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童传-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料,只过了一天,旺童就发觉李拓的话十分有前瞻性,因为赵长衡在隔天下午就再次来到了书屋,询问旺童能否与自己同去鹿茫镇。
“李拓与赵辛呢?”
“军师与将军自然要去,”太子长衡凝眸望着旺童,“你可要去?”
旺童犹豫了片刻,努力回忆李拓问自己的问题,发觉李拓并未给出去还是不去的答案,含糊应付了一阵儿,“此事我自己也不能断然决定,我要先问过爹娘。”
太子颔首,须臾又道:“你若不想去,也无妨,只是于此,与到鹿茫镇,都一样危险。你若在此,我会派人照料你的周全。”
旺童听得皱起眉头,想不通为何自己在家里也会有危险,太子眨眨眼,手指悬空在桌上写了三横一竖,旺童了然,刚想答应同去鹿茫镇,又想起书屋内还有王竹与林花,又犹豫上了,“倘若我去鹿茫镇,我爹与我娘……”
“无需担忧,他们将会入住公主府,”赵长衡看向屋外,“我都已与长乐公主打过招呼,且以多年交情,定不会弃你爹娘不顾。”
旺童抿唇,点了点头,赵长衡叹了口气,负手到背后,往书屋外走,“既已说定,告辞了。”
菜刀重重剁在砧板上,林花扭过头,瞪着旺童,“不许去!”
旺童怯怯上前一步,“娘,事关国家大事,救济天下苍生,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呢?”
“什么天下苍生,你娘我就你一个闺女,谁来救济我这个百姓?吆三喝四,说去就去,别说是十月怀胎,就是捡来的孩子就不能这么糟践,你一个姑娘家,三番两次到边防抛头颅洒热血,这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事!”
旺童一时哑然,打量着林花的神情,小步挪动到林花的身边,捧着她的胳膊,晃了晃,“娘,我都这个年纪了,你就别操心了,我有分寸,哪能这么容易就抛头颅洒热血了,我成天就在军帐里,想为国效力还上不了战场呢。”
林花不买账,抽回自己的胳膊,“你少给我来,上次回来,我就问过赵辛,说你在那儿挨了五十大板,腿上还中过箭,你只道不说,你娘不问,就什么都不知道?”林花说着说着哭上了,“此次再去,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与你爹可怎么办?”
旺童听得心里有些酸,强笑道,“你和我爹,自然以后由我来养,现在担心什么呢,我已经答应过太子,这趟平安归来,我到同尺村里买间大屋子,我们一家三口就都住在里面,娘你说好不好?”
王竹从屋外走了进来,见林花满面泪水,旺童在一旁反而是笑嘻嘻的,面无表情地瞥了旺童一眼,“又惹你娘生气了?”
旺童识相往边上靠了一些,腾出位子来让王竹走近,清了清喉咙,“爹,再过几日,我要与李拓赵辛他们一同去鹿茫镇。”
“又已经答应过太子了?”王竹皱眉,林花抹了抹眼泪,在一旁添油加醋,“此番去,还没有李慕的陪同,如何去得,你与旺童说说,这如何使得。”
旺童见两人皆不同意自己此番前去,急了,“爹娘,我自然知道战事危险,只是事关天下苍生,若苍国举兵南下,百姓生灵涂炭,难道要让我就此坐视不理不成,从小你便告诉我要以大局为重,眼下大局就是保家卫国。”
“在我眼里,你娘就是大局,此事听你娘的,若她答应了,我便不再过问。”
旺童气得直跳脚,林花是绝对不会答应的,王竹此举,更是让林花坚定了不放旺童走的信念,不是间接下达了不许自己与太子李拓一行人一同出征的铁令嘛。
“这件事我绝对不能答应你,”林花指了指旺童的房间,“你回自己房间去。”
“娘,我已经应下了,如何能食言呢?”旺童眸底满满地哀求,“更何况,更何况……”
更何况,我留下来,你们会有危险。
“你别再说了,此事没的商量。”林花顿了顿,“你去将军府把李慕找来,你说不出口,就让他替你与太子说。”
旺童刚想开口拒绝,欲言又止,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旺童呢?”
王竹从后院走出,林花指了指屋外,“去将军府上叫李慕了。”
王竹颔首,“既然如此,拓儿再过一会儿就会来了。”
林花一头雾水,“我让旺童去叫的是李慕,拓儿来干什么?”
“你一会儿便知。”
旺童一路小跑至将军府,一进大门,就直接往李拓房间跑,恰好被准备出门的李慕拦个正着,“为何这么慌张,发生何事?”
旺童即将脱口而出的求救声在见到李慕的时刻堪堪刹住了车,“我,我,我找李拓有点儿事。”
李慕皱着眉头,慢慢放了行,“去吧,慢点儿跑,注意安全。”
旺童没听清,卯足了劲奔向李拓房间,推开了房门,气都透不匀了,“李拓,帮帮忙。”
李拓略一惊,从桌边站起身来,看着旺童,见她头发凌乱,唇色发白,拳头攥紧,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向前走了几步,“坐下再说。”
旺童二话不说就拽过李拓的胳膊,“跟我回趟家,咱们边走边说。”
李拓不疑有他,跟着旺童走出门去,走到半路,听旺童说完起因后果后,李拓的脚步慢了下来,旺童紧了紧李拓的衣袖,“你可要帮我劝劝我娘,这趟我非去不可。”
李拓慢条斯理地瞥了旺童一眼,“你何来非去不可的理由?”
旺童觉得古怪,扭头看了一眼李拓此时面色,心下暗道不妙,“李拓,你该不会也不希望我去吧?”
李拓在旺童不安的凝视中颔首,从旺童怀中抽出自己胳膊,“既然师母不让你去,自然有她的道理。此番前去,不比上次,你还是不去的妙。”
“我找你来是让你替我说话的,”旺童气愤,“你如何能临时倒戈呢?”
李拓闻言在路中停住了脚步,扭头便往回走,旺童“诶诶”了几声,追上李拓,“你上哪儿去?”
“你既说我倒戈,此事我还是不参与的妙。”
旺童泄了气,声音也低了下来,“我也就求你一人,你就不能帮帮我?”
心下一动,李拓侧身看着旺童,旺童见李拓略有恻隐之心,眼巴巴地望着李拓,“危险不危险,我自己清楚的很,我有多惜命,你难道不知道嘛,更何况你那时不是说过,只要我不到处乱走,你就能把我找回去,我都还记得,你怎么就能忘了?”
良久方闻一声轻叹,“你啊……”
旺童带着李拓回来的时候,林花略带惊奇地望着王竹,王竹则一副早有预感的模样,冲李拓颔首,“旺童果然还是找你去了。”
旺童站在远处,从背后指了指李拓,“李叔不在府上,我把他儿子带来凑凑数,爹娘,你们和他说吧。”
面对着王竹与林花,李拓也觉得隐隐有压力感,“师母,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竹面上流露出一丝微妙地类似于了然的笑意,目光越过李拓落在身后的旺童身上,“你过来,爹有事要与你说。”
就这样,李拓和林花到了后院,王竹在前厅与旺童谈起了话。
“在军营听李拓的,不得随意乱跑,没有指令,切莫上战场,”王竹顿了顿,“倘若你不想上战场,也可以不上。”
旺童心里又是欣喜又是古怪,爹这是答应自己跟着李拓他们一起上战场了?为何转变得这么快?
“小命要紧,想回来了就说,你娘很想你,压根不愿你到边境去,你应该很明白。”
旺童点点头,抿了抿唇看着王竹,小心翼翼问道:“爹,你这是同意了?”
林花回到前厅时,像是哭过,眼睛红红,旺童有些错愕,自己只是叫李拓帮忙劝劝,没让他教训自己亲娘啊,李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旺童还在愣神,林花带着鼻音往屋外走,“你要如何就如何吧,在那边要听李拓指挥,你能平安,娘就放心了。”
这,就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又一次到了我们的《Y哥儿有话说》环节。
Y哥儿:啊,好怀念呢,虽然只是前天的事情,但还是觉得过了好久,今天我们非常有幸请到了我们不远万里来到录制现场的陆清越先生,我们掌声欢迎!陆先生,先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陆清越:大家好,我是陆清越。
Y哥儿:嗯……(看了看评论,有些纠结)陆先生,这里有个来自热心书友的评论提问,方便回答一下吗?
陆清越:你问。
Y哥儿:请问你对于夏宝丁这种想得到,却又得不到的心态,是怎么样的呢?
陆清越:……
Y哥儿:(靠近了一些)啊?陆先生,你说什么,请大声一些。
陆清越淡定起身,大掌覆上镜头:下面不能拍了,来人,拖出去杖责三十。
Y哥儿:啊啊啊啊,坤希希!!!
☆、云落溪停留
夏宝丁得知赵辛与旺童都要去鹿茫镇后,不顾阻拦,坚持要同行,理由也很是充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当然,只有她一人觉得这句话是褒义。
与上回不同,此次在李拓与太子的商议下,将去往鹿茫镇的路线改变为水路,也就是说,他们需在云落溪时,借由水路到达鹿茫镇后方,速度提升与物资节约上都比陆路要更好,旺童与赵辛不懂这些,夏宝丁更不用说只是迷迷糊糊跟来的,于是便在商议时全票通过。
赶往云落溪的一路上,旺童都是骑马而行,赵长衡李拓与赵辛虽多次劝说,旺童还是不愿坐进马车里。夏宝丁对于旺童不与自己一起坐进马车里这件事很是气愤,时常撩开帘子对着旺童喊道:“王旺童,进来陪我说说话。”
而旺童每次都是装作未闻,目不斜视从马车边经过,或是故意放缓了脚步,到后面与赵辛说说话。时间一长,赵辛也动了歪脑筋,以马匹劳累为由,把旺童赶进了马车里,就此,马车外的三人都觉得耳根清净了。
旺童很是郁闷,但夏宝丁就高兴了,“王旺童,你有今天,被人嫌弃了吧?早说让你进来,你干什么去了?”
旺童没搭腔,默默地把炒香的带壳花生搁在手掌心,手指一扣喀拉爆裂开来,夏宝丁一惊,马车里沉默了片刻,旺童把两粒丢进了嘴里,才嚼了没两下,就听夏宝丁在身边道,“要说你娘这手艺真是不错,这花生米和瓜子,味道真是没说,倘若哪天你有你娘这水准,李拓可就作威作福了。”
旺童撩开窗帘,像解恨似的狠狠把花生壳掷了出去,硬壳飞射而出,滚落在草丛里,夏宝丁贴近,絮叨个没完,“王旺童,你听见我说了没有?你就不能理理我嘛,我在这儿都快发霉了,你就这么不稀罕我和你说话吗,现在我和你说话,都好像我什么话也没说似的。”
旺童浑身上下都像是被夏宝丁的声音堵住了似的,在车厢里难受地扭动了起来,捂住耳朵,“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你别说了!”
夏宝丁停了,表情有些受伤,世界沉寂了很久,旺童放下手掌,耳朵因为被用力捂住而变得通红,瞥见夏宝丁一副沮丧的模样,旺童动了动嘴唇,本想安慰,想想还是算了,一会儿要是夏宝丁来劲儿了,等到了鹿茫镇,自己已经因为听了太多话而失聪了。
两人沉默地坐在马车里,旺童难得觉得舒适无比,正在享受片刻的宁静,须臾,旺童听见夏宝丁微微起身,软垫向上恢复了形状,旺童用余光去瞄,正好奇夏宝丁要去哪儿,却见夏宝丁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软垫又凹了下去。
夏宝丁气定神闲,“王旺童,看你平日里对我不错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你不用自责,我们接着说话吧。”
旺童深吸了一口气,撩开马车帘子,对着不远处的李拓大喊道,“我——要——骑——马!”
昏昏沉沉,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捂嘴,旺童半眯着眼睛,轻声打了个哈欠,赵长衡回过头来,“既然困了,便去马车内休息一会儿如何?”
听到这句话,旺童登时被惊醒,揉了揉眼睛,“我精神得很。”
赵辛在一旁看得头疼,自己的媳妇儿就这么讨人厌?见旺童素日里与夏宝丁玩儿得不错,按理两人应该不会这么薄情寡义才对啊。
当赵辛策马至旺童身侧,低声且严肃地询问旺童这个问题时,旺童的回答显得高深莫测,“别管我忍得了忍不了,只要你忍得了就成,你若是忍得了,我忍不了你也忍得了,你假如忍不了,哪怕我忍得了你也忍不了。”
旺童说得有道理,赵辛只花了两天的时间就弄懂了。
可能因为一直在马车内,很偶尔的时候旺童才会进入马车内陪同,夏宝丁在马车里过得十分煎熬痛苦,在将近云落溪时,夏宝丁的不适到达了顶点,面色难看,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