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嫁金婚-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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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沈竹轩正好走过来,好心替她解疑道:“灵欢是我表妹,之前一直住在沈家,前些日子因为老家那边有事儿,就赶回去了一趟,刚好错过了你们的婚事。那丫头小时候就爱跟在墨宣后面跑,与他比跟我还亲,倒像墨宣才是她表哥,呵呵。”
表妹?
夏筱冉倏然忆起新婚那几天,似乎曾经听珍珠她们提到过这么个人,但似乎……不是什么好名。
好你个沈墨宣!竟然真的是去见女人!表妹?表妹也不行!亲妹都不行!
夏筱冉有一点想要拔腿就跑,预备去抓逮某人JQ的冲动,可这时,新鲜玩意来了。
夏筱冉冷静了一会儿,心想自己这时候走,确实太明显,就跟从醋坛子里爬出来,还要告诉别人刚喝了多少醋一样。
哼!沈墨宣,卷被单的时候再和你算账!
但沈竹轩那新鲜玩意一上来,夏筱冉就失望了。她伸着脖子望了望,看到的不过是些烟火和孔明灯。
当然,她能理解在火药未能普及利用的古代,就算有银子,也未必想看就能看到,所以如今能看一场烟火,确实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火光跃上天幕,耀着点点星闪,映在每个人的脸上,反射出不同的情绪,有欣喜,有雀跃,有愉悦,有浅笑,还有忧伤。
对,夏筱冉在沈竹轩脸上看到的表情,是忧伤,透着丝丝的凉,就像这一域的夜风,吹得她拉紧了衣襟。
之后沈竹轩又让净棋拎了四只孔明灯过来,据说,在逐月国,这种孔明灯有一个美好的名字,叫作“祈愿飞鸢”,是一种放飞祝福愿望的方式。在祈愿飞鸢的下方悬着的小卷轴上,写下自己想要祈福人的名字,放上天,送到天神眼前,被祈福的人就能得到平安富足。
夏筱冉抓着毛笔歪头想了想,写下了一大串名字,小卷轴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等她写完时,沈竹轩早就停了笔,将卷轴摊开在一旁的石桌上,等墨汁风干。夏筱冉趁他不注意,偷瞄了一眼,却见到上头写着两个名字,竟然是……
“呵呵,冉冉……”
夏筱冉一拍头,居然在偷窥时被人逮个正着。
夏筱冉咕溜咕溜眼神四处乱扫,企图排遣掉作为偷窥者的尴尬,像是怕沈竹轩再提这事,她赶紧开口,试图岔开话题,问道:“婆婆和公公怎么不见了?”
“爹说要带娘去个好地方,两人一起放。”
嘿,这沈叶泽宠爱妻子还真是达到了一定境界了啊。
这时净棋走了过来,手中正端着一只小碗,“少爷,该喝药了。”
夏筱冉这人最受不得苦,又偏生对苦的味道特别敏感,大老远就闻到了中药的气味,再一看净棋手上那碗黑漆漆的玩意,立即打了一个寒颤,张口就道:“好苦。”
沈竹轩笑笑,说:“以前喝着觉得苦,这会儿已经不觉得苦了,味道倒与喝茶差不多。”
夏筱冉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么常年累月的喝药,沈竹轩的味觉肯定已经出问题了。
“是药三分毒。”夏筱冉拂起衣袖遮遮鼻子,瞥了一眼那碗中药,劝道:“你还是少喝点好。”
“少喝?”沈竹轩展唇一笑,“那或许死得更快。”
沈竹轩明明是在笑,可夏筱冉却觉得那个笑容比那碗中药还要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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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中现疑,酒醉心清
? “少喝?”沈竹轩一笑,“那或许死的更快。”
夏筱冉望了他一眼,倒没细想这话,反倒是一旁的净棋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这药可是三少爷送来的,我们少爷能不喝吗。”
夫君送来的?
夏筱冉转头瞥了一眼那碗黑漆漆的药汁,垂目一想:她来沈家这么长时间,从未见沈墨宣和沈竹轩在一起出现过,虽是两兄弟,但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并没有好到每日送药的地步。
何况……夏筱冉抬头轻瞟了净棋一眼,总感觉他之前的那话,丝毫没有感激的意思,反倒有些讽意。
夏筱冉理理思绪,冲沈竹轩一笑,说道:“既然是夫君令人送来的,那么这药定是管用的,良药苦口,竹轩还是趁热喝,凉了只会更加苦。”
沈竹轩没答话,只是用直直的目光,深深地看了夏筱冉良久。
夏筱冉被他专注的视线看得越发不自然起来,而这时,站在沈竹轩身旁的净棋已然忍不住了,他瞪圆了眼,完全忘了礼数,冲夏筱冉道:“少夫人,你刚还说这药有毒,让我们公子少喝,这会儿怎么又这样说……”
“净棋!”沈竹轩轻喝一声,而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夏筱冉的身上,直到夏筱冉被他望得心里发了毛,才见他单手从净棋手中端过盛药的瓷碗,仰头一饮而尽。
“少爷!你……”净棋一愣,见状赶紧递上一方手巾。
沈竹轩将碗放回他手中,接过手巾在唇边拭了拭,温柔的眸光,迎上夏筱冉微微惊讶的目光,笑道:“三分毒如何,穿肠剧毒又如何,冉冉说让我喝,我便不犹豫。”
夏筱冉心头一跳,她一直知道沈竹轩对她有好感,但她也一直将这种好感,看作是因为两人之前有过婚约的惯性。之前沈竹轩表达好感的方式一直很含蓄,只是没想到这丫一豪放起来,居然能当众勾搭自己的弟妹。
“咳咳。”夏筱冉尴尬地佯咳了两声,避开沈竹轩直白的目光,仓皇欲逃,于是随口扯来一个借口:“我看公公婆婆他们是不会过来了,出门时夫君特地交代,若是我不回去他便不更衣上床……”话一出口,夏筱冉便想咬了自己的舌头,一张脸红成了一颗熟透的苹果。
沈竹轩目光稍滞,似乎没想到夏筱冉会将夫妻暖帐之事脱口而出。
“我先走了。”趁着沈竹轩还没来得及反应,夏筱冉摸摸脸,脚步仓促地往外走,就像一只逃离了猎人枪眼的小兔子。
“小姐!小姐!”背后传来急促的叫唤声。
夏筱冉头都没回,随口甩出一句:“别叫我,我忙。”忙着逃跑。
“小姐~!”喜鹊气喘吁吁地从后头追上来,拖住夏筱冉的小细胳臂,“小姐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呀!”
夏筱冉瞥了她一眼,回道:“后头有狼。”
“狼?!”喜鹊被她说得吓一跳,一把抱紧夏筱冉的胳膊,紧张地四下张望,“这……这里怎么会有狼?”
夏筱冉转念一想,也是,这可是她家相公的属相,不能随便给别人使,于是她改口道:“快走,这有眼镜蛇。”
“蛇!”喜鹊一蹿老高,拉着夏筱冉走得飞快,一路走还一路碎碎念:“这草多竹子多的地方就是招蛇,蛇在里头爬,看都看不出来,小姐我们快走。”
夏筱冉被她拉着,向后望了一眼,见后头没人跟来,才漫不经心地往前走,边走边问:“你刚才去哪了,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夏筱冉之前也一直没注意到喜鹊是什么时候不见的,直到她准备逃跑时,才发现那条小尾巴不见了。本以为她是跟着公公婆婆他们走得,但如今一看,似乎不像。
一听她这么一问,喜鹊松开夏筱冉停了下来,羞涩地低下了头,两只手抓着衣摆绕呀绕,绕着绕着突然猛的抬起头来,睁大眼睛望着夏筱冉,像是要在她脸上看出一个大窟窿来。
夏筱冉蹙着眉,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对着喜鹊问道:“是我的脸长出了朵花,还是你眼睛有毛病?”
喜鹊甩开衣角,一蹬脚,抓住夏筱冉一脸紧张:“小……小姐,姑爷每天都让人给沈二公子送药!”
夏筱冉一把甩开被喜鹊那只鸡爪拽了皱巴巴的衣袖,瞪了她一眼:“大惊小怪些什么,这又不是新闻了。”看喜鹊那一脸紧张色,夏筱冉还以为她挖到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了,结果居然是这个。
“可是……可是……”喜鹊结结巴巴,声音越拉越小,四下张望见没人经过,这才踮起脚附在夏筱冉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耳语。
“什么!”夏筱冉突然惊叫一声,吓得附在她耳边的喜鹊往后一退,一臀部坐在了地上,一脸错愕,凝着那双眼,略显无辜地仰头望向她。
夏筱冉突然俯下身,一下子冲到喜鹊面前,和她面对面,挨得极近,“你是说……夫君他给竹轩的药……”夏筱冉使劲摇摇头,直回身来,自言自语的神情更像是在自我安抚:“夫君不是这样的人。”
夏筱冉看看还呆坐在地上的喜鹊,将手递到她面前,伸手拉了她一把,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净棋知不知道你听见他那话的?”
喜鹊头一低,那股羞涩劲又上脸了,“他……他应该不知道,他让我在那等他。”
夏筱冉立刻反应过来,拉过喜鹊往回推,“那你赶紧过去你们约好的地方。”
“啊?”喜鹊一时没明白夏筱冉的意思,一头雾水地说道:“说不定他送过药已经先过去了。”
夏筱冉还是将她往回推,“那你就说你刚才内急,找茅厕去了。反正,千万别让他知道你把他那话听了去,一定要装作毫不知情。”
“噢噢。”喜鹊似乎明白了过来,忙不迭地满口应下,急急忙忙就往回跑。
夏筱冉见她慢慢消失的背影,轻轻松了一口气,出了竹轩苑,往墨染阁走。
回到墨染阁,沈墨宣果然已经不在了,夏筱冉摸摸茶案边那盏已经冷透了的茶杯,料想他是在她前脚刚出门不久,后脚就跟了出去。
又在书桌边坐了片刻,夏筱冉实在沉不住气了,拍案而起,大声吩咐道:“来人,给我备轿,我要出门。”
一个小丫头立即低着头走了过来,“天已入夜,不知少夫人要去哪?奴婢让人快些准备。”
夏筱冉独身而立,目光雪亮地望向暮暮夜色,“跟我去接三少爷回家。”
如今夏筱冉在天水楼玩得风生水起,非但没遇到当初一直担心的阻力,还因为“我爹是某某某”这一身份,在商界名声鹊起。因此,夏筱冉在沈家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之前她只是沈家的少夫人,如今却俨然已是当家主母了。
物质决定意识,地位决定待遇,这是恒古不变的法则。以至于,让半柱香后就站在与沈墨宣仅一门相隔门外的夏筱冉有些愣神,这办事效率也太高了吧。
“少夫人……这,这三少爷就在里头,老生替你请门可好?”
这家听风居也是沈家在京都的酒家之一,掌柜一听下面人回报说夏筱冉来了,提着裤子就连滚带爬地从茅厕赶了过来。
夏筱冉没搭理他,心里还在琢磨着,这门,到底是踹,还是推呢。
掌柜见夏筱冉一脸凝重又不出声,也不敢再多言什么,只能敛了呼吸,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在一旁老老实实地候着,即使腹中已是翻江倒海咕咕作响,掌柜依然凝着憋得通红的那张老脸。难受啊!肚子里像有一万只勺在搅动。我忍!
就在夏筱冉依然凝神未动,掌柜忍无可忍,感觉自己就要一泻千里时,“吱呀”一声,门开了。
这门一开,让门里门外的三个人都愣了神。
来开门的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她自然没想到一开门就见两个大活人竖在门口,先是吃了一惊,待她缓过神来以后,便挑着那一对柳叶细眉,将夏筱冉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随后又甩了个大白眼给站在一旁正诚惶诚恐的掌柜,用她因刻意压低而显得有些诡异的尖细嗓音对掌柜道:“王掌柜,我都说过几回了,你这些乱七八糟花里胡哨的玩意别往墨宣哥眼前带,说一回带二回,你有没有带脑子啊,也不怕浊了我墨宣哥的眼。”
夏筱冉的脑子在当机了两秒之后,立即反应了过来,眼前这女人把她当成了特殊服务工作者。
乱七八糟?花里胡哨?
夏筱冉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自己今天的装扮,分明是落落大方,优雅得体,根本就不符合特殊服务工作者的着装要求好不啦!
这丫头不是只好鸟!条件反射的,夏筱冉将一道犀利的眸光甩了过去。
这目光没吓着那年轻姑娘,倒把那掌柜吓出一身冷汗,他扯出一块皱巴巴貌似手绢的玩意,在额上擦了擦,望向年轻女子的目光有些讨好的意味:“表小姐一定是记错了,小的姓李,不姓王。李某这�