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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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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兰如想到这里,觑了一眼张氏,见她面上倒还持得住,想到她到底还有常宁伯府当靠山,心下稍稍松快了些,然后随着张氏一道,让顺天府的人给带走了。
  如此到得午时,施家的事便已传得京城好些人都知道了。
  毕竟昨夜那场火委实不小,映红了半边天,看见的人不在少数,等天亮以后,少不得要打听一下是哪里失了火,一问十十传百的,便都知道这场火不是天灾,乃是人祸,如今更已是涉及几条人命的大案了。
  一时间就议论得更起劲,流传得更快更广了。
  施清如却因一早就进了宫,反倒没有听说,还是一直到用了午膳,小杜子特地来司药局请了她去司礼监,见到韩征,韩征当面与她说了后,她才终于知道了。
  乍然之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施家人已经死绝了,动手的是林妈妈?可昨儿晚上,不都还好好的吗,怎么会忽然就?”
  韩征见她脸色有些不好看,忙道:“那林妈妈昨儿不是没见到常宁伯吗?可回去见了施延昌后,他给的最后期限却是今日辰时,若辰时之前见不到常宁伯,就要连张氏母子一并结果了。林妈妈大概是想着先下手为强吧?昨晚竟在给施家人吃的饭菜里都下了蒙汗药,把人全部放倒后,又把他们的屋子四周都浇上了菜油,然后点了一把火……等缇骑们看到火光冲天,意识到不对时,火势已经太大,进不去救人了,只得等到火势稍稍小了些后再进去,可惜已经晚了……清如,你不会怪我吧?”
  施清如摆手,“我怎么会怪督主,与督主什么相干?不过你让我先缓缓……”
  她昨儿已猜到林妈妈是想行缓兵之计了,谁知道她会直接下药放火呢?
  还真是有够决绝,有够不留余地的!
  她虽一直对施家人与张氏,还有常宁伯府狗咬狗喜闻乐见,却真的没想过要弄出人命来,尤其是在施宝如惨死了以后,不想施家人还是一夜之间,便死绝了;张氏与常宁伯府也休想脱得了干系,少不得亦要因此家破人亡……
  韩征见施清如脸色越发难看了,忙扶了她到一旁坐下,又斟了杯温茶递给她,低声道:“清如,你先喝口茶,缓一缓。都是我不好,你明明都叮嘱过小杜子,最好别再出人命了,谁知道就在那么多缇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是……你若是难过,就哭出来,要是生我的气,就骂我打我吧。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人死也不能复生,你千万要节哀,若因此弄坏了自己的身体,那我心里就过意不去了。”
  还是失算了,那些人到底是清如的血亲,她哪怕再恨他们,也必定没想过要让他们一夜之间便死绝。
  早知道就该缓着点儿来,或是把人弄出京城后,再动手的。
  路上出的意外,可就怪不得任何人,甚至都不必让清如知晓了。
  施清如不待韩征话音落下,已道:“我压根儿就没有哀,节什么节?我就更不会怪督主了,那与督主什么相干,是督主让那林妈妈下药放火的不成?便是缇骑们奉了你的命,十二个时辰盯着施家,也还有吃喝拉撒,犯困打盹儿的时候,根本防不胜防,如何怪得了督主?我才不会如此亲疏不分。”
  “我只是乍然听得这个消息,有些震惊,心情也有些复杂罢了,便不是他们,换做任何一家我不认识的人家,发生了这样的惨案,我乍然听见,心里肯定也会不舒服;同样的,我相信其他素不相识的人听说了这样的惨案,心里也会不舒服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临死之前,有没有后悔当年对我娘的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或许早就后悔了吧,可惜再后悔也已经迟了。当初是他们自己要舍我娘而就张氏这条毒蛇的,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顿了顿,“同样的,当初也是张氏自己选中了施延昌,选中了施家的,那之后的一地鸡毛,乃至事态发展到今日这般地步,也是她咎由自取,同样怨不得任何人!我虽不想为他们脏了自己的手,对他们喊打喊杀的,但如今他们都落得这样的下场,我心里除了有些震惊与复杂以外,其实还是有几分痛快的,这就叫报应只会迟来,不会不来啊!”
  韩征闻言,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施延昌还没死,只是伤得很重,我已经安排人在救治他了。等他好转些后,打算让他上公堂状告常宁伯和张氏纵奴行兄,害他家破人亡,你怎么说?”
  施清如没想到施延昌还没死,心里有些明白了。
  只怕当时缇骑们真安了心要救施家的其他人,还是能救的,只不过……没有那个必要而已,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的,难道为了救几个不相干的人,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不成?
  这同样也怪不得督主,他也都是为了她,不然他何须这般迂回,他只消动动嘴,便早就能让施家家破人亡了,如今却只是没有及时救人,最过分也不过就是可能对林妈妈的纵火之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施清如半晌方道:“督主安排吧,这些事我也不懂。总归无论是施家的人,还是张氏和常宁伯,都不无辜,他们也是时候该为自己曾经犯下的大错,付出代价了!”
  她不会矫情的觉得督主太无情太心狠之类,凡事都是有因才有果的,她只在乎在乎自己的人,她也问心无愧!
  韩征点点头,“那就交给我来安排吧,正好趁这次机会,把当年伯母的仇和你早年的委屈,都给了了!”
  顿了顿,“等顺天府判决了以后,我会让人好生给施家人收尸殓葬的,如此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对了,施二老爷那个小儿子,也没死,当时他生母将他牢牢的护在身下,虽呛了些烟,也有几处小小的烧伤,但好在没有大碍。我已让人将他远远送走了,特意嘱咐了要给他选一户好人家,长大成人,平淡却安心的过一辈子,应当是没问题的。”
  施清如心里这才好受了些,“那孩子好像才几个月大,是真个无辜,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不错了,就是他生母的生育之恩和舍命相护之恩,他这辈子都不能知道了。”
  韩征想了想,道:“那回头给她单独做两场法事,让她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吧。”
  施清如低低“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心情还是免不得低落,毕竟总是几条活生生的人命,尤其施二老爷那个通房,简直无辜至极……
  韩征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她的心软心善虽然有时候在他看来很没有必要,但若是少了这份心软心善,她还是她么?
  整好他心硬如铁,双手沾满鲜血,与她倒是刚好互补了。
  他遂只是轻轻握着她的手,无声的陪伴着她。
  如此过了不知道多久,小杜子进来了,见韩征握着施清如的手,忙要退出去。
  韩征却已经叫住了他,“有什么事?说吧。”仍握着施清如的手不放。
  施清如抽了两下都抽不回来,瞪他他也不松开,脸一下子涨红了,看起来终于有了几分血色,索性反手掐了他一下,总算让他松开了,忙端了茶杯在手,假作吃茶,以掩饰尴尬。
  韩征见她脸上总算有了血色,心下松快不少,问小杜子,“成锯嘴葫芦了?”
  小杜子眼观鼻鼻观心,当没看见自家干爹与姑娘无声的打情骂俏般,道:“回干爹,是安排在常宁伯府那边儿的人传了话回来,常宁伯同意与虞夫人和离了,已经签了和离文书,跟着就要去官府备案了,想来这会儿功夫,已经去过官府了也未可知。”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施清如脸色不觉又好看了几分,问小杜子:“常宁伯是怎么同意了和离的,他昨儿不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和离么?督主,莫不是你给他施压了?”
  虞夫人那样难得一个人,总算可以脱离苦海,不用再在污泥里苦苦挣扎,以免同流合污了,虽然彼此素不相识,施清如依然为她高兴。
  韩征勾了勾唇,“我的确让小杜子去给他施压了,不过应当还没来得及,不然不会这么快。”
  小杜子笑道:“干爹所料不错,儿子的确什么都还来不及做,常宁伯已同意虞夫人和离了。不但同意了虞夫人和离,让她把两个儿子都带走,让张家大公子和二公子以后好生奉养常宁伯太夫人和虞夫人;还说要分家,把常宁伯府的二房三房都分出去,想来就今明两日,便能分清爽了,当是怕施家的案子连累到自己的老母亲和妻小,所以才忽然改了主意的。”
  施家的案子传得沸沸扬扬,常宁伯府自然也有下人听说了,因事涉自家,不敢耽搁,忙忙报到了常宁伯跟前儿,又提了昨日林妈妈好像回过伯府求见常宁伯之事。
  正自焦头烂额的常宁伯这才知道事情真的闹大了,且只怕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却犹抱着几分侥幸的希望,忙忙打发了心腹去施家和顺天府衙打听现在情况究竟怎么样。
  可惜打听到的情况更糟,明明昨晚该死五个成人一个婴儿的,现场找到的尸体却只有四具,另外一个成人和一个婴儿都不翼而飞,也不知如今是死是活,若是死了,尸体在哪里;若是活着,人又去了哪里?
  再联想到此番自己和张氏的阴私忽然就齐齐暴露了,还是以这样无可遮掩无可挽回的方式,常宁伯早就怀疑过当中有异,如今就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有人在幕后操控一切,要他身败名裂,甚至家破人亡了。
  当下哪还敢再与虞夫人来什么“拖字诀”,再拖下去,可就真要把全家都葬送了!
  这才会忙忙答应了虞夫人和离,还让她把两个儿子都带走,如此方有希望保住自己的妻小,让自己的老母亲不至没人养老送终;而把二房三房分出去,则算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能不能保住二房三房,将来多少能与自己的两个儿子守望相助,重新振兴张家。


第一百八零章 良辰美景
  韩征听完小杜子的话,叩着桌子冷哼道:“总算常宁伯还没有无耻无情到家,也没有愚蠢到家,知道壮士扼腕,断臂求生。那且看顺天府尹回头怎么判吧,虽说事情与常宁伯府其他人无关,可他们也算不得全然无辜,哪还能继续锦衣玉食,使奴唤婢?总归如今的好日子,是再不要想了!”
  小杜子忙应道:“干爹放心,顺天府黄大人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一定不会因为常宁伯断臂求生,就让常宁伯府其他人任何惩罚都不受的。儿子听说,明日黄大人便会升堂,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韩征“嗯”了一声,问小杜子,“施延昌怎么样了,醒了吗?”
  小杜子见问,觑了施清如一眼,方道:“人还没醒,全身烧伤了很多地方,脸也烧伤了大半,大夫都给上了药,说人能清醒过来,应当就没有大碍了,就是……那些伤治疗起来,会很痛苦,且将来肯定都会留疤……”
  韩征看向施清如,低声问道:“清如,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施清如默了默,道:“还是不要了。我早与他没有任何干系了,督主肯救他一命,还给他治伤,我知道已经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那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旁的便算了吧。”
  有什么好见的,大家早就两看生厌了,偏她又是个大夫,见了施延昌如今的惨状后,是替他治,还是不治呢?
  不治吧,有违她一个大夫的医德和医者父母心;治吧,她又委实不爽,觉得对不起她死去的娘和前世的自己。
  所以直接别再管此事了的好,虽说剜去身上的腐肉时,会疼痛难当,但腐肉若留着,却只会蔓延至全身,让全身都疼痛难当,甚至致人死亡。
  自然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好,何况她还早就不痛了,不过只是疥癣之疾而已,就更无所谓了。
  韩征嘴上虽问着施清如要不要去看施延昌,心里却是不愿她去的,那样一个渣滓,有什么好看,又还有什么情分可念的?
  且听说施延昌烧得浑身都烂了,十分的恶心,他就更不愿意自己的小丫头被吓着、被恶心着了。
  好在是她自己也不愿去,那当然就最好了,因点头道:“那就不去吧,我自会让人好生替他治疗的。等给他治得差不多了后,便让他去顺天府递状子,想来他会很愿意去的。”
  小杜子道:“如此血海深仇,他肯定巴不得去,巴不得啃下那张氏主仆和常宁伯一块儿肉来。不过张氏主仆与常宁伯便罢了,大家说穿了本无情意,他要是知道他亲侄女儿的所作所为,只怕得更恨。”
  “亲侄女儿?”施清如听得一怔,“你说的是施家三小姐施兰如么,她怎么了?她也还活着呢?”
  小杜子点头道:“施三小姐的确还活着,昨晚她可能早就意识到了不对,没吃多少那林妈妈精心给施家人准备的断头饭,后又摸黑回了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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