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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穿越而来:后宫掉下个嚣张妃-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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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搀扶着我的春梅,听到武大郎这么一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刚刚有了点血色的脸,又再一下子的“唰”地变得像了一张白纸,身子猛地颤抖起来。我的“约指”弄虚作假,天知,地知,我知,还有春梅知。

我也跟着做贼心虚,不是不胆怯的。

但我强自镇定,死撑着伪装坚强。我的喉咙里“咕嘟”了一声,我用力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昂首挺胸,硬着头皮分辨:“谁说‘大姨妈’来不能爬树?人家‘大姨妈’来了,还能参加奥运会呢。”

下马威(3)

周围的人全被吓傻了,大气不敢出——估计,是我天大狗胆,敢顶撞武大郎;也估计,他们搞不懂“大姨妈”是什么,也搞不懂什么是奥运会。不晓得武大郎搞得懂没——他这个古代人,懂才怪。

只是,武大郎看我的目光,不但怪怪的,还赤裸裸的,一双眼睛黑亮,冷酷地欢蹦乱跳着。

武大郎盯着我看了好半天后,脑袋便微微扬起,那一刻,他的神色生动,显得又快活又轻蔑,仿佛我的回答很有趣似的,而我强自镇定的样子,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武大郎甚至扬声,大笑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武大郎笑。

武大郎的笑声,有着沙沙的质感,低沉,磁性,落到我的耳朵里,我觉得无比的刺耳,就像鸦叫一样。

我紧紧咬了嘴唇。

他笑什么鸟?

武大郎一边笑,一边冷不防的就向前走了两步,到了我身边。我吓了一大跳,还没反应过来,他已伸出了手指,用力地捏住我的下巴,强行地霸道地把我的脸抬起来,让我面对着他。

武大郎的眼睛,直直的看牢我的眼睛。

我全身顿时紧张起来,心跳骤然加快,疯狂似的跳到没有节奏,我不禁惊悚的发出尖叫:“你,你想干什么?”

此时武大郎的眼睛像豹,瞳仁危险地眯成一条线儿,他的神态里,流露出一种冷嘲的乐趣:“你说呢,朕想要干什么?”

我又再尖叫:“放开我!”

“如果朕不放开呢?”武大郎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

我瞪着武大郎——他的眸子里,映着我一张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还有满眼的惶惑,而惶惑中又夹着强烈的屈辱和愤恨。这屈辱和愤恨,有如白娘娘在水漫金山前夕的心情。结果,我豁出去了,背脊一挺,脑袋一昂。

我视死如归地大声说:“如果皇上不放开我,那我就咬舌自尽!”

武大郎神色一凛,脸色发青:“你威胁朕?”

威胁皇上,可是不轻的罪名。以前上学读书,违犯了学校纪律,不过是被批评,大不了罚写检讨,不是犯很大的错误,不会被开除。

下马威(4)

但在皇宫,没有罚写检讨和开除之说,违犯宫规,或得罪了皇上,轻则被掌嘴或打屁股,重则被严重摧残肉体,更严重的,是被“咔嚓”掉人头,一命呜呼哀哉。

周围悄然无声,众太监众宫女早已吓得面无血色,惊慌失措,齐齐跪了下来,除了磕头,还是磕头,哪敢说一句半句话?

谢希大立在一旁,神情紧张,脸色苍白,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此时此刻,谢希大有心帮我,却是无能为力。谁知道武大郎在盛怒之下,会做出些什么疯狂的事儿出来?说不定,连劝说的人,也一同被治罪。

武大郎的手指,还在用力地捏着我的下巴,他突然暴喝了一声:“潘金莲,你好大胆,朕说话,容你反驳吗?还不跪下来认罪?”

我的犟脾气也出来了,宁死不屈:“我又没错,为什么要跪下来认罪?”

武大郎冷冷地说:“得罪朕,你知道下场会怎么样吗?”

“斩头。”我说。

“你有几个头?”武大郎问

“一个。”我回答。

“你不怕?”武大郎挑起了眉毛。

“怕!很怕!”我的心早已怯了,气也怯了,可我的神情仍然是还样的强硬和倔强,但声音却出卖了我,莫名的就哽咽了起来,我说:“我怕死!很怕!很怕!但死了,也许,便什么都不怕了。”

武大郎盯着我看,目光跳跃了一下,然后他“哼”了一声,终于松了手,放下了我。他沉着脸,目光一扫,声音蓦地抬高:“玳安。”

玳安走了过来:“奴才在。”

武大郎的声音,威严无比:“有人欺上侵犯朕,如何处理?”

玳安回答:“回皇上,如有人胆敢欺上侵犯皇上,最轻的惩罚是打板子,还有拶指。”

武大郎气势凌人,暴喝一声:“那还不快动手?”

谢希大冒着大险,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武大郎跟前,他一边磕头,一边说:“皇上,请饶过淑妃娘娘一次。淑妃娘娘身子弱,恐怕,受不了惩罚。万望皇上看在和淑妃娘娘一起长大的份上,饶过淑妃娘娘一次。”

下马威(5)

我紧紧咬住嘴唇。

跪在我脚下的春梅,身子哆嗦得像深秋里悬挂在树上的最后一片枯叶,她流着泪,苍白着脸,很是无助痛苦地看着我,恨不得替我受刑。

这个时候,玳安和几个太监涌上来,动手要抓我。

谁知武大郎横眉倒竖,对他们大吼:“大胆,谁让你们抓她?”武大郎指我身边一个叫书童的小太监:“就是他!把他拖下去——不,就在这儿,打二十板子。”

玳安和几个太监一愣。

武大郎又再一吼:“快动手。”

武大郎这一招,叫杀鸡儆猴——目的,不外是让我俯首帖耳,不敢再造次。二十板子打下去,那个叫书童的小太监,被打得哭爹喊娘的,却又不敢大声嚷嚷,只得“哼哧哼哧”的,屁股很快被打烂了,血顺着他的大腿直往下流,把裤子染红了。

打完书童二十板子之后,武大郎意犹未尽,又指了秋菊:“还有这个小宫女,拶指二十下!”

几个太监又再走上前,按住秋菊。秋菊完全懵了,吓得身子哆嗦得如筛糠。那用绳子穿五根小木棍的刑具,套着秋菊的手指,两个太监用力收紧,一下,两下,三下……十指连心,拶二十下,秋菊也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就这样稀里糊涂就被上了刑,疼得她龇牙咧嘴,却不敢叫。

我看得心惊胆战,冷汗直冒。

武大郎这个变态的,又再指了春梅:“还有你——”

谁都知道,我把春梅当了自己的妹妹,在这个变态的古代,唯一能够和我交上心的,也只有春梅。我没法,只好像了只斗败的公鸡,很屈辱地跪下来,我说:“我认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不再顶撞你了,还不行吗?”

武大郎板着脸孔,可他的眼睛里,隐隐约约的闪过一丝得色,他慢条斯理地问:“你肯认错了么?你这态度,是认错的态度么?”

我给他磕头,一边磕,一边说:“臣妾错了!请皇上饶过臣妾这一次,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跪在那儿,不停在磕头,磕了又磕。

下马威(6)

刹那间,猝不及防的,一种彷徨,无助,凄凉,酸楚的感觉,一古脑儿涌上了心头。我想我在二十一世纪,是父母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从小被捧在手掌心上呵护备至,再想到我现在受到的委曲,不禁鼻子一酸,泪水就要掉下来。但我紧咬着嘴唇,努力的,把眼泪硬生生逼回去。

“起来吧。”武大郎说。

春梅过来扶我,可我不肯起,还跪在那儿。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那女儿膝下有什么?难道做女人的,就应该由男人呼来唤去,叫跪就跪,叫起就起?凭什么?武大郎,他凭什么这样欺负我?

武大郎的声音又再蓦地抬高起来:“玳安,有人违抗朕的命令,如何处理?

玳安说:“回皇上,如有人胆敢违抗皇上的命令,最轻的惩罚是打板子,还有拶指。”

我吓得连忙站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走过来好几个人,她们齐齐给武大郎行礼,娇莺声声:“臣妾拜见皇上。”

是李娇和孙雪娥,身后跟着她们的宫女。

李娇和孙雪娥行礼的同时,一边偷看着武大郎,又再偷看着我。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很兴奋,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此时的我,要有多狼狈便有多狼狈。眼睛红着,脸上有泪痕,头发乱了,衣服脏了,裙子有的地方还给扯破了,最不堪的是,居然还赤着一双脚——刚才爬树,脱了鞋子,还来不及穿上。

武大郎转头,扫了李娇和孙雪娥一眼,声音冷冷的:“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孙雪娥未语先笑:“回皇上,臣妾和李昭媛姐姐想着这儿种着不少果树,有很多水果已成熟,臣妾和李昭媛姐姐一时嘴馋,想尝个鲜,便相约着来了。”

李娇脸上也堆着笑,连忙附和说:“臣妾和孙充仪妹妹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这儿会遇到皇上和淑妃娘娘。”

她们来得也真巧,刚好看到我被武大郎欺负的好戏。因此这两个女人的神情,像打了鸡血那样的兴奋,巴不得武大郎把暴力升级,继续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

下马威(7)

武大郎的目光又再次落到我的脸上,停留了一下,然后他说:“你还在这儿发什么愣?还不赶快回寝宫里去?”

谢希大含笑对我说:“淑妃娘娘还是听皇上的话,先回寝宫休息吧。”

春梅扶了我:“娘娘,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如获大赦,刚想转身立马逃之夭夭。身后的西门庆赶紧走上几步,低声提醒我:“娘娘,要谢谢皇上不怪罪,向皇上行礼告退。”

我想说,我才不。

但抬头,看到武大郎还在盯着我看,阳光这个时候刚巧落到他身上,照着他一张帅气的,却又无比邪恶的,无比冷漠的脸。我心中不禁一哆嗦。为了不吃眼前亏,我没法,只好灰头灰脸的对武大郎行礼:“臣妾谢皇上不怪罪。臣妾现行告退了。”

武大郎的声音,极是趾高气扬:“下去吧。”

我像了灰孙子那样,垂头丧气地说:“谢皇上。”

丫的,被人家欺负了,我还要谢人家不怪罪,什么天理!我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我真他妈的够倒霉,

我一肚子的气,没处可出。

我一肚子的委曲,也无处可伸。

走了好几米远后,我不禁狠狠地抬起脚,朝了旁边的一块石子狠狠地踢去。那块石子算不得小,也不是很大,梭角分明,被我一踢,倒是向前蹦了几蹦,但比石子蹦得更远更高的却是我——我忘记了我还没穿鞋子,还赤着脚。脚趾头一阵钻心的痛,害得我“哎哟”一声惨叫,呲牙咧嘴的,抱着右脚,金鸡独立地跳了又跳。

春梅吓得连忙叫:“娘娘——”

后面跟着的一个小宫女这个时候才想起,我的鞋子她一直拿着,忘记了要给我穿,她慌里慌张跑了上来,把鞋子给我。春梅一把夺过,在我跟前蹲了下来:“娘娘,快把鞋子穿了。赤着脚会踩着石头,把脚弄伤的。”

背后,传来了轰笑声。

笑得最响亮最清脆的是孙雪娥和李娇——不用回头看,也可以能够想像出来她们得意的样子。我越倒霉,她们越开心。谁叫我是她们的情敌?还是最强劲的那个。

天下最毒莫过妇人心。

真是野丫头!(1)

书童这个小太监,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龄,被打了二十板子,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哭丧着脸,雪雪呼痛。秋菊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的十指被拶得红肿不已,痛得脸色青白,话也说不出来。

我焦急,跺着脚,对着西门庆嚷嚷:“你快去叫太医呀,让太医过来给他们看看,开些止痛药啊什么的。”

西门庆摇头:“他们是不能去叫太医的,因为宫中有规定,‘宫嫔以下有疾,医者不得入,以证取药’。”

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西门庆叹一口气:“太监和宫女,生病无医,自生自灭。”

我瞠目:“太监和宫女也是人,也有血有肉,怎么能够这样?”

西门庆又再叹了一口气。

还好书童趴在床上一个星期后,就可以下床活动了,没过多久,能蹦能跳了。秋菊手指的红肿也很快消去,庆幸的是,没落下什么大毛病。

尽管如此,我还是郁闷了好多天。

西门庆劝我:“娘娘,你的性子也应该改一改。脾气太冲,会吃亏的。”

我闷闷不乐:“皇上存心的要和我过不去,难道我的性子改了,他会对我好不成?”想到被欺,我就不禁义愤填膺起来:“我真想不明白,我干嘛这样倒霉?丫的,人家是好事成双,而我是霉运连连来。人不顺了,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皇上——”西门庆屡屡欲言又止,他吞吞吐吐:“皇上其实对娘娘——”

“皇上其实对我恨之入骨是不是?”我抢过西门庆的话头,很自作聪明地说:“我当然知道,皇上对我看不顺眼。因为我是太后的娘家人嘛,因为他不愿意把我娶过门做他的妃子嘛。既然他不愿意,当初他为什么不反对?真是的,一个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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