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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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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君华抿了抿唇,摇头道:“我从前也觉得苦,后来习惯了,就不觉得那是苦,反而是一种历练。”

    她表情很平静语气微带苍凉后的释然,“真正的苦,在心里。所以…”她看着慕容于文,眼底微微动容和歉疚。

    “爹您才是真正的苦。”

    毕竟已经十九岁了,不可能像小孩子一样受了苦见到父母就抱头痛哭。况且她冷清的性子也不许她做出那么幼稚的举动。

    慕容于文眼中溢满了涩然,而后想到了什么,道:“对了,你看看你娘吧。我把她葬在…”

    “不用了。”

    她却摇头,目光遥远而森冷,像出鞘的冷剑,闪烁着阴狠的杀意。

    “大仇未报,我有何颜面去见娘?”

    云墨侧头看着她,眼神温柔而怜惜。

    慕容于文摇了摇头,“绯儿,我和你娘都希望你平凡单纯一些,不要…”

    “平凡?”她冷笑,“我既生而不凡,又何来的平凡一说?当初您和娘就是顾及太多,才会被人一步步欺负到头上而不敢反抗。如今我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从前的老路。他们欠我的,我会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慕容于文想说什么,但看她双眼决绝,深知她的性格,遂只得无奈的叹息。

    “罢了,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爹就算拼上这把老骨头,也会护你周全。”

    凤君华心中动容,转过身去。

    “爹,你回去吧,这几天我就住在家里。”

    一个家字,让慕容于文险些忍不住落下泪来。曾经多少年,她不当慕容府是她的家,不当慕容府所有人是她的家人。然而十二年过去了,当年那个一意孤行愤世嫉俗的小女孩儿长大了,也终于能够把这个地方当做她的家。

    他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连连点头。

    “好,你好好休息,晚膳的时候我让人来叫你。”

    他又看了看云墨,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对慕容琉风道:“风儿,别打扰你姐姐,跟我回去。”

    慕容琉风有些不舍,但见姐姐这么疲惫,也只得道:“那姐姐,我就先走了。”

    等两人都走了,云墨才将她揽入怀中。

    “想哭就哭吧。”

    她心里压抑了太多仇恨,虽然昨晚发泄了一通,但十二年的时间已经将那些仇积压堆积得重于泰山,那短暂的发泄如何够?

    凤君华轻笑了一声。

    哭?

    她以为她早就不会哭了。

    就在十四年前那个大雨倾盆的夜晚,她就已经流干了一生的泪水。

    云墨叹息一声,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将刚才那些挖出来的东西抱着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屋子里什么都没变,妆台,床,小几,还有墙上挂着她的绣品…

    她随意瞥了眼,目光落在湘妃榻上。

    小时候,娘经常坐在那里发呆,目光遥遥望着一个方向,眼神里写满了忧伤和落寞。

    她那时候不喜欢天天呆在屋子里,总喜欢往外跑,然后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娘又叹息着让人给她沐浴换衣服。

    她觉得,只有在那个时候,娘才是最温柔的。

    为了捕捉这难得的温柔,她刻意更顽劣,将自己浑身弄得更脏。

    ……

    那时年幼,就真的只是年幼…而已。

    她深吸一口气,将怀里所有东西放下,然后打开那个大盒子。顿时一阵强光照耀,几乎逼得人睁不开眼睛。

    那是一匹布,一匹稀世珍品。

    天下有三匹绝世锦缎。

    一为烟水锦。很柔软的名字,顾名思义便是说那锦缎如水温软又如烟飘渺轻柔。所谓烟柳如水其颜若彩,便是指这烟水锦。

    二为天华碧。很阔气的名字,让人听着便想起广阔的天地又华章灼灼的绚丽之景。天水之色姣姣如华,故而得名。

    三为流云锻。这名字与烟水锦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听起来更为单调却又更为广义一些。是指其波光熠熠流动如水,才得以此名。

    这三匹布都为独一无二的真品,其中有一个共同点,便是这几匹布都是红色,艳彩夺目,美丽逼人。

    如今凤君华手上的,便是流云锻。

    这是当年他离开的时候送给她的,说是给她日后做嫁衣。

    她手指触碰在那光滑的绸缎上,触手温润如玉,又流动着碧波一样的水纹,由指尖传递的温柔直直抵达到心尖,让人整颗心都忍不住柔软起来。

    “你说,姜婉英寿辰之日,我穿这流云锻做成的衣服可好?”

    之前魑离已经告诉她,姜婉英寿辰,他会到。

    这流云锻不能作为她的嫁衣,那就作为最后的告别吧。也该是时候,和过去一刀两断了。

    他站在她身边,目光落在那流动如水的流云锻上,而后温润道:“你穿在身上,定然会艳冠群芳。”

    她抬头看着他,流云锻光芒闪烁,他眼神似乎也有流水一样的光芒闪动,以至于她无法看清他眼底流动着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你不吃醋?”

    他笑笑,然后很诚实的点头。

    “我不光吃醋,而且还喝醋,喝了很多。”他拉着她的双手,一双眸子流动如水。“我不想那么美丽的你被那么多人看到。”

    她一怔,脸颊浮现淡淡红晕。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越来越会贫嘴了?”

    他将她揽入怀中,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温暖。

    “虽然我会吃醋,但我不会阻止你。”

    她心中一片柔软,伸手抱住他的腰。

    “只有一次,仅此一次。”

    “嗯。”

    良久,她从他怀里出来,然后手指一挑,将那小木匣子打开,顿时露出里面那些玲琅玉翠金钗玉石。她很轻易的从那一大堆里面找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龙纹,背后一个墨字清晰可见。

    是当年她阴差阳错从云墨怀里偷走的那块玉。

    不是银白色,而是玉白色。

    那时她仍得急,慕容琉风也只是远远瞥了眼,再加上阳光折射,才错认为是银白色,倒是让她闹了好大一个乌龙。

    后面伸出一只手来,将那玉佩接过,仔仔细细看了半天,才道:“亏得你当时没气得将它给融了。”

    “那时我功力不足,怎么融?”

    她心虚的不敢告诉他,其实当时她还真的想过把这玉佩给融了,只是嫌太麻烦,所以才将它给藏了起来,目的是眼不见心不烦。

    他只是笑了笑,眼神里有种洞察一切的光,然后将玉佩塞入她手中,“不许再扔了。”

    她很温顺的保证,“绝对不扔。”

    他笑笑不再说话,然后目光一顿,从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拿出一个木偶。

    那是他亲手雕刻的,依稀还是她幼时的模样。那时她还在睡觉,他便坐在旁边将她的睡颜刻在脑海里,然后又用刀子一刀刀将她刻画在木偶上。

    凤君华抿了抿唇,将那只木偶拿过来。

    他送给她的东西,除了那块玉佩和那对耳环,其实都非常朴素而简单,但每一样都意义非凡。年幼的她懵懂不明,隐约觉得沉重而不敢去面对,所以只能将那些东西伴随着所代表的情谊深深埋藏。

    那是一个久远而深沉的梦,她不应该拥有。

    云墨盯着她,见她牢牢的抱着那木偶,神情温柔又带几分莫名哀伤。

    他什么都没说,又从那盒子里拿出一只红玉珊瑚簪,做工精致而精细,尤其这珊瑚红得似血,一看就是花了大量时间精力寻找来的。

    “这是大哥送的。”

    她自动的解说。

    这红玉珊瑚簪是大哥本来是大哥送她的五岁生日礼物,只是那时候离她的生辰还差将近半年,大哥只得提前送她。

    他目光闪了闪,有些酸味的说道:“他对你倒真是不错。”

    她听了有些好笑,“他是我大哥嘛,自然对我好了。”

    只是那个时候她不识好歹,总是给沐轻寒脸色看,把他的真心当做别有居心。

    见她神色黯然,显然是想到了不好的回忆,他又从木匣子里找出了一对耳环,那是他送的。

    凤君华抿了抿唇,目光落到匣子里面的一把梳子上。

    那也是他送的。

    她将那把木梳握在手上,指腹摩挲着当年他雕刻的他的容颜,眼神如琉光芙蕖般划过款款柔软。

    “以前我收到的那些礼物全都是价值千金,唯有这梳子看起来最普通,意义却最深重。”所以即便当年她以为和他天涯陌路,还是将这梳子珍藏了起来。

    即便她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触碰过它。

    他低头看着她,将那把梳子拿过来。

    “我给你梳头吧。”

    她怔了怔,“你早上不是才给我梳过?”

    “那不一样。”

    他将她按坐在梳妆台前,执其他亲手为她制作的黑木梳,缓缓穿梭她黑如瀑布的发丝,很快便挽成了一个简单大方的发髻,并将那红玉珊瑚簪斜插入云鬓间。镜中她面容沉静而绝美,不施粉黛却仍旧掩饰不住眉眼间的风华万千。

    他忽然轻叹一声,“我现在后悔了。”

    她有些莫名其妙,“什么?”

    他弯下腰来,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觉得,你还是如从前那般模样最好。如今这般容色绝代,我得费尽心思给你剪掉多少桃花?”

    厄…

    她忍不住翻白眼,从镜中看见他眉目精致如雕刻,眼神如幽潭般深邃,隐匿着吸引人的幽光。

    “那你干脆也易容算了。”她转过身来,双手捏着他的脸,略带几分郁闷的说道:“省得顶着这张妖孽的脸,到处招惹女人。”

    他失笑。

    “行啊,易容术还是你在行,夫人,劳烦你亲自动手吧。”

    她嗔他一眼,耳根子浮现淡淡红晕,晕染得眼波如水如醉。

    “别乱叫,谁是你夫人?”

    “自然是你。”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慢慢下滑,落在她唇上。她仰头闭上眼睛,启唇迎合他的吻。

    时光正好,缱绻温柔。

    接下来好几日凤君华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练功,云墨自然夜夜闯伊人香闺。慕容府有暗卫,却连他的身影都捕捉不到,况且凤君华特意让离恨宫的人守在慕容府周围,也不需要那些暗卫接近。其实他俩相处本就正大光明,用不着躲躲藏藏的。但凤君华顾及慕容于文,终归还是有所收敛。

    浴火劫已经顺利渡过,原本只要她勤加练习,很快就能更上一层楼,只是凤凰往生之力让她功力大大受损,想要练至从前的境界,怕是还要一些时日。

    轰隆——

    石门开启的声音响起,有人走了进来。

    她盘膝而坐,浑身红光大盛,并没有睁开眼睛。知道这间密室的,除了她已经过世的师父和娘,她就告诉了云墨。

    云墨站在门口,见她身子开始旋转,头顶上隐隐有金光破译而出。直到额头上又现出那晚的火莲,光芒却淡了几分。上次她突破封印,接收容纳了师父传给她的功力,才将十几年前练功走火入魔的魔性给祛除干净,反而功力更精进几分。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使用了往生之力以后还未功力丧失形同普通人。

    一个时辰后,她慢慢停下来,身上的光晕也淡了下去,额头上那红莲也消失无踪,睁开眼看见他,微微一笑。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亥时了。”

    “这么晚了?”

    凤君华有些讶异,她酉时三刻就进入密室练功,如今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么?

    云墨拉她起来,目光落在她的眉心上。

    “刚才你眉心上显现的就是红莲吗?”

    凤君华点头,“我娘说过,一旦渡过浴火劫,眉心便会显现出红莲标志,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业火。别说一间屋子,便是一座城,想要烧毁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只不过这有违天和,杀戮太重,所以若过多使用业火,会损伤自身。”她不在意的一笑,“若渡过了情劫,这业火便不再是一般的业火,连三味真火也是不及的。烧物烧人,还可烧神烧魂。简单的说,就是能让人神魂俱散。”

    她耸了耸肩,“但我娘说,如果真的用红莲业火将人烧至神魂俱散,是会受到自己功力反噬的。轻者经脉受损武功尽失,重者七窍流血而亡。所以这红莲业火,也就一个花架子而已,毕竟谁都不愿意杀敌一千自毁八百。”

    其实还有句话她没有说出来,也不知道她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渡情劫。

    云墨点点头,“出去吧。”

    凤君华回头看了一眼,这密室是当年师父和娘为她建的。那年师父算准她即将遇天雷劫,所以建了这密室帮助她练功,待天雷落下之时,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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