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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小和尚的白粥馆-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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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嗔和戒傲面面相觑,转头一看,智恒师父已经不见了。

戒嗔和戒傲冲进房间里,发现铅球落在了两张床中间。我们苦着脸看着房顶的破洞。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只能等到明天早晨再去请镇上的泥瓦匠来修补了。

戒傲忽然笑了,他说:“其实这样也不错,今天是十五,晚上从破洞处赏月,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戒嗔忍不住拍手相应。

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困难,这也是成长必经的过程,而能在逆境中保持一颗喜悦的心,更是难能可贵。

智惠师父一直觉得戒傲太浮躁,如果他看到戒傲今天的表现一定会很高兴,说不定还会赞扬他的修为大有进益。

夜,豪雨悄然而至。

戒嗔和戒傲累得半死抬来的大木盆很快就装满了水,戒嗔和戒傲只好把容易受潮的东西全部堆在床上,抱着被褥跑到智缘师父的房间去打地铺。

戒嗔一时睡不着,忽然想起那位穿着破裤子的女施主。

戒嗔忍不住问智缘师父:“那天您是怎么说服那位穿破裤子的女施主的呢?我看她整个下午都紧紧拉着她母亲的手,不愿意放开。”

智缘师父翻个身,侧过头说:“你去把电灯关上,我慢慢告诉你我那天告诉她的故事。”

戒嗔伸手把电灯关上,黑暗中,戒嗔听见智缘师父的轻笑声。

师父说:“戒嗔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不会关电灯的。”

智缘师父十六岁的那个夏天,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个年代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和现在可不一样,那是足够震动整个小山村的大事。师父的父亲拿着录取通知书,带着师父挨个往亲戚家跑,逢人便展示那张纸,告诉他们收到这个等于考上功名,以后有机会当官的。师父跟在他后面,很多次想告诉他,你把通知书拿反了,不过师父最终也没有纠正。

拿的人和看的人都不认识字,正和反又有什么关系呢?

师父去上大学的那天,他小小的行李包里塞满了东西,有吃的,还有用的。师父说:“这些东西哪里能用得着呀?”可有人往外面拿,就有人往里面塞。

师父去城里上学去了,那是师父第一次出远门。在山村崎岖的小道上,师父的父亲跟在后面,不停地叮嘱着,把他能想到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交代了一遍。

师父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交代那么清楚了。”

有多少人在十六岁的时候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小孩子?有多少人在六十岁时发现自己曾经如此幼稚过?

师父是班上年龄最小的学生,可能是因为年龄的差别,师父没有几个知心朋友。

一晃三年过去了。

那年暑假师父没有回家,托人带话回家,说想留在学校看看书。过了些天,师父看见父亲拎着两大包东西站在校园中间,左顾右盼。

师父冲下楼跑到父亲面前。父亲说:“我从来没来过城里,便想来看看。”

师父领着父亲上楼,父亲紧张兮兮地打听师父的身体状况。

忽然不回家的师父让父亲疑心他的身体出了问题,所以从没有出过小山村的父亲特意跑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来。

宿舍楼有不少房间都空着,师父特意找了个朝向不错的房间让父亲住下,并把自己新买的小台灯放在屋里的桌上。

第二天早晨,灯泡碎了,师父猜可能是父亲无意中打碎的吧。师父没有追问,急忙跑到小卖部买了个新的换上。

第三天早晨,灯泡又碎了。师父怕父亲尴尬,依然没有追问,再次跑到小卖部买了个新的换上。

第四天早晨,灯泡又碎了,师父终于忍不住问父亲原因。父亲说:“我看这个灯怎么也吹不熄,就用木棍敲碎了,〖Zei8。Com电子书下载:。 〗省得点一夜,灯油都没了。”

在城里待过三年的师父已经忘记了,生活在小山村的父亲用的一直是煤油灯,还从来没有用过电灯。

也许是拮据的生活费让师父感到压力,师父冲父亲发了火,“你为什么不来问问我?”

可父子俩哪有隔夜仇?很快,这件事情就像不曾发生过一般。

送走父亲的那天,师父不停地往父亲的包里塞东西,依然是有人往外面拿,有人往里面塞。

师父站在长途汽车前,不停地挥着手。父亲忽然把头从缓缓开动的汽车中伸了出来,大声对师父说:“那几天晚上太晚了,你已经睡了,我就没有问你了,结果白天也忘了。”

师父想对父亲说一句对不起,只是车已经开远了。有什么关系呢?还有一辈子的父子要做,还有好多机会说那句话。

后来,师父坐了牢。

再后来,坐了将近六年糊涂牢的师父被放了出来。

六年的时间,长到足够摧毁一个信念,也足够留下很多遗憾。

师父父亲的坟很好认,因为只有那座坟没有人打理,杂草丛生。

风雨声很大,大到无人留心到有人在抽泣。

夜很黑,暗到无人看到有人泪流满面。

我知道你是不介意的,可是那句话我却始终没法亲口对你说。

第17个 缝隙中的螺帽

戒嗔的师弟戒傲很有当研究人员的潜质,平日里戒傲对任何新鲜的事物都充满了好奇,遇到不懂的事情也会想方设法弄个清楚。

戒傲的这种性格对于戒嗔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因为遇到不明白的事物,只需要去问戒傲,大部分时候都可以得到答案。至于那些连戒傲也不懂的事情,戒傲也会负责探索出答案来,不需要戒嗔费心。

由此,戒傲断定,戒嗔年纪再大些以后一定会很胖,因为戒嗔整天过着的是吃饭、睡觉、不动脑子的生活。

有段时间,戒傲师弟对电器忽然来了兴趣,总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他偷偷地拿着梅花起子拆寺里的电器,可也不敢乱动,贵点儿或大点儿的东西,比如电视什么的,他一般都只是打开盖子看看就装回去。小件的东西就比较惨了,总是被戒傲拆得零零散散的。

寺里的人都很怕戒傲来拆东西,见到戒傲过来,他们就把可能被拆的东西赶紧藏起来。戒傲没有办法,只好把自己的东西拆了又拆。戒傲的东西也不多,三天两头地拆,终于也厌倦了,于是,他开始打戒嗔的主意。好在戒嗔对戒傲很了解,总会在戒傲讨好的笑容绽放之前就把手摆了又摆,严肃地告诉戒傲,你别想打我的主意。

然而戒傲还是下手了,对象是摆在戒嗔和戒傲屋子里的一个公用的闹钟。拆到一半的时候,戒嗔忽然推门进来,戒傲忙把闹钟藏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太慌张,动作又大了一些,那个闹钟后盖上的一个螺丝帽被弄丢了。

从那以后,闹铃便留下了后遗症,每次闹铃响起来的时候,后盖就会咣的一声掉下来。。电子书下载

戒嗔和戒傲趴在地上,几乎是一寸寸地搜寻,可最后还是没有找到。戒傲觉得很不好意思,便说下次去镇上买东西的时候,会去镇上的五金店,看看能不能配到合适的螺帽。

可能是因为事情太小,真正到下山的时候,大家便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只在后盖掉下来的那一刻,螺帽丢了这件事才会被重新记起。

有一天晚上,戒傲在屋子里看经书,忽然灯灭了。他探头往门外看,寺庙里一片昏暗,原来是停电了,于是戒傲去抽屉里找了根蜡烛点了起来。

烛光并不明亮,戒嗔于是边和戒傲坐着聊天,边等着来电。聊着聊着戒嗔忽然看到方桌的缝隙中有个螺帽,戒嗔找来工具把螺帽取出来,发现正是闹钟后面的那个螺帽。

以前和戒傲搜寻螺帽的时候,戒嗔也曾经看过桌面,但只是瞅了一眼就忽略了,而这一夜,在暗淡的烛光下,却看到了那个遍寻不见的螺帽。

有时,在没有光的时候,我们才更愿意睁大眼睛去看这个世界。

第18个 山上花与水底鱼

茅山上有两处景致是戒嗔最喜欢的。

一处是春日里满山盛开的野花,逢到晴日,戒嗔便喜欢顺着绿荫山道追逐着蜂儿蝶儿的步伐,在点缀着星星点点日光的林间寻觅那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花。

有时欣喜,有时疑惑。

虽不知喜从何处而来,却无须去追寻,但知心中有趣便足够了。

戒嗔也很喜欢溪流里的游鱼,戒嗔年幼时常趴在溪流边的山石上,盯着溪流里闲适的游鱼。游鱼在水流中欢畅地扭动身体,它们没有五彩的外衣,但无妨它们自得其乐。

我们讥笑游鱼柔弱无助,那只是因为我们不能理解它们的快乐而已。

茅山的野花是生长在山顶上的,而且远比山下的花儿茁壮和茂盛,戒嗔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山顶上的环境怎么也不会比山下好呀?但戒傲师弟解释说:“野花能在山顶上盛开,那是因为山顶上人烟稀少,不像山脚下的花,还在含苞便被游人采了去。”

而溪流里的游鱼则相反。越向上走,鱼儿越少,到了山顶处,鱼儿几乎绝迹。山脚下溪流汇集的小池中,小鱼儿却是四下游动。

戒傲师弟解释说:“成长在高处的鱼,会不知不觉地顺着水流游到山脚下,而能逆流而上的鱼却少之又少。”

一路赏花的戒嗔总是不自觉地向着山顶而去,在多彩的花丛里停歇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了茅山最高处。

而有时,选择观鱼的戒嗔也会循着小鱼游动的方向而去,不知不觉中便到了山脚下。

也许就像戒嗔一样,施主们也会在某一天发现,现在的自己和最初的自己距离已经很远很远了。

那是什么缘故呢?那是因为我们一直在追寻。

我们最终是站在山顶上,还是站在山脚下,会取决于什么呢?

不是时间,不是精力。

我们会走向何处,只是和我们追寻的事物所在的方向有关。

寻找善良的人,渐渐清澈;寻找邪恶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堕落。

第19个 家花和野花

智缘师父很喜欢养花,他在寺中的院子里做了一个花架子,然后把自己种植的各种各样的花都摆放在上面。花架子上没有什么特别名贵的花草,但还是给简单到有些粗陋的寺院增添了些许姿彩。

虽然智缘师父非常喜爱养花,但养花能力却是一般,花架子上的花时不时就会枯萎一两盆。所幸,那些来进香的施主经常会带几盆花过来送给智缘师父,所以花架子上倒也没有因此变得稀疏。

那么多花草中间,也有几盆是寺里人比较喜爱的,比如其中一盆红色小花,师父便特别喜欢它。大部分时候,师父喜欢把它放在窗台上。那花并不艳丽,但每每有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时,那花就被笼罩上了一层红晕,光彩鲜艳,让人恍惚。而只有天气很好的日子,师父才会把它放在外面的花架子上见见阳光。

戒傲师弟曾经在网络上搜过这花的品种,记得那次戒傲师弟还告诉过戒嗔这种花的学名。可惜戒嗔的记性不好,再加上那名字也不是朗朗上口的,所以戒傲说完之后不久,戒嗔就忘了。

平日里,戒嗔在淼镇走动的时候,也没有见过哪位施主家养过类似的花,反而是有一次在茅山里见到过一株相似的野花。

那天,戒嗔和戒傲去山顶做些事情,戒傲在山路边发现了那株野花。

那时正好是下午,戒傲发现它的时候阳光正斜照在山坡上,一片绿草地上只生了这一朵红艳的花,很是显眼。戒嗔和戒傲凑到近处去看,小花被阳光照耀着,花朵上笼罩了一层红晕,和智缘师父窗台上的那盆花颇为相似。虽然不如师父房间里的那盆花贵气,却也很有自己的味道。

戒傲说:“这么好看的花,师父见到一定喜欢。等回到寺里,我们找个好看的花盆,再来把花移栽到花盆里,送给师父。我一定要把它摆放在佛堂里最显眼的地方,这样以后上早课时,若是我念错了经文,说错了话,师父想拿戒尺打我的头的时候,就会有很大机会看到这盆充满孝心的花,这样师父也许就不会用戒尺打我了。”

戒傲师弟的想法虽然有点一厢情愿,且有投机取巧之嫌,不过戒嗔也是支持的。下山之后,我们从院子里的杂物间翻出了一个合适的花盆,只是天色已晚,我们便商议着第二天再上山移栽野花。

那天晚上下了一整夜的雨,第二天一早戒嗔和戒傲赶上山,却发现野花经过风吹雨打后,花瓣散落了不少片,虽然依旧开放着,但是已然没有了昨日的神采。我们怕野花在经历风雨后再被强行移栽会枯萎,便放弃初衷,有点遗憾地离开了。

回到寺里,戒嗔看到窗台上依然光彩鲜艳的花,心中不禁有了这样的想法——表面上类似的野花和家花其实还是有区别的,一夜风雨后,野花便失去了颜色。

又过了几个月,有一天,智缘师父把屋子里的小花拿出来晒太阳,到了夜晚,忘记收回屋子里。结果过了几天,那盆小花居然枯萎了。

戒嗔不免又难过了一阵子,戒嗔忽然想起几个月前的那朵野花,当时自己还曾觉得它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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