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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我的锦衣卫大人-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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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救你,我一定救你,”刘泠承诺般,再次重复,“小锦,你相信我。”
    徐时锦眼泪掉落,她摇头,“你不能帮我。阿泠,你要过得很好,不要把自己搭进来。你要想一想沈大人,不要让他为难。你和我之间,只要有一个过得好,就很好了。”
    徐时锦和刘泠之间,只要有一个得到幸福就行了。
    从来,这都是徐时锦的真实想法。
    她其实很悲观,一直很悲观。
    刘泠说,“你了解我的,小锦。你如果不跟我说实话,我疯起来,可是不管不顾的。你要看我发疯吗?”
    幽黑中,徐时锦静望她,好久,她露出一个淡笑,心酸哀伤,无言可对。
    她说,“好,我告诉你。你不要搭上自己,也不要搭上沈大人。其实告诉你有什么用?我自己都解不了的局,跟你说,你也没办法。”
    要杀徐时锦的,不止是太子,还有陆家。
    太子和陆家达成了协议,太子断了她这个臂膀,陆家断了淑妃和七皇子这个依凭。只有陆家甘愿舍弃淑妃和七皇子,太子才会信任陆家。只有太子愿意丢开徐时锦这个军师一样的人物,愿意帮陆家除去这个敌人,陆家才会相信太子。
    太子一开始是不愿意的,但就是这个时候,徐时锦提出离京,并被太子发现,她和沈昱开始重新交好。太子从没对锦衣卫放心过,也从来怀疑徐时锦和沈昱的感情。太子担心徐时锦和沈昱合作,对付自己,就干脆接受陆家的条件,让徐时锦干脆消失好了。
    同时,太子还要安抚要徐家,让徐家不要反弹。
    徐时锦笑,“阿泠,淑妃一定死了吧?礼部的太子妃人选,也一定定下来了吧?是徐家姑娘吧?只有这样,才能让徐家暂时不动,选择吃这个亏。”她顿了顿说,“唯一能救我的,愿意救我的,也许就是徐家了。但是徐家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大概是他们认了这个结果,不想和太子翻脸。虽然我觉得他们这个决定很蠢,可是我身陷牢狱,我又能怎么办?”
    “我帮你游说徐家。”刘泠说。
    徐时锦摇了摇头,“徐家已经做决定了,游说无用。阿泠,现在,太子、陆家、徐家,还包括失去亲子的陛下,他们都想我死。只有我死了,他们才能合作愉快。他们把人证物证都毁了,就算沈大人向着你,就算锦衣卫愿意帮我洗脱罪名,他们拿什么洗?我说的所有话,都是猜测!我都没有证据的事,你们怎么可能有证据?”
    “阿泠,不要参与进来。你要保护好自己。想我死的人太多了,多方压力下,你是没办法的。”
    刘泠说,“我不会让你死。”她转身就走。
    徐时锦在身后喊了她许久,刘泠也没有回头。
    回到府邸,等沈宴回来,刘泠就将徐时锦告诉自己的事情,巨细无遗地跟沈宴说了。沈宴眉头跳了跳,“太子……唔。”
    他的神情几分耐人寻味。
    也许旁人会略过沈宴这种神情,作为最了解沈宴的人,刘泠却不会错过。她拉住他,急问,“你是不是有办法了?你是不是能把小锦摘出来?”
    “我不能,”沈宴低头看她,“你也不能。你要是不想徐姑娘死,就不能从朝廷这边下手,你得想别的法子。”
    “……你又在暗示我什么?”刘泠沉默一会儿。
    沈宴揉揉她的头,眼中有笑。
    安抚完小妻子,沈宴往里间走去换衣,刘泠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沈宴,我感觉你……你一点都不正直,总在诱惑我做坏事。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我确实什么也不知道啊,”沈宴漫不经心地关上门,把刘泠挡在外面,“我也什么都没告诉你。”
    刘泠靠着门边花架,露出一个笑:成亲后,她和沈宴的交集变得无比多。许多之前不了解的事,成为夫妻后,根本隐瞒不了。她也才知道,沈宴确实如他所说,一点都不光明正大。她之前,是把沈宴看得太清高。
    可惜上了贼船,也下不去了。
    刘泠问他,“但是你说起太子……我感觉你还有事瞒我。沈宴,你到底在做什么?总感觉你在下一大盘棋。”
    隔着一道门,沈宴说,“与你无关。你先想办法,怎么能让徐姑娘逃脱死亡吧。”
    他再出来时,让刘泠惊讶。因为沈宴居然不是换了常服,而是重新换了身官服。他说,“我进宫一趟。”
    “你在想办法帮小锦洗脱罪名?”刘泠雀跃问。
    沈宴打破她的幻想,“不是,和徐姑娘无关的事。我不太可能帮徐姑娘,希望你认清现实。”
    “……”刘泠无奈接受现实。
    几天后,刘泠又想法子,进牢狱看了徐时锦一次。之后为不给沈宴惹麻烦,她再也没去过。
    关于徐时锦的消息,却不断从沈宴那里流到刘泠耳边:几重压力下,徐时锦无法为自己洗脱罪名,即将被判死刑。
    徐家好像真的不打算管了。徐时锦被判刑,徐家也会受影响。可是太子妃的位子又被太子一手保了下来,徐家便沉默着,作徐时锦口中的“蠢货”。
    没有人能救得了徐时锦。
    沈宴跟刘泠说,她最好不要再去见徐时锦了。
    在刘泠的催促下,沈宴没有证据可以帮徐时锦,他便不帮了。但他不帮,有另一个沈家人会帮。
    某晚,如前几天般,审问结束,徐时锦靠着墙头发呆。黑暗中,忽有白色亮光靠近她。她疑惑看去,吃惊坐起,看到沈昱翩然的白衣一角。
    他站在铁栏外,笑看她。
    徐时锦身子瞬时紧绷,又放松下来。她抿嘴,“你不应该来。锦衣卫中你只担个名,没有权,你来了也没用。”
    “你知道你已经必死无疑了吗?”沈昱恍若未闻,笑问她。
    徐时锦心情苦涩,看到他那微微笑意,心情竟不觉开朗。她也微笑,“我知道啊。所以你来看我最后一眼吗?”
    “那我可看了你很多次最后一眼了。”沈昱道。
    “……”徐时锦怔了下,不觉笑出声,眼眶微红。
    是,她跟沈昱告别过很多次。不提十四岁那次,前几天,她要离京前,还跟他告别过。没想到世事弄人,几天后,又是最后一眼了。
    “小锦,你想出去吗?”沈昱靠着铁栏,漫不经心问她,“或者,你觉得他这么想你死,你干脆死了比较好?”
    徐时锦发呆了半天,哑然失笑,“我怎么可能想死?我从不是那种随意轻生的人啊。我也想活下去,也想出去,可是不是没办法了吗?”
    “你想出去?”沈昱回过头看她,见她点了点头,他奇怪道,“想活下去,想出去,怎么会没办法?”
    徐时锦看着他,不解他用意。下一刻,听到哐的巨响,徐时锦呆傻看去,猛地站起来,跑向铁栏,“你疯了!沈小昱你这个疯子!”
    方才还牢靠无比的铁栏,被沈昱硬生生掰开,露出宽敞的、可容一人出去的空隙。徐时锦跌跌撞撞到他面前,他冲她一笑,猛拉住她的手腕,徒手劈去,她手上的铁链应声而碎。
    沈昱又用同样的法子,帮她卸下了脚上的链条。
    有小吏听到不对劲的声音,匆匆前来查看,被沈昱几下放倒,昏迷前脸上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是啊,谁敢相信呢?
    这里是天牢。
    沈昱是锦衣卫指挥使。
    他竟然说劫狱,就劫狱。
    沈昱伸手向徐时锦,笑得轻佻,“你敢跟我走吗?”
    徐时锦看着他,好久好久。
    她爱的,山高路远。爱她的,咫尺之间。
    跟他走,那就是重罪,再也别想回来了。
    跟他走,甚至可能出了这个门,他们就都得死。
    跟他走,徐家、沈家……不,不会连累到这两个家族。这两个家族各有选择,尤其是沈家,有沈宴在,不会让沈家出事。
    那么,现在就是,沈小昱站在她面前,伸出手,问她敢不敢跟他走。
    徐时锦泪水掉下,嘴角却在笑,她将手放到他手上,“我……敢。”
    第一次,她想走向沈昱。她想和沈昱站在一起,就算千夫所指,万箭穿心。

  ☆、第84章 一个吻

在陆家,陆铭山走过花藤,穿过月洞门,神情焦急,却在过门时,被一个侍女拦住。见公子似事务繁忙,她顿了一下,将自己来意告知,“公子,你已经有许多天没去看过岳姨娘了。岳姨娘说请你去坐一下,喝杯茶。”
    “我有要事……”
    “姨娘说真的只是一杯茶的时间,她绝不耽误公子大事!”侍女勇敢地又向前拦了一步,心中并不太害怕。公子对岳姨娘的偏宠,作为侍女,她还是能看得大概的。
    陆铭山迟疑,心想以岳翎的乖顺性情,确实不会缠着他,影响他的正事。她说请他去喝杯茶,大概就是真的只喝杯茶,顺便看他一两眼而已。想到这个,陆铭山心软了一下,自岳翎流产,他便一直忙碌,没顾得上照顾她。他心里亏欠她,想给她的,何止是一杯茶的时间?
    他垂下目光,压下心中激荡:快了!就快了!若这次能与太子合作愉快,能助太子登上大位。从龙之功,就能助陆家摆脱现在半死不活的困境,也能让他陆铭山起死回生。
    “好。”想来那边事情不在乎一杯茶的时间,陆铭山点了点头。
    他随侍女去别院见岳翎,进了屋,香茗气味清淡,缕缕飘向他。年轻姑娘坐在月下窗口,仔细地洗杯盏,起炉,斟茶。她并不是做惯这些的贵族少女,但多日熏陶下,此番手艺,也像模像样。
    白色月光中,岳翎垂着眉眼,神情恬静,带动得周围笼罩祥和的光华。
    她如何能不这样像模像样呢?
    她永不会忘,陆铭山的未婚妻,陈姑娘对她的嗤之以鼻,“你不会搭配适合自己身份的衣裳,不懂妆容的讲究,不会烹茶不会赏花不会□□添香。我确实不用对你做什么,你能依凭的,不过一段回忆。等年老色衰,你还能留下什么?邺京陆家,不是你能配得上的。”
    岳翎当时淡笑,“是啊,我配不上。我不用配得上铭哥,我只要把他跟我拉到和我一个水平线上就行了。”
    但岳翎却还是学着融入这个圈子去。
    等陆铭山走近,她能屈起保养得纤长无茧的玉指,将茶递给他一杯,“铭哥,知道你喜欢喝茶,我专门学的。你看你喜欢吗?”
    陆铭山温柔道,“翎妹妹的茶,我自然喜欢。”他饮一口,却不觉诧异看向岳翎。因此茶果真芳香隽永,回味无穷,出自岳翎之手,实让他意外。
    他喝一口,便不喝了,转着手中玉盏,复杂问,“你流产的事,当真从不怪我?”
    岳翎脸色有些白,低下头。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抬目时,清灵眸子水润湿漉,“铭哥,我想跟你好好的,想跟你一起。你能别提那件事吗?”
    “……好。”陆铭山将茶尽饮。
    之后他抱歉说有要事向家中长辈汇报,不能留下来陪岳翎了。岳翎并不留他,背着他收茶盏,却在他毫无预料时,似心不在焉地问,“是徐姑娘的事吗?”
    “……!”
    岳翎察觉到身后审视的目光,她回过头,自嘲一笑,“你到现在,还防着我?我只是随意问一句,毕竟这几天,徐姑娘的事在陆家传的很热闹,我不会没听说过啊。但你觉得不方便说,可以不回答我。”
    陆铭山愧疚看她,显然想起之前,他和陆家人冤枉岳翎是徐时锦眼线的事。他满面尴尬,都不敢再和岳翎说什么,不敢对上岳翎的目光,以有事而匆匆告别。
    岳翎对他的离去无动于衷,独自坐在房间中,端起煮开的沸水,一遍又一遍地清洗茶盏,洗去盏中茶叶的余渍,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她望着煮好的茶,笑容温柔又冰冷,带着刻骨的仇恨和怨毒。
    茶中有毒,那药,乃安和公主所赐。
    岳翎在陆家被看管得很严,她不被信任。她去求助刘泠,她觉得刘泠和自己一样恨陆铭山,她想杀陆铭山的话,刘泠会帮她一把。但当日刘泠没有回应她,刘泠说,在她眼中,陆铭山不值得她动手。
    可是几日后,岳翎再见到刘泠时,却收到了刘泠肯定的答复。
    刘泠说,“陆铭山和陆家想杀小锦,我便要他死。”她没有告诉岳翎,她是如何得知,陷害徐时锦的事,是陆铭山出的主意。
    岳翎其实从那时候才知道,陆家在对付徐姑娘。之后回到陆家,再稍稍留意,她知道得更多。
    刘泠说她正好碰上一个以前为她看过病、现今云游到邺京的游方神医,要了些毒=药。她给了岳翎其中一种,乃慢性毒,只要连着服用一个月的时间,便再也别想醒来。只是醒不过来,却也不会死。他会眼睁睁看着一切败落,却毫无办法。
    岳翎小心收了药,跟刘泠保证,“请公主放心,我绝不会供出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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