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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妻主-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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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卉迟疑道:“这样阿黎会不会遭别人嫉妒?”

“小妹,这世上女子哪有只对一个男子好的道理?别人若想讨好你,必然也会讨好你喜欢的人。日后他们被你收了房,兄弟间也好相处。”

妤卉不禁打了个寒颤,想想自己院子里空置的那些个房间,如果都住满了各色美男,天天使足了手段轮番讨好她,她可怎么吃得消?会不会一时把持不住因为那个倒霉的“从一而终”条件人间蒸发?会不会因为只能看不能吃郁闷到内伤喷鼻血而亡?

不过苏眠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该不该买耳饰送给阿黎呢?那样阿黎是不是没有机会再被别的女子喜欢了呢?难道这世间女子都那么看重身份和男人的贞洁,就再找不到一个能对阿黎好的人么?

苏眠与妤卉又聊了一些家常,大略了解了妤卉在妤家的情况和身边几人的脾气禀性,就劝着让妤卉早些回去。其实苏眠明白妤婉不希望妤卉与他太亲近,他甚至没有留妤卉一起吃晚饭,推说晚上还要去三绝老人那里学医术。

妤卉哪知道苏眠有这层顾虑,不疑有他,告辞离去。只是这次见苏眠,闲杂人等太多,妤卉没得着机会与苏眠独处,探讨那些隐患和牡丹盟的事情。她想着等拿到发簪,再来一趟,反正有车接送来回也方便。

晚饭妤卉不想回府里吃,面对自己院子里那几个人,还必须守着一堆刻板的规矩,她吃饭都没有好心情,于是就让丫鬟驾车送他们去城里最繁华的一家酒楼。她要趁机带阿黎吃顿大餐,欣赏一下京城的繁华夜景。

广萍介绍道:“四小姐,京中最顶级的酒楼好运楼是咱们妤府的产业。好运楼边上就是烟花巷,巷子里最有名气的倚红馆也是咱们自家的。您看是去哪一家?”

妤卉不解道:“这两家有什么区别呢?是不是咱们去吃饭都不用花钱?”

广萍神秘笑道:“那当然,自家小姐去用饭玩耍,掌柜们都求之不得,卖力讨好呢。属下觉得去倚红馆不错,边吃边看歌舞,饭后还有余兴节目。”

有娱乐活动总比干巴巴吃饭要强,妤卉喜道:“那咱们就去倚红馆吧。”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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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繁华所在(4200分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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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正文————————

马车行入烟花巷的时候妤卉已经察觉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巷子里挂满了红灯笼,不似普通的繁华,出入酒楼迎来送往的怎么都是妖艳的男子?莫非这里是红灯区?

妤卉问道:“广萍,倚红馆是勾栏之所么?”

广萍眯起眼睛笑道:“烟花巷里哪一家不是勾栏院?不过倚红馆虽为勾栏,饭菜却是出了名的好吃,堂子里也相对清雅,妓子都是知书达礼才貌双全的妙人,没身份的人有钱也进不去的。”

妤卉满脸黑线,原来是高级特殊娱乐场所,万一她着了道,被妓子占了便宜,她清白不保有苦无处诉啊。她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赶紧说道:“广萍,咱们还是去好运楼吧。”

广萍跟二小姐久了,好色之心比旁人都大,本想借机沾光,陪着小姐公费*过过瘾,哪肯就这样轻易离开。她花言巧语一通劝,连哄带骗把妤卉架下马车进了倚红馆。她地头熟,一进堂子,鸨父就认出她,笑语相迎。

广萍向那鸨父介绍道:“这位是东家府里四小姐,今日要在此用饭,找清静的房间,上最好的菜,寻几个机灵的小子伺候。”

妤卉一想都已经进来了,还是吃了饭再走。广萍和赶车的丫鬟陪了她大半日,多半就指望晚上这点油头好处,反正不是她自己花钱,还不如就随了她们心意。大不了饭后的余兴节目,她能躲就躲,让阿黎挡下护她周全。

而且这地方是古时的销金窟,最来钱的几种行当之一,她不如借机考察一下,看看凭自己的见识能否提些改良意见,让自家产业赚更多的钱。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她相信凭自己的口才,妤婉多半会答允给她部分经营权。这样也可以变相掌握住来钱的门路。

广萍见妤卉不再喊着要走,心想都是女人,来了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怎忍看也不看就离开呢?她问道:“四小姐,您的侍儿是在车里等还是要带进去?”

妤卉哪敢放开阿黎的手?过会儿还指望他保护呢,再说怎能让阿黎孤零零一人饿着肚子等她?于是她问道:“怎么,这里不能带侍儿进入么?”

“正经大户人家的夫侍和公子们自然不会来这种地方,不过阿黎只是您的侍儿,贴身伺候未尝不可。”广萍的笑容里夹杂着某种别样的轻浮之色。

阿黎已经意识到这里是风月场所,他面色微红本能有些犹豫抗拒,却听那侍卫言语,醒悟到自己不过是主人的侍儿,身份卑微的奴隶,怎能与良家公子比?主人拉着他的手不放开,他哪有资格避讳挑剔?于是低了头,默默跟着妤卉走入馆内,心神却有些恍惚。

倚红馆的堂子里虽说比寻常妓家斯文清雅,不过客人们与妓子调情饮酒,淫词浪语频传,想不听到都难。妤卉比阿黎还害羞,只恨不得快点走到雅间,用吃饭转移注意力。

等到了雅间,饭菜摆了满桌,弹琴唱曲歌舞表演陆续上场。这雅间比妤卉想象中要大一些,四五个人跳舞,旁边加上伴奏弹唱的也不嫌拥挤。

鸨父见妤卉年纪不大,遣来表演的都是十二三岁的稚嫩少年,馆里正在学艺的清倌。广萍得妤卉允许,落了座陪着吃喝,看得津津有味。

妤卉却提不起精神。毕竟在妤卉看来,十二三岁的少年在现实世界里还都是初中生小屁孩,穿着再暴露也没什么看头。

广萍察觉妤卉兴趣缺缺,疑惑道:“四小姐,他们的歌舞不入流么?”

只是看歌舞,妤卉当然不能委曲自己的眼睛。她说道:“我更喜欢看成熟一些的男子表演。”

广萍当初总跟着风流的二小姐厮混,久经风月场所,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自然懂得男人成熟一些玩起来才过瘾。她本以为妤卉年纪小不懂这些道理,现在一听遇到了知音,她笑道:“原来四小姐也是风月老手,明白成熟男子的好处。属下这就去找鸨父安排,让他将馆内有经验的上等货色都叫来请四小姐挑。”

广萍嘴上说得好,实际到了鸨父那里就打了折扣,毕竟倚红馆是要开门做生意,已经免费招待自家小姐,派来陪客的妓子就只能安排二三流的旧人,头牌和走红的新人鸨父还指望着他们陪外人多捞些好处。当然如果来的是妤府里举足轻重的人物,鸨父也不敢如此敷衍,谁让妤卉年纪小又是庶出的小姐,只能委屈一下。

广萍明白这中道理,她并不强求,反正有人来陪,姿色尚可就行。

不一会儿,雅间内进来了四名二十岁上下的成熟男子。一个抱着瑶琴,一个端着琵琶,还有两个空着手,身上的衣衫比之前那些跳舞的小男孩更加暴露。几乎就一层透明的薄纱,什么也遮不住,下身艳红短小的褥裤清晰可见。这跳舞的两人都化了彩妆,身姿婀娜,妖媚之气扑面而来。弹琴的两人略施脂粉,能看出眉目清秀,虽说穿的衣服透明度较正常,不过也低开领口,露着大半前胸,隐现小腹。

曲子不见得多好听,跳舞的两人也全然不在表演舞技上,三两下动作,就欺身近前,提前开始了勾引调情。

广萍当妤卉是见惯这种场面,她也就不再遮掩,色心大发一时忘形,就近按倒一个,手伸入妓子下身,揉揉捏捏搂搂抱抱。另一个妓子受到鼓舞,媚笑着向妤卉而来。妤卉则惊慌地缩去阿黎怀中,推辞道:“这位哥哥,我年纪还小。”

那妓子当这位年轻小姐是欲擒故纵,喜欢躲躲闪闪的调调,又见她一直依偎着身边美貌侍儿动作亲昵,哪想得到她是只能看不能动的主。他是过气的妓子,年岁在这行里已经不小,占不了什么优势,听说这位是东家小姐,自然不肯放过,使尽浑身解数,卖力勾引,恨不得自己主动脱去全身衣服,倒贴上去。只要让东家小姐晓得了他高超的床上功夫,或许能有赎身从良的机会。

就这样拉拉扯扯中,一个追,一个躲,桌上的汤碗不小心被撞翻。还好阿黎手疾眼快,把妤卉护在怀中,让那一身热汤全泼在了他背上。

阿黎背上原本就有伤,热汤水渗入衣服刺痛肌肤,他不禁皱眉低声呻吟。

妤卉心疼阿黎,也不想再继续这种荒唐的余兴节目,借机沉下脸,目露寒光冷喝道:“来人,快看看我的侍儿有没有损伤。”

那妓子被妤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乱了方寸,脱了自己的衣服就要上去为阿黎擦。旁边那个弹瑶琴的妓子似乎比别人都冷静一些,见过大场面,他起身镇定道:“对不起小姐,是我等鲁莽坏了您的雅兴。不如让奴带那位小哥回后面房间换身衣服,察看有否大碍。请行行好千万不要惊动鸨父,否则我们会受到严厉惩罚。”

妤卉定睛看那说话求情的妓子,才发现他被挡在前额发丝后面的双眼,居然也是一对凤目,如今低眉敛目,声音婉转,模样楚楚可怜,与阿黎竟有几分神似。她不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贱名妙莲。”那妓子恭敬地回答。

妤卉忽然想到,当初那些因叛国罪抄斩的人家,家中男子典卖为奴,会不会也有流落风月场所的呢?这妙莲与阿黎的容貌有几分相似,会不会是亲戚?她本打算仔细盘问,又惦记着阿黎身上的伤情,终于还是先让妙莲将阿黎带回房去换衣服,等处置妥当了再说其他。

19妙莲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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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正文————————

阿黎跟着妙莲出了雅间,拐了一道弯入后堂进入一间睡房。

妙莲关上房门,这才客气说道:“这位小哥,此处是我的睡房,没挂牌子迎客,旁人不会来闯。你脱了衣服,我帮你看看吧,若有烫伤需及时处理。”

阿黎本有些紧张害羞,不过妙莲的语气神态让他莫名生出一股亲切的感觉,他略微安下心,脱去了上身被汤水淋湿的外衣。

妙莲又说道:“你这衣服沾了油渍,不如先留在我这里,等洗净了我们再给你送过去。”

阿黎心想他不过是个奴隶,衣服怎能劳烦别人洗了送去,犹豫道:“衣服我穿回去再清洗吧。”

妙莲从箱子底下找出一套正常的布衣,递到阿黎面前:“如果你不嫌弃,就换穿这套衣服,免得身上油腻让你主人嫌弃。咦,你怎么还不把里衣脱下,让我帮你看看是否烫到肉皮?”

阿黎原本不想那么麻烦,见妙莲神情关切,又不知该如何推辞,只得脱下里衣,露出了裹伤包扎的细布。

妙莲惊讶道:“你身上有伤?这细布能解开么?我看汤水已经渗了进去。你趴床上去,我再拿些别的药。”

阿黎听话地趴在床上,解开了身上的裹伤布。

妙莲拿了药走到近前仔细一看,不禁心中一揪。这少年身上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伤?新伤未愈绽着血色,压在密密麻麻的旧伤疤上,层层叠叠,整个脊背竟找不到一处完整的肌肤。他颤声道:“你身上怎么有这么多伤?”

阿黎自卑道:“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只是一个奴隶,那些伤多是挨打受罚落下的。”

妙莲知道奴隶受到虐待是常有的事情,他没再多问怕勾起阿黎的伤心往事,就只沉默着加快手上动作,为阿黎清理伤口,擦去汤汁血渍重新敷上药膏。不经意间,他瞥见阿黎左耳后有一颗红痣。他深吸一口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冲动,用相对正常的声音问道:“这位小哥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是东家府里的家生奴么?”

阿黎如实答道:“我叫阿黎,十六岁,十二年前家中获罪成了官奴,后来才跟了现在的主人。”

妙莲闻言再无怀疑,思绪翻腾,跌回十二年前。

妙莲记得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漫天下着鹅毛大雪,一队官兵闯入程府,将府里所有的人分男女押去了不同的地方。那一天他从程家备受宠爱的嫡公子变为了人人都可以欺凌的低贱官奴,身上烙下耻辱的奴隶标记,与母亲和姐妹永别。

官奴典卖前是被关在人市的土牢内的,年长一些的男眷们都被看守们轮流侵犯,他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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