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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豪门重生手记-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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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绿松自然知道,对她来说,这已是她可以期望的最好结果了——配个小厮,日后做个管家娘子,顺着蕙娘的心思做事,富裕安稳地过完这么一生。顶多只是按时向外传递一些蕙娘的情报而已,这些事,毕竟都无伤大雅,她从来也看不出别人要这些信息干嘛。只能顺着蕙娘的只言片语猜测,也许这就和焦老爷子一样也有部署的人马一样,都是她身后的那个势力,有备无患的一手闲棋。

但这侥幸心态,在蕙娘和她吐露心声,告诉她有人将要害她时,全都发生了改变。在那一刻,绿松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她意识到这件事背后,很有可能就有自己身后那组织在搞风搞雨,而她看似高枕无忧,其实处境不知多么危险。若是那组织对她下令,要她毒害蕙娘,不答应,她肯定没好果子吃,若是应承下来,事成之日也就是她的死期。而就算此事和她背后的势力无关,蕙娘此时开始盘底,若把她盘出来,等着她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绿松开始寻找后路了,她也开始学着冲她背后的上线大摆**阵,她想要刺探出她们的目的,起码,是刺探出他们对蕙娘的态度。而令她多少有几分欣慰的事,在蕙娘出嫁之前,她背后的势力都极为安静,并无半点异动,甚至有时还不是盘问蕙娘本身的事体,而是向她打听三姨娘、四姨娘、文娘、老爷子以及焦勋。

而等到蕙娘成亲,她跟随蕙娘嫁入权家以后,绿松终于见到了她的第二个上线,还和往常一样,她们盘问的多半都是些细致事儿,并没有令绿松对蕙娘不利的意思。但随着蕙娘查案的进展,绿松便更加惶惶不安了,她用绝大的毅力,将一切慌张都压在了心底,用她的一双眼来追踪着事态进展:她毕竟是多年来传递一手消息的人选,对她送出的信息,心里岂能没数?蕙娘一步步地接管了宜春号的势力,把大房送回东北……这些事在她看来,都有别样的意义。似乎在很多年前,她背后的势力,就已经对这些问题极为关注:她有没有能力、有没有兴趣接管宜春号?她为人处事如何,性子怎样?甚至是蕙娘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往公府主母走去的这一路,背后还有人操纵。但绿松却凭借着自己特殊的身份,影影绰绰,已是有了些猜测。

“我和您是一块儿长大的,我的什么,都是您给的。”绿松轻声说,“我怎么都不想害了您,因此到最后,我便借着成亲,从您身边退了出去。不过,当时我已经有点儿感觉:四少爷,和我背后的那根线,有很深的关系。”

蕙娘重点问了几句,果然得知:绿松在她们过去冲粹园以后,便和上线几乎是断了联系。只有回到国公府里,才能和上线说上几句话,她开始为蕙娘遮掩一些最核心的谋算,但也不得不出卖一些蕙娘身边的琐事。她泄露过的一些细节,最后都似乎为权季青所知,他对二房小夫妻感情上的进展了如指掌,似乎料事如神,其实也不是因为他真的就那么聪明。泰半的可能,还是因为当时绿松的这个上线,也是个忠心不二的‘四爷党’。

之后的事便不用再说了,权仲白和蕙娘的感情进展,自然引起了上线的关注,绿松照样为蕙娘遮掩了‘作伪’这个谋算,但也复述了两人间的一些对话,甚至是刻意露出了蕙娘承诺可以另外开府之事,想要稍微引开权季青的敌意。也所以,权季青并不知道蕙娘‘死过翻生’,但他却是猜得出来,蕙娘在另外开府的事上,肯定是没说心底话。

至于后来,绿松和当归成亲以后,互相发觉彼此的身份,又借着怀孕的时机,彻底避开了国公府最动荡的那段日子。而随着蕙娘在会内掌权,她也渐渐意识到自己暴露的危险比从前更大,却又怀疑自己是否会受到特别保护,继续潜伏在蕙娘身侧,以便令她背后的人,继续掌握蕙娘的真实情况。在这忐忑不安的心情里,府里又出了变化:姑爷南下,似乎是和姑娘起了争吵……

余下的事,便不必说了。绿松说完,扑通一声又跪到了地上,恳切地道,“我这一切,都是您给我的。在您跟前,我犯不着还说谎话,越性实话实说了吧,姑娘,我不想死,就因为我不想死,所以,我就永远都不会害您。”

她虽然态度谨慎,但始终还有三分从前的大胆,在这个时候,还没有由着蕙娘拿捏,而是反客为主地自己把话给说明了。甚至还抬起头来,大胆地凝视着蕙娘,仿佛想用自己的表情来增添几分说服力。“我对您的害处,我没法辩解,可……对您的好处,却在将来。还请姑娘您饶我一命!”

毕竟是绿松,自己便把话说到了十分,几乎没给蕙娘留下立威弄权的余地,她反倒轻轻地笑了:抛开这份前情不说,绿松,也的确是她熟识的那个绿松。她明白,她表现得越强势、越能干,被留为蕙娘所用的可能也就越大。她说的没有一句不是实话,但这实话,却说得很有策略。

这么能干的人,当然是活着比死了好。若她所言不假,那么她对这个组织的感情,自然也不比对她这个主子的深厚……在如今的情况下,绿松还是值得用一用,值得争取一下的!

“既然如此,就把该说的话说完吧。”她淡淡的道,却到底还是没跟着绿松的节奏起舞。

但这口气,已经足够让绿松捕捉到蕙娘的态度了,她面上喜色一闪,立刻说出了七八个名字,“这都是曾和我接触过的上线。”

她顿了顿,又有几分犹豫地道,“有一回,我还撞见她们其中一个,同焦勋身边的小厮儿密会。虽然隔得远,听不到什么,但从行事的办法上来看……似乎那小厮儿,也是我这样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长评嗖嗖地增长,我又恰好特别忙,周末去了外地有事,昨天刚回来,今天一天又都在外头办事,都回不过来了。明天我会找个时间出来统一回复!

虽然很多人看出来绿松是卧底,但她爱上焦勋这个倒是真没有的事,因为爱上焦勋恨蕙娘就更不可能了。实际上这种卧底都受到很严密的控制,内心深处惶惶不可终日,也算是朝不保夕。绿松进府那么早,更不可能对组织忠心耿耿,鸾台会也不会很信任她。她传传消息还可以,害蕙娘,没那个权柄、胆量和能力以及必要。

☆、198教子

蕙娘已经有几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要不是他临走之前;还巧而又巧地见过权仲白一面,更因此捡回一命,把神仙难救带到了自己的视野里,如今的焦勋,只怕已变成她心底一道褪色的风景。听得绿松一说,她脸色略动;却并不多说什么。——这些和鸾台会有关的事;她一般也不和绿松提起;因此绿松并不知情,只多说了这一句;便也不再多提这话了。

两如今关系变化;她对蕙娘反倒更有用得多。起码鸾台会那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形象;蕙娘心里已经是坍掉了一个角:他们的手虽然伸得很长,但却还好没有太逆天。绿松说的这些名里,没有老太爷身边的近,也没有从几十年前就跟随着老太爷的老们。

其实倒回头想想,也并不奇怪,鸾台会文臣家里用的心思,只怕一贯不会很多。毕竟文臣更新换代太快,比不得武将、勋戚们的地位稳固。而按他们的志向来看,皇宫里多安排一些卧底,那才比较合理。要是连老爷子身边,都有数之不尽掌握大权的卧底,那他们只怕是几十年前,就要篡位夺权了。

绿松所说的询问技巧,其实蕙娘也有掌握,无非是变幻种种手法,出其不意地盘问对方,以便从对方的回答中发现破绽。虽然事到如今,绿松说谎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但她还是多问了绿松几遍,将她小时候的生活梳理清楚,这才停了话头。又问她,“这屋里,言辞如此大胆……难道就不怕这番对话泄露出去,反而更难做?”

绿松倒坦然道,“就因为奴婢自己身份有异,因此平日里也更为姑娘留意院中事。毕竟您身边的丫头,都是多年来慢慢考察上来的,不论自雨堂还是立雪院,管理又极为严格,无事几乎不能外出,外也很难进来。和奴婢联系的那些上线,几乎很难和院子里其余丫头们搭上话。毕竟,她们和不同,是有亲,有背景的……因此就奴婢的愚见来看,立雪院里除以外,只怕一时还没有被渗透。”

她犹豫了一下,又说,“不然,当时孔雀深夜回来,求见姑爷,这件事只怕瞒不过四少爷。”

这事立雪院内当然不可能完全保密,但蕙娘下了封口令,外头的倒是未曾听到什么风声。绿松提起这事,除了证明她的这个看法以外,也不无向蕙娘表表忠心的用意。蕙娘微微一笑,给她递了个眼色,绿松顿时会意地站起身来——尽管她大着肚子,但脚步依旧轻盈,快捷无声地查看了几处容易偷听的位置,便回头轻声道,“没……奴婢毕竟是您的心腹,院子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您想和奴婢诉诉苦,众都视若等闲,不会轻易过来打探的。”

就算院子里真的还有内间,她当然也不能成日里鬼鬼祟祟地四处窃听,有些事,牵扯到立雪院所有的命运起伏,当然大家都有兴趣,她跟着打探打探也就罢了。但好似蕙娘和绿松密谈这样的事,十日里能有个三四回,回回都要听,那她被发现的可能势必大增。蕙娘点了点头,忽然发现绿松身上,始终还有她所不知道的优点:也许是常年的卧底生涯中,所必须面对的层层危险,培养了她的胆量。这种局势里,她是要比蕙娘自己都还胆大心细。刚才那番话若被内间听去,鸾台会自然不会拿蕙娘怎样,但她可就是性命难保了。偏偏绿松就有这个胆子把这番话说出口……若她说的是实话,就可见她对自己的判断极有信心,相信立雪院里没有会来窃听这番谈话;若她说的是假话,还继续欺瞒蕙娘,那么她的胆子,可就还要更大得多了。

这也给了蕙娘一点灵感:她毕竟也还年轻,虽比一般女性的经历要丰富得多,但心境也还没到古井不波的地步。知晓了鸾台会这个大秘密以后,她是很有些不知所措的。鸾台会因为神秘而显得更加强大,而她却因为无知,总是思虑重重,很难去踏出和他们抗衡的那一步,甚至对于她身边的所有都失去了信任。但绿松的表现,却使得她的心境澄清了一点。鸾台会再能耐,也不可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不然,权仲白怎么去查他们的车队?她身边终究还有是可以信任的,她也必须去信任手下,不然,她如何能掌握一支自己的力量?

只是这份信任,却永远也赶不上从前的自己,给予绿松的厚度了……

“也站了有一阵子,坐吧。”她瞥了绿松一眼,到底还是叹了口气,“这一胎怀相还好?现姑爷不京里,也要小心谨慎,可不像从前,大夫就家里,万一出了事,现是要到外头去寻了。”

绿松受宠若惊,她怕也是真的累了,便捧着肚子,小心翼翼地炕下寻了个位子。“怀相还好,只毕竟是头胎,们也不大懂得,有时老犯忌讳。”

“那么多规矩、那么多忌讳,就是也不能全不触犯。其实犯了也就犯了,”蕙娘不禁噗嗤一笑,“歪哥和乖哥还不是好好的?也不要太讲究。”

两闲话了几句,蕙娘见绿松仍是那样小心翼翼的受气相,便主动道,“以后前,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也别被瞧出破绽了,心底存个疑问……”

她多少有些感慨,“说心里,比会里重要得多,这话是信了。从进们焦家以来,们两也算是一块长大,心里,和文娘一样,都像是的妹妹。只是要比她能干得多,也更能帮得上而已。”

绿松面上不禁绽出一点笑容,蕙娘看眼里,也解颐一笑,又道,“等这一胎落了地,是男孩儿正好,以后给乖哥做个伴读。是女孩儿,便到身边服侍,亲自教她,以后给乖哥做个丫头也好,给歪哥也罢……或者……或者也许等将来,家里有了个女娃,便让她过去照料,也都好的。这孩子的出路,便包身上吧。”

不论是服侍谁,还不是蕙娘手底下讨生活?这其实是要留个质了,只是说得比较好听而已。绿松眼神一暗,却也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您这样安排,也就更放心得多了。”

两相视一笑,有些话心照不宣。绿松低声道,“这一阵子,有着身孕,她们也不大和联系了。按您身边的惯例,生产后是肯定要有个职司的,到时候,他们说不定也会有些想法,若和联系了,自当来转告姑娘。”

她刚才已对蕙娘交待,当归同她的经历似乎完全没有两样,两都是从北方进府里服侍,只是当归权仲白身边做事,也要比她更早明白自己的身份而已。因他深知权仲白为,也有和绿松一样的忧虑。绿松今番对蕙娘投诚,他也是持赞同态度的。——更因为权季青下落不明,两也不明白鸾台会和权家的关系,他们还担心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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