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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以复仇女神之名-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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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大哥除掉,除掉了大哥,离他登上国主之步,就更近了一步。

大哥是他登上那张宝座的最大障碍。

至于那两个刺客,他不担心。

在那两个刺客行刺之前,他已让人交待过刺客,若中被人生擒活拿了,只要不把他供出来,他不会亏待了他们的妻儿老小。

要是没眼色供出了他,他一不会承认,再有,他们的妻儿老小也别想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皇兄!”手足并用地快速爬到林俐的榻前,石晏望着林俐深情呼唤,热泪滚滚而落。

又一个不考中央戏剧学院白瞎的,林俐望着石晏,暗下评论。

“子羽,”林俐低低地唤了石晏一声。

“皇兄!”石晏双手握住林俐的手,鼻涕眼泪一起往下落。

“子羽,不必悲伤,皇兄死不了。”林俐盯着石晏的脸,想看看石晏听了这句话,会是个什么反应。

“皇兄!”石晏把脸埋进林俐的胸前,呜呜痛哭。

林俐抬起手,在石晏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演技真好啊!心里指不定怎么咬牙切齿恨你大哥不死呢。

你大哥的确是让你害死了,不过我来了。

我来给他报仇了。

石晏,等着接受惩罚吧!

☆、第六个任务(3)

石宪的脸,伤得很重。箭头穿透面颊;撞进嘴里;撞碎了两颗后槽牙。箭头取出后,伤处留下一个深深的血窟隆。

御医用了最好的金创药,费了很大力气;才算勉强把伤口处的血止住。

林俐穿到石宪身上时;石宪伤口上的血将将止住。

安抚完陆氏;又和石晏合演完兄弟情深,林俐吩咐诸臣各回各家,只留两名御医值夜。

林俐让陆氏回自己的宫殿歇息。陆氏坚决不肯;“不;臣妾要留下来陪着陛下。”

林俐连脸带脑袋,又热又肿又胀又疼;方才和众人说的那几句话,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不过;若是陆氏一直守灵似地守在榻前,不错眼珠地这么守着她,她还是真没有办法休息好。

林俐叹了口气,“梓童,朕有些乏累,想要歇息了。但若要你守在朕的榻前,彻夜不眠,朕无论如何不能安心。你明白吗?”

陆氏想了想,从御榻上站起身来,“臣妾明白了。那么臣妾暂且告退,明日再来看望陛下,陛下好生歇息吧。”说拜,对着榻上的林俐飘然下拜。

“好。”林俐的头疼得都要炸了,疲累地合上眼,她喃喃道,“梓童不必担心,朕很快就会好起来。”

陆氏再次下拜,然后带着她的宫娥转身离去。

转天醒来,林俐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头和脸也不像昨晚刚穿来时,肿胀快要炸裂相仿。头脸还是胀,还是热,还是疼,但是与昨晚相比,要好太多。

“来人!”她半睁着眼,望着紫罗覆斗的帐顶,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

“陛下有何吩咐。”她的话音刚落,一名中年内侍微哑的公鸭嗓便在耳边响起。

林俐继续望帐顶,“传御医。”

“遵旨。”一阵轻微快速的脚步声,在这声“遵旨”后,由榻边向远处走去。很快,一声房门开启声传来,紧接着又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最后脚步声停在了榻前。

林俐扭头,面无表情地看向来人。

来人是两名相貌平常的中老年男子。一名须发花白,圆脸,红光满面,两眼倍儿亮。一名须发皆白,瘦长脸,眼窝深陷,目光深邃。二人穿戴着一样的冠服,各背了一个差不多的乌漆药箱。

两人见了林俐,一撩青色袍子前摆,倒身下拜,“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林俐觉得很有趣。以前要么是在小说里,要么是在电视屏幕上看别人演皇帝,演国主,演女皇,这回自己也成了一国之主。虽然躯体是男儿身,不过却让她生出了一丝作了女皇的错觉。有意思。

“谢陛下。”两个御医从地上站起来,弯腰细瞅林俐的伤势。“陛下,恕微臣斗胆了。”

两名御医小心翼翼地将敷在林俐脸上的绵布,一点点揭了下来,歪脖皱眉地又研究一会儿。

然后,各自打开药箱。一个从药箱里取出一只古香古色的葫芦,一个从药箱里取出一只扁扁的带盖小瓷盒。

圆脸御医先用温水和干净绵巾,处理净伤口的血嘎巴和混了血嘎巴的旧药,再把葫芦里的药粉均匀地散在处理过的伤口上。圆脸御医忙完,让出位置,长脸御医抬起双手一振大袖,粉墨登场。

打开瓷盒盒盖,长脸御医用一根雪糕棍儿样的细薄竹片,将盒中绿色药膏抿起一些,轻轻摊抹在林俐的脸上。先抹伤口四周,继而扩大范围,涂遍整张脸。

圆脸御医的药,让林俐感到了疼。瘦脸御医的药,让林俐感到了清凉。

两名御医鼓捣完,唯唯而退。

林俐在宫女的服侍下,吃了些粥。吃粥的过程中,陆氏来了。瞅着像是一夜没睡好,精神有些憔悴。两只眼睛肿肿的,一看就是昨天哭多了。

见林俐居然能进食了,陆氏很是欣喜,从宫女手中接过粥碗,她亲自喂林俐。断断续续地,林俐吃了能有一小碗。

大致是因为头面伤痛太剧,以致影响了别的方面的感觉。虽然一夜不曾进食,可是林俐一点儿也不觉得饿。不饿是不饿,不饿林俐也忍着牙疼,脸疼,脑袋疼,尽可能地多吃。

多吃才能多吸收,身体才能好得快点儿。

她需要一副健康的身体来对付石晏,这么病病歪歪的可不行。

吃了那一小碗粥,又休息了一会儿,林俐命传大理寺卿。

大理寺,相当于现在最高法院,专门负责审理各类案件。

不一会儿,大理寺卿来了。

“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风度翩翩的大理寺卿趴在地上,规规矩矩地给林俐叩了个头。

“平身。”林俐半躺半靠在御榻之上,“那两名刺客可曾招了?”

大理寺卿俯身拱手,“启禀陛下,那两名刺客已于行刺当晚,在解往大理寺的途中,咬舌自尽了。”

闻言,林俐的眉头皱了起来。

咬舌自尽,就意味着无法通过他们的嘴,来指证石晏是此次刺杀事件的幕后主使。

不过……

林俐问大理寺卿,“二人尸首可还在?”

“还在。”

“很好。”林俐的眉头松了开来。

虽不能让这二人指证石晏,但是她要用二人的尸首,给石晏作出好戏。

石晏,等着瞧。

☆、第六个任务(4)

时值深秋,又处阴暗石牢;虽是自尽于三天前,刺客的尸身并未腐坏,只是冷硬而已。林俐以着石宪的口吻颁下诏旨,命人将两具刺客的尸身运到都城敦化的闹市;当众剐了。

为此,林俐还特别给这次任务委派了一名监刑人,监督这次行动的执行情况。这名监刑人,不是别人,正是广平王石晏。

行刑当日,天如铅灰,冷风夹杂着枯败的黄叶,打着旋儿地一会儿向东;一会向西。路上的行人;个个低头缩脖;紧走疾行,脸上鲜有笑容。秋天,尤其是深秋;从来都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季节。

一队顶盔贯甲的士兵;在这让人遍体生寒的天气里,押着一辆吱嘎乱响的牛车,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地从大理寺的侧门出了发。

车上并排放着两个席子卷。席子卷的上边各露着小半个蓬乱的发顶,下面各呈外八字形露出一双薄底皂靴。牛车后头,跟着两个中年男人。两个男人没穿兵服,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士兵,而是刽子手。

士兵们押着死气沉沉的牛车,向着敦化城的西市进发。队伍的最后头,是辆朱轮描金的厢车,四角垂苏,气派豪华。石晏一身华服地坐在这辆朱轮车里,阴沉的面色不次于外面阴沉的天。

赵国的都城敦化一共有两个“市”,一个在敦化城东,一个在敦化城西。在城东的叫东市,在城西的叫西市。东市和西市,用现在的话讲,就是敦化城中的两个著名商圈儿,店铺林立,客贾云集。每天来东西两市购物的人,熙来攘往,接踵摩肩。

根据从内侍口中套得的信息,林俐得知,就热闹程度来讲,西市要比东市更强一些。所以,林俐在圣旨中,特意要求将行刑之地设西市。

西市的东北角,有一片空地,行刑之地便设在了这里。在石晏到来之前,刑场已经准备就绪。行刑的前一天,大理寺在敦化城中四处张贴告示,通告今日将在西市剐人。

剐人是个难得一见的事,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砍头,因而城中很多好事者,不顾深秋寒凉,穿着厚厚的衣服,顶着嗖嗖的西北风,从城中四面八方涌来。使得原本已够拥挤的西市,变得更为拥挤。

行刑的场地,早在石晏一行到来前,就准备好了。刑场的四周用两指粗细的麻绳圈好,防止老百姓情绪太过激动,妨碍了刽子手干活儿。绳圈的周围,每隔一定距离,设置一名手执长矛的士兵。

刑场中间安放了两个一人多高的粗木桩橛,是待会儿捆刺客用的。刑场的正前方,用土黄色的细麻布搭出了一个小小的棚帐,棚帐里摆了一张不大不小的胡床。

行刑队伍来到刑场,围观的百姓自动向两旁闪去,给行刑队伍让出一条通道。扎巾箭袖的士兵在百姓敬畏的目光里,手执长矛,腰悬佩刀,威风凛凛地鱼贯进入刑场,按着长官的指令,迅速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几名士兵把两名刺客的尸首迅速扒*光,捆绑在桩橛之上。士兵捆尸首的时候,石晏沉着脸从厢车里下来,向布棚走去。石晏出现之前,围观的百姓基本都闭着嘴。石晏出现之后,围观的人顿时不淡定了,嗡嗡嘤嘤地低声交流开来。

“这就是广平王啊?”

“是吧,不是说今天监刑的是广平王吗?”

“不愧是王爷啊,真有派!”

“可不!”

“桂花,你看王爷长得是不比东街卖胡饼的好看!”

“你眼睛长脚后跟上去了?卖胡饼的能跟王爷比?”

“你眼睛才长脚后跟上去了呢!”

“……”

石晏不理百姓的七嘴八舌,径自走到胡床前,一撩锦袍后襟,潇洒落座,此举又是招来一片惊艳之声。老百姓以前倒是也见过几回天潢贵胄,然而长得像石晏如此丰采过人的天潢贵胄,还真是头回见。

“开始吧。”落座后,石晏沉声下令。

石晏的身旁站着这队士兵的头目,一名官阶不高的军官。听到石晏的吩咐,军官扭身面向石晏,一拱手一抱腕,“遵命!”说完,转身向前走出几步,站在石晏的斜前方,从怀里掏出一个细竹筒来。

拔掉竹筒的盖子,军官从竹筒里倒出一卷打了火漆的公文。破开火漆,展开公文,军官朗声而读。这是一道由大理寺卿颁布的公文。

公文大意是:今天我们在这里对这两具尸首实施最为严厉的刑罚——剐刑。因为这两具尸首在生前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胆敢公然行刺我们的国主。两名刺客虽然自尽身亡了,但是我们依然要对他们的尸首处以严厉的惩罚。这样作的目的,就是要警告那些心存不良歹人,收起你们的狼子野心。不然,这二人今天的下场,便是你们明日的样板。

读完公文,军官大声宣布,“行——刑——”

这一嗓子喊出去,随即有两名高壮的士兵手执鼓槌,一前一后,站在一面能有水缸口粗细的牛皮大鼓前,咚咚地敲了起来。鼓声低沉空旷,一声声,回荡在深秋阴霾的天空下,听起来份外震慑人心。

五十通行刑鼓后,剐刑正式开始。

执行此次剐刑的两名刽子手是刽子手界的资深人士,干到现在,经他们手砍剐过的犯人,不计其数。砍头对他们而言,跟切萝卜一样,剐人就像片烤鸭。哪块儿有骨头,哪块儿有筋,哪块儿是瘦肉,哪块儿是肥肉,他们闭着眼睛都知道。

两名刽子手不慌不忙,从各自的怀里,摸出个油渍麻花的鹿皮卷来。一扯鹿皮卷的一角,鹿皮卷翻滚着展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家伙——几把寒光闪闪,款式奇怪的小刀。

两名刽子手从各自的剐人刀里挑出一把,又分别用大姆指试了试刀刃,然后将鹿皮卷重新卷好收回怀里,这才从容动手。各干各的,一人一具尸首。

也许是同行,操作步骤差不多,也许是有亲戚关系,两刽子手的动作,从掏鹿皮卷到选刀,到试刀刃出奇的一致,堪称神同步。动手的时候,这二位的动作也是如出一辙,先是上下打量了几眼各自的尸首,接着又在尸首的身上拍了拍,最后选中的相同的部位,下刀开剐。

左一片,右一片,他们面无表情地剐着,仿佛手下的不是人肉,而是烤鸭子,肥鲤鱼。他们干地淡定从容,围观的众人,包括石晏在内,却是看得心惊胆颤。

有的百姓们原本翘首以待,想瞧个新鲜,一见这架式,当即捂嘴弯腰地转身往外挤。有的则是吓得捂住了双眼,然而又不敌不过好奇心,便偷偷地把手指裂开一条小缝,从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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