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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七十年代神算生涯-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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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飞出一张符咒;“左社右稷;不得妄惊;敕!”
噗。符咒自燃;化为一缕青烟钻进老榕树树干之中;四周生机逐渐向老榕树涌来。
贺喜念的是八大神咒中的安神土地咒;旨在借万物灵气;暂时护卫老榕树。
旁人只能察觉凉风阵阵;四面八方的风尽数吹向老榕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sir总觉得眼前老榕树像被重新注入生机一般;原本枯萎耷拉的树叶瞬间精神了起来。
贺喜拍拍屁股上灰尘;看一眼目瞪口呆的其他人;“我们下山吧。”
“行了?”林sir不可置信。
贺喜微叹气;“哪有这么容易;我没有找出问题所在。”
林sir转将希望寄托在其他两位大师身上;两人对视一眼;皆摇头。
徐大师道;“不是我们不愿帮;而是能力有限;心知肚明这里被人动;却找不出原因。”
林sir略感可惜;随即担忧道;“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龙脉被毁。”
“林sir别想太多;这棵老榕树还能再撑几天;敌在暗;我们在明;如果不能找出关键点;一举钉死对方;就先不要轻举妄动。”
林sir点头;“看来只能这样。。。”
一行人摸黑下山;贺喜被客晋炎拉着;若有所思。
阿晨在山下等候;等上车之后;客晋炎才道;“老婆仔;为什么不告诉林sir极有可能是贝德月?”
贺喜不应反问;“几个老差骨精明异常;你以为他们会不知?”
她微叹气;“只是拿他没办法;他是贝大师;美籍市民;墙街有牌照设计师;正正经经工作;根本不惧警署调查。”
客晋炎恍然;贝德月使的那些手段;旁人摸不见看不着;又从哪去收集证据控告。
如果只用歪门邪道去控告他;恐怕会成为国际一大笑话。
既然他想斗;那只能用斗法来收拾他。
车至薄扶林山道;汽车鸣笛响一声;有菲佣匆匆来开门。
粱美凤心里担心;一直没睡;起居室里看电视。
“阿妈;都几点了;快去睡。“贺喜催她。
电视里在播报晚间新闻;粱美凤目不转睛;“把这条看完;阿妈就去睡觉。”
视线落在电视上;贺喜索性坐下陪她一起看。
画面滚动;记者声音平平;讲草莓山道发现一具年轻女尸;死前无任何打斗痕迹;死者身上也没有任何暴力袭击留下的伤痕;具体死因尚在调查中。
粱美凤大感可惜;“卜卜脆的姑娘;也不知哪个丧尽天良的;怎么下得去手!”
转天晨间新闻又播报;士丹利街巷内垃圾桶旁发现一具女童尸体;死因不清。
“圣母玛利亚。”莉迪亚将牛奶送上餐桌;对粱美凤道;“已经是第五个了。”
两人常与电视为伴;尤其爱看新闻台。
粱美凤绘声绘色;总结警方代表发言;“无打斗;无暴力;不结仇;全部死因不明。”
贺喜与客晋炎对视一眼;不掩疑惑。
***
☆、
83|7号二更
数名女性先后死亡;原因不明;成为港地一大无头悬案。
何琼莲电话邀贺喜半岛冰室喝咖啡;贵妇出行;身后保镖护驾;还有两名白衣黑裤女佣尾随;一个抱小少爷;一个拎布兜。
“我知道;你又想笑话。”何琼莲极为无奈;“近来不太平;听讲对方是个咸湿佬;只挑女人下手。”
贺喜从女佣手里接过郭家小少爷;提醒她;“可这些女人并没有遭到xing侵犯。”
何琼莲乜她;“那更可怕;谁知道哪天走路上被人拖去无人街巷;这样。。。”她做抹脖动作。
服务生送来拿铁和司康饼;郭家小少爷看到吃的眼馋;直扑腾两手;贺喜差点抱不住。
“妈咪妈咪;你最靓。。。要;要。”奶声奶气的小声音;长相随郭启文;性格更像何琼莲;深谙会哭孩子有奶吃的道理。
贺喜忍俊不禁;哄他;“你说姨妈最靓;我拿给你吃。”
小少爷微愣;看看何琼莲;又仰头看看抱他的贺喜;低头作沉思状;像极闷不吭声的郭启文。
但怀中这位比他爹哋会讨人心喜;他晃贺喜手;“姨妈靓;靓;靓!”
贺喜忍不住笑出声;言而有信;把好吃的全给他。
又忍不住抹他软软头发;“好q。”
何琼莲打趣她;“你生一个;会更q。”
贺喜赧然;“顺其自然啦。”
相较何琼莲大派头出行;贺喜要简单许多;开一部半旧平治;连司机都没带。
何琼莲不甚满意;“客家大公子太随意;是养不起家仆了?”
贺喜先上车;笑道;“不怪晋炎;是我不愿有人跟;像被监视。”
何琼莲叹气;“木头块日日派人监视我。。。”
与她挥手;贺喜打方向盘上广东道朝码头方向驶去。
天色渐暗;万家灯火;私。娼馆楼下;一干流莺;形瘦枯骨;街头拉客;随便丢二十块;便能cao一夜。
不想看她们;贺喜掉头;改走别道。
巷口有人挡她道;贺喜连鸣笛几声;那人恍若未闻;依旧不紧不慢走;丝毫没有给她让路迹象。
贺喜放慢车速;几乎尾随前面那人。
是个长发女人;身形瘦削;穿旗袍和黑丝袜;与私。娼馆接客的流莺装扮相似。
跟随片刻;贺喜察觉到不对;女人仍在向前走;可却像是被人控制手脚的木偶。
贺喜忙下车;来不及画符;手袋里抽出大金牛;飞甩至女人后背;牢牢黏住;纹丝不动。
“彻见表里;妖魔鬼怪;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贺喜掐指诀打去;将盘绕在她头顶的煞气打散。
那女人骤然颤抖;似有物从身体中抽离;软绵绵几欲倒下;贺喜忙扶她;语带关切;“有没有事?”
那女人目光有些呆滞;反应过来;诧异看贺喜;“妹妹仔;我怎么会在这里?”
贺喜不瞒她;一指停在她身后的平治;“你挡我去路;我鸣笛你也不让开;像是被人控制。”
女人俏脸煞白;胸脯起伏;怒唾;“扑街佬;看他人模狗样;竟使下三滥手段;难不成想cao完不给钱!”
贺喜无语片刻;有心问她;“阿姐你生辰几时?我有听讲过心思不正的用生辰八字害人。”
女人看她;眼波流转;漫不经心欣赏指甲;“为什么要告诉你?”
贺喜抽一张大金牛;给她;“讲不讲。”
女人两眼冒光;又看停在贺喜身后的平治;不为所动;“不讲。”
贺喜再抽一张。
女人绞手指;开始动摇。
再抽一张。
女人忙抢过三张大金牛;宝贝一样抚摸;转告诉贺喜生辰八字。
贺喜掐指默算;大概理清头绪了。
“最近少出门;你有一劫。”拉开车门;贺喜给她最后忠告。
女人翻白眼;不屑;“信你?发癫!”
平治甩尾消失在街头;女人臀肉款摆;继续街头拉客。什么劫不劫;她只知道再不买粉吸几口;她活不过明日!
贺喜飞车去港岛警署。
近来警署人人焦头烂额;日日加班;厚厚宗卷摔长桌;围坐一圈差人。
正商讨间;有差人进来;“外面有位贺小姐;讲找应sir。”
应光德微愣;忙道;“快请她进。”
在一干差人面前;贺喜不算生面孔;风水勘察小组的老差骨林sir也在;她逐个招呼。
警署的差人们看贺喜时;双眼无比热烈;饱含深情。
贺喜想笑;咳一声;正色道;“应sir;放不方便给我看宗卷。”
应光德点头;宗卷摊开;并将所有死者情况讲给贺喜听。
贺喜只翻看她们出生日;包括贺喜撞见的女人;她们虽然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算下来;有一个共通点;她们八字纯阴。
除却林sir;所有差人一脸茫然。
林sir沉脸;“即是说;是对方籍此做手脚?”
贺喜点头;又问;“我能不能去看尸?”
听贺喜这样讲;应光德心起狂澜;他敢笃定;贺喜十有八。九是摸到线索。
他极热情;请贺喜下楼。
贺喜略尴尬;转对前辈林sir道;“林sir能不能一起;指导我一二?”
林sir面如常色;心里却很受用。又鄙视应光德;顶他的肺;臭小子不知敬老。
林sir沉下脸;负手出门。
圣母玛利亚医院太平间内;应光德拉开冻库;撕开包裹女尸的锡纸;她们双目滚圆;全身紧绷;情况一模一样;死法没有任何偏差。
应光德有些惧怕;忙撇开眼;“可怜;都死不瞑目。”
贺喜手掌悬空;从她们面上抚过;低念有声;为她们合上眼。
林sir心中有疑惑;“你是怎么做到?之前不管我如何抚她们眼;她们还是两眼狰狞。”
“如果我没猜错;她们是被下勾魂术;勾走三魂七魄。”
魂魄全被勾走;无法回魂;所以才一直保持死前的模样。
贺喜脸色发沉;“对方是藉此炼魂。”
在各大宗派密门中;懂得炼魂的不在少数;古时数国交战;不乏动用邪门歪道来取胜;即便是为自己国家而战;但伤天害理事做多;终究生报应;所以大多军师谋士;多数不得好下场。
林sir皱眉;“炼魂术我也听过;只是到今天才亲眼见。”
贺喜朝他虚抱拳;“术业有专攻;听讲林sir当年堪称警署第一;破案速度无人能及。”
得后背夸赞;林sir心中快慰;又下意识朝应广德乜眼;直哼;“世风日下;现在的后生仔;以为破几宗案就天下无敌。”
应光德面有尴尬。
贺喜忍笑;片刻又正色道;“林sir;明日一早;我们警署门口见面;再去趟大帽山。”
贺喜看看表;不知不觉;竟已快凌晨;她懊恼拍头;最近不仅丢三落四;还记性不佳。
忙借电话打回薄扶林山道;不出所料;等在电话旁的是客晋炎。
“客生;我忘打电话告诉你晚回。。。”
不过数十分钟;圣母玛利亚医院大门口停一部宾利;客晋炎在车内;脸黑如锅底。
贺喜开门上去;呐呐;“晋炎。。。”
他乜她;“喊哈尼都没用。”
前座阿晨解释;“大少电话给何小姐;何小姐讲咖啡只喝到傍晚;大少是担心你一人在外不安全啦。”
贺喜忙道;“客生放心;一般人伤不到我。”
客晋炎扶额;“对;我知道贺大师厉害。”
“你讥讽我。”贺喜不满捶他;明知是自己不对;但似乎控制不住脾气。
客晋炎叹气;捉住乱扑腾的小手;挣她入怀;俯下脸凑近她耳珠;“小混蛋;多久没来那个了;你有算过?”
贺喜微愣;仰头疑惑;“即是说;我。。。”
“我阿喜可能要当阿妈了。”初时他不确定;直到这几日;仍迟迟不来;他才生出带她去医院的念头。
贺喜呆若木鸡。
直到洗完澡;客晋炎抱她上床;她抚肚喃喃;“我要当阿妈?像我阿妈那样?”
客晋炎捏她面珠;“对;我阿喜以后也像阿妈那样;日日操心。”
他学粱美凤刚才发怒的样子;贺喜忍不住笑出声;过一会又不确定道;“客生;你的眼也不是超声机;这么笃定?”
客晋炎大掌盖上贺喜的;一起叠放在她软软的肚上;“我是她爹哋;自然有感应。”
“让阿晨约医生;我们明天去查查看。”
贺喜作难;“可我约林sir去大帽山。”
他不满;“是我们囡囡重要;还是那棵老榕树重要。”
贺喜唾他;“不要让我做选择;你可以约好;等我回来再查。”
客晋炎心虚摸鼻;头靠在她略单薄的肩上;揽住她腰;操碎心;“我怕老婆仔受伤;更怕我们囡囡受伤。”
***
☆、
84|8号一更
一个多月前;钻进贺喜体内的某只小蝌蚪化作胚胎;终于在今天引发她冲进卫生间第一次晨吐。
客晋炎尾随而进;端水递毛巾;“老婆仔辛苦;囡囡不乖;以后出来我训她。”嘴里讲着心疼的话;面上却有狂喜。
好在贺喜忙于清理溅到身上的污秽物;并没有看见他欠揍的笑。
相较客晋炎步履轻快;嘴角始终上扬;家中其他人还一无所知;只作寻常。
还是粱美凤先察觉有异;“晋炎;是家中有喜事?”
他要讲;贺喜赶在他前;“阿妈;是他发癫。”
粱美凤不悦;“怎么讲话的。”
客晋炎仍旧心情极好;擦嘴先起身;“阿妈慢吃;我送阿喜去大帽山。”
去大帽山前;要先去警署与林sir汇合。
他们早有准备;甚至调动直升机与飞虎队随时出动。
视线落在一身防弹装备;手持冲锋。枪的飞虎队警员;贺喜张张嘴;“林sir;我以为我们是要去剿灭绑匪。”
林sir笑;“诶;这叫有备无患;真有火拼;叫他有来无回!”
他作手势;“小友;请先上。”
又看客晋炎;他犹豫;“客生;你是。。。”
客晋炎也上去;理由极为充分;“林sir;我老婆有孕在身。”
几个差人惊愕;反应过来;纷纷恭贺。
客晋炎与他们逐个握手;接受祝福;满足之色不掩。
贺喜略感无奈;这人是生怕本埠市民不知道她怀孕?
直升机要直降观音山老榕树所在地;贺喜却指龙头所在处的那座山;“降在鸡公岭。”
林sir微愣;还是听贺喜意见;让下属降在鸡公岭。
山顶风极大;站在鸡公岭上可以瞰整个新界和港岛;也得以看清真龙脉地势走向。
但凡真龙脉;前行气势流转;在前进到山脉横向展开时;会出现大片空旷地;风水中称之为明堂;明堂处就已经具有结龙穴的可能;这种地势突然变化;被称作开帐。
在开帐之前;龙脉运行会有一处狭窄;产生一座形态来端庄的主山;这个狭窄的位置便是束咽。
类似人的咽喉;一旦被紧掐住;九死一生。
龙脉也是一样;先前他们只盯住那棵老榕树;以为对方是在龙穴处做手脚。要钉死龙脉;显然掐咽喉速度会更快。
果不然;鸡公岭背风阴暗处;有差人找出异常。
所有人围过去看;地上插的赫然是四十九枚铁钉;长有七寸;钉尖向上;所有铁钉按照一种奇怪顺序摆放;在阳光下反射锐利的光。
林sir皱眉;看向贺喜;“北斗七星阵?”
贺喜后退数十步;站在一处高地俯瞰;指给林sir看;“你仔细看看这处地像什么。”
林sir面有疑惑;来回踱步;打量铁钉阵;良久猛拍手;“是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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