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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良缘-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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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差太远,范希怒气更盛,面子上还得道:“我确实天天忙碌,疏于管教那逆子,实是不知他与什么人交朋友。待此事一了,必将他圈于家中攻读。”

    任威笑着应是。

    范文却脸色苍白进来,道:“老爷,府里遍寻不见公子踪影。”

    听说任府来人,再想到那辆标有任家标记的马车,自家事自家知的范牧果断地从后花园的角门溜出府了。

    范文上哪儿寻他去。

    就算范希不愿听任威一面之辞,打着唤儿子当面对质的主意,到此时也几乎可以确认这件事是儿子做下的了。强抢民女,那是没有家教的暴发户子弟才会做出来的事,范家可是堂堂世家,怎么能出这样的不屑子?

    范希向任威告一声罪,要捉儿子去了。

    任威也趁机告辞。

    范希挽留道:“世侄不嫌寒舍狭小的话,不如在这儿住下,待我把那不屑子绑回来,让他向乐东家赔罪。”

    任威含笑道:“小侄自然相信世伯会公允处理。小侄打扰,也只是清楚世伯的为人,才上门告知一声,还有些杂事需要料理,就不在此处麻烦世伯了。”

    坚持要告辞。

    范希亲送到大门口,看着任威板鞍上马,才吩咐召集府里家丁,去找儿子。

    任威在顺庆镇绕了几圈,确认身后没有人跟踪,这才在路人的指点下到雅居小筑。

    任娇娇算着路程,家里派的人应该到了才是。她与乐思齐对坐饮茶,心思全不在茶上,一会儿喊真儿:“去看看,家里可来人了。”一会儿喊真儿:“韩勤可回来了?”

    韩勤就是那个去送信的侍卫。

    乐思齐劝道:“我们难得一聚,你还是安心饮茶的好。该来的总会来,急什么呢。”

    任娇娇第一次迫切想证明自己比乐思齐能干,哪里静得下来,嗔怪道:“真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人家为你的事急得上火,你倒好,一副全与你不相干的样子。”

    乐思齐呷了一口茶,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呢。”

    一旁侍候的冬儿扑哧一声笑道:“任小姐,你可真真是急性子。”

    跑进跑出的真儿可不爱听了,接话道:“我家小姐不是担心你家小姐么?怎么反而不落好?你呀,真真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两人小丫鬟这一拌嘴,倒把任娇娇逗笑了,道:“我自关心朋友,与你们什么相干。”

    说话间,真儿又跑去府门口张望,很快一溜小跑进来,还没进后院便喊:“小姐小姐,三公子来了。”

    “果然三哥不会让我失望,”任娇娇拉了乐思齐:“我们快去,跟他把事情说清楚,让他帮你出面为你做主。”

    雅居小筑前后院之间有一条巷弄,只容一人通过。两人才到巷弄口,任威已出现在巷弄另一头。

    听说已经去见过范希,任娇娇得意地对乐思齐道:“你瞧,我就说三哥一定不会袖手旁马的,对吧?”

 第98章 奸诈

    管家范文奉范希之命冲进安乐坊,把躲在里面欢天酒地的范牧押回家。

    范希好一通骂,贴身服侍的丫鬟忙跑去正房向范太太求助。范家子女虽多,只有一子三女是范太太亲生,她仅有范牧这么一个儿子,一向疼如掌上明珠,范牧很大程度上就是被他纵容坏的。

    听丫鬟说宝贝儿子被丈夫五花大绑回来,又一叠声让人拿藤条来,她不由心急如焚,穿着家居常服,一路哭着在丫鬟的搀扶下到前院。

    范府一下子乱了套。

    乐思齐和任娇娇同榻而眠,两个女孩子聊天聊到四更天才歇下。

    乐思齐睁开眼睛时,粉红色的窗帘明亮异常,又是一个好天气。她翻了个身,看任娇娇,一条雪白小腿搁在被面上,睡得正香。

    给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打开门,冬儿和真儿带着丫鬟们已准备好洗漱的用品在门外侍候了。

    见只有乐思齐一个人出来,真儿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解释:“我家小姐在家里一向早起,这是到了陌生地方,择席,才起得迟了。”

    昨晚上因两人要说悄悄话,把丫鬟们遣开。乐思齐也不说破,食指在唇上虚“嘘”一声,道:“别吵醒你家小姐。”

    昨晚上任威歇在外院,此时负手站在庭院中状似欣赏阳光下的花花草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来,见乐思齐一身白袍,纤腰一束,婷婷玉立。

    两人闲话一会,冬儿才来禀报任娇娇起身正在梳洗。任威心道:“这丫鬟一离开家便如此放纵,待回家我得好好说说她。”知道的以为她没有约束放任自由,不知道的以为任家没有家教,真是丢人丢到外边去了。

    乐思齐来自现代,哪个女孩子没事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的呢,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两人等齐了她,才一起用膳。

    雅居小筑只有乐思齐一个主人,没个男子,任威很是不自在。吃过早饭,便要告辞。任娇娇求恳道:“这件事还没有结局,哥哥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待此事了结之后才回去不迟。就算多住两天,难道思齐还能问你要饭钱不成?”说着抿着嘴轻笑起来。

    乐思齐也道:“是啊,既然来了。还请多住两天,尝尝景福楼的招牌菜再回去。”

    任威无奈,只好信下。只是为乐思齐的清誉着想,大明天的,他就不打算出门了。

    乐思齐让人送了素菇火锅过来。

    任威兄妹一尝,大为叫好。任威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看来,为了吃到美味的火锅,我得在这儿多住几天才是。”

    乐思齐含笑道:“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还不知怎么感谢你呢。你要肯多住几天我可真是求之不得了。”

    任娇娇皱皱小瑶鼻。道:“你早上不是说要回家吗?回吧回吧,快点走了好。”

    任威哈哈大笑,小妹真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呀,哪像人家乐思齐,心胸阔达。

    三人聊得交机,一整天都静坐喝茶聊天,倒也其乐融融。

    范府这边却鸡飞蛋打。范太太又哭又骂,非要丈夫把儿子放了,范希气得不行,把丫鬟仆妇小厮们全都赶到院子里去,对披头散发的妻子刻意压低声音道:“这件事任家已经插手,若是不给他们一个交待,永定府的生意是不用做了。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知道些什么,姓乐那女子什么时候收拾她不行,非得捡任家插手的时候收拾?”

    范太太圆圆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声音嘶哑道:“就算生意不做,我也不能看着我儿子去送死呀。”

    永定府的生意不做范家只不过一年少了七八千两银子收益,要是儿子没了,让小妾生的庶子继承范家门庭,她就是两眼一闭也不甘心哪。

    范希低声道:“你知道些什么。我们只要做做样子给任家看,哪里真就会把儿子怎么样了呢。”

    可是儿子被五花大绑。范太太睁着泪眼,不相信地指着被捆得像棕子的儿子,道:“那你把我儿子放了。”

    刚才她咬牙切齿像疯了似地扑上来,对范希又挠又踢,被范希挣开后又追着范希打,两人躲闪之后,多宝格子上的摆设免不了遭受池鱼之殃,此时堂屋里一片狼藉。

    范希厌恶地瞥了她一眼,道:“不给他一点小小教训,他怎么肯听话,待任家的人走后才生事?你回后院去吧,我自会处理。”

    到得下午,他才想起来不知任威住在哪儿。好在顺庆镇也没多大地方,唤了几个小厮一家家客栈地找,终究能找得到。

    掌灯时份,小厮们全都回来了,却没有找到任威下脚的地方。

    莫不是任家在顺庆镇有宅第?什么时候置下的府邸?他怎么不知道呢?范希越想心里越是不安,不免搓着手在屋里转来转去。想到每一次与任家合作,利润总是薄得很,却又有得赚,他一直不明白任天是怎么做到的,敢情他派了人在顺庆镇,把他的底都摸得一清二楚啊。“这老东西!”范希不由咬牙。

    门子进来禀道:“有一位叫韩勤的,说是任家公子的随从,过来问老爷的安。”

    这是来打听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范希忙让请进厅上奉茶,又让人带了五茶大绑的儿子上厅。

    韩勤确实奉任威之命来看看范希是怎么处理的。咋一见五花大绑,头发乱蓬蓬,身上一件白衣血迹斑斑的范牧还是被吓了一跳。

    范希当然不可能下死手鞭打儿子,只不过鞭子上沾了鸡血,轻轻抽在儿子身上而已。

    见到韩勤的表情,范希满意之极。

    范牧低垂着头,装作奄奄一息的样子,待韩勤告辞离去,他马上跳起来,唤小厮:“快给我松开绳子,我要去找那姓乐的女子,看任家能不能庇护她一辈子。”

    “哎哟我的儿,”范太太从屏风后闪身而出,亲手帮儿子松绳子,因太过紧张,手不停地颤抖,一时反而解不开。廊下侍候的小厮们忙上前三下两下把绳子解了。

    范牧双臂一振,绳子掉在地上。范太太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他大踏步而出,在照壁遇到目送韩勤离去的范希,范希一声断喝:“干什么去?回来!”

    听说了范牧的情况,任威兄妹非常意外。任威自言自语道:“真没想到他对亲生儿子也下得了这么重的手。”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如果范希对儿子痛下毒手,以后跟他做生意可真的得小心些了。

    哪有人对儿子下得了这么重的手?乐思齐打从心底里不信,表面上却无法说什么,只好再三对任威兄妹表示感谢。

    事情既然办完,任威打算连夜回家,还是乐思齐苦留,这才多住一晚,第二天天才蒙蒙亮,他便带了人离去。乐思齐起身看到他留下的信,才知他竟一早便走,不由对他的正直深有好感。

    范希对任威生疑,派了小厮跟踪,却被韩勤发现,三绕两绕的甩掉了跟踪的尾巴。范希把儿子唤到跟前,问他:“那天你确认任家的马车真的来找姓乐的女子?”

    范牧赌咒发誓,随侍的小厮也力证确有其事。

    范希沉吟半晌,道:“看来,任家与那女子关系不简单。你切记不要去惹是生非。”

    范牧不甘心,气鼓鼓道:“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

    “当然不能这样算了。”范希奸诈地道:“她不是开酒楼么?你大大方方与她结识有何不可?若是能打动她的芳心,说得她意动,带了景福楼做嫁妆,嫁入我家,我自然允诺。”

    范牧不明所以,道:“爹,你不会真的认她当儿媳妇吧?”

    一个当炉卖酒的女子,怎么可能当范家的正妻?还是嫡子正妻,以后的宗妇。

    “傻孩子,”范希暗叹儿子蠢,开解道:“男子三妻四妾事属正常,你娶她为正妻是不可能的,不过看在她能干的份上,纳为妾侍的话,也未为不可。”

    能娶她为妾,是她天大的福份了,这还是看在任家的份上。范希自以为一石二鸟,捋胡怡然自得。

    得老爹亲口许诺,范牧大喜过望。乐思齐他是亲眼见过的,长得那叫一个漂亮,俗话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这样美貌的女子,确实配得上做妾。

    父子两人一番商议,自以为各有所得,不由相视而笑。

    这些天,天气晴好,任娇娇第一次出远门,兴奋异常,对什么都感到新鲜,天天拉着乐思齐出游,光是居然山便去了三次。每次,都对着大门紧闭的威武王府别宫指指点点,充份发挥想像力,想像外表富丽堂煌的别宫内里该是如何的辉煌。

    乐思齐生性淡薄,前段时间对身世存疑,也曾对别宫好奇过,现在已完全放下,见任娇娇羡慕不已,不觉好笑,打趣她道:“你家不是拥有永定府一半田产铺面么?怎么,家里还不金壁辉煌?”

    任娇娇理所当地道:“你知道些什么呀。我家再富,也是普通老百姓,很多东西不能摆不能建的,那是建制,违制是要砍头的。王府那就不同了。我也不想别的,只要让我进去逛逛,开开眼界就好。”

    一番话说得乐思齐和身边的丫鬟都笑起来。

    ps:

    明天大年夜,不知道朋友们有没有时间看书。若珂提前给朋友们拜年了,祝朋友们在新的一年里合家安康,心想事成,万事胜意。

 第99章 求亲

    范牧最近天天泡在景福楼,有时候呼朋唤友,有时候故意生事,可每次出现的都是胡子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康文及时出现,乐思齐一点影子都没见到。

    他问在席上侍候的小二,小二却道:“东家的事小的不知道,客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请示大总管便是了。”

    有了上次的教训,范牧可不敢再胡来了,他挥手让小二退下,让小厮悄悄去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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