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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月瑟如兰云上景-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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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让你帮着物色吗?”

朱太太当然明白儿子的意思,默契接口道:“明明不说,我差点忘了这茬。墨月,你从小不是特爱涂涂画画吗,我记得你在学校时美术作品还获过奖,你的画还选入少年宫画展之堂呢?江源中学的李老师你是认识的,当时李老师还只是个美术老师,常常说到你就赞不绝口。如果你能接下这份工作,那她不知多高兴呢。”

“那个……我暂时……”墨月对朱太太的热情帮助有些招架不住,咬住嘴唇,似在考虑。回江源……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十年前的约定犹在耳边,她怎么能忘?

朱挺教授见墨月面有难色,解围道:“这事得给墨月时间,哪有刚一回来,就逼着她换工作的。不过墨月,你朱阿姨对你一向热心,再说这次机会也确实难得。在江源学校做美术老师,一来不会荒废特长,二来以后离得近,大家在一起也有个照应。三来我们可以想办法帮你弄进职位编制,这样就有一份长远稳定的工作了。李老师那边让你朱伯母去打理,这事你慢慢考虑,不着急。”

见朱挺教授说到这一步了,墨月也不好再说什么。轻轻点头。

“对,天色也不早了,墨月,你今晚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明天让明明带你出去走走。”朱太太见墨月点头应允了,眉开眼笑的道。

朱明会意,笑着点头:“好。”

第二天清早,墨月在朱家夫妇盈满笑意的目送中跟着朱明出了门。朱明开着一辆银色皇冠,墨月打量了下,觉得这车倒是与朱明的气质挺配。干净、斯文。

墨月跟着他到了医院,把她安置在他独立办公室里:“墨月,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去请个假,交接一下工作,几分钟就好。”

“没关系,你去吧,不用管我。”墨月轻轻点点头。

等朱明走后,她百无聊耐地环顾这间办公室。室内光线很好,窗明几净,阳光充盈。视线落到朱明的办公桌上。办公桌物件非常整齐,右边除了一些医学书藉,就是工作文件病人资料之类,分类摆放,有规有矩。左边是一台液晶电脑,旁边摆着一架相框。照片上阳光明媚,夏季特有的青郁草坪在阳光下,愈发青葱。草坪上站着两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少女巧笑倩兮站在二者中间。两边少年均比她高出一个头,左边的少年俊眉朗目,眉宇微锁,有一种不符年纪的沉着,嘴角的微笑淡漠到似有似无。右边的少年眉清目秀,浑身散发书生的斯文气质,表情带着微笑。

墨月怔怔凝望着相片,手指触觉到玻璃上一片冰凉,这才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的把相框拿在手上了。轻轻抚摸左边少年的脸,指尖只有框镜的冷硬。看着三个熟愁的面孔,思绪不由自主飘进照片里青涩岁月。

照片是她在初中毕业那天拍的。

每一届学生毕业,学校都会请专业摄影师来学校拍摄毕业照,拍完毕业合照后,就是自由拍摄时间。同学都聚集在校园各地,留恋着熟悉的记忆,寻着美丽的背景用来拍照。

那天,早她一年升入高中的古尚云和朱明来学校接她。空空落落地教室里,古尚云帮她整理着课桌里零零散散的东西,她偶尔打打下手,挑出一些不必带走的物件。朱明则站在旁边,坐立不安的样子。室外离别前地欢笑相聚与口哨声不时传进教室。那花一样的年纪,虽然有淡淡离愁,却并没有领会离别真滋味。因此,该笑的时候笑,不该笑的时候还是没心没肺地笑。

像是被室外的热闹感染了,朱明终于坐不住了:“墨月,你怎么不去拍照啊?”

“昨天就拍过了。”墨月调皮一笑,昨天几个要好的同学约好,在学校后山坡上,拍了许多照片。

“今天不拍了吗?”朱明有些失望。“我今天还想着跟你合个影呢?”

古尚云静静看了朱明一眼,没有说话。

墨月沉吟一下,说:“对耶!在一起长这么大,好像还从没合过影,要不,去拍一张?”

“那好,让你哥哥在这里帮你收拾,我陪你去拍照。”朱明立时阳光灿烂起来。

“那怎么行?”墨月转头扯住古尚云的衣角道:“尚云哥,你也去吧。就这点东西,一会再来收拾。”

“好啊。”向来不爱掺和热闹的尚云,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让墨月好一阵惊喜。

她顾不上留意朱明晴转多云的脸色,乐呵呵的一手拉一个,冲出教室。于是,三人在校园草坪里站成一排,有人欢喜有人忧。摄影师在镜头里盯了他们三人良久,始终不摁快门。最后,皱着眉头从镜头后探出头来说:“你们三个还真是一个表情组合,‘喜怒哀’都凑齐了。俩男生都给我笑起来,茄子!”

闪光灯亮了,摄像师一声“OK”后,一左一右站在墨月身边的两男生,像是两块负极磁石相斥,瞬间离得远远的。各做各事,各走各路。

墨月至今仍不明白,从不惹事生非、争执脸红的两个学业拔尖、人品优秀的男生,怎么就是融洽不起来。但尽管如此,想着这些逝去的美好岁月,墨月心中仍是荡起一阵阵涟漪。

这成了他们三人唯一的一张合照。

手机很不识时务地在这时响起,安静的空间里充斥着这突兀的铃声音乐。

这是一个陌生号码。

墨月放下相框,迟疑一下,按了接听键。“你好!”

“你好,是墨月小姐吗?我姓张,江源土地管理局的。”对方是一个沉稳的男人。

“什么事,请说。”墨月心脏一阵紧缩。

对方公事化的语气,无任何情绪波动:“你签押的房产十年期限还有三天时间,政府为了落实开发规划,扩增城郊经济效益,将会把到期的房产土地进行拍卖。如果你在三天内没能按合约规定还上抵押款项,想要收回房产,就只能参与拍卖会以高价竞拍。谨此通知,再见!”

阳光热烈地照进医院,金色的光穿过树影,再透过窗外的玻璃,印在办公室里,空气悬浮着一束束光芒,让室内变得扑朔迷离。

朱明回来时,看到站在窗前那抹朝阳照射下的剪影,让他半天移不动步子。他一动不动站在不远处注视着她纤瘦的背影,墨月在听电话里说着什么,没注意到门口的他。接着挂了电话缓缓蹲在地上。阳光从她头顶射过来,落在地上,长发随意绑在脑后,随着她隐忍的哭泣,而微微晃动。

发生什么事了?他心里衍生深深的疼痛和怜惜,不知道此时该上前安抚,还是像十年前一样,远远看着她,感受她的悲伤。看着她伤心难过,他心里比她还难过。他对她的这份感情并没有随着时间消逝,不过是被埋藏在深处。一旦了有希望,它就像破土而出的种子,滋意成长,兀自盛放。

十年前,她的身边总有另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占满了她的时间、她的生活。阻隔在他与她之间,让她看不到身后痴痴关注她的目光。那个人的身影也阻隔着他的脚步,始终无法鼓足勇气把她的注意力抢回来。现在,她就在眼前,那个身影在十年前离开了。她的身旁空出的位置,是老天故意腾留给自己的吗?

他突然有了莫名勇气,脚步下意识的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你怎么了?”朱明停在离她一米左右的地方,双眉含着忧伤。

“朱明哥。”她回头看着他,眉宇间稍微敛露的愁结。眼睛很清辙,漾着水光,却也戒备——任何时候都害怕有人探思的戒备。“我没事,只是眼睛里突然进了沙尘。”

“发生什么事了!”他突然有些烦躁,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声音很清朗。他不喜欢这份疏离,这份戒备。

第八章 同病相怜

就算时光飞逝,万事变迁,他是明明,她还是他的月月。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两人童稚话语:

“墨月,你为什么叫墨月呀,月亮都是白色的,又不是黑色的。”

“我奶奶说我生下来脖子上就挂着一枚小月亮,就给我起名月儿,谁让我正好姓墨呢。”

“咦?我妈妈说《红楼梦》里面有个男孩生下来就带着玉,所以叫宝玉。你是戴着月儿生下来所以叫墨月,像故事一样神奇耶。”

“但我没见过那枚小月儿。”所以对她来说,那就是一个故事。

“月儿哪去了呢?”

“嗯……可能小月亮回天上找妈妈去了。”

小朱明煞有介事的道:“诶,我爸妈都叫我明明,你干脆也叫月月好不好?”

“为什么?”

“我们的名字里都有月亮咧,你叫月月,我叫明明,我们的名字加起来就有四个月亮、两个太阳了。”

“嗯,好像是不错啊。可是,你有两个太阳,我没有呢?”

“没关系,我的就是你的,我的太阳就是你的太阳。”

“呵呵,谢谢朱明哥。”

墨月定定的看着他。记忆里他常常比女生羞涩。总是往她手里塞了东西就跑,总是躲在身后看着她,总是在她忘了带笔他就会多出一支笔送给她的小朱明。自从古尚云出现后,他就再也没机会再做这些。

十间苍桑,心境早已封闭。就算青梅竹马,也早是前尘往事。

“朱明哥,真的没什么?就是工作上的事情。”她不愿敝开心怀;此时的她就像一只竖起刺抵御危险的刺猬。她不愿意别人靠近,不愿意卸下坚硬的外壳。“你忙完了吗?”

朱明看到她眼底的求饶,求他别干涉她的生活?朱明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凝僵,良久,他有些无奈:“忙完了,走吧!”

两人走出江源医院。

“我们现在去哪?”墨月问。

“带你到处转转,看看江源的变化!”去哪儿不是关键,关键是跟你在一起。

墨月神色不安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要走太远了,因为工作的问题,我下午就得回CC市。”

“这么快?!”朱明刚刚上升的热情,慢慢降温。

“嗯。”她黯然。这么快,这么快就要永远失去家,失去心里的依托,失去所有记忆了。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她怎么就忘了期限已到。

不,她没忘,只是毫无办法。

这样苍凉的初秋,每当想起都让她疼得心尖发颤。她怎么会忘?

“墨月,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让你心神不定,那何不接受我妈妈的提议,辞职回江源?”朱明见她脸色难看,嘴唇咬得发白,忍不住担忧。

“我还没想好,没想过这么快要换工作。”墨月低下头,语气里强压着情绪。她是那么骄傲,不愿别人看到她的狼狈,不愿别人践踏她的自尊心。可那些辛酸屈辱的过往,无时无刻的刺痛着她的心,把她的骄傲击碎。

沿途风景很美,但两人各有心事,车内被沉默填满,谁也道不出,入眼的都是些什么。

江源镇的变化很大,规划整齐,环境建设自然。

当那条似曾相识的林荫街映入眼帘,墨月悄悄坐直了身子。从车窗望去,这里还是那样寂静,寂静得能听到十年前的脚步声。

少年的她和古尚云,常常在周末便踩着这条街的落叶,去找前方左拐角那个飘着荷香的点心坊。那薄荷的味道,似乎又漫溢在舌尖齿间,萦绕不去。

人已各奔东西,点心坊还在否?

“等等……”

车子刹车微急,朱明惊讶道:“墨月,怎么了?”

“我想下去走走,可以吗?”

“好。”朱明应着,把车靠边泊好。

墨月走得很急,水泥地面的很干净,踩上去没有松软的感觉,却比想像中还要寂静,整条街都能听到她的鞋跟敲击路面的单调声音。

朱明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前方有个木标,指示左拐减速。

墨月像是使尽了气力,越来越慢的步代停在木标下方,愣愣仰视那个泛黑的木牌。

常听人说近乡情怯,她此时,便是这种感觉。

只需拐个弯,她就能知道答案,但偏偏这最后几步,她已经没有力气。

“怎么不走了?”朱明从没来过这里,但也猜出了墨月对这里是极熟的。

“我们回去吧。”墨月转过身,已经是泪流满面。

朱明被她的样子吓一大跳,从口袋里抽出手帕递给她:“墨月,如果你心情不好,回去哪里都不能治愈你的心情。我真希望能再看到你无忧无虑的笑容,可是现在,你脸上写满了忧郁苦闷。为什么不把你的苦楚说出来?你能承担的重量有限,我不愿意看到你这么难过。”

墨月很意外朱明的这番话,这样陌生而久违的关切,让她内心里就像干涸了千年的田地,突然降下丰沛的雨水。裂开的土地经这一阵急雨灌溉,锉骨扬灰般的疼痛,发出滋滋的呻吟。

她无法明辨这种疼是快乐还是痛苦,但泪水已经比思维更快的答复她,肆意的一涌而出。

朱明轻轻拥住她,轻柔得像是怕惊飞花朵上那只蝴蝶,又像是怕伤了蝴蝶翅下那朵含露而放的娇柔花朵。

这是他的第一次感情外露,“墨月,别再伪装坚强,别再折磨你自己。”

墨月眼泪大颗颗的掉下来,哭得抽抽噎噎。“朱明哥,这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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