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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中国式继承-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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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还能接受,如果父亲出事了,我是承受不了的。”阿姨当时很紧张。李兆会看着她的眼睛问是不是。她说没有没有,让李兆会收拾行李,自己则去给他买机票。李兆会提出上网去看看,她骗他说家里网坏了。“当时有个好朋友在身边,我说回我家去看。他说你不用看了,直接去机场吧。”李兆会急了,就打电话给母亲,问父亲在哪儿。母亲说还在公司。他又打给六叔,李文杰说你不要管,回来就行了。“我就想是我父亲出事了。当时想是车祸之类的,躺在医院里。尽量往好的地方想。我跟我朋友讲如果我父亲不在了的话,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我朋友也很害怕。在飞机上想了很多事情,就是不敢往最坏的事情上想,在香港转机的时候,我坐在最后一排,前面两个女孩在看报纸,头版一个大标题“全国工商联副主席李海仓被歹徒打死”一下跳进我眼里,当时脑子一片空白。觉得不可能。可那是香港《华商报》头版头条。空姐过来问我怎么了,我把报纸收起来,眼泪擦干,说“没事,给我一杯咖啡”。下了飞机,我问公司接我的人是不是我爸出事了?他们还说没有。我把报纸拿出来给他们看,当时车里没有一个人说话。我说既然已经出事了,我母亲怎么样?我妹妹(19岁,也在澳洲留学)还没回来,她知道没有?坐在车里时的那种感受,可能成人很难理解,突然父亲不在了,以后怎么办?没有一点主意了。车开回家,一大帮人围上来,把我衣服脱掉,给我换上孝服。我看到“悼念李海仓”的横幅,就真的傻了。我不知道怎么走到父亲灵前的。他们叫我哭我也哭不出来。我跪在那里只说了一句话:爸,我回来了。眼泪才流出来。我一直跪在那儿没起来。脑海里过电影一样想起父亲责骂我,还有一些快乐的事情。有一次我从国外回家,去父亲办公室玩,父亲出差了,服务员说给我看一样东西,我以为她在开玩笑,结果她拿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太累了。是父亲的字。我这一生跟我父亲在一起的时间太少太少。他太忙了……进家前我擦掉了最后一滴眼泪。我想家里现在就剩下我一个男人了,回家以后我应该安慰母亲,不能让母亲安慰我。我跟她说,你的孩子已经回来了,在你身边。看见她有了一点起色,我把话题转了转:我妹妹就要回来了,如果咱俩都禁不起这个打击,她怎么办?咱俩都不要哭,咱们去安慰她。”

面对记者,李兆会的言辞锋利会让人大吃一惊。他反问记者“你处在我这个位置该怎么想?”他或许讨厌媒体,但是孩子式的冲动和友好最终让他把记者当作了倾诉对象。你能感到这个22岁的年轻人身上的压力。

在澳大利亚上高中大学的经历使他具有了西方人的幽默。对摄影师的摆布无所适从时他向秘书招手:“你来替我。”

一、海鑫集团:少帅铁腕新政(7)

谈到父亲留下的财富他几乎喊出来:那对我是负担!

“很快就想到这些问题:父亲没了,我们这个家该怎么办?公司这么大,又怎么办?当时完全没有考虑作这个董事长,我觉得我没有这个能力。有太多的人比我适合这个角色。当时我很软弱,不想受这份苦,想逃避。我五叔,六叔,辛总,他们虽然跟我父亲有差距,但至少跟我不在同一个层次。

“那天晚上,我在父亲的灵前跪了一夜,想了好多好多的事情,想我今后该对这个家庭尽什么样的责任,该对这个公司尽什么样的责任。那时感觉自己真正从一个男孩转变成一个男人了。之后,很多人都来跟我谈。我听说过分家这样的事情。现在我父亲不在了,我们这个家族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事。我说我不想做这个董事长,因为我觉得自己现在没有这个能力。不论是给我五叔、六叔还是辛书记,我都同意。而后我们开了三次家庭会议,最后我们当地政府,还有公司核心层,包括我的家里人,都说是不是还是你来扛这个事。我爷爷说,难道我们李家就只出了一个李海仓吗?就他一个人能办企业、能明白事理吗?难道我们就不能把这件事情看清楚吗?我爷爷是很明白事理的人,我跟我爷爷的思想不谋而合,开过几次家庭会议以后,我的几个叔叔他们都接受了,他们都跟我说一句话,我很感动,他们说:自家兄弟嘛,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我们目前的家产,谁都花不完,不必争这份家产,惟一的前提是怎么把海鑫公司做下去,我们一家人跟当地政府、跟公司的人以及和我父亲合作了半辈子的伙伴,一起把这个企业做下去,渡过这个难关。

“最后决定了由我出面来做。我在国外学习企业管理,但实践工作经验一点都没有,自己心里觉得没底。坦白说,我了解(最终决定让我来做)是为了稳定人心,无论对外界还是对公司员工啊,都有一股凝聚的力量,因为大家对你父亲都很敬佩的,你父亲以前是这个企业的精神领袖,大家都为企业考虑,如果你来做这个董事长,稳定人心是比较好一点,因为不管是谁,大家对你父亲的那份情义,转变到你身上,会跟转变到别人身上不同。李海仓以前是你生前好友,李海仓不在了,对李海仓的这份感情该怎么办?这也是我这两个月来跑北京、跑太原、跑运城,感觉外围环境很好的原因吧。这大概是我父亲的人格魅力吧。叔叔伯伯和阿姨们很帮我,教我怎么去思考问题。

“他们也不是逼我,非要我做这个董事长,他们也要我自己考虑来决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燃起一根烟),我想我作为我父亲的长子,既然这样做对这个企业有利的话,我自己22岁以前无忧无虑地生活,可以啦,人生也就60年,22岁就这样过去已经可以啦,我父亲还有很多未尽的心愿,要我们下一代来完成。我自己觉得我是我父亲生命的延续。既然我已经认定了我要扛起这份责任,就无怨无悔,这份苦你也该吃。

“我要照顾我的家,我的母亲和妹妹。公司是我父亲的,不能让它败在我手里。企业目前的条件比我爸创业时好了不止一千倍,我再做不好,就是我无能。”

辛存海对他说:“也好,一个新人就跟一张白纸一样,我们就来重新描画。”

但是放在李兆会面前的海鑫可不是一张白纸,父亲的财富,对22岁的李兆会是不能承受之重。“我的理念是如果你想把企业做大的话,一定要把企业透明化,做正规。我现在有两个责任:一是尽家庭责任;一是延续父亲的事业(奇*书*网^。^整*理*提*供)。我从来没有思考过我父亲的财富。现在财富对我来说是种压力,我明白海鑫有9 000多人等我开饭,我一个决策失误,会砸掉许多人饭碗。这个压力对我是太大了。”

在确定了李兆会为新任董事长之后,公司设立了监事会主席和副主席职位,分别由李春元及李海仓之妻担任。海鑫公司其他六方投资者的股权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李天虎继续做公司总经理。辛存海则在事实上承担起全面辅佐李兆会的工作。

海鑫悬念

接班人问题的圆满解决,虽然使海鑫在遭遇意外危机之后,排除了一个最大障碍,但如果真像辛存海所言:目前海鑫内部无一人能替代李海仓的角色,则无论李兆会,还是其他家族成员、公司高层、创业元老,都不得不面对持续到来的发展的挑战。目前的集体决策能维系多久?李兆会的成长需要多长时间?而李海仓生前正在进行的”外迁“项目,眼下看来,也势必成为海鑫未来发展路上一个极大的悬念。

辛存海承认,李海仓之死,对海鑫可以说是致命的打击。虽然1、2月份的生产经营都没有受到明显影响,但是海鑫前途还是被投上了比较重的阴影。

“这一段,我们深深感到,没有海仓好多事情特别难办。公司可以说,现在还没有一个像海仓一样有一言九鼎的威信的人,在重大问题处理上,重大决策上,也没有一个人能像他一样洞察秋毫,尽快拍板。海仓这么多年来建立了一个非常广泛的公共网络关系,包括联营单位,业务单位,甚至包括销售,客户,原料供应商等方方面面。在办理具体事情上,大家对他的信任度和对我或者其他人是不一样的。还有,在政府职能部门办一些必要的手续,比如我们要上一个项目,要进行环境的评价,污染的治理,海仓在的时候,说没问题,我现在先干,什么时候把这个补充起来,大家信,信海仓有这个能力,信海仓是(说话)算数的。海仓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我们可能就得跑几天。“辛存海说。

一、海鑫集团:少帅铁腕新政(8)

但是县委书记董鹏翔却有不同看法。

“当时有人说海仓走了,海鑫不行了,海鑫天塌了。遭受这样重大的变故,我们的基本思路是稳定与发展。年初八(2月8日)我带着四大班子到海仓现场办公,初步决定了李兆会当董事长。接班人的问题解决了,剩下就是海鑫怎么办?我们提出了‘精诚团结、稳定人心、内强管理、外固网络、完善本部、量力外扩’的工作思路。”

说起海鑫的事务,董鹏翔就像布置县里工作一样驾轻就熟。他所梳理出的海鑫危机时刻的24字治企对策,也极符合一个县委书记的能力特征—高度概括和总结。

“要把公共关系搞好。海仓不在了,外面的人还认海鑫的账吗?所以我带头去拜访股东单位、金融单位,去跟他们沟通。”

这24字方针的最后一条所指,就是海鑫集团目前已经开展的“宁德项目”。“海仓生前,在公司发展上我们定过一个大的目标,就是把(东镇)这一块搞到年产260万吨钢,260万吨铁以后,下一步的发展计划是走出去。基本上确定了在福建宁德搞一个规模更大的钢铁企业。宁德沿海,是天然良港。投资计划分三期,原定从今年下半年开始,到2005年结束。首期准备投资150亿,大的盘子已经定了。”辛存海说。现在,他担心的是“海仓去世以后这个项目还能不能干,就成了问题。他在的时候,融资,项目确定,都是他一手抓的,有好多事情我们还不是太了解。方方面面都在问,你这还能不能干,能不能干好。这也是人之常情。昨天你们来的时候,宁德市委市政府也来了,他们也在担心。”从辛存海和其他公司高层隐约的话语中,我们听出了这些公司元老们看着公司走到这一步的不甘和无奈。

24字方针其实也预示了海鑫短期内的未来,必定是采取最为稳健甚至保守的态度,“我们公司在今后发展和管理的一些重大问题上,将不得不做出一些调整,比如说宁德项目,如果海仓在,四、五月就能启动。现在仍然在想办法运作,把它变成现实。决心没有变,只是时间上要推后,但今年的重点不再放在这儿了。”辛说。

2月27日,李天虎与李兆会、李文杰一行曾千里迢迢赶到福建宁德,与当地政府谈了钢厂立项问题。而后李兆会又进行了短暂的香港之行,拜访了一些父亲的生意伙伴,可能也包括一些机构投资者,据说在寻找资金方面,颇有意外收获,一些香港投资人对李兆会热情很高,如果成功,此番可能获得数亿美金的投资。这对目前骑虎难下的宁德项目而言,不异于一针强心剂。

今年以来钢材价格走势的持续看好,似乎给了尚不能完全从重创中醒来的海鑫喘息和调整的机会。目前在建的发电厂项目,在闻喜县委县政府一如既往的支持下,还在推进。海鑫实业公司的上市工作,也在推进中。而对董书记们而言,外迁(董强调说应该叫“外扩”)项目的暂时停滞未尝不是好事,毕竟,海鑫在闻喜还有更多的事情可做。

(二)少帅夺宫新政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一个业务覆盖钢铁、焦化、水泥、房地产、金融、保险等领域,销售收入超过50亿元的大型企业集团的当家人的重担落在一个年仅22岁的年轻人身上,李兆会在接任海鑫集团董事长一职后,很快就显示出了这位少帅的英雄本色。

如今,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李兆会从当初的“稚嫩”模样,变成了令人难于想象的成熟。时间真是一个伟大的魔法师,它能改变一切。在两年多时间里,李兆会从一位大学在读生迅速蜕变为精明的年轻企业家。在历经康熙式的“夺权斗争”之后,李兆会在实践中学习怎么真正掌控一个企业帝国。

2005年2月,海鑫集团副董事长辛存海向《二十一世纪经济报道》的记者邱伟证实:“李兆会现已经全面掌权”,而对于这个真正全面掌权的时间点,辛存海含糊地说是“就在不久前”。

在辛存海所说的“不久前”的2004年里,李兆会不仅开始了其在资本市场的驰骋,也开始用他那还双略微稚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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