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臣[快穿]-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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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彻日未出。
摄政王坐在书房，看着这四个字，眉头微微皱起。
这四个字足以让人产生许多联想。
安王过完年就十四岁了。
乔桑更是早已及笄……
摄政王想起那日树下少女纤细窈窕的身段，忽然一阵心烦意乱。
然而之后，接连两日，信上都有那四个字。
整整三日。
摄政王终于沉不住气，去了一趟太医院。
宁致远忽然登门造访。
乔桑和祁熠都有些惊讶。
“臣见过安王殿下。”宁致远向祁熠行臣礼。
祁熠淡淡道：“宁太医不必多礼。”
宁致远微微一笑道：“臣是来给安王殿下请脉的。”
祁熠自然知道宁致远跟摄政王的关系，却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敌意出来，只是神情淡淡的说道：“那就辛苦宁太医了。”
“臣分内之事，不辛苦。”宁致远说着跪坐下来，开始给祁熠诊脉：“嗯，安王殿下身体无恙，比上次臣过来时身体康健不少。”
祁熠淡淡放下衣袖。
宁致远看了看四周，略有些好奇的问道：“咦？上次那位专程到太医院来请我的小乔姑娘呢？”
祁熠说道：“她身体不适，在偏殿休息。”
宁致远装模作样的说道：“哦？正好臣过来了，不如也替小乔姑娘瞧瞧吧。”
祁熠犹豫了一下，想到乔桑在床上疼的奄奄一息的样子，又心疼的厉害，说道：“如此就多谢宁太医了。”
“安王殿下不必如此客气。”宁致远说着，跟着祁熠到了偏殿。
乔桑正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见了他，虚弱的微微一笑：“宁太医。”
“怎么气色这样差？”宁致远见乔桑这副模样也是微微一惊，说着已经摸上了乔桑的手腕。
“姑姑来了月事，腹痛不止。”素英红着脸在一旁说道：“医女过来看过了，也开了药，可是姑姑喝了却一点用都没有。”
宁致远看了乔桑一眼，然后把了一会儿脉，说道：“去把那医女开的药拿过来给我看看。”
素英就跑去拿药了。
祁熠走过来，轻轻握住乔桑的手，宁致远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等到药拿过来，宁致远翻了翻，说：“这药丢了吧。我另外配几副药，叫人送过来。”
乔桑感激道：“多谢宁太医。”
她真是从来没受过这种罪，因为痛经痛到崩溃的经历，真是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宁致远及时闭上嘴：“我另外再给你开一副药，要长期喝，可以调养身体。那我就先走了。”
他说完，对着祁熠说道：“安王殿下，臣告退了。”
祁熠说道：“多谢宁太医。”
宁致远笑了笑，然后拎着药箱走了。
回到太医院。
“如何？”摄政王正坐在那儿气定神闲的喝茶。
一副并不是很在意的模样。
可宁致远知道，他来这一趟，就代表他十分在意了。
宁致远把药箱一放，不答他的话，先给自己洗了把脸，又换了套衣服，然后才走出来，不答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摄政王抬眼看他。
宁致远看透他似的，似笑非笑的勾唇问道：“是想知道安王殿下呢？还是那个小乔姑娘？”
摄政王看着他，十分淡定的微微一笑：“宁太医信不信本王让你一整年都在太医院值夜？”
宁致远一噎，说道：“仗势欺人。”
摄政王哼笑一声：“不然你当我为何要当这摄政王？”
宁致远说道：“那小姑娘不大好。”
摄政王笑容一敛：“她怎么了？”
宁致远一看摄政王脸色，就知道真被他猜中了。
“那小姑娘来了月事，腹痛不止，我去的时候，她小脸煞白，连床都下不了。也不知是哪个医女开的药，药不对症。”
摄政王微微一愣。
月事？
也就是说，她并没有跟祁熠……
“她怎么样了？”
宁致远说：“我待会儿开几副药方，等会儿让人送过去，好好养着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这回估计受的罪有点儿大。”
摄政王拧眉：“那你还不快开。”
宁致远：“……”
开好药方，交给药童，又交代了几句才回来，就见摄政王起身准备走了。
宁致远笑着调侃道：“你不会看上人小姑娘了吧？”
摄政王脚步微微一顿，看向宁致远：“不行？”
宁致远错愕了一下：“不会吧？你认真的？”
摄政王想了想，说：“说是男女之情，似乎还说不上。只不过以前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有些好奇罢了。”
宁致远看着他说道：“让你好奇的人，这世上可不多。”
摄政王淡淡一笑。
宁致远忍不住提醒道：“……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那日你也在场，应该知道那小乔姑娘对安王十分着紧，瞧她当时那眼神，只怕就算是要拿她的命去抵安王的命也是愿意的。我今天去请脉，看安王也对那小姑娘可宝贝的很，两人举止亲密，怕不是一般的主子奴才的关系，你若真有心……怕是早些下手为妙。”
摄政王笑不出来了。
***
乔桑对宁太医的医术十分敬服，就差送锦旗了。
喝了他开的药，总算睡了一个好觉，小太子守了她好几晚，手一直放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揉着，睡着了，手都放在她的肚子上，药也是他一口一口喂给乔桑喝得。
他一直希望自己能照顾她，可是却不希望是以这种方式。看着乔桑蜷缩在床上疼的冷汗直冒，他恨不得替她承受，却只能紧紧的抱着她，希望能让她好受一些。
乔桑休养了好几天，每天都坚持喝宁太医开的调养的药，月事一走，她就立刻恢复了精神，只是小太子十分紧张她，什么事都不让她做，好似她是个重症病人。
“阿乔，今天晚上能在我床上睡吗？”
晚上，乔桑铺好床，祁熠坐在床上忽然问道。
乔桑看着日渐长成少年模样的小太子，有些为难：“殿下……”
祁熠缓缓低下头，轻声说：“……父皇就是在这一天驾崩的。”
乔桑微微一怔，然后说：“我去拿被子过来。”
两人各自盖着各自的被子躺在床上，谁也没说话，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良久，祁熠翻身过来，隔着被子抱住乔桑，轻声喃喃：“阿乔，我只有你了……”
***
“殿下难道就甘心一直待在在这紫月宫么？”
“时机尚未成熟，何必急于一时。”
“奴才看殿下已经被那个宫女迷了心智！殿下怎知那宫女不是摄政王的阴谋？”
祁熠不悦的皱起眉：“我自有分寸。你走吧。”
“殿下……”
祁熠已经转身走了回去。
回到床边，祁熠站在黑暗中静静地凝视乔桑的睡颜，如果有她一直陪着他，那高处不胜寒的皇帝宝座，谁要坐谁去坐吧，他一点也不稀罕，只要有她……
第93章 攻略·废太子养成
先皇曾对他说过， 高处不胜寒， 一旦坐上那个位置，就注定是孤独的。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孤独， 如果没有尝到陪伴的滋味。
他对权力并没有欲望，更不想因为要得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就将乔桑陷入险境， 他现在想要只是想着和乔桑偏居一隅，能够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
只是此时， 祁熠还没有彻底明白， 在这宫里，如果手中没有权力，别人就能轻易抢走你所珍视的东西。
***
小太子生辰那天，乔桑试着做了一个蛋糕， 自制了一支小小的生日蜡烛， 在吃过晚饭后，给了小太子一个大大的惊喜。
乔桑向小太子解释：“这个叫生日蛋糕， 在我们那里，生辰叫生日。过生日的时候，我们会吃生日蛋糕来庆祝。这上面的蜡烛是用来许愿的，你可以许一个生日愿望， 然后把蜡烛吹灭，愿望就会实现的。在许愿之前，我要先给你唱生辰快乐歌。”
她清了清嗓子， 笑了笑， 然后唱：“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
祁熠眼睛里渐渐浮起笑意， 就这么静静地凝望她，眼神缱绻温柔。
乔桑被祁熠这种眼神看的头皮微微炸起，脸也渐渐发起热来，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什么。
乔桑唱完歌，轻咳了一声：“唱完了，你可以许愿了。”
“阿乔唱的真好听。”祁熠不吝赞美，然后依言闭上他漂亮的眼睛：“我愿……”
乔桑立刻打断他：“生日愿望不可以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祁熠睁开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闭上眼：我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朝朝暮暮，年年岁岁，和阿乔永不分离。
乔桑看着祁熠的脸在烛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五官轮廓精致到无可挑剔，闭着眼许愿的样子十分虔诚，许完愿，他缓缓睁开那双幽黑深眸，刹那间，美的有些惊心动魄。
乔桑都有些被这美给闪到了眼睛。
如果在现代，有着这样一张脸，他是做不了普通人的，无数经纪公司会趋之若鹜，会让万千少女为之疯狂。
“我可以吹蜡烛了么？”祁熠问她。
少年已经在经历变声期，原本如泉水般干净清澈的声音掺杂了一些磁性，变得有些低沉，仿佛已经有了青年的模样。
乔桑点点头。
他微微凑近了，对着蜡烛轻轻吹了一下。
蜡烛熄灭，乔桑忽然被祁熠拥住了。
她僵了一下：“殿下？”
是什么时候，少年的肩膀不再单薄，拥抱着她的时候，有一种被包围的感觉。
祁熠轻轻抱着她，把下巴轻轻放在她的肩上：“阿乔，我十四岁了。”
乔桑笑了笑：“嗯，殿下长大了。”
祁熠的声音依旧平稳，像是练习了无数次：“在大源，男子十四岁，就可以定亲娶妻。”
乔桑喉咙有些发干，隐隐有些预感。
“阿乔。”祁熠轻声唤她，他声音低沉，毫不掩饰其中深浓的感情：“我心悦你。”
乔桑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她一直以为，小太子对她的亲密和依赖，更像是把她当成了溺水时抓住的浮木，之后日渐深浓的感情，也更像是亲情，至少在此之前，她只把他当成弟弟。
但她没想到，小太子、或许不应该再叫小太子，而是应该叫他安王殿下，或者是祁熠了，他居然会在现在就向她表白。
十四岁。
古代的十四岁，远比现代的十四岁心智要成熟的多。
但乔桑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和十四岁的少年发生情感上的纠葛，像一个诱拐美少年的变态女人。
“阿乔……”
“殿下。”乔桑打断他，温柔而坚定的把祁熠推离。
祁熠定定的看着她，黑暗掩盖住了他眼神里的不安。
乔桑忽然问：“殿下有没有想过，我在我的那个世界，有多大年纪了？”
静了一静。
“那重要么？”祁熠问。
乔桑一怔。
祁熠抬起手，手指轻轻点上乔桑的眉心，轻声说：“无论你是老是丑，我喜欢的，都只是这里的你。”
他喜欢的，是那个会在晚上给他掖被子、会在雪地里牵着他的手、会和他一起坐在屋檐下吹着冷风看星星、给他说那个遥远的世界的故事的她。
乔桑怔怔的看着他，心口忽然有些悸动。
祁熠突然倾身向前，在黑暗中，无比精准的寻到她的唇，吻了上来。
温热的嘴唇一触即分，一个纯情到极致的亲吻。
在乔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退开。
“阿乔，我会等你也心悦我的那一天。”
“好。”乔桑在黑暗中轻声应道。
***
做出那样大胆举动，看起来十分淡定的祁熠，却是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整晚脑子里都在回想那个仓促的吻，心脏在胸腔里鼓噪不停，丝毫没有停歇下来的意向。
想着想着，嘴角就不受控制的轻扬起来。
到底年纪轻，一晚没睡，第二天一大早，依旧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庭院里。
乔桑从偏殿出来，看到素英抱着盆，痴痴的看着庭院里“舞剑”的祁熠，忍不住笑了：“口水流出来了。”
素英当了真，忙红着脸低下头用袖子擦拭嘴角，然而什么都没有，还茫然的看着乔桑说道：“没有呀姑姑。”
天然呆。
乔桑笑了笑说：“殿下“舞剑”有那么好看么？都看呆了。”
“好看啊。”素英认真的点头，眼睛依旧盯着那道游龙般的身影：“奴才觉得殿下长得越来越好看了。”有时候殿下看她一眼，她都忍不住脸红心跳。真不知道姑姑是怎么做到的，每天与殿下面对面，也面不改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