拳,大声吆喝着:“独一枚啊,哥俩好;三星照啊,四季财……”这一群地痞流氓的如此行径,顿时吓得食客跑了一大半。

吃饱喝足,贾六站起身来,摸了摸吃得有些撑了的肚子,叫道:“钱。”

“承惠,几位爷连酒带肉,一共五两银子。”宋俊夫回头望了望九娘,慢步踱到贾六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你还敢问六爷要钱!”一旁的小混混见状,上前猛地推了一把宋俊夫,怒斥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六爷肯吃你家的烤肉,那是看得起你。你居然还敢问六爷要钱……”

贾六望了一眼跟前这个面带笑容,不卑不亢的中年男人,眼中不由得带了几分诧异。

☆、我该如何对你(7) 。

他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竹签往嘴里当牙签掏去,唇角挂着一丝似讥似笑的弧度,嘴里犹自漫不经心地说道:“很好嘛,出息了。不仅不交保护费,还敢问六爷要吃食钱了。”

贾六的语气淡淡的,却隐隐带了一丝压迫。若是普通商户看着他此刻的模样,早就吓得屁滚尿流求爹爹告奶奶了。可眼前这个斯文的中年人,眼里有一些担忧和不安,却依旧很是镇定。

莫非是自己看走眼了不成?!贾六正这样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熟悉笑声:“很好嘛,贾老六。多日不见,你越发出息了。连我家兄弟的地盘也敢来收保护费了!””

“七爷!”贾六回过身去,一眼便望见了坐在角落阴影里,身着便服的田七。

在他身边,犹自坐了几个衙门里熟悉的面孔,和一个面容清俊却气度不凡的青年男子。“哟,你老人家怎么到这里来了?!你瞧你,脚步那么金贵。几个月也难得来这南天门一次。来了却不给小人打声招呼,让小的有幸做东请你老人家喝顿酒也是好的啊!”



田七的面上带笑,语气中却给人有无形的压力。一时间,贾六有些懊恼自己方才怎么只顾吃喝了。居然连平日的眼力劲儿都没了,竟没瞧见这几个主在坐在这里……

“我今儿来,是听说咱们知府大人的师爷,我的这位江兄弟,他家的烧烤摊,在这建乐府已经是远近闻名了。你知道,我一直无肉不欢,又好那么几口酒。这不,今个儿特意带了衙门的兄弟们过来。就是想尝尝鲜的。”

田七指了指江染雪,不紧不慢地说道:“再说了,我哪里敢劳驾六爷你啊。如今你六爷人大面大,连我们知府大爷的师爷都不放在眼里了。赶明儿,只怕我们这些小衙役,就更不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了……”

贾六早已是混痞了的人,精。明得跟人精似的。见状,立马知道自己踩到了地雷。他悄悄地打量了一下田七口里的江师爷,却见他不言也不语,无嗔也无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贾六心中便越发忐忑起来。直骂给他红包的那几个小摊贩替他惹是生非。

面上,还不得不陪着笑,小心翼翼地讨好道:“七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小的这不是有眼无珠,不知贵人在我地盘上么。不然我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么敢得罪江师爷这位大贵人!”

“都怨小的们有眼无珠,没有打探。清楚便胡说八道。”说罢,贾六回头狠狠拍了一个小喽啰一巴掌,方才转过身来陪笑道:“几位爷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的们计较。以后,江师爷家的烧烤摊,包在我贾六身上了。若是出了半分差池,我提着人头来见七爷您!”

“罩着就不敢了,只盼你别打麻。烦,我就阿弥陀佛了。”田七见状,也见好就收。笑着调侃道。

“哪里哪里……七爷你说笑了。”贾六擦了一把冷汗,回头。踢了身后的小喽啰一脚,斥道:“还不赶快结账滚人。还想留在这里丢人现眼,还是影响人家的生意啊?!”

☆、我该如何对你(8)

那小喽啰一脚挨得冤枉,却又不敢还嘴。于是只得。一脸委屈地陪着笑,朝九娘走去。“不用了。这顿,我请了。”身后传来一阵清丽却响亮的声音。贾六回过头去,说话之人,眉目俊逸,不是田七口中的江师爷是谁?!

闻言,贾六心中咯噔一下沉了下来。田七诸人也。略带了些诧异地看着江染雪。“江师爷,您老人家别调侃小的们了。小的们哪里敢吃你的霸王餐啊……”



“我说请你,便是。请你。田大哥知道,我从来说一不二的。”江染雪微微勾出一笑,道:“不只如此,每月该收的保护费,你照样收你的。只不过,咱们是小本经营。别人怎么样,我家就怎么样。希望六爷别给我们‘特殊照顾’,就是六爷给江某面子了。”

“这……”见江染雪不像是说笑,贾六抬头来望了望田七。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摸了摸脑袋,讪笑道:“江师爷如此,小的们怎么敢当?!”

“怎么,六爷不想交江某这个朋友么?”江染雪垂眸一笑,复又抬起头来看着他,眸光一闪也不闪。



不怕得罪君子,就怕得罪小人。像贾六这样的市井宵小,拉拢一个不容易,得罪一个却是轻而易举之事。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总不可能,时时刻刻防备着他们吧!

“承蒙江师爷看得起,贾六谢过了。”贾六闻言,许久不语。

半响,眼中才闪过一抹亮色。他爽朗一笑,朝江染雪抱了抱拳,正色道:“江师爷这个朋友,贾某是交定了。以后但凡江师爷有什么事,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贾六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当江染雪看见贾六眼中的那抹异色时,心中顿时松了下来。于是也莞尔一笑,道:“那江某就先谢谢六爷了。以后六爷若有兴趣,想找人喝酒,不妨同我家九娘言语一声。江某定当作陪。”

贾六闻言,也不言语。只郑重地点了点头,同众人鞠了个躬,转身就带着一干小喽啰离开了。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田七拍了拍江染雪的肩膀,竖起大拇指夸奖道:“江师爷这招,兵不血刃的收买了贾六这个泼皮的心,真是高明之极啊!顺带还把我们饶了进去。江兄弟,以后遇见这种事,你直接说了,让弟兄们去打个招呼就行了。何必还专程跑一趟呢!”

“我这不是狐假虎威,借了田捕快和几位大哥的威风么!”江染雪爽朗一笑,眼眸中,却极快地闪过一抹流光。

对待贾六这样的地痞流氓,你若以过于强硬的态度对待他,他也许表面答应得很痛苦,背地里却阳奉阴违。指不定还趁你不备或是落难之际,在背后捅你一刀。

可是反之,这种人最缺乏的就是别人的尊敬。你若是真心待他,地痞小流氓,也许比别人更重义气更讲情义。

“我初来建乐,人生地不熟。以后凡事就请几位大哥多多照应了。其实今个儿,我本意是真想请几位喝喝酒小聚一番的。没想到,却遇到了这么一档子事。”

☆、我该如何对你(9)

对江染雪过往的事迹,这几个衙役多半听纳兰硕柯讲过。在秀山村,他们也见识过江染雪的急智的。是以,对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可以做到知府师爷一职的江染雪,衙役们是不敢怠慢的。

所以,无论今天江染雪是利用他们,还是真心款待他们。他们都不便再去做计较了。闻言,都纷纷一笑,继续坐下来把酒言欢。“只可惜了,纳兰师爷今天不在场。他的酒量也是不错的,不然,我们就可大醉一番了……”

江染雪闻言,心陡然沉了沉,眸光中有一抹暗色极快地闪过。面上的笑靥,却益发灿烂了……

“江师爷,你来得正好。”杨程远从一大堆公文案牍中抬起头来,指着书桌上的文房四宝对江染雪说道:“正巧,有一个奏章条陈要你起草呢。”

签押房里,知府杨程远正和钱粮师爷吴成杰各自忙碌着,纳兰硕柯不知所踪。见江染雪推门而入,杨程远揉了揉眉心,微微笑道。

“是关于钱肆意大人中毒身亡一案吗?”江染雪大步走到书桌前,略瞥了瞥桌上的菊花石砚台,发现里面已经没有多少墨汁了,于是拿起旁边的油烟墨开始研磨了起来。

“是啊。”杨程远赞赏地点点头,道:“钱大人是朝廷五品大员,在任上无故身亡。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宜缄默。除了给圣上的奏折之外,宰辅大人处,也应该有条陈送上才是。”

“不错,还是大人想得周全。”江染雪铺开宣纸,提笔微微沉吟片刻后说道:“此事可大可小,为防有小人落井下石。咱们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只是,这条陈,不知是上给左相大人,还是右相大人啊?”

据江染雪所知,燕回朝有左右二相,左相司徒杰,为官三十载有余。为人精明干练。是一名难得的能吏。在朝中权势盘根错节,其门下学生无数。可以说是燕回朝除了皇上之外,说一不二的人物。

右相纳兰瑜,是朝中新贵。出身书香门第,曾经的京城三公子之一。据说上通天文地理、兵法韬略;

下懂文治武功、琴棋书画。才华横溢却又风流成性,是朝中青年官员的代表人物。坊间传言,他不仅经常游荡于各大青楼之中,眠花宿柳,温香软玉在怀。

还与当今圣上的嫡妹,六公主东方云薇关系暧昧。朝中亦有不少看纳兰瑜不顺眼的官员,放出流言来,说他是靠六公主的裙带关系才获得右相一职的。迟早都是驸马爷的金贵命!

想到这里右相纳兰瑜,江染雪就。情不自禁地想到另外一个纳兰。虽然此“纳兰”非彼“纳兰”,可是却同样让人琢磨不透,无法把握。想到这里,江染雪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惆怅顿生。

“江师爷你不是开玩笑吧?”正在。忙碌的钱粮师爷吴成杰突然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抹复杂的笑颜。

他并未注意到江染雪的细小变化,只径直说道:“这满朝文武百官,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朝中事务,皆是由左相大人在打理。那右相纳兰瑜,就只是一个空有其表的摆设而已。三天两头不是一大病,就是一小病的。

☆、我该如何对你(10) 。

就算不生病上朝的日子,也只是例行公事来点点卯。剩下的时间,就跟着六王爷鬼混去了。哪里肯里半分朝务。你叫他鉴赏哪家青楼的花魁风姿绰约,琴技出众,小曲唱得好。他大约还得心应手。你叫他处理朝政,只怕是赶□□上架,强人所难啊!”

“原来如此。”江染雪哑然无语。片刻后,才抬眸笑笑。“小。楼是新人,对朝中事务,多有不熟。幸得吴师爷的指点,不然,就该闹大笑话了。””

“哪里哪里,你我份属同僚,都在为杨大人做事。自当。尽心尽力,又岂有不帮之理。”

吴成杰吧嗒了一口水烟,大声笑道:“再说了,当日纳兰小兄弟荐你之时,便同老朽打过招呼。要我对江师爷你多加照顾,我焉有不从之理。”

正说着,签押房的门嘎吱一声,被人轻轻推开。门。开处,一个清俊挺拔的身影长身玉立地站到了几人的面前。江染雪心中微微一颤,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朝来人点了点头。

吴成杰哈哈一笑,道:“建乐的地面邪,说曹操曹操就到。纳兰兄若再来晚一点,指不定我们就要发你牢骚了。””

纳兰硕柯挑眉。微微一笑。因着是背光,江染雪看不太清楚他面上的表情,却隐隐觉得,此刻他的黑眸如两粒晶石闪烁着深邃复杂的光芒。那眸光里包含了太多的含义,以至于一时间,江染雪来不及品味他眸光中的深意。

“纳兰兄一向勤奋尽责,今个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怎么这么晚啊?”吴成杰长长的吐出一串烟圈,方才笑着调侃道。

“我去走了一遭‘和安堂’。”缓步踱到自己的书桌前,纳兰硕柯不紧不慢地说道。

“如何?”顾不得心中的别扭,江染雪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淡淡的问道。

纳兰硕柯抬眸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这才缓缓地说道:“据‘和安堂’的掌柜说,张大夫的确曾于前几日到钱府替人诊过脉。不过,是替谁人诊脉,他却不得而知。而他在诊脉之后的第二日,便接到家中急信。说是其母病重,即将不久于人世。他接信后片刻不敢怠慢,当日便离了建乐城。”

“这么巧?!”江染雪顿了顿手中的毛笔,声音中便带了几分讥讽。“这未免也太凑巧了一点罢。”

纳兰硕柯点点头,俊逸无双的容颜上,没有一丝表情。“看来此案果真另有内情。按理,这张郎中就诊,必有病人的案例留下。

可张郎中一走,他的病例也一并消失了。是以,就连‘和安堂’的掌柜,也不知钱姨娘是否究竟怀孕。”

“大人,我建议,迅速派人查清楚这张郎中家乡的详细地址。并派人到他家乡去走一遭。一定要调查清楚这其中缘由才是。”顿了顿,纳兰硕柯继续说道。

“好。”杨程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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