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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妒后养成史-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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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宫女微微低头,姿态静美声音娇柔:“禀陛下,奴婢紫葳乃琦玉殿董太妃的司衣女官,奉太妃娘娘之命面圣,求陛下恩赐宽敞一点的住所,德昌宫虽宽敞,只是新近搬入诸位太妃娘娘……”她是董太妃特地选出来的,据说最符合清平帝的审美。

她说了半日,没有得到回应,便悄悄用余光去看,却发现清平帝怀里抱着皇太子正凝神望着前方,心中有些奇怪,便停止了没人聆听的絮叨,顺着众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见一群华丽礼服的宫装女子簇拥着一个披着黑缎斗篷的雪肤丽人逶迤而来。

那雪肤丽人眉目如画生得甚美,姿态高雅娉娉袅袅走了过来,睨了一眼清平帝,脆声道:“咦?我不过是一会儿没看着你,你就给我戴了一顶绿——”

“咳——”清平帝抬起右手捂嘴轻咳了一声。

丽人的话被打断了,便不再说了,秋水般的眼睛先是带着担忧看向清平帝,接着便清泠泠瞟了过来,紫葳顿时心跳加快,忙低下了头。

清平帝声音清朗,似乎带着三分笑意:“过来吧!”

那雪肤丽人“嗯”了一声,向着清平帝方向走了过去,跟她的人都立在了御书房院子里,并没有跟过去的打算。

皇太子早就从清平帝怀里滑了下来,奔跑着冲向雪肤丽人:“母后!”

紫葳出了一身冷汗,她没想到徐皇后生得如此美,又如此妒——摆到明面上的妒。

徐灿灿差点被儿子给撞倒,藏在素白千褶裙里的双腿微微分开,双臂微微运力,终于把胖儿子给抱了起来,向清平帝走去。

见柔弱的徐皇后一举抱起了皇太子殿下,因为极度的担心,水寒当即迈出了一步试图把皇太子接过来。

清平帝却比他更快地迈开长腿走了过去,从徐灿灿手中接过了胖儿子,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牵着妻子,一起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上挂着的宝蓝色锦缎门帘落了下来,负责掀帘的小厮傅楝规规矩矩立在那里。

紫葳孤零零立在木制走廊外的雪地中,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被遗忘在这里的。

水寒给苏延使了个眼色。

他如今贵为太子少保,苏延只得从善如流走过去提醒紫葳:“紫葳女官何不离开?”

紫葳只得悻悻地回去向董太妃复命。

看着她的背影,苏延悠悠道:“太妃们从旧宫搬了过来,无数的魑魔魍魉也随着来了。”

水寒目似寒星望着前方的雪景,没有说话。

苏延又道:“咱们要多多关注皇太子、二皇子和三公主的安全了!”

水寒虽然心里赞同,却觉得气氛怪怪的:和我说这些,难道我是太监么?

他看向苏延。

苏延坦然地望着水寒——水寒至今住在御书房侧院,他一直把水寒看做自己人,常常忘记水寒不是太监。

水寒:“……”

徐灿灿一见傅予琛就开心,眯着眼笑着老老实实被徐灿灿牵进了御书房——她已经忘了自己过来的初衷是要抚慰傅予琛的丧母之痛。

傅予琛也忘了,他抱着儿子牵着妻子进了御书房,放下儿子便开口问道:“去金明苑?”太上皇那些嫔妃们都搬了过来,种种鬼蜮之事开始生发,不如带着徐灿灿和三个孩子搬到金明苑清清静静过一个年。

徐灿灿先道了一声“好”,接着理智回归,只得道:“初一宴罢群臣再说吧!”

她净了手,在屏风后自己往常坐的圈椅上坐下,拿了一个砂糖橘开始剥,一边剥一边问道:“阿琛,最近觉得怎么样?”傅予琛已经很久没有病过了,越是这样越是令她担心。

傅予琛想了想,道:“还行。”

又道:“岳父大人刚来看过脉象,开了药,还没来得及喝呢!”

徐灿灿忙道:“等一会儿回去我就命人煎了!”她心里默默筹划着等一下看着傅予琛喝药,明日再请爹爹过来看看。

傅予琛“嗯”了一声。

徐灿灿剥好了砂糖橘,顺手就要喂到傅予琛口中。

傅瑞立在一旁,气急败坏:“母后!”

徐灿灿的手后知后觉地转了方向,把砂糖橘塞到了傅瑞口中。

傅瑞一边吃,一边道:“母后,还想吃!”

徐灿灿温柔地用脸贴在傅瑞额前的刘海上蹭了蹭,柔声道:“好。”

她又剥了一个喂傅瑞吃了。

傅予琛挨着她坐了,凤眼带着失落看着徐灿灿。

徐灿灿被他看得内心愧疚,因怕被傅瑞看到,就飞快地把手中刚剥好的放到了傅予琛口中,手指却被傅予琛给咬住了。

她只觉得傅予琛口中温暖湿润,便睨了过去,傅予琛也在凝视她,两人的视线顿时胶着在一起。

被忽略的傅瑞很暴躁,却也知道这时候自己若是敢打断父皇,一定会被父皇剥了皮。

他气哼哼地出了书房。

水寒与听雨、观雪和苏延等人正立在外面,见皇太子出来,水寒忙迎上去抱起了皇太子,两个失意人一起默默离开了。

徐灿灿被傅予琛亲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儿子负气出去了,忙提醒道:“儿子!”

傅予琛凤眼幽深:“水寒他们在外面呢!”

徐灿灿还是坚辞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往外看,见水寒抱着傅瑞去了,心中狂喜,“砰”的一声关上了雕窗,转身就跳入了傅予琛怀中:“阿琛,我老早就想在你那个看着超高大上的书案上干一次了!”

傅予琛托着屁股徐灿灿的屁股,慢条斯理道:“错,是被干。”

徐灿灿:“……”

夜深了,德昌宫里却依旧灯火辉煌,一场夜宴正在举行。

太上皇端坐在主榻后,笑眯眯地左拥右抱,享受着如花嫔妃们的奉承。

他的这些太妃们,没有一个是超过四十岁的,一个个绮年玉貌还都处于女人最美的年龄,像花一样悄悄地绽放着。

想到这里,太上皇想到自己的身体,不免有些隐痛。

临睡前,其余太妃们都退了下去,唯有董太妃留了下,她好不容易才见着了太上皇,想拼一把,看能不能令董太妃晋为董太后。

夜色愈来愈浓,风雪也越来越大。

徐灿灿早就睡熟了。

傅予琛把她悄悄放好,又俯身亲了亲,这才起身下了床,怕徐灿灿受凉,他又小心翼翼地关上了床门。

虽然地龙烧的很热,可是穿着白绸中衣的傅予琛还是感受到了一丝凉意,只是他外面凉,可是胸腹间却在灼烧着。

他取了衣架上挂着的绯色袍子,穿在了身上却没有系带。

走到窗前之后,傅予琛强忍着火烧一样难受的胸腹,立在窗前伸手去打开窗子,试图让风雪的寒意冲散他的燥热。

刚拔出门闩,窗户便被风吹开了。

傅予琛立在窗前,静静看着廊外庭院里的皑皑白雪,披散的黑色长发和宽松的绯色袍子被风刮起,发出“猎猎”声响。

他的胸腹间犹如火烧,傅予琛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而今唯一不放心之处是妻弱子幼。

傅予琛双手抓着窗棂,试图撑住已经发软的身体,心中意识模糊:是神在惩罚我犯下的弑母罪行么?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夜里还有丰满的一更~

☆、第264章

傅予琛的手松了下来;身子软软倒下;逶迤在温暖的梨花木地板上;乌黑长发与绯色袍子铺了满地。

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徐灿灿倏地醒来,发现枕侧空荡荡的;没有了傅予琛;她的心里不禁空荡荡的,顾不得穿外衣;当即只穿着浴衣起身光着脚跳下了床,用力推开了床门。

在看到逶迤在地的傅予琛的同时;徐灿灿扑了过去,发出了一声哀鸣:“阿琛——”

徐灿灿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傅予琛;在碧云朱颜的侍候下飞快地穿着衣物,她的心一阵一阵地抽痛,却明白傅予琛如今这个样子,她是万万不能倒下的。

待衣服齐备,她当即走向窗前,隔着窗子道:“水寒?”不知道水寒来没有。

外面传来水寒清朗的声音:“标下在。”

徐灿灿深吸一口气:“速去承恩侯府请承恩侯过来为陛下诊病!注意不要走漏消息!”

到太医院的距离与到承恩侯府的距离相近,与其去宣不知底细的太医,还不如去叫她爹爹。

只是按照宫规。宫城城门轻易是不会在夜里打开的,若确有急要之事要夜开宫门,必须有御赐的朱符并经过复杂的手续才能令宫门打开。而徐灿灿如今是没有时间在这上面浪费的,看守宫门的禁军副统领袁申宇是水寒的手下,所以只有让水寒过去才能最节省时间。

水寒沉声答了声“是”,转身飞奔而出,苏延已牵了马候在坤宁宫外,见他出来也不说话,直接把马缰绳递了过去。

水寒飞身上马,催马沿着甬道往南疾驰而去。

徐灿灿坐在床上,让傅予琛靠在自己怀里,就着斜签着身子坐在床边的朱颜的手用小银匙喂傅予琛喝水。

爹爹告诉过她,傅予琛的病根在于小时候服过太多燥热之毒,日积月累下来,病根难以清除。

徐灿灿没有医术,却也知道喂他喝水是没有错的。

她拿着银匙的手微微颤抖,却竭力稳定着自己,开口问碧云:“皇太子他们三个现在怎么样了?”她怕事急有变,因此担心傅予琛和自己的三个孩子,就命朱颜把他们都抱了过来,安置在窗前的软榻上,由玄冰、红拂和灰慧带着奶娘看着。

碧云不敢大声说话,怕吵醒了正在熟睡的皇太子、二皇子和三公主,忙轻手轻脚走了过来,轻声禀报道:“娘娘放心,皇太子、二皇子和三公主睡得很熟。”

徐灿灿这才稍稍心安,继续专心看顾傅予琛。

承恩侯很快便跟着水寒来了,这么冷的天,他却满脸是汗,可见走得有多急。

徐顺和放下药箱,镇定地拿了药液搓了手,这才去看清平帝。

经过一番诊断,他看向徐灿灿:“灿灿,我需为女婿放血,你不要看。”灿灿素来胆小,他不想吓着她。

徐灿灿脸色苍白,却坚持道:“爹,我……看着他吧!”

碧云指挥着宫女们在床内摆满了各种灯盏,自己甚至扛着一架枝型灯放在床边,把上面的灯烛全部点燃。

拔步床内明如白昼。

徐顺和手拿银刀一刀一刀割着清平帝的喉咙,还有余裕与女儿说话宽慰女儿:“……哭什么?女婿已经好多了不是么?你忘了先前每个月他都会病倒,现在呢?现在一年多两年才病这么一次,看着凶险,其实没事的……”他安慰着女儿,也安慰着自己。大梁政局未定,各地高门虽屡遭打击,却依旧蠢蠢欲动,若清平帝薨逝,必定会天下大乱,女儿外孙就会陷入险地……

他深吸一口气,握着银刀的手愈发稳了。

见傅予琛受如此大的罪都没醒过来,徐灿灿眼泪不由扑簌簌往下掉,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口埋怨爹爹:“爹,你为何不能药到病除把傅予琛的病彻底治好!”

说罢,自己却又哭了起来,眼泪禁不住一直往外流。

徐顺和叹了口气柔声安慰:“灿灿,爹不是神;不过,爹会尽力的!”这是他捧着手心眼珠子一般宝贝的女儿,他不能让女儿伤心孤苦。

徐灿灿当然知道,可是就是难过,只能通过埋怨爹爹来宣泄了。

大雪早已停了,天地间雪白一片,水寒一身黑衣标枪般立在福云殿前,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他身后的卧室偶有声音传出——承恩侯徐顺和正在为陛下的手指放血。

水寒望着庭院中高大的白杨树,心中终于明白了清平帝为何任命他为太子少保——京畿的军队大半在他手中,若清平帝有了不妥,他自能拥立皇太子登基为帝,并凭借麾下的十万新军支撑到英和与兰云的三十万大军进京勤王。

想到清平帝与自己私下里定下的协议,水寒的神情更加肃穆——他一定会用生命去实现对清平帝的承诺。

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

水寒听出是皇太子的脚步声,便转身去看。

小小的皇太子披散着半长的乌发,穿着绯色绣花袍子,静静立在殿门外,朱颜牵着他的手,一大一小两人的眼睛都看着他。

看着皇太子与徐皇后极为像似的轮廓,水寒单膝跪下:“殿下!”

傅瑞看着眼前单膝跪下的水哥哥,心中明白水哥哥这是在表示对他的效忠,深思熟虑后道:“水哥哥,你帮我,帮母后!”

水寒答了声“是”,把自己修长的手放入傅瑞软软的手里,柔声道:“标下忠于陛下、皇后和殿下。”此时水寒明白了清平帝为何对皇太子进行拔苗助长的教导——陛下的身体太弱了,太子殿下必须在某一个时间长大。

幸运的是,皇太子殿下如此早熟。

德昌宫寝殿内,太上皇被董太妃歪缠了一夜,早就不耐烦了,听到黄琅禀报说御前总管太监苏延求见的时候,当即道:“宣!”

下榻的时候,他的头针扎一样疼,眼前一阵眩晕,被小太监搀扶着这才没有栽倒。

宫女涌了进来,仿佛没有看到委顿在榻上的董太妃似的,有条不紊地服侍太上皇穿衣盥洗。

苏延恭谨地向太上皇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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