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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日为师,终生为夫-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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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也甩袖进了朝凤殿。

李德荣刚弯下腰恭敬的说了声“是”,柳翠就指挥小宣子他们将朝凤殿的宫门紧闭,硬生生的把婧贵妃他们全都关在门外,吃了一鼻子灰。

婧贵妃气得直跺脚,转身拿起绡梅手中的装糕点的盘子就要往地上砸。绡梅正想拦,李德荣咳嗽两声,提醒她这里还有皇上身边的人在。

婧贵妃刚举起的手讪讪落下,一肚子气无处撒,只能狠狠的蹬了身边小宫女的腿一下,便往悦熙殿走去。绡梅跟在身后小声安慰她,提醒她不能自乱阵脚。婧贵妃回到悦熙殿时,人也平静下来,拿了些银两打点李德荣,示意他不要把自己刚才失态的行为学给吴洛宸听。

李德荣是宫里老人,收下银两后便退了出去,到朝凤殿后只字不提婧贵妃,吴洛宸也未曾多问。

吴洛宸和颜卿一前一后走进内殿时,齐浓儿刚醒来。她底子好,睡一觉就恢复大半,闹着要看小皇子。奶娘们拗不过她,便抱来小皇子给她逗。

齐浓儿瞧着欢喜,扯开衣裳就要哺/乳,没有注意到吴洛宸和颜卿正进来。颜卿眼尖,立刻避讳的退让出去,吴洛宸见齐浓儿要亲自哺/乳,便叫奶娘带走小皇子,屏退其它宫女,坐在床沿搂着齐浓儿,说:“浓儿,你疼爱小皇子朕知道,只是皇家有皇家的规矩,小皇子向来都由奶娘哺/乳。你想亲自喂养,怕是不合规矩。”

吴洛宸还想继续说下去,齐浓儿却莫名的红了眼睛。她推开吴洛宸,扑到床里嘤嘤的哭了起来。吴洛宸怎样也劝不住,只好唤来颜卿。

颜卿坐在旁边要替齐浓儿诊脉,齐浓儿别扭了两下最后还是伸出手腕。颜卿诊完后,说了句无恙便不再多嘴。

吴洛宸见颜卿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摇着头,又把自己的苦衷说了一遍。

“皇上怕是忘了皇后是仙医一族吧。”颜卿只是淡淡说道:“皇上想必也忘了,皇上当年正是饮了皇后的血,才得以在战场上死里逃生。现在皇后已脱离了仙医一族,但皇后自幼长在佛牙山,每日进食山上神药,身体和血液都异于常人。皇后想亲自哺/乳小皇子,对小皇子有益无害,至于皇家规矩,颜卿不过是野外闲人,不甚清楚。”

齐浓儿见有颜卿替她说话,想起过去种种,哭得更加厉害。吴洛宸左右为难,刚才那身唯我独尊的架子早就烟消云散,也不怕有颜卿看着,搂着齐浓儿又哄又骗,最后,还是答应了齐浓儿的要求。

颜卿见齐浓儿有劲折腾吴洛宸,刚才又诊脉知道她早在熟睡时恢复了身体,也不担心,站起身,对吴洛宸说:“皇上,在下有个不请之请。”

吴洛宸点头刚示意颜卿说下去,齐浓儿忽然翻身坐了起来,说:“师兄是不是想借个安静地方好好休息清修恢复体力?”

颜卿点头,齐浓儿又转头向吴洛宸解释:“皇上,臣妾之所以能顺利诞下皇子,全靠师兄不停的度来内力和灵力,否则大小不保。皇上……”

齐浓儿扯着吴洛宸的袖子,娇气提拐了七八个弯子喊他。吴洛宸一听,不就是想借地方修炼,又不是难事,便满口答应,说:“不知仙医想借何处?”

“冰窖。”

“这有何难,朕就叫人去安排。”

“皇上,师兄清修不能受人打扰,皇上得派禁军守着冰窖才行啊。”齐浓儿提醒他,见吴洛宸点头,这才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颜卿:“师兄,你去清修,你那个宝贝徒弟怎么办?”

颜卿看着吴洛宸,见他面有尴尬,知道他怕他当众说出阮依依受伤的事。齐浓儿虽然恢复得比一般产妇快,但到底只是刚生孩子的女人,此时如果让她烦心,确实也不合适。

颜卿停顿一下,冷冷清清的应道:“依依有项阳看着……不过她生性调皮,喜欢恶作剧……我想带着她去清修。”

“啊!”吴洛宸和齐浓儿异口同声的问:“真的。”

颜卿见他们如此惊讶,依旧风轻云淡,说:“还请皇上派人守在冰窖,从外面锁了门。在下只需借用十日便能恢复,还请皇上皇后成全。”

吴洛宸一听颜卿要闭关十天,期间不能打扰,担心万一皇子有恙无人照应,正在犹豫,齐浓儿已经答应下来:“师兄,你带她去冰窖吧。小皇子现在有我哺/乳,断奶前都不会生病的,你放心。”

齐浓儿说你放心时,已经转头向着吴洛宸,好象早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颜卿与他们又说了些关于闭关的细节之后,便起身告辞。离开朝凤殿时,灵鹊仿佛从地底下冒了出来,落在颜卿的肩头。

“我要闭关,这些日子,你帮我看着霍家和悦熙殿。”颜卿轻轻说着,灵鹊点头。

颜卿又问:“依依在青楼时,你在何处?”

“在国公府……香瓜弄了些果子给我吃,我……”对于自己的玩乎职守,灵鹊怪不好意思的。

虽然它从不在外人面前说话,但国公府的小丫头都觉得它通人性,没事逗它玩,给它各式各样的食物吃。灵鹊在佛牙山吃多了仙花圣果,到了山下忽然觉得这里的水果也很香甜,又有这么多人陪着它玩,自然乐不思蜀。再加上灵鹊没想到项阳会带阮依依出去,所以疏忽大意,没有时刻跟随着她。

颜卿他有责罚它,只是沉默了会,又小声交待了它几句。灵鹊知道自己要戴罪立功,认真的听着,然后扑愣着翅膀就飞进了悦熙殿,找了颗大树躲了起来。

颜卿这才快步往归燕阁赶去。尽管他不知道项阳为什么会答应带阮依依去青楼,但他能肯定,项阳一定是被她抓住了痛脚,所以才会这样冒失。

他去朝凤殿有段时间,只留下项阳一人看着阮依依,颜卿越想越不放心,脚下的步子也不知不觉的快了几分。

颜卿赶回到归燕阁时,那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群官兵,颜卿仔细瞧了眼,除了宫内禁军,似乎还有些闲杂人。他们发现颜卿在观察,立刻目露凶光,颜卿坦然对视,忽然一笑,转身走进归燕阁。

“哈哈哈,嘻嘻嘻……”颜卿还没靠近阮依依的卧房,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笑声,推门进去,只见项阳背对着门,学着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正摇头晃脑的说些荤段子。

颜卿安静的站在门边听了会,没有阻止他。项阳日日声色犬马,与同僚酒色穿肠,荤段子多如牛毛。他有意想逗阮依依开心,也顾忌她年幼少儿不宜,所以说得都是素荤交杂的幽默笑话,既无伤大雅,又能活跃气氛。

阮依依笑点低,旁人未笑她便先笑了起来。可是一笑就牵扯了脸上的伤,痛得又想哭,刚想哭,又觉得好笑忍不住的要笑,肿起的脸上浮现着似笑似哭的表情,将上面脆弱的神经弄得一抽一抽的,小手捧着象捧着烫手山芋,更加逗乐了旁边的宫女。

项阳见阮依依开心,说得更带劲,颜卿看不到项阳的脸,但也知道他此时说得口沫横飞,眉飞色舞的得瑟样。

宫女久居深宫,生活枯燥乏味,忽然来了个英俊男人说着让人脸红又有意思的段子,个个都捂着桃花粉脸吃吃偷笑,惷心荡漾。特别是看到项阳那两道鬼见愁的浓密剑眉,随着这些段子情节起伏,时而舒展放松,时而挑起抖动,有声有色,更加的迷恋。

颜卿见项阳越说越投入,身体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他站在门边良久都无人发现,便轻咳两声。

这咳嗽声仿佛咒语,定住了屋里所有的人。项阳正舞在半空中的胳膊僵在那里,洋溢在脸上兴奋的五官瞬间石化,看上去有那么点点带着滑稽的狰狞。

宫女们纷纷看向门外,发现颜卿回来,依次向他行礼后,羞红了脸全都跑了出去。香瓜临走前还不放心的看了看床上的阮依依,觉得她没有大碍,也撑着那张坨红色脸庞溜出去了。

阮依依正听得有滋有味,突然没了,就想跳下床叫项阳继续。

可是下床时脚一软,整个人往前面摔了个狗啃屎。她本能的伸出手想撑住身体,就在手掌与地面接触的那一颜卿间,撕心裂肺的剧痛提醒了她,已经断骨的手腕雪上加霜,只怕里面的骨头全都成了碎渣渣。

阮依依发出一声惨叫,但因为脸上有伤,那惨叫被压在喉咙里,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呜声,象受伤的小野兽,伏在地上。bCeR。

项阳想去扶阮依依看看她的伤,却见颜卿横眉怒视,刚伸出去的手默默的缩了回来,人很恭敬的站在颜卿的身旁,低下头,又是一副承认错误的态度。

阮依依索性趴在地上不起来,她手腕确实太痛了,真得没有能力自己爬起来。更何况,看到颜卿那立刻能冻死人的冰疙瘩脸,想到这次是她逼着项阳带她去青楼才闹出这样的事来。虽然她也受了伤,但颜卿向来以严师自称,为人做事很是古板,保不准又要来一次足以轮回百年的思想教育。

阮依依宁愿这么趴在地上,也不想被他从头训到脚。

“师兄……”项阳见颜卿悠然自得的坐了下来慢慢的泡起茶来,趴在地上的阮依依不停的偷瞄他,手腕痛得厉害又不敢说,就怕自己说错了会会惹得颜卿发怒。

阮依依不停的冲着项阳呶嘴,要他先说话打破僵局。项阳撇过头去假装看不见,但阮依依的眼睛好象能冒火,简直快要把他身体烧穿两个洞。

项阳自知是逃不过,只好硬着头皮找话说:“师兄,你刚走傻妞就彻底醒来,她痛得厉害,我才说这些荤段子给她听。”

阮依依见项阳一开口不是替她求情,反而把责任全都推到她身上来了,赶紧利索的再瞪了项阳一下。

项阳见她又是使眼色又是吐舌头,最后还拿着右耳晃了两下,知道她在要胁自己。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但一想到假如颜卿知道他错压阮依依的事,只怕罪加一等,再加没有转圜余地。

无奈,只好替她求情:“师兄,傻妞她知错了,你别生气了。”

☆、第六十六二章 冰窖疗伤之长成大姑娘了

屋里安静得连阮依依自己的心跳都听得清清楚楚,阮依依在心里不停的腹诽项阳。明明是一品大官,每日早朝说起国家大家滔滔不绝,碰到美女也是口生莲花,怎得要他出面调停一下,就说得这样干巴巴,没有半点真挚感情。

颜卿听了会降火才怪!

阮依依越想越觉得不安,渐渐的有些趴不住。耐心的等了会,还是没有动静,正想抬头看看颜卿到底在干嘛,突然,觉得屁股上一痛,扭头再瞧,颜卿正拿着戒尺,狠狠的往她屁股上打了三下!

项阳彻底把脸撇过去了。他知道颜卿下手并不重,但阮依依叫得象杀猪似的,嚎得把脸上的伤都忘了。嚎完后,才想起自己有伤,一张嘴就扯到伤口,嘴里又冒出血沫子,泪珠子簌簌落下,连滚带爬的扑到床上就哭了起来。

项阳觉得她太惨了,都不忍看下去,明知道她有七成是在装,可是听得碜人,看着又心疼。

颜卿原本只是想小惩大戒,让她记住这次以后不再犯。谁知道她反应这么大,哭得牵扯了脸颊和嘴里的伤,血珠子一个劲的往外冒,自己伤心得扑在那里继续不管不顾的哭,恨不得一口气哭断了魂。

宫女们怕临时会被使唤都没有走远,大多围在门外等着。忽然听到里面传来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悄悄的开了条缝看。香瓜见阮依依爹不亲娘不爱的哭得死去活来,很想进去安慰两句。

可是一看到颜卿手里拿着的黑亮狭长的戒尺就犹豫了,在原地蹭了两步,想想平时颜卿待阮依依是温柔纵容,断断不会真得伤她,便自作主张的将门缝给合上,小声交待宫女们都退到离门十步远待命。

颜卿第一次见阮依依哭得这般惊天动地,知道她是半真半假的乱嚎,但看着好象惨不忍睹的样子,扬起的手只好颓废放下,手里的戒尺被他随手一扔也没有踪影,看着她象一糯米团子似的蜷在床里,双肩随着哭声弱弱的抖动着,夹杂着抽泣声,哪里还舍得说她半句不是。

阮依依在青楼被霍钦的暴行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准备自寻死路以保清白。虽然死里逃生,但身心都受到极大的创伤。她强忍着不表现出来,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也要承担大半责任,而且过去的事不能重新再来一遍,与其自怨自艾,不如振作面对。

好不容易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不再那样伤心痛苦,颜卿一回来就给她脸色看,当着项阳的面打她屁股,让她情何以堪!

人家项阳不过是个师叔,都知道耍宝逗她笑。她心里苦,但也极力配合,反正宫里的侍女们个个都惷心萌动,让她们也跟着瞧瞧帅哥也是件好事。阮依依自认为自己还是个识大体懂道理知错能改勇往直前的好孩子,象她这样的孩子应该鼓励支持疼爱有加,而不是拿着戒尺暴力教育,在伤口上撒盐!

阮依依越想越伤心,最后气得坐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颜卿,恨不得两眼冒出闪电来将他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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