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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郁秀才-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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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老祖一把年纪了,就算心里再不忍,郁当家两个小辈也不敢让他去以身犯险,这摔了一跤咋办,都一把年纪的人了。
  于是当仁不让的在陈书的期盼下,郁言和郁当家两个挤出了一点微笑,端端正正的坐着,身子朝前,腿弓着,看着又别扭又滑稽,郁婉手动了动,就要喊他们起身,却在对上陈书看她时明亮的双眸心里软了软。
  郁老祖也没管这两个小辈,朝母女身后看了看,皱起了眉。
  这屋里破旧得没有一样东西完整,都是破木板拼凑而成,一眼望去就见到了地,就是那屋子也是破破烂烂的,也不晓得下雨时能不能遮着。
  墙边罐子里熬的药还在噗嗤噗嗤的发出声响,小院子里都清晰可闻,郁老祖招呼着陈书近前,摸摸她的头:“小书怕苦吗?”
  陈书看了看他,笑着摇头。
  “真乖。”他又看着郁婉,叹息了一声:“我们找你们很久了,怎也没料到,你居然会在渝州府。”
  提起往事,郁婉也忍不住泪莹眼睫:“说来话长,我也是追着爹娘过来的,只是在往前却没见他们人,我找路旁的人家的问也没人见过,只好回了渝州在此谋生。”
  郁老祖也只是这一说,又看原本三十几的妇人生生被磋磨成四五十的老妇,想起方才来时所见,不由问道:“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生活实在不易,这些年怎没找个人嫁了?虽说日子可能清贫一些,但家里有个顶梁柱你们娘俩也能少受些欺负。”
  就像方才那样,若是家里有个大男人,来的人至少也会收敛几分,不至于太出格。
  一提起这个,郁婉更是情不自禁留下了两行泪:“先头两年倒是找过一个,不过没多久男人外出被淹死了,家里婆母嫌我们母女是克星,就把我们给赶出来了。”
  郁婉母女的遭遇,若是出话本子,那绝对是一本连着一本。
  “都过去了,你们母女晌午吃了没?”郁当家突然问了一句。
  他看了那屋里一圈,除了一个罐子正熬着药,整个家里连碗筷都找不出两对,况且这门口还摆满了脏衣裳,想也是没时间去忙别的了。
  郁婉看了眼他,忙点头:“吃过了,吃过了。”像她们这般住城西这片的人家,谁不是随便垫几口,不让肚子饿得慌就行了,哪还会费心去做饭,忙活计都忙不过来了。
  郁当家点点头,没继续问了。
  倒是郁言抖了抖有些发软的腿,突然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还问了句:“这地方不安生,你带着孩子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郁婉又何曾不知道,但是就凭她们母女,能在这里住下就已是万幸了,至少没落到去乞讨,身无片瓦的地步。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角,道:“西城头都是我们平头百姓住的,除了偶尔会有人来收银钱,别的还好。”
  “这样也不是办法,那些人都是无赖地痞,做事儿又随心所欲,你们母女俩又没顶梁柱,少不得在言语上要受些欺负。”郁言指了指陈书:“书姐儿如今都十三了,再过两年长开,你们又手无寸铁之力,万一遇到了坏人,你待如何?”
  郁婉被难住了。
  郁言又接着道:“三房在淮南经营了好些年,书院又重新开了起来,你若过去也有个照应,自然也有活计给你做的。”
  “对的,你若不想去淮南,跟着我老头子去清县也行,也在这渝州府境内,村里也平和,没得这些明目张胆的人。”郁老祖也接口道。
  郁婉听他们说完,眼里含着感激,但神色间并无异动,只不认拂了他人面儿,方说着要考虑考虑。
  郁老祖三人见她这般,也不好再劝,只道:“你好生考虑考虑,我们几个这次来渝州也是为你侄儿的事儿,待他的事儿办完就要准备走了,待你考虑好了再告知我们一声便是,我们就住在那木家客栈里。”
  说完,就要准备告辞了,郁老祖从兜里塞了一锭银子给郁婉:“好生给书姐儿补补。”走到门口,他又回头嘱咐:“若是无事就带着书姐儿来客栈找我们叙叙旧,若是你当真要留下,我会嘱咐你侄儿在城里把你们母女安顿好。”
  “二叔。”
  郁婉目送他们走远,眼眶里又溢出了泪。
  “娘。”陈书有些不安的拉了拉郁婉的袖子,不懂她怎么哭了。
  “书姐儿。”郁婉一把抱住陈书,嘤嘤哭了起来:“书姐儿,你怪娘亲吗,若是跟他们走,你再也不会担惊受怕的了?”
  陈书咬着唇,懂事的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娘,我知道你留下来是想等王叔叔,他对书姐儿很好,我陪你等着他。”
  陈书嘴里的陈叔叔,就是郁婉口里头两年找的那男人,虽说被淹了,但到现在都没见到人,郁婉心里并不信他就这样去了,所以一直守在这里,他们最初相见的地方,就是为了等人回来。
  在陈书的记忆里,那位王叔叔对她确实很好,高大强壮,时常把幼小的她牵着买糖果泥人,对她娘也好,还偷偷挣银钱给她娘买钗子,唯一不好的,就是家里有个偏心眼的老母,把王叔叔当牛做马的使唤,还老是找些理由骂她们母女,等王叔叔被她撵出来做工被人报信说淹死在河边后,不等查证,就把她们给撵了出来。
  还说他们母女俩克人,说王叔叔就是被她们给克死的。
  郁婉听陈书一番乖巧懂事的话,抱着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郁老祖三人带着沉重的心回了木家客栈,见郁桂舟小两口白日里蜜里调油的模样,心里的郁结稍稍冲散了些,只问了一声:“拜师的事儿你告知了院首没?”
  “祖父放心,我以让人回话了。”郁桂舟和谢荣一人搀着一个落座,给三人倒了茶水,关心的问了一句:“那位婉姑姑如何了?”
  “唉,别提了。”郁老祖和郁言都没吭声,郁当家叹了一句:“看她那模样似是不情愿跟我们走的。”说完又把他们去西城遇到的事儿说了一遍。
  谢荣听得吓了一跳:“这些人也太可恶了,老百姓日子已经够苦了,真不知婉姑姑是怎么过来的,尤其还带了个孩子。”
  郁桂舟见她紧蹙眉头,一副为别人操心的小模样,不由会心一笑,安慰她:“别担心,婉姑姑在城西待了这些年,自然是有法子避过的,否则也不会安稳过了这些年,且城西到底属于城里,极少有人张狂到随意伤人的地步。”
  虽说多是威逼利诱,但真若做了些过激的行为,于男子倒是无妨,但对女子来说,名声就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毁了。他不经想起方才郁当家提起的那两地痞流氓洋洋得意,自称上头有人的言词,眼神悠远深邃起来。
  郁老祖等人一沉思,觉得郁桂舟说得没错,这毕竟是城里,那些地痞流氓再如何嚣张,也总是会有所顾忌的,毕竟渝州府尹姚大人还算得上好官,若把事情闹大捅到他面前,那些人上头的人也不好过。
  一行人在小院里坐了没多久,就有院首派了小童过来告知他们,说后日初九日正是个好日子,又知道郁家人素来低调不铺张,只邀了几位关系极好的在一旁见证,办一场拜师宴。
  送走了小童,郁当家等人也顾不得沉浸在郁婉母女的事情上了,郁当家更是迫不及待的回了屋里翻箱倒柜,还把包袱给抖了出来,把里面的衣裳摊开,纠结犹豫着不知该选哪件为好。
  人小童可是说了,郁老祖几人那是一定得去的,还有舟哥儿的同窗知己,他这个当爹的,自然不能让人瞧不起,首先这衣裳就不能穿得破破烂烂的,头发好像也要捣鼓捣鼓才是,郁当家不禁皱眉想到。
  郁桂舟看得膛目结舌,郁言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别管他们了,你这边邀请的人想好了没?”
  “想好了,也没别的同窗好友,就我们兰院几人罢了。”郁桂舟回神,笑道。
  郁言见他已准备好,便不再多言,浅浅交代了两句也自顾回房了,谢荣拉了拉郁桂舟的衣角,好奇的问道:“那位跟张家姑娘订亲的公子也住兰院吗?”
  郁桂舟不答反问:“怎问起这个了?”
  “你上次的家书里提过一嘴,我就问问罢了。”谢荣侧了头,小心的吐了吐舌。
  郁桂舟瞥她一眼:“我记得小荣可不是爱探听别的男人的?说说吧,怎想起问他来了?”他确实是提过一句,还是上次那张家姑娘在镇上险些被谢春晖给毁了之后的事儿,后头就再也说起过了。
  谢荣知道瞒不住他,本来她朝他打听一个外男就惹眼,还不如实话实说的好,她清了清嗓子,道:“上一次我恰好在镇上帮了一把张姑娘,本来我也不知她是谁,谁知没几日张姑娘就找上门来了,还有张夫人一起,提了谢礼过来,那张姑娘确实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她在村里无事时就时常过来找我,所以…”
  “所以你们熟络了?”郁桂舟接了话。
  谢荣点头,看着他:“她真是个好姑娘,因为拒绝了府城刘主薄给她提的亲事,她嫂子就冷着她,除了吃喝,别的不管,这才逼得张姑娘不得不自己出门买些女子用的。”
  可是谁知道那般凑巧,一次出门时不小心就碰到了谢春晖,那谢春晖怀恨在心,没在张家提亲成功,就把气儿洒到了一个小姑娘身上,还好最后没得逞,否则,张姑娘好生生一段姻缘只怕就得毁了。
  “张姑娘面皮薄,说起她订亲那位每回都燥得慌,还是后头才慢慢吐出些信儿,这门亲事是张老爷替她定下的,说那施家男子清秀斯文,学识很好,为人有正派,张姑娘本就识字,也会读些简单的,一听这般好,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不过这人她到底没见着,具体如何谁也不知道,况且又要成亲了,心里更是惶恐不安起来。”
  像村里头结亲,都是让媒婆安排好,男女方草草的见上一面,若觉得合适,男方再给女方家下聘,协商日子等等,只有高门大户结亲,男子和女子大都未见过,或躲在一旁偷偷看上一眼罢了。
  张家也算不得高门大户,只是结亲的施家乃是桓县大族,又加上订亲之时,正奉施越东院试前后,张老爷怕这样一个打着灯笼没处寻的好姑爷成别人家的,这才匆匆把亲订下。
  郁桂舟听谢荣絮絮叨叨的说了半晌,还倒了碗茶过去,等人喝了,搁下碗,方道:“施兄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虽有些不善言语,但为人正派,长得自是一表人才。”
  虽说施越东的外表是令人满意的,但以郁桂舟对他的理解,也是极不擅长与人沟通的,尤其他一心放在书中,要与他相谈甚欢,恐怕只有博学多才的女子才行,不过这姻缘之事谁又说得定呢,施越东如今是个书呆子,说不定只是没开窍罢了。
  谢荣边听边记下他说的,等郁桂舟浅浅几句说完,还有些懵:“就这完了?”
  郁桂舟看着她:“不然呢,你觉得还应该给你讲什么,”他对着人,扶着小姑娘的肩膀:“至于别的,自然会有人去慢慢了解的,你有空记得别的男子的兴趣爱好,不如把心思多放在我身上如何?”
  “你。”谢荣脸颊慢慢红成一片,挥开了他:“不跟你说了,我去缝荷包。”
  初九日,宜嫁娶、宜搬迁,辰时一刻,在院首的桃林深处的竹屋中,袅袅香气上升,琴音弥漫。在两位德高望重的先生见证下,郁桂舟给院首三叩首,递了拜师茶,接了拜师礼,随后礼成。
  院首知道郁桂舟还没冠字,特意挑了好几个,最后挑了一个满意的出来,他朝一旁端着盘子的付举人点头示意。
  付举人脸色还有几分发臭,但还是抿着唇端着盘子走到了院首旁,院首没理付举人这闹了几日的别扭,从盘子里拿出一枚精巧的雕字玉佩,递到郁桂舟面前:“大魏以赐字冠礼,字为先,佑你以意成长而冠,于以表德,今特意为你赐以字:羽华。”
  郁桂舟正经垂眉,安静跪立:“羽华谢老师赐字。”
  他双手接过那翠色的玉佩,眼角从配面上的两个飞扬不羁的羽华二字上瞥过,挂在腰处,又行了礼,起身,答谢周围的见证和观礼者。
  两位德高望重的先生也都出自府学,平日里极少教导学子,只偏居一偶钻研大道,此次见他们的老朋友付院首临老时还收了个弟子,且又这般年少俊朗,心里也是高兴的,一个劲的夸他此子有运道、定能一飞冲天等等。
  付举人不高兴了。
  看中的弟子人选成了师弟,若是由他教导,别说一飞冲天,就是年纪轻轻就深受诸人喜爱,得封大儒也是行的,如今好白菜让他爹给拱了,别一个好好的苗子被教得古板严谨,一个劲的学他爹认死理就好了。
  毕竟,这认死理的劲待久了恐怕也会沾染的。
  郁桂舟毫不知付举人的担忧,再次谢礼,礼成。
  拜师礼后,郁老祖等人就先回了客栈,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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