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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里江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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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们成了亲,我娘亲也便是你娘亲了,你这称呼该提早改一改。”阿邵对我那称呼颇为不满,挑剔一句后,老老实实的答道:“这事儿我亦是听老人说起的。春婆婆年轻时是个秀美的女子,外祖母曾为她寻了一门好亲事,可出嫁前的几日她在掌灯十分出门去为怀有身孕的外祖母买酸梅,回来时被一名喝醉酒的流浪汉给坏了名节,从而被退了亲。不久后,她便发现自己怀上了……那孩子早产,生下来不久便死了。我外祖母体弱,她便顺理成章的当了我娘的乳母。”

我同情春婆婆的遭遇之时,十分的佩服她。若换了其他女子遇到那事儿,怕早就寻死觅活了——她们都太懦弱,不懂其实活着才是最实在的。

待碗筷清洗好并摆放整齐后,我便无事可做。

阿邵寻了些书籍来予我打发时日,我对那些却有些兴致缺缺,翻了两三页也便放下了。他见我如此,想了想便问道:“不如去睡会儿?昨夜连夜赶路,倒也没睡好。”

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夜,自然过的不舒坦,我确实有些乏困,没有多想便接受了阿邵的提议。

今日天气异常的好,出了屋子,太阳暖洋洋的照在我们身上,晒得我心情舒畅。阿邵将我领到了一间厢房中,房间光线极好,午后阳光能照耀到,是间温暖的屋子。

里头摆放了梳妆台等女儿家的物件,东西虽保存的很好,却不难看出样式十分老旧,但这些老旧的样式却是三十多年前十分流行的。

我一眼便知道这是阿邵的娘亲昔日的闺房。

屋内一尘不染,看得出平日春婆婆将这房间整理的极好,我观看屋内的物件时十分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什么。

阿邵见我这等模样,笑道:“这些东西既是娘亲的,那便是我们的,你不必担心磕碰坏什么。若是坏了,那也正常,毕竟是几十年前的旧物了。”

他的话让我手脚舒展,不再像原先那么畏缩。

房间内的布置虽旧式老气,却不难看出其雅致之处。我虽无缘与阿邵的娘亲见面,但我想她应该是个十分高雅的女子。

“你先睡会儿,我就在隔壁屋里,有事儿喊我便是。”阿邵的温柔向来不外露。

我向来喜欢他的声音,沉稳好听,总能安抚我的心。我笑着点头,他放下心,开了门便要出去。

家中的门忽然被人碰的一声撞开,屋外一阵嘈杂声。

我隐约听到一名男子说道:“快抬进去安放好,小心些别再伤着了。”

也不知是出了何事,又是什么人那么大胆的撞坏了门。阿邵沉着脸前去查看情况,我想也没想便跟了出去。

不知为何,我心头有些不安,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儿。

待走到院子中,不单是阿邵,我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外出去找人挑选黄道吉日的春婆婆正躺在担架之上,被两名汉子抬了进来。

那些送春婆婆的回来的,都是四周的街坊,他们多数都认识阿邵。一名妇人见了阿邵,满脸揪心,急切的与阿邵说道:“春婆婆方才在街上被几名无良的男子骑马纵马撞伤,也不知都磕碰到哪儿,竟昏迷不醒了。那些人太嚣张跋扈了,今儿大街上被撞伤了好些人,却都无人敢吭声。”

正说着,门外又冲进了一个七八岁的稚童,边往里跑边喊“大夫来了”。

昏迷不醒的春婆婆被抬进屋内安顿好,大夫把脉之后,摇头又叹息。众人见他如此,脸色都有些蔫,心下都隐隐觉得春婆婆怕是不行了。

毕竟,春婆婆是上了岁数的人,年老体迈,这次又经受了这么大的撞击……

有人叹息道:“这都要过年了,做的什么孽啊!”

阿邵的脸色十分不好,说不出的阴霾,让那些街坊心生出畏惧,纷纷告辞。

大夫开了药方,阿邵随他去抓药,我则留下来照顾春婆婆。

昏睡中的春婆婆十分安详,她身上的衣裳沾了灰尘,有些脏,我却不敢去给她换衣裳,生怕加剧她的伤势。最后只得打了盆水为她净了面,洗去了脸上的灰尘和伤口擦伤的干涸血迹。

阿邵很快便抓好药赶了回来,他一言不发闷头去煎药。

我到厨房时,他正在瞧着药炉上的火势,有些疲惫,神色十分不好。我叹息了声,上前从背后揽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数度张嘴欲言,却怎么也说不出安慰的话。

我虽只与春婆婆相处了短短半日,却深知她对他的重要性。

这才不到半日的光景,便出了这等事,我心头异常的难受。阿邵心头更是不好受,可我全然想不出任何安慰他的话,只能暗暗祈祷春婆婆平安渡过此劫。

火苗噗噗嗒嗒,烧开了炉中的水,水声沸腾的声响听在耳中异常的嘈杂,无端让人觉得有些不可忍受。

阿邵转了身,将我紧紧抱在怀中,力道之大,似是恨不得将我揉入体内。他有力的双臂勒得我有些疼,我咬牙忍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你知道吗,她是除了你之外,与我最亲的人了……”阿邵将头埋入我颈中,呼吸有些紊乱,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我知道。”我任由他抱着,“春婆婆会好起来的。”

煎好药后,阿邵亲力亲为,将药端到了春婆婆床前,一口口的喂她。可惜,春婆婆一直都不曾醒来。

我陪阿邵守在床前,待到深夜,我忍不住困意,竟不知不觉入了睡。

阿邵见我累极,不忍心吵醒我,想抱我回房却又不放心春婆婆,只得将我抱在怀中。我在他怀中蹭了蹭,终于寻到了个最为舒适的位置安睡。

到了四更天,外头更夫的打更声将我吵醒,我还未睁眼,却听到春婆婆虚弱的声音。

她不知何时醒了,正在与阿邵说话,前头半句说了什么我并未听到,只听到后半句。

春婆婆道:“……我虽有些眼花,却看的真切,是他们无疑。你出来也够久了,如今这世道乱,女子不能随军,你怕也舍不得她,军中是回不去了……过些时日就回府吧,他们迟早都要寻上门来……如今他就你这么个儿子,什么事都指望这你,况且你娶了媳妇总得让他瞧上一瞧……”

阿邵抿唇不语,春婆婆断断续续的劝道:“她既要成你媳妇了,总该带她去给你娘亲上柱香吧……无须担心我,我守着这房子,一个人也能过得好……”

阿邵最终被劝服了,不情不愿的应了声“好”。

我闭着眼装睡,不敢让他们知道我醒了。

春婆婆口中的“她”无疑是在说我,而另一个“他”,约莫便是阿邵的父亲。

阿邵与我一样,都是有秘密的人。这个事实我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但我们都很聪明的不提那些。

我从未与他说起我的家人,他亦从未与我提过他的父亲。

我忽然无比的好奇。

他的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二十章

那夜之后,我再也不曾听春婆婆提起过阿邵的父亲,阿邵自己亦不曾提起。但他既答应了春婆婆,早晚会带我去见他父亲,既是早晚能见到的人,我也便没了那好奇之心。

也不知是大夫的药下的极对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春婆婆的伤竟渐渐好转,休养了几日便可下床行走,除了身体有些虚弱之外,并无什么大碍。她为我与阿邵挑的黄道吉日在上元节后第十天,也就是正月二十五。那是离目前最近的一个黄道吉日,因而我与阿邵成亲之时也缓了下来。

此时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争着置办年货,往年唯春婆婆一人在家,今年多了我与阿邵,要采买的年货也随之增多。春婆婆伤势刚愈,故而置办年货一事便落到了我与阿邵头上。

为此我有些开心,在家中闷了这么久,总算寻得个上街逛逛的机会了。

我活了二十多个年头,倒是第一次出门置办年货。来了之后方知这是个繁杂的活儿,需要采买的东西太多,即便是上了街,也没什么闲逛的机会。

阿邵是个极为体贴的人,见我兴趣缺缺,便揽下了活儿,同意我四处逛逛,午时于城东的盛天楼门口碰面。

我一只手紧紧捏着帽兜的边儿,宽大的帽沿遮住了我的大半张脸。帽兜是今早出门时阿邵让我戴上的,他这一举为我省去了许多麻烦,尤其不用担心有心之人认出我来。

街上热闹非常,亦拥挤非常,许是太久不曾见到这样繁华热闹的景象,我竟兴致勃勃的东走西瞧。

前方一个卖捏面人的小摊子前围了好几个稚童,我见那捏面手工精细,看起来栩栩如生,遂掏钱买了一对穿着喜服的捏面人,可爱的小娃娃让我看着信息,心下决定回去之后定将那其中之一送予阿邵。

待我伸手掏钱袋时,上下求索,却都遍寻不着,我这才发现一直贴身戴着的钱袋不知去向,显是被人偷了。

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有偷儿,倒是我太过于大意而忘了这一点。正当我看着那两个已经捏好的小人儿,犹豫着是否将贴身藏着的金夥子拿出来付账时,身后传来一个轻柔平稳的声音。

那人道:“这位姑娘,你的钱袋。”

我迅速回头。

那是一名约莫十七八岁、容貌乏善可陈的姑娘,她身上的衣裳虽朴素,却比寻常人要好上些,这让我不禁多看了她一眼,之后才将视线移到她的手上。

我的钱袋正安然无恙的躺在她白嫩的手心中。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我礼数十足的道谢后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钱袋后,捏紧,皱眉四处望了望。

“举手之劳,无须言谢。”那姑娘似乎看出我是在找那偷儿,遂朝身后不远处努了努嘴。

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一名偷儿灵巧的钻入人群中,迅速的从我的视线中消失,让我无迹可寻。

这个钱袋虽不值什么钱,里头也只有一两不到的碎银和一些铜板,却是阿邵送予我的,若是丢了,他约莫要心里不舒坦。如今捡回,我自是欣喜。钱债好还,人情债却难还,我正盘算着该如何报答,话不曾出口,那姑娘却悄无声息的离去,待我发现时,她的身影已经消失那拥挤的人潮中。

她既要走,我也无心挽留。从钱袋中掏出几个铜板买下那对小捏面人后,我未再此地多做逗留,继续朝前走去。

钱每年年关都是偷儿横行肆虐的时候,不论是哪个地方都一样,袋失而复得一事让我醒悟不少,遂将那小钱袋揣得愈发紧。

这等插曲犹如过眼烟云,走到十字路口时,我竟眼尖的发现了黑风寨的人。郝心走在最前头,二当家郝仁则与大当家郝汉慢吞吞的在中间走着,他们的身后还跟了几名寨中的弟兄。

他们显然也瞧见了我,郝心欢呼一声,面露喜色,率先朝我冲了过来。

多日未见,郝心还是那副模样,与我身上的厚实衣裳相比,他们一行人的穿着要显得单薄许多。

郝心喜形于色,挽着我手臂,道:“姐姐,我才跟大当家说起去探望你,这会儿就见着了!”

郝汉与二当家他们趋步上前来,二当家的帽檐压得有些低,帽边较为宽,将脸上那道疤遮去了些,瞧着清隽了不少,不若平日那般威严吓人。

郝汉像抓小鸡那般,伸手便将郝心拎到了二当家身侧,说道:“郝仁你带他四处逛逛,我与贤侄女有些话要说。”

郝心愤愤不平的咋呼道:“老大,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儿子!我也有话要跟姐姐说!”

二当家却什么也没问,抬手就点了郝心的哑穴,拽着他便走。原本跟在身后的寨中兄弟见他们二人离开,都纷纷跟了上去。

被人拽走的郝心努力想说话,却发不出声,我瞧着他有苦难言的模样儿颇有些同情。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人潮中后,我朝郝汉微笑道:“不如寻个地方坐下再说?”

郝汉想了想,道:“这邕州城人龙混杂,虽安全却又很危险。前头不远处有一家徐记成衣铺,里头都是自己人,就去那儿吧!”

“也好。”我应了声,走在前头,郝汉则紧跟在我身后走着,在外人看人我们只是两个不相干的路人。

徐记成衣铺就在前头十字路口那儿,我们远远便瞧见了铺子前挂着的那块绣着“徐”字招牌。

我与郝汉进店时,里头正要几名客人在挑东西,店里的掌柜徐诚原为铁骑校尉,铁骑被郝汉带到邕州后,他便在城中开起成衣铺,探听消息之余也为军中将士谋生。他本在殷勤的招呼客人,见到我与郝汉进门,便迎了上来。

郝汉的到来并未让徐诚脸上露出什么异样神色,他笑得温吞有礼,那模样瞧着与招呼其他客人并无二样。他道:“小店新到了一批成衣,男女款式皆有,二位客人不防随我去瞧瞧?”

店内的客人都在店伙计的招呼下专心挑选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我与郝汉对视一眼,便紧随在他身后朝内堂走去。

待入了内堂,徐掌柜四下看了看,确定并无外人后才松了口气,笑道:“郝大哥,你来的正巧,弟兄们的新衣裳已经准备好了,你看是今日分批送走还是缓上两日?”

“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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