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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贵女薛珂传-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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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绝处逢生

    
  又是白昼来临,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空,驱走寒冷。
  耳畔流水潺潺,清澈见底的溪水淌过盖着薄雪的圆润鹅卵石。我剧烈地咳嗽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程野拖拉到溪边,空空如也的胃袋刀割般疼痛。
  饥饿和寒冷使我数次昏迷,每一次我都觉得我快要撑不下去了,但只要一想到程野,强烈的求生欲望迫使我不顾一切地与命运和死亡抗争,咬唇掐肉地让自己醒来,然后拖着程野朝东前行,百步一歇,直到黄昏,我才循着水声找到了这条小溪。
  我沾湿了衣袖想要给程野擦擦脸,谁知起身时一个眩晕,我一头栽在地上陷入了黑沉的昏迷中。
  咬着舌尖醒来,满嘴的铁锈味。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湛蓝的天空和高山上没有消融的积雪。转过头,程野就相拥躺在我身边,双目紧闭,面色蜡白如纸。
  我尽我最大的努力移动着我僵硬而虚弱的身躯,一步一步爬到程野身边,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还有着微弱的呼吸……我悬着的心稍稍落地。
  程野已经高烧昏迷了一天两夜,我像个神经质似的,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去探他的鼻息,生怕我一不留神,摆在我面前的便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溪水潺潺,阳光给它镀上了一层粼粼波光,间或有一尾小鱼蹦出水面。我眼睛一亮,如获新生,溪水里清澈可见的青鱼让我饥饿如狼!
  这些日我也见过野鸡雪兔之类的野味,只是我实在太虚弱了,每次费尽力气也抓不着一只,最后只好放弃。后来我捡了半只被狐狸咬得面目全非的兔子,肉质还很新鲜,便草草料理了一下,将兔肉嚼碎了喂给程野,我自己倒没吃两口……不过,这最后一次进食也是一天前的事了。
  顾不得冬日溪水寒冷,我急不可待地脱掉鞋袜踩进刺骨的水流中,不料这些野生鱼类实在机警,稍有动静便尾巴一划钻进了石缝中。我没有法子,只好忍着刺入骨髓的寒冷一动不动地伫立在溪水中,压抑着咳嗽,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耐心等待青鱼自己游到我脚边。
  溪水中倒映出我干瘦、苍白、枯发凌乱的影子。不到半个时辰,我的双腿已经毫无知觉了,我觉得在这么下去我这双脚迟早得废掉……但一想到程野高烧一天没有怎么进食,我便只能咬牙忍了。
  此后许多年,我都很佩服自己此时的坚忍和勇气!在滴水成冰的冬日,我在冰冷的溪水里生生冻了一个多时辰,落下一身的病根,就为了那果腹的几尾小鱼。
  这是程野一生的痛处,却是我一生无悔的决定。
  当抓住最后一尾巴掌大的小鱼时,我欣喜若狂地想要奔上岸,无奈冻僵的腿脚早已不受控制,我直挺挺僵硬地倒在溪水里,刀绞般的冷水四面八方地涌进来,我冻得窒住了呼吸!所幸溪水不深,我半响才挣扎着爬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上了岸。
  湿透的衣服不一会儿就结成硬邦邦的冰块,我浑身僵硬地找了几块干柴,却没有力气再钻木生火,只好认命地倒在雪地里,一脸麻木地将那几尾巴掌大的青鱼塞进嘴里,机械的撕咬着鱼肉,嚼碎,再哺到程野嘴里。
  “程野,吃饭了。”我抬手轻拍着程野的脸颊,唤着他:“醒醒好不好,把东西吃下去……吃下去咱们就有力气,回家……”
  程野的喉结动了动,费力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将糜烂的生鱼肉咽下肚。
  我见之大喜,原本暗淡枯死的目光也迸发出一线生机!我更加卖力地咀嚼着鱼肉送到程野嘴里,满嘴令人作呕的鱼腥味,却浑然不知。
  鱼很快啃得只剩骨架和内脏。大约是气温低伤口不容易发炎,程野此时已退了烧,悠悠转醒,涣散的目光缓缓对上我欣喜若狂的脸,然后他怔住了。
  那一刻,我很难用词语形容他此刻的表情。震惊中又带着极度的哀痛,他颤抖着伸出一只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我的脸颊,像是在触碰一件脆弱的瓷器般。
  我伸出满是冻疮的手抓住程野,将他的掌心贴在我的脸上眷恋的摩挲,喜极而泣,干裂的唇张合半响,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调。
  “薛珂,你怎么……变得这般瘦了?”只此一句,程野便湿红了眼眶。他摸着我黄瘦沧桑的脸颊,摸着我红肿发紫的手,几乎是悲愤地自责道:“你的手……是我害了你!”
  “你醒了……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我咳嗽几声,嗓子因伤寒和体虚而极度沙哑,难听至极,“程野,我都快撑不下去了……”
  胸腔发出破风箱似的杂音,长久的饥寒加上心情的大起大落,我的胃部一阵绞痛翻涌,张嘴便哇地呕出一股温热的液体,胃液和着一股殷红喷溅在雪地上,怵目惊心!
  呕出鲜血,紧绷的弦嘎嘣一声断裂!我不堪重负的身躯终于撑到了极限,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我直挺挺地往前栽去!
  “薛珂!”
  程野挣扎着起身,几乎是惊慌失措地接住我虚软的身子。
  这具破碎的身体从里到外都泛着难以忍受的疼痛,尤其是胃部,翻滚的灼痛让我忍不住想要作呕。无尽的黑暗中,我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而急切地念叨着我名字……
  “薛珂,薛珂……”
  “我不是薛珂,我不是!我是姚缈……姚缈!”眼皮太沉,我努力了,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看看那个忧伤地呼唤着我的名字的人。我不安地挣动着,无意识地抽泣:“妈妈,我想回家……”
  那人不再叫唤薛珂,沉默了片刻,有一只干燥宽大的手轻轻抚上我的额头,摩挲着我的脸颊,轻柔的动作中尽显爱怜。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剧烈的颠簸将我跌醒。我头昏脑涨地睁开眼,发现已是深夜,自己正躺在一个一米多深的大坑里,身边还凌乱地散落着几只捕兽夹。
  “你醒了。”程野虚弱暗哑的从头顶传来,他紧紧搂着我,将下巴搁在我的发顶,叹道:“没留意,掉进猎户的陷阱里了。”
  “猎户明早定会来查看,咱们有救了,就呆在这儿吧。”我喘了喘,无力地闭上眼,疲倦道:“程野,最后一夜了,你可要坚持住。”
  程野默然半响,方张合着苍白失血的唇,沉声道:“撑住,薛珂。”顿了顿,他将我冻伤的手捂在怀里,神情透出几分罕见的脆弱,低声道:“你若不在了,我也随你而去。”
  我睫毛一颤,叹道:“傻瓜。”
  ……
  再次醒过来,已是两天后的黄昏。破旧却温暖的小木屋,墙上挂着腊肉和貂皮,屋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香。
  长久的昏睡令大脑有些迟钝,我睁着眼望了天花板良久,才回想起我与程野掉进了猎户的陷阱,这个大约就是那猎户的家了。
  我正想着,却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穿着臃肿的棉服进了屋,将手中的铜盆往木架上一放,惊喜道:“哎哟,姑娘醒啦?”
  这婆子满面风霜褶皱,豁了牙,笑容却十分淳朴,大约是猎户的妻子。我四处张望一番,没看到程野,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那个和我一起的男人……”
  我正开口询问,却见那婆子一拍大腿,丢下我冲出门去,朝外间喊道:“两位公子,这姑娘醒了!”
  两位……公子?
  我脑袋上的问号此起彼伏。可当李隆基和阿史那阙一前一后走到我床前时,我脑袋上的问号瞬间成了一排感叹号!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诧,继而一把掀开被子,紧张道:“程野呢?他没事吧?他在哪儿,我要去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求收求抚摸~
  五月病汹涌来袭,持续周期为一年……啥也不想干= =





☆、27    长相欠缺火候

    
  “你先躺好!姓程的早醒了,说是要去找寻一件失物,一个时辰前便出发了。”阿史那阙如此说着,一掌大咧咧地将我拍回床上,又提起被子一甩,将我连头带脚蒙在里头,眯着翠绿的眸子笑道:“你们两也真是命大,在冰天雪地里挨冷挨饿这么多天,竟还能活下来!”
  冻伤的手脚都缠上了绷带,我行动不便,便只从被子里伸出半个脑袋瞥了李隆基一眼,将信将疑道:“若说阿史那阙是来搜寻我,楚王又因何在此?”
  李隆基一身青黑色的遥溃跗っ毕乱凰咸舻姆镯诤陲粒缘梅嵘窨±省K菏衷谖菽谧艘蝗Γ嵝Φ溃骸案手莞婕保钅持皇抢粗槐壑Α6笥黾谔厍诶凑已澳悖阋煌戳恕!�
  “你是来帮助刘清河,还是帮助阿史那阙?不对……你已被革官流放,哪儿来的兵力与默哆对抗?”
  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我想到了什么,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惊诧道:“你让上官静向户部借的五万两银子,并不是用去赈灾,而是养兵!是也不是?”
  情绪波动太大,我忍不住一阵剧烈咳嗽。李隆基给我倒了杯热茶,递到我面前,“别激动,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程野那小子还不宰了我!”
  李隆基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但我又不是傻子,权当他默认了。我厌恶地推开他的手,别开脸道:“你利用我也就算了,你怎么能……怎么能将上官静也算计进去!”
  听到上官静的名字,李隆基面上闪过一丝异色,转瞬即逝。他将热茶放在一旁斑驳的旧案几上,似真似假地轻叹了一口气,道:“薛表妹,别用你的价值观来衡量一切。这世间许多事,岂是一个是非对错便能评判的?许未央与静儿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从未算计过他们。”
  “心甘情愿?”我狐疑地看着李隆基,凉凉一笑:“楚王以为自己是谁,全天下的人都要为你赴汤蹈火不成?别人且不说,上官静之母上官婉儿乃是女皇身边红人,你让她为你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可否有想过她的处境?!”
  李隆基一怔,随即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所以说你还年轻,有些事虽然看得透彻,但想法未免单纯了些……静儿与未央凭甚为我赴汤蹈火?”顿了顿,李隆基凤眸一转,直直的刺向我,淡淡道:“就凭我们十年的师兄妹情谊,凭着歃血为盟时那句‘宁负天下,不负三郎’的誓言,够不够?”
  我一怔,目光低垂,半响说不出话来。
  “我今日来此,本来是想说服你来我营下,如今看来,倒是我多此一举。”李隆基接过猎户婆子端过来的药罐,将药汤倒在缺了口的搪瓷碗里,气定神闲道:“薛表妹,你还是太单纯了,党派之争不适合你。我算是知道你为何总是窝在外司省不问世事,明哲保身,你是对的。”
  我不问世事,那是因为还没有人来逼我。若是有人欺我、辱我、骗我、犯我,我即便拼个头破血流也要讨回来!
  李隆基,既然你利用了我与上官静的姐妹情,那就休怪我在你的千秋大事上插上一脚……蝴蝶的翅膀轻轻一扇,足以引起一场轩然风暴!
  我目光如潭地望着案几上那散发出苦涩药味儿的黑褐色汤汁,沉默片刻,抬眸道:“你知道废太子李贤,其实并没有死在巴州么?”
  李隆基点点头,道:“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宫中变故突然,总觉得有一双手在暗中操控着,我流放后便借着阿史那阙的力量追查下去……可惜发现他的时候,他已被人一枪戳死了。”
  我揉了揉绞痛的胃部,别过头轻咳两声,皱眉道:“我数次遇刺,也与那宫中内应有关罢?那人是谁?”
  “你当真不知?”李隆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汗颜,佯作没好气道:“我年少不懂事,得罪过那么多人,怎知要杀我的是哪一个!”
  “说起来,这人与你也不是很熟。只是七年前你当众羞辱了他一番,他本是心高气傲之人,数年来咽不下这口气,加之与你娘的恩怨利益关系,这才铤而走险……”
  说到此,李隆基弯下腰附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是他?!”
  我惊愕万分。我千算万算,连李显都想到了,万万没想到野心勃勃要扳倒公主府的人,竟然是他!
  我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他无权无势,哪儿来的胆量和诸多党派斗争?”
  “不过是三姓家奴,有奶便是娘,你可别小看他。他想做第二个薛怀义呢!”李隆基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道:“多则一年,少则半年,东宫必有大动静。”
  说完,他将放凉的药汤放在我床头,微微颌首一笑,“薛表妹记得喝药,我退下了。”
  “你等等。”我坐起身,定定地直视着李隆基那双锐利的凤眸,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一字一句道:“你想怎样我不管,但是有两点:不许动我家人,不许负了上官静!”
  闻言,一旁一直沉默的阿史那阙忍不住扑哧一笑,没由来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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