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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绿肥红瘦-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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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上次见了一回,今日又见了一回,却都是二人情话多,扶风也只当看了小故事,并未心里去。
  再说那如芸,离了司画,到了前院自己的院子里,进得门来,翻了箱笼,从箱笼底下拿出一个匣子。匣子里面放着七八张银票,并着几锭散碎银子,一只金钗,一个玉质尚好的手镯子,满打满算,也就一千多两银子。如说安家生计,是足够了的,这些年来外头才买的油水,上头的打赏,统统在这里了。
  只是用作司画的赎身银子却是远远不够的,那司画是早年采买时买的小童,有那达官贵人爱这一口的,舍得花了大价钱买去。司画早些年长相俊秀,凌太太只一心想换个好价钱,不料那好这口儿的人家又嫌太贵了,想压价儿,那凌太太一时半会儿跟那人家没谈妥。一拖两拖,司画声音一变,嘴唇上也长了绒毛,再想低价出手也没人问津了,无奈之下只得丢在院里教授丹青。
  当日里有那看上司画的出价三千两银子,凌太太却觉得应该能卖四千,死咬了不松口,那卖家索性丢了,另买了别家一个小童,气得凌太太又悔又恨,当下就甩了脸子。
  如今,虽说年岁已大,却在馆内授着课,更是轻易不放人了,若说有个三千两,便可求了林嬷嬷,只是眼下却是不够的。
  如芸长长叹了口气,又数了一遍,拿起一只水头上好的透亮绿玉镯,脸上露出一丝厌恶之色,想砸了了事,脑海里却浮现了这只绿玉镯的来历。
  上个月,林嬷嬷使了如芸和绿玉往主院送了新晋采买丫头的册子,二人来到主院交付了账册,绿玉道要趁机去寻了熟人托点事,让如芸在花园里稍等片刻,如芸手里揣了打赏的几两银子,便顺着荷塘一路逛了过去,在荷塘边上看到一株长在假山上的青翠欲滴的矮玉兰,一时看呆了去,却突然被人用力一推,便倒在了假山洞里,身上一个黑影就压了下来。
  如芸刚想惊叫,一张大手就死死捂了她的嘴巴,如芸睁着一双大眼,看到了在自己身上逞凶的凌老爷,拿着尖簪子的手就垂了下去。
  如若自己一簪子下去,倒是免了□□,只是自己也得抵了命。只得闭上眼睛,任眼泪顺着眼角流进了假山洞里的泥土里。
  凌老爷事毕,觉得*非常,只是未见血渍,到底有些遗憾,道:“还以为是个新鲜的,却还是个残花败柳。”一边系了裤子,一边扔了这个玉镯,又道:“给我闭严了你的嘴,不然小心的你的贱命。”
  如芸死死咬住嘴唇,待凌老爷走后,方才颤抖着站起身来整理衣裙,正要出得假山洞,一个影子又将她推了进去,如芸只当凌老爷回来杀人灭口,不免有些心慌,拿起手上的簪子就又要刺过去。却被对方一手抓住,如芸定睛一看,却是那凌老爷的贴身小厮小顺儿。
  因那大院总管叫郭顺,这顺儿便成了小顺儿,媳妇子却是那管了大厨房的顺儿家的。
  此时进得山洞,一手拿住了如芸的手,一手扯了如芸刚刚整理的衣裙,嘴里道:“我的姐姐,你给老爷受用了,也可怜可怜我吧。”双手就往如芸身下掏了过去。
  如芸哪里肯依,张嘴就要咬那顺儿的手,顺儿冷了声音道:“别给脸不要脸,你若不依,我告了太太,你瞧瞧是谁好过。”
  如芸的手只得又软了下去,任了顺儿在自己身上起伏。
  事毕,扔了十两银子,只道:“悄悄儿些,谁都不会知道,多好的事儿。”
  如芸双唇咬得出了血,整了衣裙,踉踉仓仓的出了假山洞,到了花园和绿玉会合。绿玉看着有些不对劲的如芸,刚想问些什么,又想起如芸一向的脾气,又咽了下去。
  如芸回了院子,躲在被窝里死死哭了一宿,次日醒来,除了红了的眼睛,别的事情全烂在肚子里。
  心里却越发想离了这个鬼地方,只盼着早日攒够了钱,离了此地才好,眼下看见这只玉镯,手上死死攥着,手指掐了深深的红印,方才扔了镯子,上了锁,又一层层放了衣裳盖了,才径自洗漱歇下。
  次日里早起,一阵抑制不住的干呕让如芸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半晌起不来。
  偏偏这日的中午,林嬷嬷又指使了如芸与一个仆妇前去住院给大院里姑娘们领取秋季衣裳料子。
  如芸只道身子不舒服,林嬷嬷冷了脸道:“我知你没有卖了身,日日里拿着乔当自个儿是小姐一般的人物也就罢了,如今并不出外差,你日日里端着个架子作甚,有那本事自离了去,必不叫你行这差使的!”说罢,甩了袖子走了。
  如芸无法,只得拖起身子与那媳妇并着车夫往凌家行去。
  一路上如芸脸上就有些苍白,还未到半路,就下来吐了一回。那媳妇子下来看了半晌,迟疑的道:“如芸姑娘,你还真是不舒服么?想必你是不会晕了马车才对的?可是哪里难受?”
  如芸忍住又要呕出的苦水,无力的摆了摆手。心里一阵凄惶,这月的月事没有来,怕是不好了,只是那凌老爷和顺儿都沾了自己的身子,却不知这孽障是哪一个的。
  如芸在媳妇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白着一张小脸,靠在马车壁上闭着眼睛不说话。那媳妇看着如芸模样有些不不忍,道:“稍后到了内院,你只消在马车上等着,我多跑一趟就是了。”
  如芸低声了道了谢,埋了头,掩饰眼角藏不住的水渍。
  待到了二门,车夫自解了马车给马儿喂水喂料,如芸实在支撑不住,便承了情,只靠在马车上养着神。
  偏偏那日里顺儿又亲自来安排了凌老爷出行要用的轿子,马房里的马车轿帘下一只露出尖角的绣鞋又把顺儿眼睛勾了上去。
  顺儿四顾无人,吱溜一声爬上了马车,看见闭目养神的如芸,嘴角就挑起了大弯,心道,今儿真真是好运气,又遇见了这个俏丽泼辣的丫头,自上次得了手,那*滋味让顺儿回味了好久。
  眼下看到如芸独自一人在马车内,心中喜得不见南北,一手就往如芸俏丽嫩白的小脸摸去,一手却着急的扯了自己的裤头。
  如芸听得动静,惊骇的睁开一双眉目,看见顺儿,眼里的恨就冒了出来。又见顺儿扯了裤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眼下的如芸却不愿如了这顺儿的意,几个推搡,就是不顺了顺儿的心,顺儿一时得不了手,心里又痒又气,一巴掌就扇在了如芸的脸上,如芸头被打得嗡嗡直响,那顺儿见如芸没了反抗之力,方才阴笑着道:“好好儿受用不就结了,非要装什么贞洁烈妇!”
  顺儿话音落下就要附了身上去,正要入了巷,却听见了有人掀了轿帘,一个尖厉的声音“啊”的传了进来,几声“扑通”声后,几个轿夫和马夫并着洒扫婆子便围了过来。
  那顺儿早被这变故吓得傻眼了,半晌没回应过来,就被婆子掀开了轿帘,那顺儿半坐着轿凳,裤子褪到了腿弯,那双腿间还兀自立着个丑陋东西。
  众人再看里面那瘫作一堆的如芸,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还有什么不明白。
  那随如芸一道前来的媳妇立在马车外,身下几匹七零八落的布匹,看到眼前的模样,又尖叫了起来。“你这不要脸的小厮,在这行这腌臜事,这就禀了太太,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揪下来捆了!”几个婆子兴奋的叫嚷着。
  那马夫见是老爷的贴身小厮,有些犹豫。顺儿见马夫犹豫,心里一喜,就要系了裤头。不料,如芸此时幽幽醒了过来,蓦的一声惊叫,叫道:“我不活了!”一头就撞上了轿厢,当即软了下去。
  众人一看头角出了血渍的如芸,都道出了人命了,不得了了。哪里还管那顺儿是不是老爷的小厮,当即三下两下扯了顺儿,几棵缰绳捆住了,便由着几个粗使婆子拥进了内院。

☆、第68章 抬妾

  却说凌太太正在后院听账房禀了今日里各处支出账,就听见小丫头报有那小厮在二门外对着丫头欲行不轨被当场抓住了,求太太发落。
  凌太太听了,气得火冒三丈。
  这凌太太一向自诩为书香门第出身,对这院里管束向来森严。虽自己面貌不够出色,但好在手段厉害,把个后院把持得稳稳的。眼下听说在眼皮底下就敢行这见不得人的事,哪里肯放过,当下就道:“给我带进来。”
  几个粗使婆子就揪着裤子都未系上的顺儿进了门来,几个婆子相顾一笑,偷偷松了手,那顺儿便滚了一地,裆间的物件儿就大剌剌的露了出来。
  有那年轻的小媳妇丫头都“啊”的一声,忙捂住了眼睛。凌太太看见,嫌恶的歪了头,喝道:“还不给快我掩住了。”
  那婆子听得凌太太声音凌厉,这才嗤笑着随便扯了两下裤头,好歹挡住了那丑物!
  顺儿见得太太脸上难看,心道不好,只哭着眼泪鼻涕淌了一眼。“太太,是那丫头她勾引我,我一时把持不住才”
  话未说完,一个婆子道:“太太别听她胡诌,那丫头被打晕了,醒来看见后一头撞在了轿厢上,眼下还不知道死活呢,哪里勾引得了他。”
  凌太太气得扔了手中的茶盏,道:“那丫头呢,给我带进来!”
  与如芸一道前来的媳妇子在婆子拥了顺儿进内院后,掐了如芸人中,如芸醒来后,搀扶着如芸到了门外,正候着,此时听到叫唤,才慢慢的进了屋。
  如芸只道今日如不过不去,怕是要抵了命在这儿了,心里一番计较,咬了咬牙,打定了主意。
  那凌太太看着如芸进来,好生生一个漂亮娇俏的大丫头,只是年纪看着不小了,还梳着姑娘发式,竟是没有配了小厮,心下有些疑虑。又见了如芸娇滴滴梨花带雨的模样,脸上又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看着娇弱惹人怜,不免心下就又些不高兴。
  因自家做着瘦马营生,出来的丫头姑娘个顶个的美貌绝色,自个儿却是样貌平平,到底有些不甘,好在凌老爷一向尊重凌太太,除了凌太太下令开脸的两个中上等姿色的丫头,竟也没有染指院内的瘦马姑娘。
  凌老爷是个骨子里的商人,到底把些个瘦马丫头姑娘当做了银子看待,轻易舍不得浪费了去。
  那凌太太见着如芸貌美,心道,怪不得这顺儿起了色心,到底看着勾人。只是看着如芸额上的伤口和脸上的掌印,知道应该不是这丫头勾引的,方才问道:“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如芸这才跪下磕了个头,道:“太太明鉴,奴婢如芸,是别院司棋掌事之前的大丫头,眼下在院里帮着行采买丫头之事,闲暇未出外差就听林嬷嬷指令行差事。今日因着实不舒服,便由着文家姐姐后院领了衣裳料子,奴婢一人待在马车内,这畜生上来就要羞辱奴婢,奴婢不从,他便打晕了奴婢”
  如芸说完了经过,便紧咬着鲜艳的嘴唇,站着流泪。
  凌太太听了大怒,道:“给我拉出去打死了!”
  顺儿心中大恨,只道今日此关难过。也不再哭喊冤枉的话,只不停磕着头,道:“太太饶命,太太饶命”
  此时,一个身着青色褙子的媳妇子从门外进了来,直接就跪在了凌太太脚下,哀声就哭了起来。
  “太太,太太,求您饶了他一回吧,到底是奴婢的命啊。太太,求您看在奴婢这么些年的忠心上饶了他一条命吧!”
  凌太太一看,却是管了厨房的顺儿家的。这顺儿家的原是凌太太的贴身大丫头,前几年指给了老爷身边的贴身小厮顺儿,这顺儿名为小厮,到底管着前院一干事体,老爷又用得习惯,也得顾着些老爷的颜面。
  凌太太心下就有些松动,那顺儿趁机道:“太太,求太太饶奴才一命,今日是奴才见那轿帘外露出一双绣鞋,实在勾人得很,才鬼迷了心窍,求太太饶命。”
  凌太太听着顺儿家的一阵苦求,又惦念给老爷留着体面,沉吟了一番,道:“既然未酿成大错,念在你媳妇一向办事得力又忠心,暂且饶你一条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敢在我眼皮地下行这龌蹉之事,自去领了二十大板,扣三月例钱。如有下次,绝不轻饶!”
  发落完了顺儿,凌太太目光又转向如芸。道:“你如此大年纪了,为何还梳着姑娘发式,林家的是怎么办事的?留着个大丫头作甚,今日虽说是顺儿起了贼心,到底你也有不妥,怎会一个人留在外院马车内,招了人眼?差你来办事,却尽推了别人,谅也是个躲懒的,自去领了十板子!”
  如芸听得到底还是受罚,又想着肚子里这块子未长成的肉定是禁受不住,到底是个孽障,受不住也是命。当下磕了头,自认了罚。
  凌太太又道:“回去后给林家的带个话,这两日就配个小子吧,没的招了人的眼睛!”
  如芸听到这里,却双腿一软,想着配了小子,自个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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