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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我的肚子里有棵树-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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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看我!”老孙头讳莫如深地一拍油头,率领一众老街坊,敲着得胜鼓,唱着得胜歌,收兵回营吃油条去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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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刨一个半人深的坑

“马大叔,这是要卖花去?”

胖子拎着小尾巴走向了隔壁院子。白小朵蹑手蹑脚地跟了上来,却被王霞粗暴地拽了回去。

张妮探头探脑地往外张望,却也怕王霞拽她——大姑姐分明是胖哥的家长呢,家长的意见很重要……

黄小虹倒是没有出现,一众街坊涌进院子时,她就躲回房间了——睡衣毕竟太短……

马家父子也吃完了饭,正在往红老鼠上搬花盆。马小石的动作很麻利,知道心疼老爹啊,这让胖子很欣慰。

见胖叔拎着个人进来,马小石跟白小朵一样好奇,他却没有白小朵的胆量。花盆正好装完了,马小石见胖叔没有理他的意思,就低眉顺目地背上书包,跑到隔壁等车去了。

“嗯,正要走呢。你这是?”马大宝疑惑地看着胖子手里的小尾巴。

“没事,大叔你忙去吧。我帮你弄了点花肥……”胖子的胳膊一晃,小尾巴就在风中飘荡,完全没有重量的感觉。

“哦,那可得好好地沤一沤,鲜肥烧根!”马大宝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小尾巴,貌似是在考察花肥的质量?随后就把红老鼠发动起来,一溜烟地开走了。

花肥是什么意思?

我是花肥?

还得沤一沤?

这河阳社区也太特么邪门了点吧?从卖油条的到吃油条的,还有这一家还是两家的人,全都神经病!港真,我只是路过贵宝地吃了点油条啊……小尾巴心下很不淡定,在风中飘荡至凌乱。

除了中间有一条红砖过道通向月台,整个院子都被开辟成了大小不一的畦子,种着不同种类的花苗,也就是靠西墙还有一块三五平米的空地。这块空地在小尾巴眼里却是突然增大,越来越大……

“嗵!”

小尾巴五体投地,没有受伤,却也被摔了个七荤八素。

“有朋友介绍说这儿有房子出租,我就过来看看……”小尾巴费劲巴拉地往上爬,情绪有些激动,却也不敢过于忿怒,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你冤枉了好人!

“这儿确实有房子出租,性价比很高的。”胖子不紧不慢地跟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小尾巴,态度相当和蔼,说话也很有礼貌,“麻烦你在这儿挖个坑,谢谢!”

挖坑……挖什么坑?

小尾巴下意识地跳了起来,指着胖子大声叫道,“我说,你这是非法拘禁!我真是来找房子的!”

“哦!”胖子显然是认同了小尾巴的说法,却拿脚在地上踩,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圆圈。有的地方不够平滑,胖子还返了工——强迫症就是这么严于律己!嗯,现在好多了。

小尾巴却是张大了嘴巴——那圆圈的深度至少有二十公分……

这是他随随便便地踩出来的?

挖坑……沤肥?

“我有朋友知道我到这儿来了!油条摊上那些人也都看见了!我会报警!啊不,我朋友联系不上我,马上就会报警!”小尾巴色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声音发抖,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哦!”胖子笑眯眯地递过来一柄铁锹,“用这个刨。就刨一人深吧,刨出来的土别压了花苗。”

小尾巴下意识地接住了铁锹,并且下意识地双手紧握。我不是这个胖子的对手。他单手提着我,就跟拎了只小鸡似的。他一脚踩下去二十多公分。他一个人貌似能打七八个我?

我有铁锹在手,刃口还很锋利,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现在,他就只能打三四个我了吧……

“其实,其实是有人聘请我调查你……”小尾巴哭丧着脸坦白。要不然我们先谈谈?你可以审问我啊?我的职业道德其实并不怎么样的!

“哦!”胖子慈祥地看了看小尾巴,很贴心地降低了要求,“看你这小胳膊小腿的,算了,就刨半人深吧。你坐在底下,脑袋露不出地面,就算合格了。”

“那人就给了我十万块,我根本就没打算伤害你或者你的家人啊?”小尾巴傻呆呆地看着那个圆圈。

啊不,现在已经变成圆坑了。胖子边说边在圆圈里面走,地面就随之下陷,也就变成了二十多公分深度的圆坑——难度又降低了,真的很贴心……

“哦。”胖子俯身拍了拍鞋上的泥土,和蔼可亲地说道,“我得上班去了,一个小时之内你能挖好吧?要不然就耽误事了。”

说完,也不等小尾巴回答,胖子就朝着院门走去。小尾巴跟着走了两步,腿也哆嗦,嘴唇也哆嗦,“我把那些钱都给你啊,十万块!”

回答他的却是院门外面落锁的声音。

小尾巴听着胖子走进入了隔壁院子,随后就是面包车发动的声音。一个小女孩咋咋呼呼地问道,“胖舅,那小贼呢?”

然后又是胖子的声音,“小孩子不要瞎问,哪有什么小贼?”

车门“哧啦”一声拉上,面包车开出院子上路了。

骗小孩子是不对的!睁眼说瞎话是不对的!小孩子不会撒谎——确实有个小贼,呸呸,确实有个无辜的吃油条的路人被抓了进来!

咦,他就这么走了?

玻璃房顶很豪华,院门却老旧,甚至是木制的门闩——这也太粗放了点吧,瞧不起十八般武艺俱全的私家侦探?

再说了,他连手机都没收我的!我可以报警啊?

呃,报警不急。私家侦探行走在法律的边缘上,难免会湿个鞋,捞过线啥的,报警实在是自损八百。

屋子里没人。隔壁院子也没有动静。

小尾巴扔掉了铁锹,蹑手蹑脚地走向院门,脚步却是陡然停滞,甚至完好地保持了一脚前一脚后的姿态……

因为一头通体雪白的巨型犬蓦地出现在门后!

这特么是狗吗?这特么是牛吧?白牛就白牛吧,白牛也不能长个红眼睛啊?

一双血红的眼睛,冷漠地看向小尾巴。

除了冷漠,还有鄙夷?

小尾巴却是顾不得计较犬之鄙夷,浑身僵硬,脸上却浮出了善意的微笑,不动声色地往慢慢退后。

白犬就慢条斯理地跟着小尾巴,走路的样子,跟那个胖子很相似。虽然一个两条腿,一个四条腿。

我现在把铁锹拿起来,白犬会不会误会?小尾巴这时才发觉,自己一直退到了圆坑边上。

“你的主人,就是那位胖爷,他让我挖坑呢!半人深的坑,我得抓紧着点!”小尾巴满脸堆笑,尝试着与白犬交流,同时慢慢地伸手去取铁锹。

白犬却懒得理他,目下无尘也就这个状态了。

铁锹可以壮胆。小尾巴却不认为,自己是白犬的对手。即使铁锹在手,即使刃口锋利。

对了,铁锹不是武器。铁锹是……挖坑的呢!小尾巴福灵心至,慢慢地挖了一锹土。

奏效!

那白犬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退回了大门口。

它居然点了点头?这个地方也太邪门了吧?小尾巴是真的哭出来了,眼泪哗哗的。

哭也没关系,挖土却不能停。只要小尾巴的动作稍慢些,那白犬就会冷冷地扫视过来。

确实是冷冷的,小尾巴觉得浑身的寒毛都树了起来——我挖!我挖……我挖还不行吗?

半人深对不对?

我坐在里面不能露出脑袋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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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还要人家自己刨坑

“快要刨好了啊?不错不错!”

胖子回到院子里时,但见泥土翻飞。小尾巴正站在坑里挥汗如雨地刨。工作成效是明显的,一个直径一米深度一米的圆坑正在成型。胖子热情洋溢地朝着小尾巴挑了个大拇指。

“胖哥,胖爷!我错了,我都招!您老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也就是讨口饭吃,不敢做伤天害理的事啊!”小尾巴浑身一个激灵,“噗通”一声跪在了坑里。

从上面看下去,这厮浑身都是泥土且不说,脸上还糊着泥巴,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所致,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深度够不够啊?”胖子只顾打量着圆坑,以及周边小山一样的土堆。

这得有一个多立方米吧?人类是伟大的,拥有无穷的潜力,男人千万不要说不行。

嗯,土堆也没压着花苗……

“胖爷,饶命啊!我把那十万块都给您!啊不,我还能帮您把那个雇主挖出来!”胖子绕着圆坑走,小尾巴就在坑底膝行转圈。

适度的体力劳动,果然是有益于身心健康的。至少能让头脑灵活,能想清楚事情的关键。这对长期伏案工作的写手来说尤其重要……

胖子走到月台上,坐在躺椅上,和蔼可亲地说道,“出来吧,这坑也挖得差不多了。”

“谢谢!谢谢胖爷!”小尾巴赶紧费劲巴拉地爬了出来,连滚带爬地跑到月台上,却也不敢坐,仍是跪在那儿,好像这个姿势最安全。

“坐,坐下说!老跪着干嘛?”胖子踢了踢旁边的一个小马扎子——那是马小石的专座,听胖叔和老爹海聊时用的,顺便续水……

“哦!”小尾巴连忙遵命坐好,还把两手放在了膝盖上,“胖爷,我叫欧普……”

“捡要紧的说。”胖子端起茶墩上的不锈钢杯,自称欧普的小尾巴,也是个眼明手快的主儿,从茶墩后拖出热水瓶来,给胖爷续了水。

虽然他很想把热水瓶掼在胖子的脑门上,如果够胆的话。

那头白牛,好吧,白色的巨型犬怎么不见了?

刨坑进行时,欧普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好吧,生死都在巨型犬的嘴里——也只有奋力刨坑,欧普才能暂时忘却巨型犬。

我毕竟是在紧忙活不是?你可不能胡乱咬人啊?

“是是!我是个私家侦探,从一个隐秘的BBS上接了您这个活儿,啊不,调查您的活儿……”

网络的作用真大,不只是查找资料和聊天。蓝焰来自首都,这么快就雇了沧海的私家侦探,看来也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了。

胖子慈眉善目地坐在那儿,一边喝水一边听欧普地招供。

显然,这只是一桩很普通的“活儿”。任务标的是搜集六十二中保安队长的隐私,尤其是违法犯罪证据。当然,任务书上还有关于胖子外形的描述,关键词是痴肥彪愣二,这个欧普就没敢说……

“我也不接要命的活儿,我这人一向是遵纪守法的。”欧普很努力地自证清白,虽然听上去不怎么靠谱。

讲真,十万块也只能买点资料吧,买凶杀人的价格要比这高得多。

“你做得对,杀人是犯法的。”胖子对欧普做出了积极的评价。

这句话,是一个连老头老太太都是其小弟的,拎人如拎小鸡的,豢养着巨型犬的,动辄埋人沤肥的超级恶霸说出来的?

埋人也就罢了,还要人家自己刨坑……欧普下意识地看向了亲自刨好的圆坑。没准儿那些畦子下面也有这样的坑吧,那些花肥已经不怎么烧根了……

今天经历的事情,太过玄幻,这个地方也有点邪门,欧普还得捋一捋。但此时他毫不迟疑地对胖子的高见表达了感同身受的赞同,“您说得对!您说得太对了!”

“不过,你做得还不够。”胖子却又遗憾地摇了摇头。

“啊?”欧普赶紧坐正,刚才我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哦,放心,我这人吃素的。”胖子笑得很和蔼,还多少有点怪罪欧普误会了自己。

欧普摸着后脑勺很惭愧地笑。后脑勺上也是泥土。浑身的汗水本来都凉了,衣服冷冰冰地贴在身上。这会儿又来了一波热的。

如果可以的话,您可不可以别对着我笑……

“我的意思是说,十万块买我的消息,太少了!怎么也得五十万吧?”胖子有点忿忿不平的感觉。

你这是嫌弃被人卖便宜了?欧普一直在摸后脑勺,却是摸不着头脑,完全跟不上这位爷的思路。

“你能联系上雇主吧?她是个女人,名叫蓝焰,来自首都,现在应该还在沧海。你就说,已经查到了部分资料,但不敢往深里查了,那胖子的事儿很大。而且,手很黑。她要给五十万的话,你就冒着生命的危险继续查下去。不给的话,买卖不成仁义在,交付现在的资料,收工。”胖子谆谆教诲,细致入微。

“现在的资料?”欧普问得有点迟疑。好像还没得到什么资料——纯白色的巨型犬算吗?埋人当花肥算吗?我敢说,对方敢信吗?

也是古怪,那头白犬,蓦然就蹲在那儿了,就像是凭空出现的。现在却又凭空消失了?养那么大的犬只,不得有个铁笼子?狗食盆总该有一个吧?

哦,那只犬,会点头,会鄙视,会扫视,可能不是吃狗粮的……

“你就说,查到了胖子的地址及其家人。不过这个胖子,是六亲不认的,对他的外甥女儿都是又打又骂。还爱骗人,没一句实话,偏偏周边都信任他。”

那个小女孩,被他一把推出去七八米远。那个小男孩,在他面前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这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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