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磨小说网 > 古今穿越电子书 > 星楼月影 >

第6章

星楼月影-第6章

小说: 星楼月影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盛崖余啊盛崖余,你这人真是……”

真是什么呢?是该说他真是从小就这么要强重情,还是说他真是体贴聪明、听完她的身世后居然主动讲了自己的身世以示公平、说不定还带着几分“别难过,我比你更惨”这样的安抚意味呢?又或者……他其实也是将这样的事在心底埋藏了太久太久,所以同样渴望能有一个人听他的倾诉?也许三者都是,也或许三者全都不是——所以柳沉疏并没有再说下去,她只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无情却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周身的杀气渐渐敛了下来,慢慢地也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意——柳沉疏说他太聪明、要学会不要动脑子,但其实柳沉疏又何尝不是如此?太聪明的女孩子,有时候也会少掉很多寻常女孩子该有的天真快乐,尤其是——一个不止聪明,而且还极要强的女孩子。

柳沉疏将笔系回自己的腰侧,曲了肘随手搭上了无情轮椅的靠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声问:“所以——你报仇了吗?”

“这十多年来我一直都在追查凶手,现在却还是不知道他们是谁,”无情摇了摇头,神色却并不颓然,反而带着一股凌厉和坚定,“但总有一天我会查清一切。”

柳沉疏点点头“嗯”了一声,忽然间弯了弯腰,俯下…身来定定地看着他,眉眼间带着盈盈的笑意:“所以啊——乖乖听我的话才能多活几年、才好为更多的人报仇,大爷你说是不是?”

她的声音终于已经彻底没有了先前的干涩和轻颤,听起来越发温柔酥软,可说出的话却又实在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无情自幼早慧、很是懂事,即便是父母尚在的时候也极少对他说“听话”这样的话,偏偏柳沉疏这会儿说起来竟是一派理所当然、自然得不得了。

但无情却分明听到了她掩在这玩笑和戏谑之下的劝诫和安慰——心中一暖的同时只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头满是无奈,终于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桌上的那盘残局:

“今日的赌局——”

“就暂且算作和局吧。”柳沉疏一边直起身子,一边接过他的话头,“你今日已费了不少精神,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这一盘棋——总有再下的机会。”

无情点头,却并不推着轮椅离开,反倒是看了看屋外漆黑一片的天色,侧过头又看了看柳沉疏,而后淡淡道:“我送你回房。”

柳沉疏一怔,转过头来恰好和无情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微微一顿后却是忽地摇头轻笑了一声,也不拒绝他的一番好意,大大方方地就点了点头,推着无情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好啊——那就有劳大爷了。”

……

柳沉疏这一晚睡得意外地安稳,第二天一早起来后正要去将大门打开,却就在大门口见到了正在折腾机关的无情。

“这几个机关做得不错,但还有些不够灵活,我改进了一下,”无情见她过来,抬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很快就又低头专注到了自己手里的工作上,“你一个人住,总要多小心些。”

门缝边的几个机关确实是柳沉疏放的,就如无情所说,她毕竟是一个人住,总要多几分小心的。只是她到底不是天工弟子,对于机关也不过就是略有了解,自然比不上无情这样的大行家。

柳沉疏略带些疑问地“哦?”了一声,索性蹲下…身来凑过去仔仔细细地看着无情手里的动作。无情的手骨节修长,生得很是好看,只是肤色略有些过于苍白——不过近来倒是也渐渐泛起了几分健康的血色了。

因为总是坐在轮椅上的关系,无情看柳沉疏总是或者仰视或者平视,如今她蹲下了身来,他倒还是第一次以俯视的角度看她——她的头发总是不肯规规矩矩地束起来、就这么随意地披散在肩头,但她那一头长发乌黑顺滑,即便是就这样披散着却也仍是极赏心悦目的。她这会儿正蹲在自己的轮椅边,撑着下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手里的动作,神色里带着几分专注和探究,倒真是有了几分小女孩单纯好奇的模样……

无情的神色不自觉地就柔和了下来,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边兴致颇好地给柳沉疏在关键处略做了些解释。

柳沉疏在机关上的造诣算不上太好,但毕竟也是有基础的,再加上她本就聪明,自是一点就透,举一反三后偶尔甚至还能给无情提出那么一两个颇为有用的建议——这一个早晨的相处竟是意外地宁静和愉快。

无情很快就完成了机关的改进,并将它们一一安回原处。柳沉疏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摆,忽然间就轻轻“啧”了一声笑了起来:

“我是男是女,大爷的态度似乎很不一样啊——没想到原来大爷也是很会怜香惜玉的人呢!”

无情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子能将“怜香惜玉”这个词这么自然地用在她自己身上,简直是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觉得好笑——她是男是女,当然很不一样。若她是男人,那便是风流多情,他极不喜欢。而今她是女子,自然就不可能再有什么“风流多情”了,她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当然是也要加倍注意安全。

无情知道柳沉疏当然很明白这之间的区别,而今说这些话,只不过是这人的老毛病又犯了,一逮着机会就来调侃他罢了——所以无情干脆就没有说话,只是抬了头斜斜看了她一眼。

柳沉疏转了转手里的笔,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摸出了一朵粉色的鲜花来,随手就往无情的衣襟上一插——鲜花的芬芳立时沁入鼻中,清甜却不腻人。

无情本就是极喜欢鲜花的,见状也不由得缓了神色——谁知柳沉疏收回手后就“唔”了一声,不紧不慢地摇着头叹道:“真是人比花娇啊……”

无情的脸色猛地一黑,还没来得及说话,柳沉疏脸上戏谑的笑意却是忽然一变,转眼就换上了平日里面对女孩子时那副温和的翩翩君子模样,就连声音也是压低了下来、变作了平日里的温柔清朗:

“盛兄还不曾吃过早饭吧?刚巧我做了些早点,不如一起吃早饭,就当是答谢盛兄方才替我改进了机关可好?”

——神色真挚而认真、满脸的一本正经,端的是一派君子如玉,偏偏眼底却带着一股毫不遮掩的戏谑笑意。

无情简直就要被她气笑了,再也懒得和她计较,一边任由她推着自己往前厅走,一边伸手将鲜花从自己的衣襟上取了下来托在掌心——鲜花上还带着清晨时沾染上的露水,在阳光下折射出了令人目眩的七彩之色。

……

柳沉疏的厨艺很不错,早饭清淡却又很是丰盛,就连一向食量不大的无情也少见地多喝了半碗粥。再之后——便是每日的施针时间了。

无情本早已习惯了柳沉疏每日为自己施针疏通经脉、温养腑脏,但今天却似乎有些不同。

——施针必然要脱去上衣,但柳沉疏……是个女孩子。

柳沉疏似乎是丝毫没有感到半点不自在,仍旧如同往常一样挽好了衣袖、准备好了金针,然后弯了腰凑过来替他解衣带——大约是因为总是和鲜花待在一起的缘故,她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浅淡却芬芳的花香,只要一靠近,便立时就沁入了鼻中。

她的长发从肩头垂了下来,正落在无情的衣襟上——黑与白的反差异常鲜明。

无情本就不习惯与人近身,更何况还是和女孩子——哪怕知道这不过是为了施针,无情也还是不由自主地僵了僵身子。

柳沉疏已将他的衣带全数解开,很是有些意外地“咦”了一声,顺手就拍了拍他的胸口——“放松些,这么紧张做什么?一会儿下针都找不到穴位。”

女孩子的手温热柔软,掌心带着完全不同于男子的细腻——无情忍不住低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章节目录 第9章 坚持补完

第九章

坚持

“我近来查了历朝历代的医书和医案,勉强开了个方子,”柳沉疏一边替无情施针,一边不紧不慢地道,“我虽全无把握,但至少能保证绝不会对你的腿有坏处,或可一试。”

自昨日性别被揭穿之后,柳沉疏便也已懒得再装,虽仍还是一身男装,说话时却是早已经恢复了本来的嗓音——和刻意伪装的低沉清朗不同,她原本的声音温柔婉转,是一种完完全全属于女孩子的温婉,尤其是轻声细语的时候,总会让人产生一种“温柔娴静”的错觉——

一想到她平日里那“风流”的做派,这样的温婉好像一下子就只能称之为有些不可思议的“错觉”了。

无情似乎是还没有习惯带着这样嗓音的柳沉疏,闻言立时就是微微一愣,低头就是柳沉疏轮廓柔和的侧脸——无情点了点头。

柳沉疏立时点头:“我还需先做些准备、将药材备妥。从明日开始,以后每天晚上用药材泡半个时辰的腿,然后我再施针助你吸收药性——希望能对你有所裨益。你的腿实在是伤得太重、也太久了……”

话说到最后,柳沉疏的语气已是近乎叹息。

无情却是忽然摇了摇头,声音神色俱是一派平静:“治不好也没有关系,我已习惯了——即便残废,也一样可以办案。”

话音落时,柳沉疏正刺下最后一根金针,闻言猛地抬了头——两人的视线就这么骤然相撞。

柳沉疏生了一双凤眼,平日里似乎总是带着几分或者温柔或者戏谑的笑意,但此时此刻,她的眼里竟是一片幽深、全然没有半分笑意。

“或许我的确一辈子都治不好你,但你既然是我的病人,我就绝不会罢手。一日治不好,那就两日、三日、一年、十年、一辈子。但——”柳沉疏定定地看着他,神色是少见的坚持与凌厉,却偏偏又好像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温柔,“若是连你自己也放弃了,我即便是医术再高,也绝治不好你——你索性就此离开、我绝不过问,免得你我都白费时间。”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持——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曾退让。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不过是短短一瞬——对视中好像连时间都已经彻底静止,柳沉疏已不记得到底是过了多久,她只是忽然就看见无情对着自己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来。

“抱歉,”无情看她,素来清冷的声音里竟好像是蓦然多了几分生机,“以后的一日两日、一年十年——还要你多费心了。”

柳沉疏抬眼看去,一贯冷峻而带着杀气的青年,此时此刻的神色和轮廓竟是少见的温和。

……

柳沉疏这日的运气不太好——前一天晚上她连夜又将方子再三斟酌才终于彻底定了下来,今日一大早便去了药铺抓药。她住的那所宅子从前虽也是药铺,但她到汴京之时,那掌柜早已萌生去意、一早就将铺内的药材卖了个干净,以至于她没能将宅子连同药材一起买下,因而不得不时常往返于各家药铺之间采买药材。这日早上出门之时明明还是艳阳高照,谁知刚一出药铺、才走了没几步路,天色却是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随即便是一场大雨倾泻而下。

忽然转变的天气让柳沉疏有些措手不及——她当然是没有带伞的。小心地将药材严严实实地护在自己怀里,柳沉疏抬眼飞快地在四下里环视了一圈,无奈之下只能闪身进了一家茶楼暂避。

时已入冬,滂沱大雨之中还时不时夹杂着零零星星的雪花——柳沉疏抬手掸了掸外袍上的水珠,却忽然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那咳嗽一声接着一声、一声剧烈过一声,好像那人几乎就要将肺都咳出来了一般,带着一股撕心裂肺的意味,听得人心惊不已——出于一个医者的本能,柳沉疏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过了头。

茶楼门口站着一个人——他似乎是才刚走进门来,却是已经再不能抬脚继续往里走了,因为他已经咳嗽了起来。

——他用手帕捂着嘴,咳得连腰都已经弯了,咳嗽声撕心裂肺得让其他听的人都觉得有些不忍再听下去,柳沉疏甚至眼尖地看到,他手里的帕子上已经染上了一抹猩红。

但他的另一只手里,却握着一柄刀。

透明的刀锋、绯红的刀身,刀上还挂着几滴雨珠——透明的雨珠竟像是也已被刀身所染红了一般,尽是一片盈盈的绯色。

那是一柄极美的刀,美得让人在一瞬间竟想起了红袖添香的美人。

这人的那一柄刀实在是太美也太特别了,以至于柳沉疏竟是第一时间就被它吸引住了所有的注意力,良久后才终于将视线从那柄刀上离开,看向了那柄刀的主人——

出乎意料地,竟是个颇为年轻的男子,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模样,只是因为满脸的病容,一时间让人有些无法估计出他的确切年龄。

那病恹恹的公子其实生得很好看,一点也不骇人,但柳沉疏这一眼望去,却是立时就是呼吸一滞、心头竟涌出了一股近乎惊骇的情绪——

柳沉疏原本听到他的咳嗽和气息,心底已对那人的病情有了几分猜想,尚未来得为这人一身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